《和平街五十一号》

下载本书

添加书签

和平街五十一号- 第63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盾的措施,也只有这种实践,才能证实你采取的解决矛盾的举措,是否具有真理的性质。可见那些高高在上的懒汉懦夫,固执一孔之见、夜郎自大的狂人,妄图扭曲客观现实、以谋私利的民贼,尽管他们挂羊头卖狗肉,口口声声标榜自己是百分之百的布尔什维克,可他们永远也不可能成为真正的马克思主义者。
    吃罢饭,洪鹢先向彭大娘告别,然后又向楚霸王道谢:
    “晚上就不打扰了,鸡也留着,下回来时再杀。因为明天上午有课,我得赶回去。”他看了一下表,说,“一点半了,我要赶下午四点的船。老兄台,再见了!”他向彭大娘、楚霸王拱了拱手,走出门,便骑上自行车赶路。楚霸王也走出门,目送着洪鹢的背影,十分关爱地说:
    “洪兄弟,五十多岁了,身子骨虽然好,也要惜着点。不要忘记了,我们家的那只老母鸡,等着你来再杀,那时兄弟俩好好喝几盅。”洪鹢喏喏连声地答应了。
    中午的太阳是那样的强烈,直射到身上,火辣辣的。自行车颠簸了一程后,汗水湿透的衣服,紧紧沾着他的皮肉,贴着他的背脊,像被捆绑着似的,很不是滋味。他下车摘下草帽扇着风,这风也像刚从蒸汽锅炉中喷出来的,火辣辣的。回头看,一幢幢低矮的草屋,像星星点点的浮标,漂浮在金色大海里,一直绵延到那似山的云雾的天际。
    彭芳的困难情况弄清楚了,但他对尤瑜黎疾的心迹,依然如远在天际的似云似雾又似山,一片模糊。自己掏钱,扶危济困,那么,品格高标出世;如果追逐私情,虽不能目为卑下,也只能列入芸芸众生行列。如果尤瑜真的利用职务之便,以售其私,岂不更多几分卑劣?如果真的这样,那么,他又怎么能向大家解释清楚呢?
    谈恋爱,全身心的去爱一个人,是正当的权利,旁人无可厚薄。正如成熟的果子,需要有人摘,也有人不辞艰难险阻,执意去摘,这是十分正常的事。可是未成熟时,又苦又涩,无法吞咽,往往摘下只咬那么一口,就任意抛弃。彼此造成伤害,甚至戕害整个人生,这样的事情屡见不鲜。未成熟的学生,情窦初开,春花含苞,异性之间,碰南墙,撞北壁,干出种种傻事,有时就很难免。但是,作为教师,尤其是班主任,就要善于引导。有如流水,不应流向的处所要堙堵,应该流向的河沟要疏导,水流才有正确的方向,不能任其泛滥。对于尤瑜这股横流的水,这种堙堵与或疏导,尤其迫在眉睫。堵不住,导不好,不只洪水漫灌了他那一亩三分地,还会把整个班上这片广袤的沃土,变为难以耕耘的沼泽地。因此,回校后不宜进行严厉的公开批评,因为“扬汤”不能“止沸”;而应该釜底抽薪,堙导得宜,做好润物无声的思想工作。
    太阳偏西了,渐渐失去如火的骄横。一阵清风吹来,洪鹢感到凉爽多了,他即刻骑上自行车,匆匆赶路……





    第二章(。dushuhun。) ; ;晨兴忆梦(下) 5临场抱佛佛岂佑,答题搞笑绝古今1
    书香屋 更新时间:2010…3…5 10:09:45 本章(。dushuhun。)字数:4070

