甬道的尽头豁然开朗,佐助的眼睛微微眯了一下,稍显警惕的看着出现在眼中的日式庭院,皱起了眉头。
这里是哪里?
这并不是木叶的景色,建筑和风格严谨规整,倒有些像是宇智波家族的古老宅院一样,引起佐助心中一阵反感。
视线降低,他看到脚下的木质地板已经被鲜血染透,每走过一步,就带出了黏腻的脚印,沉闷的脚步声击打着耳膜,让人作恶。
转过拐角,微风袭面,空气中竟然也充斥着大量的血腥味道,即使是在大蛇丸的基地见惯了杀戮,佐助还是有些厌恶。
庭院的草地一片濡湿,仔细看去,摇曳的青草尖滴落的,竟然全是鲜血。
佐助立刻警惕的拔出了刀,他的目光落到庭院中央,一个年龄相仿的少年正背对而立,手中的长刀垂落在地,鲜血顺着刀刃滴滴答答的落到水池中,染红了一片池水。
这样的惨状,绝不输于宇智波灭族的现场。
不……甚至比那还要令人恶心!
佐助突然觉得鼬是宽容的,宇智波一族的所有人几乎都是一刀毙命,没有遭受任何痛苦和折磨,可是眼前的情况就不容乐观了,他甚至不想去描述这种血腥的场面,四肢脏器散落在庭院的各个角落,施暴者根本就是有意折磨这些人,故意让鲜血四处喷溅,将这里变成了修罗地狱!
少年背对着佐助,微微移动了一下脚步,回头侧目。
佐助的眼睛微动了一下,持刀少年湛蓝色的眸子被鲜血染红,血水从眼睑流出,就像是流下了血泪一样,金色的发丝上沾染了黏腻的血红,几乎成了一种诡异的橘红色,他的脸型、轮廓,相貌……
根本就是鸣人!
唯一缺少的,是那六道猫须!
他……是鸣人吗?
如果是,那么此刻他在内心屠杀的又是谁?
如果不是,那么留在鸣人心底的这个少年又是何人?
佐助觉得自己的思绪一瞬间混乱不堪,他几乎要怀疑自己是不是中了某种幻术,某种比写轮眼还要强大的瞳术……
但这是完全不可能的。
就在他略显失神的一瞬间,持刀少年突然猛然冲向了佐助,凛冽的刀刃划破了空气,带着丝丝嗡鸣声瞬间劈下,目标正是佐助的头颅!
‘咣’的一声,两刀相抵激起了一片细微的火光,在漆黑的夜幕中显得更加显眼,佐助半眯着眼睛端详近在咫尺的少年,试图弄清他的真实身份,“你是谁?”
少年没有回答,他只是扯开了嘴角,露出一个完全不像人类的笑来,眼中愈发燃起了兽性的**,那是最原始的嗜血般的贪婪和渴望。
“切,果然是个疯子。”佐助毫不犹豫的格开了他的攻击,后退的一瞬间,猛力蹬住地面,以破空之势刺向少年,刀刃再度溅起一阵火花,两人的身影不断的冲击对抗,清脆的刀刃撞击声连绵
不绝。
好厉害的剑术!
佐助皱了皱眉,他学会使用忍刀也是这两年的功夫,以前在忍者学校虽然也接触过,却从未想过用刀来做武器,他的剑术已经算是精进的,连大蛇丸都曾说过他的悟性和灵活甚至高于普通学习忍刀的忍者,可面对这个少年,却还是感到吃力。
显然,这个少年一定是从小便用惯了刀,起码也有十几年的经验了。
既然如此,那干脆……
“火遁•;豪火球之术!”佐助瞬间结印,两指凑近唇边,提取足够的查克拉猛然喷出一个巨大的火球,朝着少年的方向轰然滚去!
冲向佐助的少年停顿了一下。身形,眸子里露出了些许惊讶,可是短暂的讶异过后,他突然从怀中抽出了几张符咒,以食指和中指夹住,抵住唇角用力一呼气——
流水猛然从符咒中喷涌而出,与豪火球相互碰撞,升腾起巨大的蒸汽,将空中的血腥味洗刷干净。
什么——?!
佐助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睛,他突然发觉这个少年的身体里根本没有查克拉,那股水流则是来自于突然出现的符咒之中,这难道是什么封印术吗……
可是不可能,即使能封印住水遁,也不会有如此强的力量与他的火遁相抗衡,这个少年使用的是他从未见过的术!
既然如此,那他可以试试自己最新开发的忍术了。
佐助集中精力,将查克拉凝聚于左掌中,猛然击向地面——
雷电仿佛凝聚成了一道线,蜿蜒而快速的朝少年所处的位置猛然冲去,少年目光一敛,又迅速掏出两张符咒,地面猛然隆起了一道土墙,企图用这种方法挡住千鸟流的进攻。
佐助的眸子里透出了一丝嘲讽,看样子这个少年并不懂得忍术,更不知道查克拉属性相生相克的理论。
果然,就在千鸟流碰触到土墙的瞬间,墙壁猛然坍塌裂开,碎裂的土块飞溅到少年的身上,他以双臂挡住面孔急速后退,可就在瞬间顿住了脚步——
佐助的刀已然抵住了他的脖颈。
“已经够了吧,鸣人?”
