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代贤后 绚烂如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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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代贤后 绚烂如花- 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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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子跪在地上纠结许久,终于将一直紧紧抱着的包裹放在地上,后退一步,又是磕头,“这个包裹,是家父用性命换回来的。小女自知命已不久,只求能在临死之前,托得良人,将它送入京州。”

    潘芙蓉扫一眼身边侍卫。那侍卫会意,走上去想拿包裹,却被女子用手压住了,“夫人,”她看着潘芙蓉,言语焦急,“里面的东西真的非常重要,不能轻易落到他人手上。”

    潘芙蓉见她如此紧张,反而更加生疑,“那你倒说说,里面是什么东西。”

    女子一阵为难,竟不说话了。

    安延见人为难,又不忍心了,低声对潘芙蓉道,“不过送个东西,就答应她吧。”

    “老爷,”潘芙蓉嗔怪地看他一眼,佯作吃醋,“万一是什么不法的东西呢?老爷每回都这样,见着美人就什么都不管不顾了。”

    “朕……”安延急急辩解,差点说漏嘴,“我怎么会如此?自然要问清楚的。”

    “要我帮你,你得先说清楚里面是什么才行。”三两句话,安延改了主意,决定先将事情问清楚。

    “啪啪啪!”沉默间,敲门声陡地从门外传进来,敲门人丝毫不顾及眼下已是后半夜,扯着嗓子吼得整个驿站都能听到,“开门!立刻开门!”

    还在犹豫的女子一听这声音立刻变了脸色。

    “出去看看。”潘芙蓉悄声吩咐侍卫。

    “公子,来不及了。”女子的泪水落了下来,看向安延的眸里尽是绝望,“如果不能将这个包裹送出去,我死不瞑目!还请公子务必信我一回。”

    安延见她哭得凄切,更加心软,“你先别哭。一口一个死字做什么?”

    “门外那些人……”

    “老爷,大事不好。”侍卫冲进门,神色严肃,“驿站已经被一个营的军队层层包围。来人是充州将领,说是奉命追捕偷盗充州库房宝物的女盗贼!”

    屋里的侍卫一听这话,立刻聚拢上来,将潘芙蓉和安延护住了。

    那女子一见周围如此阵仗,扑上去将包裹紧紧搂在怀里,白着脸对众人哭得声嘶力竭,“我不是女贼,你们信我!求求你们,信我!”

正文 64第 63 章

    安延听说有女盗贼;本来吓了一跳。但见那女子哭成这样;又开始不忍。

    “怜儿……”他望向潘芙蓉,“或许她真有难言之隐。”

    潘芙蓉却先转向侍卫,“你派人出去;先将军队拖住,不让他们进来。”

    侍卫领命出去后;潘芙蓉回头看那女子;“姑娘,你刚才也听到了。老爷可怜你,想帮你;我没有什么好说的。眼下我们的人已经去拖住军队;你将事情说清楚;我们才好帮你。你与老爷萍水相逢;便敢以性命相托,必定是相信老爷的为人。既是如此,便不该对老爷隐藏什么。”

    那女子在潘芙蓉的劝慰下渐渐止了哭声,最后朝安延拜了拜,道,“夫人说得不差。我与公子萍水相逢,却得到公子救助。小女心怀感激,本不该拖累公子,奈何已到末路,不得已只能来找公子。”

    “小女姓韩,是充州知州梁光昌账房之女。梁光昌身为知州,多年鱼肉百姓,欺上瞒下,贪赃枉法。此次洪灾如此严重,全因梁光昌将每年用于水患的官银私吞,导致防洪大堤年久失修所致。去年朝廷另行拨款整治水患,梁光昌更是丧尽天良,趁机克扣了大半灾银。家父看不过百姓受灾,冒死将梁光昌的账本偷了出来。”

    韩氏的眼泪簌簌而下,泪水都滴在了怀中的包裹上,“家父已经被梁光昌害死。临死之前,嘱我一定要将这些罪证送到京州。梁光昌害死家父后,没找到账本,知道账本在我这里,便派人一路追杀到这里。我本已抱着必死之心,只是可怜荆充二州无数百姓,更不忍愧对父亲泉下。但请公子能替我将这包裹送走,我即刻便去赴死,绝不累及驿站里的人。”

    “太过分了!”安延拍案而起,义愤填膺,“想不到我大玄还有如此败类!朕若不办他,还有天理?韩姑娘你一介弱女子,尚可为了百姓舍身取义,朕堂堂天……”

    潘芙蓉扶额轻叹,“老爷……”

    安延愣了一下,立刻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朕一时激动……”

    那厢韩姑娘已然回过味来,“难道公子竟是……皇上恕罪,民女不知圣驾在此。”

    “皇上!”潘芙蓉已然对掩饰身份不做期望了,只能出声提点安延,“韩姑娘一面之词,尚不足以取信。”

    “可是民女有证物!”韩氏已然放下戒备,急急地将包裹推到安延面前。

    安延正要去接,被潘芙蓉一手拦住,“皇上,证物并不急看。况且皇上微服到此,不便处理如此大事,还是等回宫再说。”

    “可是,难道放着韩姑娘不管吗?”比起治贪官,安延比较关心眼前人的性命。

    潘芙蓉暗叹一声,转头吩咐侍卫,“出去传话,告诉他们,皇上就在驿站。谁敢进来,就以唐突圣驾的罪名斩了。”

    交待过侍卫后,潘芙蓉转向韩姑娘,问她,“你刚才过来的时候,可有旁的人看见了?”