    评过困难补助费后才一个月,便是期中考试。如果说评困难补助费这道难关,尤瑜虽然遇到了许多顽石当道,处处磕磕碰碰,由于处事得宜,总算闯过来了。但是期中考试这条路,对他来说,巨石麇集,荆棘丛生。他跛足走这条道十几年,过考试这一关时,从来只有失败的耻辱,没有胜利的辉煌。不过,往日他游戏人生,不管别人怎么看,他并不以得“0”分为耻,有时反而把它当作得奖牌,以为唯我独领风骚,引以为荣;可今天,他是班上的领头雁,是人中的龙,各方面都应该名列前茅,如果他的学业成绩还如兔子长不了的尾巴,那么,他还有什么资格当班长?
    大家知道,由于尤瑜从小娇纵成性,一直把学习视为畏途,将学校当作潢池、牢笼,把在校学习看作鱼困潢池,鸟囚牢笼。使他无从逍遥,失去了欢乐。为此,他焦躁,他愤怒,他拼命挣扎,疯狂反抗。妄图冲决潢池,冲出牢笼,掉尾东海,奋飞蓝天。因而上学十年,在学校这个舞台上,演出了许多让人瞠目咋舌、惊俗骇众的闹剧。
    入昆师以后,洪鹢老师开始不知他学习的真实底子,不计其短,专用其长,让他当了班长,以期引导他向正确的方向发展。开学后的两个月,出人头地的荣耀擒住他,使他暂时收敛了心猿意马,表现还算不错,他如春日的艳阳下绽开的桃花,一时竟璀璨耀眼。可是即将到来的期中考试,对他来说,可是一场可怕的暴风雨,将会冲刷尽他表面的一切耀眼的色彩,露出丑陋的本来面目。以往,他考试成绩很少有及格的记录,而“O”分的队伍去排列整齐。阿Q画一个圈那么艰难,而他一次考试画上那么四五个,轻而易举。有时甚至他不劳评卷人动笔,他早在卷首认认真真地描画了一个十五的月亮。大有韩信将兵、多多益善的广阔胸怀。画完十五的圆月,闲着无事,就在考卷空白处,画些花呀,树呀,猫呀,狗呀,画得最多的还是美女的头像,借此以博取老师的一笑,很有几分周幽王戏烽火的味道。可是现在不同了,他是班长。他十年的学习生涯告诉他,凡是被遴选为班长的人,没有一个学业上不是塔尖的人物。而他呢?也许连塔基的砖石也说不上,只是塔旁枯萎的杂草。现在他虽然不可能成为“塔尖”,但至少也要成为塔腰上的一块砖石,才不至于让人笑掉大牙。为此他坐立不安,彻夜失眠。
    他曾经冥思苦想过种种解除困厄的办法。有一种方法最有效,那就是作弊,偷看别人的试卷,或者请别人打“帕司”,然后抄到自己的试卷上。情急之中,也许会看错许多,抄错不少,但碰中的总有一些,就不至于打零分,有时间或还能及格。不过,这种方法很不安全,一旦老师逮住了,打零分还在其次,要在校会上亮相,遭人指斥,为人所不齿,如古代被判取凌迟,一刀刀慢慢地割,那才是最要命的。有一个方法比较安全,那是在读小学五年级的时候使用过。有个与他同坐一张桌子的同学,成绩好,他给他买了些学习用品,又请他吃了两次。考试答题时,那个同学轻声慢慢念,他就侧耳细听认真记。答案该止的时候,那个同学停下不念,还绊绊他的脚。老师也曾发现过,那个同学就一力承担责任,说自己不念就记不起来。不过,那个同学怕招人眼,也故意念错些,有些题他不念,每张试卷尤瑜都只能勉强及格,得以蒙混过关。这样,他比上远远不足,比下却绰绰有余,也就心满意足了。可现在同桌的同学与他是难兄难弟,自己身上的虱子都捉不完,哪有闲暇给他来捉虱子。何况昆师不是小学初中,今天的老师,比以前的先生工作认真得多,而且同学的正义感也更强烈,同学们的讥讽更是多于牛毛。学校的处分也更加严厉,一经发现,一律开除学籍。对他来说,如果那样,将是一次毁灭性的地震,会将他这期辛辛苦苦营建起来的声誉之塔,彻底震垮,他将陷入比不当班长时还要尴尬十倍百倍的前所未有的困境。自己沉下心来老老实实地学吗?理科书上密密麻麻的文字,他虽然大多认识,但究竟说了些什么,他竟一窍不通,他读的不过是有字的天书。想找同学帮他,想来想去,觉得竹海最为合适。真是不打不相识,一打成知交。自从他与竹海经过激烈的争斗,又化解了矛盾以后,只要能帮助他进步的事,竹海都全力以赴。离考试只有两个星期了,找竹海已迫在眉睫。
    就在这天下午,他拉着竹海往校外走。西沉的太阳被大片大片的乌云遮掩,丝丝金色的光芒,仍从云后向上奋力辐射出来,乌云一团连着一团,青紫色,似滚滚浓烟。久晴之后,远处的雾霭,近处的浮尘,碍人视野,稍远的景物人物,只能看过大概。秋收完毕,广阔的田野里,遍地整齐地排列着一个个尖塔状的稻草,像一队队训练有素的士兵。尤瑜走在前面,竹海在后面默默地跟着。尤瑜呼吸急促,与他相距一米多的竹海,也能深切地感受到。他知尤瑜有事要他帮忙,只是羞于启齿。竹海便有意识地诱发他,说:
    “尤瑜,有什么机密事,你就快说;不说,回过头,一会儿就到了学校,你就说不成了。”
    “是这么回事,竹海。我的成绩很糟糕,这一向,我也抓紧时间复习,可数理化我仍然一窍不通。越急,连一些死记呆背的知识,也记不住了。考试成绩不好,对一个当班长的人来说,这意味着什么,你应该比我还清楚。这次考试,我不要高分,只求及格,别过分在人前丢人现眼。竹海呀,你得帮帮我!”竹海回头一看,尤瑜眼里射出乞求的泪光,正像饿急了的乞丐,向人乞求一点点活命的食物那样。
    “你的成绩不是很不错么?”竹海十分惊愕地说,“升学考试成绩,班上你在前二十名内,期中考试怎么会不及格呢?只是前一段你没有把心思贴附在学习上,听讲不专心,抄袭作业,甚至不做作业,耽误了功课?我想,只要你端正学习态度,考试成绩一定不会差。”
    “升学考试成绩,我属上等?鬼才知道。我数学几乎交白卷,不知是什么原因,竟得了六十八分,物理也没做几道题,竟然得了八十三分。进入昆师后,不是我不想听讲,而是根本听不懂,不知道做作业,就只能抄。永远与我同学多年,他最清楚。他笑我升学考试走了狗屎运,还说学校主持考试的人瞎了眼,乔太守乱点鸳鸯谱。如今,考试在即,火已烧上了眉毛尖,叫我怎么不急呢?竹海老兄,无论如何你要救救我!”他惶急万分,哭丧着脸苦苦哀求。
    “我怎么救你,我看能救你的还是你自己。”竹海没有想到事情原来是这样的,气愤地甩掉了他拉着的手,�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