少年的身体一阵颤动,他怔怔的回头,佐助的声音像是让他陷入了纠结之中,猛然抱住头跪了下去。
佐助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周围的血腥和庭院在瞬间褪去色泽,崩塌消失,空间里变得一片空旷。
“鸣人,”佐助看着目光渐渐澄清的鸣人,低声在他耳边唤了一句。
从毫无焦距,到恢复神采,鸣人的身体渐渐颤抖了起来,他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哪,是木叶,还是
仍旧没有逃出晓的控制,飞雷神是否成功了吗,他和九尾又顺利逃脱了吗,他只看到压抑的天花板,摇曳的烛火让空间里充满了晃动的影子,这让他想起了阴暗的地牢,过往被囚禁的记忆从大脑深处浮现出来,像无数双手指紧紧扼制住他的喉咙,再也叫喊不出,甚至无法呼吸,只能颓然的挣扎,却逃不出钳制的双臂!
“安静下来,鸣人!冷静一点!”佐助皱紧眉头,不敢太过用力,鸣人的身上还有很多输液管,这些维系他生命的管子不能有一丁点的差错,否则就会造成无法想象的后果,“安静下来,是我,佐助。”
鸣人的动作瞬间停止了,他松开了抓着床沿的手,身体陷入了无力状态,视线稍微转动一下,仿佛在确认眼前是不是出现了幻觉一样,盯着佐助的脸茫然的嗫嚅两声,“……佐……助……”
佐助松了口气,幸好他确实认出了自己,否则只能在不伤害他的情况下打晕来强迫鸣人安静了,“是我,你现在很安全,所以不用担心。”
鸣人的视线还是很模糊,他只能看到一个大概的轮廓,可声音和这熟悉的气息确实是佐助所拥有的,并非是幻术造成的结果,这让他稍显安心了一些,“……逃出……来了……”
佐助的眸子一动,将他的话清晰的印入了耳朵里,抬手盖住他的眼睛,俯身在鸣人的耳边低喃,“你很安全……放心吧,有我在。”
鸣人终于确定守在身边的的确是佐助,他缓缓合上了眼睛,浑身的剧痛让他的精神已经支撑到极限,又一次沉沉睡了过去。
直到他的呼吸趋向平缓,佐助才坐直身体,放开一直按住他手腕的手指,垂下目光端详着鸣人疲倦的脸庞,微微叹气。
这家伙的内心到底藏着怎样的秘密啊……竟然比自己的怨恨还要强烈……
'NO。30 想念'
昏昏沉沉的,鸣人好像听到了佐助的声音。
他立刻否定了这个幻觉,以佐助的个性,怎么可能对他说出什么‘放心吧,有我在’这种爱的告白,一定是他因为使用了封印术消耗了太多的查克拉因而产生了幻想。
鸣人只记得自己被晓偷袭,因为中了宇智波鼬的幻术而被抓,他们想抽取自己体内的九尾,为了活命,他甚至干脆撕掉了封印。
在意识里,他看到了自己的父亲,同时也知道父亲竟然就是木叶的英雄,四代火影波风水门,在父亲的帮助下,他想办法将九尾的精神暂时由父亲的封印术控制,以便于拿出之前就准备好的封印九尾的卷轴,利用前世的封印术将九尾封印在另一个容器中,然后利用父亲的飞雷神之术逃脱了。
接着……
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飞雷神之术到底将他送去了哪里,是木叶吗,还是说……
他根本没有逃脱,甚至因为落在了荒无人烟的地方就此死去了呢?
鸣人努力挣扎着,想要恢复自己的意识,他仿佛又回到了上一世那恐怖的遭遇中,被迫踩着兄弟的尸体走入了本家,然后又被分家几次暗杀,最后终于不堪这种惨无人道的家族管理模式,亲手毁灭了整个本家。
然后,他听到了佐助的声音。
于是又一次陷入了黑暗,失去了知觉。
鸣人缓缓睁开了眼睛,映入眼帘的,是一个昏暗的房间,沉闷、压抑,让人透不过气来,只有摇动的橘色光芒让他意识到这并非梦境,略微动了一下。身体,稍显酸痛僵硬,手臂上挂着吊针,引起一阵轻微的摇晃。
“怎么样,醒过来了吗,鸣人君?”
一个略显熟悉的声音突然映入耳中,鸣人忍不住抬头看向床尾,站在门口的赫然是——
“……你是谁来着?”鸣人茫然的看着他出声。
药师兜的额头迸出青筋,眉梢抽搐几下,压下了心头的不快,抬出微笑走过去,“药师兜,中忍考试的时候我们不是见过面吗,而且我还告诉了你很多敌人的资料呢……利用卡片。”
他拿出随身携带的忍识卡让鸣人看到,善意的提醒着。
“……还是没想起来……”鸣人重新躺好,看着天花板闷声道,“药师兜……这个名字好熟悉啊……”可惜就是想不起来。
“没关系,对我没有印象无所谓,不过你对大蛇丸大人还是有印象吧?”药师兜观察了一下医疗器械的动向,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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