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衬雪打量了片刻,微微有些诧异和失神:“这……”
“哼,容貌有五分的相似,如果再调教一下,那就更加像了。”抚云大笑道:“即使我死了,我也要他不能忘记我!”
我一颤,莫名的心惊起来。
第二卷:梦里云归何处寻 第七十七章 冲突
我就这么莫名其妙的开始了在抚云身边的工作。抚云很少让我做什么力气活,只是让我在一边静静地看着,学她每一个动作。甚至连我喝水的动作,一个转身,一个眼神都要模仿地惟妙惟肖。
而小离也经常来看抚云,她是十三特地招来照顾抚云的。只是她看我和抚云的眼神有些奇怪,我隐隐觉得有些敌意和杀意,让我莫名的心惊。我只能在心中苦笑,小离还是变了,变得阴沉、难以琢磨。
而她对抚云的态度虽然看似恭谨,可是实际上却疏离而又防备,甚至有时语带挑衅。奇怪的是抚云则是隐忍着,冷冷的对待她的冷言冷语,却并不随便显示出怒气,只是在背后会冷嘲一句:“她还真当自己是主子了?!哼!”
尤记当初在尚书府时,虽然小离是我的丫环,但是对抚云还是充满了敬畏和尊重的,那又是什么改变了这一切的一切呢?难道真的那个深院就这么随随便便的改变了一个人?还是说从一开始我就看错她了?
“衣由!”衬雪的冷喝声传来:“又在走神!快过来,主子在叫你呢!”她不满地低嚷着:“真是一个扶不起的阿斗!这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就没那气质!”
我低下头,其实她们教的那些很多礼节或是动作我早都会了,可是为了避免她们疑心,我故意装作愚钝,学好久才能学会。倒是正因为我故作畏畏缩缩笨兮兮的样子,抚云对我的防备也少了很多,对我也和善了不少。
“好了,衬雪……咳咳,你也别着急着训她了,这才两三天……咳,学不来是正常的。”抚云今天心情倒是不错。
“主子,您的药汤,趁热喝了吧!”衬雪嗔我一眼,忙将药递给抚云。
抚云蹙眉叹道:“又是这苦得要死的药!喝了也总不见好,不喝也罢!”
“我的好主子,您别拿自个儿的身子说笑,喝了这个好的快些!”衬雪苦口婆心地劝着。
抚云冷哼一声:“喝了就算好了,也未必招人待见,连一个庶福晋都敢给我脸色看,若非仗着十三爷纵容,她岂敢在我面前放肆!?”
“主子也要身子好了才好收拾那个女人。”
“就你啰唆!我这身子……咳咳咳咳,我还不清楚?横竖也没有几天了。”抚云冷笑一声,却仍是接过了碗,一小口一小口的泯了半碗,苦得眉峰紧蹙,忽地停下来,拿过一块看着我:“过来!”
我大抵知道她要干什么,心里顿时哀号。
“把剩下的喝了。”
我接过碗。她自然不是要我代喝,只是想要我模仿她方才喝药的动作。我学着她刚才的模样一小点一小点的泯着。我的妈呀!真是好苦,还不如一口气痛痛快快地喝了,非得保持淑女动作!?我蹙眉喝完了,也学着拿了一块甜甜的糖放在嘴里,顿时觉得好多了。
“不错,有几分资质。”抚云赞道:“不枉费这身皮囊。”
我垂下头。
“头不许老是垂下!我不喜欢这个动作!”抚云忽然厌恶地推开我:“我兆佳抚云一向骄傲,怎么会随便低头!?只有那个丫头喜欢用这样的动作勾引男人!”
我忙不迭地点点头。
“虽然笨了点,但是还算有可取之处,就是够听话。”抚云冷笑着躺在榻上:“将来只要你好好听我话,说不定今后十三阿哥府上的荣华富贵便是你的了。”
我故作感激涕零的模样,给她福身。
抚云捂嘴清咳着,却又大笑起来:“你别先急着谢恩。要想要荣华富贵,还要看你本事!”她忽然压低声音,拉过我,伏在我耳边低声喃喃:“不过记住,就算今后爷宠你,你也不过是我的替身!”
我浑身一个激灵,怔怔地望着她。这个时候的抚云分外的可怕。
“怕了吗?”抚云咯咯地笑着:“只要你记住就好了。”她的手轻轻抚上我的脸颊,冰冷冷的让我一个激灵:“你将是我的替身,代替我让他们都陷入万劫不复。”抚云说着说着就大笑起来,头发凌乱的铺散开来,妖娆的好似嗜血的妖姬。忽地她笑声一滞,‘哇’地一声喷出一大口鲜血,染得我和她身上全是一片幽冷的殷红。
“主子!”衬雪一把推开我,扶住抚云,小心翼翼地给她擦拭着唇角的鲜血。
抚云眼中原本的光芒顿时暗淡下去了,面色死灰地苦笑着:“到头来,居然只有你还肯留在我身边。”
“主子是衬雪唯一的倚靠,衬雪要照顾主子一辈子!”衬雪呜咽起来:“主子,您不要再这样虐自己了,不值得啊!”
