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一次相错
“莫非我焱飞长的很像歹人,不值得人相信?”焱飞摸了摸自己的脸,不免觉得挫败。
“焱飞?你姓焱?”末夏敛起希翼,佯装镇定。
“这里是焱朝,焱姓很正常。”焱飞轻笑,不过只要是焱朝的子民都知道,焱姓是皇室之姓,但是他就是有意的瞒了她。
“原来是这样。”末夏点了点头,继而向前走去,心口像是缺了一块似的难受,闷闷的。
焱飞寸步不离的跟着她,“姑娘,京城虽然繁华,但是玩过便罢,一个女孩子家还是待在家中比较妥当。”他悠悠的说道。
“我没有家。”她满眼的失落,若是她有家,怎会沦落到此地步。
焱飞一顿,在末夏身后笑开了,他早便看出她无处可去,只一句话便被他套出了话来,“姑娘的身世甚是让人同情,那你此时可有去处?”
末夏像是想到什么般,转身考量的看着焱飞,像是在掂量他值不值得相信,但是她此时已经走投无路,若是真有人愿意帮她,何不利用,“我可以叫你焱飞吗?”
“当然可以。”焱飞一乐,心里也知晓末夏有事求他。
“你可不可以帮我找人。”她本是想让焱飞帮她找份工作,但是她思付许久,还是决定自己去找活干。
“找人?你的爹娘?”
“不是,是我的姐妹。”
“喔?姑娘随我来。”焱飞凝重的看了看末夏,便走到他前面将她带到前面最近的一家酒楼内,末夏抬头望了眼酒楼的招牌,是烫金红木匾额,寥寥草草的写着“御轩楼”三个大字。
“二爷,您来啦。”展柜的见焱飞走了进来,赶紧出去迎接。
焱飞漫不经心的睬了眼展柜,“今个儿起,叫我三爷。”
掌柜的毕竟是深谙世事之人,立刻明白焱飞所指何事,焱戈驾崩,遗诏内容已经传得满城风雨,而焱飞从皇二子变为皇三子,大家也是众所周知。
只是大家也都明白,若不是突然冒出个贤王,焱飞说不定就会继承皇位,而民间的百姓,对焱飞熟识的要比传闻中的太子多得多,在大家心里,都希望焱飞可以做上皇帝,但是现实就是这样捉弄人。
“是,是,三爷,您请。”掌柜的将焱飞迎向屋内,也看见了跟在他身后的末夏。“这位公子是?”
“在下姓末。”末夏随口一说,却见焱飞忍住笑意,她看了看自己谦谦有礼的抱拳于额头,便觉得自己是否太过于夸张了。
“末公子,您请。”掌柜的不多语,便吩咐准备了间厢房,留了个安静的空间给他们。
“焱飞,我知道你的身份一定不简单。”末夏坐在窗边,长长的睫毛在她的眼眶下打出一层暗影,她总是想不明白,为何衣若尘,焱逆,孜雪,他们都那么神秘,好像每个人都有很多秘密,就连眼前刚认识的焱飞,她都觉得他有事也在瞒着自己。
“我只是一介商贾,这御轩楼也是我的产业,以后末姑娘有事找我,来御轩楼找三爷便是。”焱飞替末夏倒了杯茶,显得贵气十足。
商贾?左偒说他是商贾,焱逆也说他是商贾,末夏牵起笑,略微摇了摇头。
她开始不相信了。
“末姑娘,你可否将你失散姐妹的画像提供给我,我若能帮你,也是我的荣幸。”
“末夏在这里先谢谢你了。”
而她未发现,就在她认真画图的时候,一抹俊朗的黑色身影骑着骏马从御轩楼前经过,直往城中深处的皇城而去。
“开门。”焱逆对着紧闭的城门厉声喝道,城门外都挂着一条条白幅,在阳光的照耀下刺痛了他的双眼,他死死的瞪着那白色,心里莫名的有些伤感。
“吱呀。”沉重的开门声响起,几名侍卫跑了出来。“来者何人?”
“瞎了你的狗眼不成,看清楚我是谁?”焱逆俊脸阴霾,曾几何时,他对太子这个身份居然开始习惯了?
