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青书心中一惊,逸仇极少和谈论起这方面的事,跟着回道:“你知我心意的,只恨我当年不明若璇的用意,如今我既己识得你们,便不可能和你们兵刃相见,只因你们待我皆有莫大的恩情,这是我永生难忘的!”
寇逸仇点了点头,似在思索何事,跟着才又道:“你随我来。”
宋青书不明所以的跟着寇逸仇来到后院之中,只听他道:“瞧清楚了!”
跟着身影一晃,腰间的月牙刀随即迎出,于漫天划出闪亮的刀芒,跟着刀招一式一式的涌出,一刀快似一刀,更让人难明的是在刀影交替之间,挟带着强大的真气,溢于刀锋,在寇逸仇的身旁形成一阵漩涡,刀芒真气交替迸发,顿时声响大做,寇逸仇在漠北被誉为“荒刀”,皆因他出手带种孤寒凄凉的意味,与他对决者皆不明他那玄妙的刀招将发于何境,又会归于何处,宋青书瞧着他演译“灼锋八诀”,刀招仍是无异,但刀意却早己和昔日不同,似更上一层,宋青书瞧得明白,若在群英会上寇逸仇现出这手功夫,宋青林早己命丧刀下。
一式使尽,寇逸仇回刀问道:“如何?”
宋青书沉吟了半晌,才道:“厉害!想不到你刀法竟又更上一层楼,最明显的改变在于内劲的施展,精淳浑厚之极,看似随意的一刀亦有排山倒海之力。”
寇逸仇点了点头,跟着道:“你记得那日在大街上,我和莫杰动手之后,他说过什么话来?”
宋青书侧头一想,之后道:“嗯,他明言你在重伤之后,功力竟又更上一层,但仍不是他的对手。”
寇逸仇浅露微笑道:“是了,你有否想过是何缘故?”
宋青书思索良久,却始终不解,只能茫然的摇头。
寇逸仇步至他身前,缓缓道:“你既己瞧出玉娘功力己恢复,为何还猜不透?”
宋青书讶然道:“天罡正气!”
寇逸仇点了点头道:“嗯,我亦是这般猜想,在我复原之后,便感到体内有股柔和的真气聚于丹田,且虚无难觅,但每当我功力运行之际,此劲便会忽地扩张,循环周身要穴,更溢于刀锋。这也是我刀气昂扬的主因。”
宋青书思索后道:“看来该是玉娘当时为救你性命,才会将真气注入你体内,你可知当时你昏迷不醒,玉娘可是担心极了。”
寇逸仇摇了摇头道:“不是这般,我私下询问过梦雁,她道天罡正气有重朔经脉之效,功力登入上层者可内外息皆生,互成循环,使内力似无尽藏。但这是练就天罡正气者个人所得,若说要替人运气疗伤,仅能以自身真气替对方行成循环,以行收内腑伤势之效,对方痊愈后这股真气亦会消失无踪,并不能为己所用,我体内这股强大的内力不是疗伤所得,而是某人传功所致。虽我不明天罡正气如何运万物之气为己所收,但我体内这股真气却是自行其道,无形中增加我的功力!我若窥探此劲气归何方,假以时日,定会对天罡正气有一定的了解。”
宋青书回道:“或许是玉娘见你重伤后难过,才会传你天罡正气助你登上层。”
寇逸仇摇头道:“你入门尚浅,不明白是理所当然。玉娘子早年明言只传我灼锋刀法,天罡正气唯独梦雁才能修习,皆因气宗世代皆为独传,江湖上绝不会有第二位天罡传人,似我之前那般询问梦雁天罡正气之事,早己是犯了门规。方才你也瞧见我试探过玉娘,她仍是坚持独传梦雁,你能想出是何原因吗?”
宋青书低吟道:“这倒令人费解,你体内之真气无疑是玉娘所传,但她为何要刻意隐瞒此事,纵使她要瞒过我和梦雁,但没道理连你也不明言,因为无论如何你总会发觉异样,她又何须否认?”
寇逸仇浅叹了口气后道:“你觉得玉娘待我如何?”
宋青书直言道:“坦白说,玉娘的表现只说明她视你与一般门人无异,反倒是对我和梦雁关爱有加,但我心中却清楚的很,在她的心中你的地位绝对比我和梦雁还要重要!我也似你那般不解,玉娘明明对你关注之极,但为何总要刻意掩饰?”
寇逸仇双眼现出复杂的神色,缓缓道:“这些事终有水落石出的一天。”
宋青书隐隐约约觉得似掌握到何事,却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只见寇逸仇忽地横刀笑道:“咱们师兄弟俩来过几招如何?”
宋青书难得见到他这般开怀,或许是将心事吐露后感到舒畅,回笑道:“求之不得!但可别让玉娘知晓,别忘了她严禁我们师兄弟私下拚斗的。”
寇逸仇露出会心的一笑,两人便这般互相比试,分享在武学上的心得,直至那日黄昏方休。
第五集 第四十五章 登门求见
次日。宋青书一早便于江南四处打探鹿儿的消息,那日林至缺不动手杀莫杰,使得她愤而离去。此刻她既不能重回圣剑山庄,又不肯来寻自己,不知现今居于何处?偏偏四处寻访皆无音讯,宋青书心中不由得担心起来...