抚云忽地死死拽住衬雪的手:“记住,就算我死了,你们也要把我的恨我的怨继续深深的延续下去!咳咳咳咳……”血不住地从她口中涌出,仿佛决堤了似的。
我胆战心惊地退开一步,现在的抚云,陌生的让我惊悸。我从未想到过她会变得如此愤恨如此疯狂,想要毁灭一起的意愿是这么的强烈。这,不再是我曾经认识的那个抚云了。
我胡乱的福身告退,满脑子混乱的想要逃回西院,这样的场景让我看着实在太难受了,在我心中,以前那个宠着我的抚云,那个骄傲善良的抚云已经死了。
“站住!”我失魂落魄地往西院走着,忽然一声断喝令我止住了步伐:“你叫衣由是吧?”
我一回头,小离正冷冷的,带着敌意地眯眼盯着我。
我垂下头去,轻轻地点点头。我不明白,究竟发生过什么,让小离和抚云都各自变成了如今的模样,看得我心寒。
“你就是当日爷带回来的那个女子吧!”她冷冷勾起我的脸:“兆佳抚云想要干什么,当我不知道吗?”
我一怔,小离她……?!
“你最好老老实实的待着,别给我玩什么花样!”她狠狠地摞下话来:“我瞧着你也不算是愚昧的人,你既然是十三爷带来的人,就要忠于爷,要不然……”
“要不然怎么样?”衬雪的声音蓦地响起,尖锐刺耳:“庶福晋居然威胁起正房的人来了,还真当自己是主子呢?”
我脸色一白,这两个人都是牙尖嘴利不好糊弄的主儿,今儿在这里遇上了,只怕就会闹起来。
“即使我再怎么没有地位,也要远比一个陪嫁的丫环来的有身份吧!我好歹还是记入玉碟的人,教训底下的丫环也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吧!?”小离玩弄这手指上的玉扳指,笑得明媚,声音却阴冷。
衬雪脸色一白,断喝道:“你当自己什么出身!?不过是那个野种的侍女,承蒙爷怜悯才收了房,还当自己有多大能耐呢!”
一个巴掌重重地落在了衬雪脸上,小离咬牙切齿地说:“你要事再敢对主子不敬试试看,就算你是爷的人,我也照打不误!”
我微微有些动容,小离她……?
“你居然敢打我!”衬雪顿时瞪大了眼,恶狠狠地一巴掌扇回去。
小离伸手就架住了,冷笑道:“我们这种从小到大就没有享过福的,更不比你们这些跟大小姐似的大丫头一般有小丫头伺候着,皮子厚,打不疼,倒是仔细打疼了您自个儿的手!”
衬雪气得浑身发颤,却被小离一把推开,小离满脸嫌恶地冷哼一声,嘲笑道:“还有,衬雪姑娘还要服侍你的主子,小心何必来碰我们这些下人呢?”
以前的小离虽然冰雪聪明,但是从不是这样尖酸刻薄之人,如今的她却字字句句都极尽刻薄讽刺只能,让我几乎都怀疑她是否是以前的小离,还是她也被人穿了?想笑却又笑不出来,只能担心地看着这两个人,却没办法上前劝解,憋的我满肚子的话无从说出口。
“哼,你以为你那点小心思我和福晋看不出吗?装作对以前的主子有多忠心,充其量不过是希望到时候爷会给你进位!不过你想都别想!”衬雪头发被推搡地散开来,披头散发恶狠狠地盯着小离。
小离手上的象牙扇轻轻摇动着,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你以为就弄一个冒牌货过来就想要让人信服吗?做梦!”
小离忽然抓住我的手腕,死死地扣住,我暗自苦笑,恐怕现在已经给掐青紫了。她把我拉到身前:“就凭她一个汉女?你们这是混淆皇室血统,要事让人知道了……哼哼!”
我浑身微颤,不可置信地望着冷冷的小离。
“你们以为我家小姐死了,就可以霸占爷了吗?”小离忽然扯住我的长发,疼得我想要尖叫,又苦于叫不出来。“白日做梦!爷从来没有把兆佳抚云放在心里过,更何况这样一个冒牌货!?”
我一个踉跄,被她使劲推开。本来我这个身体也不怎么柔弱,只是受了伤还没有完全调养好,加上小离的力气出乎意料的大,害我直接向后倒去,认命地准备听到巨大一声‘咚!’,然后后脑勺着地。
“你们在干什么!?”一声怒喝传来,我稳稳地被抱在了一个坚实的怀抱里面,熟悉的味道紧紧地包裹着我。
“给爷请安。”小离和衬雪都是一惊,忙得福下身去。
十三轻轻地扶着我,欲将我揽在怀里,我趁着她们福身垂头,冲他摇摇头,也站直了身给他请安。
“我不过离开几日,为何闹成这样了?”他看看衬雪,又看看小离,转而又看看我。
“爷,奴婢好歹是随着福晋嫁过来的,这么些年,没有功劳有苦劳,庶福晋却三番四次的为难。奴婢自知不讨庶福晋的喜爱,请爷这就去回了福晋,把奴婢赶出去,也省的让庶福晋看了生气。”
小离顿时脸色微变,撇撇嘴说:“请爷作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