    韩姑娘忙摇首,“我悄悄过来的,未敢惊动旁人。”

    “很好。”潘芙蓉点了点头,对她道,“你先进屋洗个澡,换身衣裳。”

    韩姑娘却有些为难,“民女匆忙逃命,未带换洗的衣物。”

    “本宫自会给你准备的。”潘芙蓉答她。

    韩姑娘惊得瞪了瞪眼,最后缓缓俯首,“谢皇后娘娘隆恩。”

    正要听命进屋,又被潘芙蓉叫住,“带上你的包裹。”

    韩姑娘有些不明所以,但还是乖乖地将那包裹抱起,进了里屋。

    趁人准备热水之时,潘芙蓉走到安延身旁,嘟唇抱怨,“皇上,我们才走了一日就暴露身份了,一点都不好玩。”

    “是朕不好。”安延认真反省,“不过韩姑娘也可怜。若不是遇上我们,她岂不是要……”

    潘芙蓉急忙掩住了他的唇,继续不满地嘟囔,“皇上,您可不能因为韩姑娘生得美,就认定她说的都是实话。兹事体大,须得证据确凿,才能定梁知州的罪。”

    “可是她有物证,而且她看起来真的不像说谎。”

    “臣妾自然相信皇上的判断。”潘芙蓉放柔了声音回他,“只是臣妾以为,既然是朝中大事,自然要经过三堂会审,方能确切地定罪。皇上说对不对?”

    安延想了想,点了点头。

    “所以,一会儿梁知州来,皇上可不许给他脸色看。眼下情况未明,万一梁知州是冤枉的,皇上岂非错怪贤良?”

    安延恍然大悟,握着潘芙蓉的手不尽感激,“亏得皇后提醒。朕为皇上,确实不可凭空武断。”

    潘芙蓉顿了一会,继续道,“韩姑娘看来是个未嫁之身,她在屋里洗澡,皇上怕不好再呆在屋里。可否委屈皇上到隔间跟太子挤挤?”

    这里安延最大,叫谁挪地方都不该叫安延挪地方。不过安延好说话,又觉潘芙蓉的话有理,也未多想便去了安适房里。

    安延一走,潘芙蓉稍松口气。

    令人将热水送进房里,潘芙蓉从行李里拿了一套素色简装,让韩姑娘浴后穿上。

    潘芙蓉并不是不相信韩姑娘。梁知州出动了一个营的兵力追捕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姑娘,可见她手中拿的,确是梁知州的罪证无疑。

    但是眼下,他们只有三十随从。而梁知州的军队,已经将整个驿站包围得水泄不通。

    眼下最重要的是,一定要让梁知州以为,他的罪证并没有落到他们手上。否则只怕梁光昌狗急跳墙,做出伤害安延的事来。

    “一会儿你扮作本宫的侍女,随本宫出去。至于那个包裹,”潘芙蓉扫了一眼换了一身衣服后,依旧紧抱着包裹不放的韩姑娘,“先放屋里吧。”

    韩姑娘有些紧张,“可是……”

    “你只管照做。一会本宫自会安排你去京州。”随手塞了块玉佩给她,潘芙蓉继续道,“这是皇上身上的信物。你到了京州,拿着它去找上官仪,他会受理此案。”

    “恩。”韩姑娘点了点头,听话地将包裹放下,接过玉佩。

    没一会天便亮了,门外侍卫来报,说梁知州前来见驾。

    充州离此有大半日的路程,梁光昌显然是快马加鞭赶过来的。

    潘芙蓉于是去隔间叫醒了安延父子,并安排安延回房接见梁知州。

    房间隔出来的厅堂上,潘芙蓉和安延分坐两侧,安适坐在左侧下首,韩姑娘换了衣裳,垂着首立在潘芙蓉身后。

    梁光昌一进门便跪在了地上,“皇上恕罪!”

    “啪!”安延还未发话,潘芙蓉先自发怒,“梁知州你好大的胆子!你养的手下好嚣张!抓犯人居然抓到天子脚下了!惊扰圣驾,你可知该当何罪?”

    “皇后娘娘恕罪!”梁光昌最关心的是自己的罪证是否已经落入帝后手中,此刻正一边磕头,一边窥看帝后神色,“微臣该死!微臣实在不知,皇上皇后会下榻在这小小驿站。”

    “真的岂有此理!”潘芙蓉更加恼火,“皇上出巡的密旨早已下发。明日便到充州。你不忙着迎驾,反而大动干戈抓个小贼!主次都分不清楚,你这个知州是怎么当的?”

    “微臣该死!微臣该死!”梁光昌连连磕头,听潘芙蓉说了半日,只一味指责他唐突圣驾一事,悬着的心终于稍稍落地,“实在因为那女贼着实可恶。微臣也是怕圣驾来时,她再次潜入府中作案,才急切追捕的。昨夜属下等沿着足迹追到此处便不见踪影。微臣一番打探,听说是皇上亲自放进来的,实在担心皇上安危。故而臣想,为了皇上的安全,还是先把那女贼找到为妙。”

    “什么?”潘芙蓉惊叫出声,不可思议地看向安延,“皇上昨夜放了个女子进来?”

    安延见潘芙蓉故作惊讶的样子,知她在演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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