刚踏入客栈,便见震玄刀门诸人立身于客栈中,众人面色难看之极。莫杰的师弟刘任和王梦雁不住的谈话,只见她秀眉轻蹙,不知因何事忧心?而寇逸仇则是孤身坐于一旁,月牙刀横在身旁,似笑非笑的瞧着诸人,宋青书心中迟疑,向前低声问道:“寇师哥,怎地这些家伙脸色这般难看?”
寇逸仇淡淡道:“莫杰醒了!”
宋青书微微点头道:“嗯?底子不错,受了那么重的伤居然这么快便复原了。那他们何用这般苦恼呢?”
寇逸仇浅笑道:“只因那家伙败于剑圣的手上,心中感到难堪之极,一醒来便嚷着要杀入圣剑山庄,还将刀门的那些弟子狠狠训了一顿。要不是梦雁极力安抚他,这些家伙还有的罪受呢!”
宋青书心有所感,莫杰自成名后便横行江湖,于漠北武林拥有极高的地位,想不到此番南下竟在群英会落个惨败,心中自是不平,也难怪醒来后会这般不理智。
这时一中年矮胖子踏入客栈,虽是做商贾打扮,但背后却负刀,宋青书曾在震玄刀门中见过他,只不知是何地位?
只见王梦雁一见到来者,便惊讶的唤道:“啊!师叔,你怎会到这来呢?”
其余刀门弟子亦是连忙拱手行礼。宋青书心中一惊,不由得望向寇逸仇,只见他低声道:“他是王汗的师弟谢文京,但功夫底子却和王汗是天壤之别,震玄刀门内的人大都瞧他不起,但碍于王汗的关系,总对他做足了表面功夫。啍!他和莫杰关系可好的很,该是认定将来继承王汗位置的必是此子,难怪会极力讨好莫杰。”
宋青书打量那姓谢的胖子,行进间气度寻常,确实不似内家高手,但心中亦不排除他是故意装出来的可能。他忽地南下,定是奉王汗之命,看来该和林至缺出关一事脱不了关系,果见那胖子笑呵呵的道:“乖侄女,这些日子不见,可想刹师叔啦,你师哥不碍事吧?”
王梦雁神色一黯,缓缓道:“莫师哥不碍事,但...那日败给剑圣,给他不小的打击,这会儿正在火头上呢。”
那胖子呵呵笑道:“这会儿我可不是来了吗!你爹就是嘱我来知会莫杰,待我和他谈谈后,包他心情大为转好。来!带我去瞧瞧他。”
宋青书心中疑惑,剑圣复出一事,使得南北宗形势再变,不知这回王汗有何计谋?难道他要亲自动刀对付林至缺!就辈份而论,林至缺算是王汗的晚辈,以王汗今日在江湖中的地位,即使单打独斗亦是有失风范。但玄武门内情况复杂,任何事皆不无可能,宋青书心中不禁担忧起来。
这时脚步声自楼上传来,宋青书抬头一望,便见玉娘子偕同莫杰两人正下楼,宋青书打量莫杰,见他身子确实无恙,唯独脸色过于苍白,显是受林至缺重创后,气血尚未回复过来。
莫杰彷若不见谢文京的到来般,双目狠毒的瞧着宋青书,跟着冷声道:“林至缺己出关了,怎么你不用回去助他一臂之力吗?我北宗可供不起‘玉面神拳’这尊大佛。”
宋青书浅笑道:“血刀莫杰败北可是难得一见的画面,我怎么都要来瞧瞧才行!”
莫杰神色迅变,喝道:“你找死!”
正欲拔刀之际,却听玉娘子娇喝道:“住手!”
莫杰冷啍一声,随即收刀。谢文京此时干咳了一声道:“我说幻玉啊,你这些年行事可真是大大的不对头了,怎么可以收南宗的弟子当徒儿呢?你难道不怕他像陆靖那般.....”
玉娘子此刻伸手示意他不用再说下去,跟着道:“当年宗主着我创玄玉门时,可明说了由我掌管一切。我想我要如何行事,该还不用向您禀告才是!剑圣己然复出,而青书此刻尚还在这儿,这会儿还有什么好说的呢?”
谢文京似再想说什么,却又硬生生的吞回肚子里,口中却喃喃自语,似在说看在她父亲的份上之类的话,显然气邪徐邢虽己失踪多年,但对他这般不知内情的人尚有极大的震慑力在。宋青书不由得猜想,看来徐邢遇害一事王汗该未曾透漏与他人知。
此刻莫杰沉声道:“师叔,你此番南下,可有带来师父的指示?”
谢文京那肥胖的身躯往椅子上一坐,笑着道:“就知你这小子定会询问,林至缺复出一事宗主己知晓了,他着你立刻返回漠北,并要我嘱咐你,假以时日,你将可自林至缺手上讨回面子。呵呵..该不用我明说你也该知宗主有何打算了吧!”
莫杰的双眼绽放出异采,神情顿时变得兴奋,振声道:“好!我苦候多年,终等到这一刻了!”
谢文京亦陪笑道:“莫儿,你这回可真是因祸得福哩!师兄连他独门的刀法都要传你,将来宗主的位子和他的宝贝女儿,可不都是你的了吗?”
此言一出,王梦雁的双颊顿时现出霞红。宋青书心中不禁猜想王汗将传莫杰何式?同时对谢文京这人打从心底的厌恶,为了讨好莫杰,竟连这等话都说得出来!
只见他跟着转头对玉娘子道:“幻玉啊,这儿是圣剑山庄的地头,可不大平静。既然莫儿己然康复,我看我们还是敢紧返回漠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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