侍卫一见来人是焱逆,便跪了一地,·“太子恕罪。”
“滚开。”焱逆未加理睬,驰骋着骏马便往宫中而去,黑色的衣角飞在风中,他深知,此次入宫,便是高处不胜寒。
侍卫们来不及闪躲,全跌倒了一边,其中有人闷声问道,“太子殿下不是才出宫一会,为何这么快就回来了,而且还像换了个人似的。”
而其余的人都只能摇头,心想,或许这皇室的人就是这般性情不稳定,而他们这些卖命的,只能看着点脸色拿点俸禄。
一路风尘仆仆的走近宫内的祠堂,他果然在那里看见了焱戈,贺兰蓉和柳妃,以及其他嫔妃都在这里守着灵。
“太子。”贺兰蓉站了起来,疑惑的发现焱逆的眼神与先前大不一样,反而充满了愤恨。“再去看皇上一眼吧,明日我们便要送他去皇陵了。”
焱逆紧紧的握着双拳,猛的转过头,邪肆的眸子一瞬不瞬的盯着贺兰蓉,“母后,你一定很失望吧?”
贺兰蓉往后一退,被焱逆那阴狠的模样吓了一跳,但那慌乱很快就被压了下去,“太子,本宫不懂你在说什么?”
焱逆的视线扫了圈跪在地上哭的伤心欲绝的嫔妃们,眼里充满了不屑,他忽然大声的问道,“你们是不是都很爱皇上?”
“太子,我们对皇上的忠心天地可鉴哪。”
“皇上驾崩,我们也不想活了。”
她们说的惊天地泣鬼神,哭的也越是凄惨,而焱逆却笑越是放肆,他侧首睬着贺兰蓉,低低的问了句,“母后对父皇也是这般?”
贺兰蓉不知道焱逆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能小心翼翼的开口,“太子,本宫为后宫之首,当然与皇上的感情最深,这一点还需要我说吗?”
“哈哈哈,好。”焱逆大笑,似乎很满意她的回答,“我会让你们都有表现的机会的。”
说完他冷冷的看了眼呆愣着的嫔妃们,径自走出祠堂,而转身之际,眉宇间的隐忍与落寞倾泻,交握在身后的大掌紧紧收住,他还是无法面对焱戈,还是做不到。
迂回相连的长廊上点起了昏黄的灯盏,黎阕宫内灯火通明,焱逆正襟危坐,而他的面前赫然堆着高高的一层奏折。
剑眉紧拧,他熟练的打开一本本奏折,然后仔仔细细的写上了解决方法,盖上印章,不知不觉他这样已经持续了好几个时辰。
“殿下,您该休息了。”一位老宫人恭敬的站在焱逆身边,手中还端着冒着热气的夜宵。
焱逆从无数的奏折中抬起疲惫的俊容,伸手接过夜宵,慵懒的靠在了椅上,“李公公,我未回宫前,这奏折都是谁批阅的?”
“回殿下,是丞相大人。”李公公便是跟在焱戈身边的太监,深的焱戈的信任,而焱戈驾崩,他自然就跟着焱逆,他侍奉了好几代君王,自然最懂帝王心。
焱逆狭长的凤目微眯,这奏折大有纰漏,贺兰家,他迟早要除。
第五十章 试探殉葬
黎阕宫内,明灯一直照到天亮,连带着倦意萌生的月光,将站在院外明黄色的身影铺上了一层暗淡,焱逆束起了一直狂妄的披散在肩膀上的墨发,那完全露在外的俊脸显得霸气十足,思付了片刻,他撩过衣角,往祠堂而去。
昏暗的长廊内,那鹅黄宫灯拉长了他的影子,脚步一个一个铿锵,在快接近祠堂的时候,他的速度慢了下来。
焱逆蹦着脸,站在点着明火的祠堂外左右踱步,听说人去世之后,要在他的身边放上不会熄灭的芯灯,这样他的灵魂在通往冥朝的路上就不会黑暗暗的,也就不会感到孤独了。而此时的祠堂居然只有一个打瞌睡的太监在守夜。
趁着小太监点头啄米之际,他一个跨步走进了祠堂,那奢华宽敞的棺木就安稳的摆在焱逆的眼前,他伸出手无意识的拨动着芯灯,而本要熄灭的微弱光芒在他的拨弄下,瞬间又亮了起来。
密长的睫毛覆在眼眶,他蓦地收回拨弄芯灯的手指,像是清醒般又将自己不经意泄露的悲伤收了起来。
手指忽的一弹,那小太监彻底的睡了过去。
焱逆走近焱戈,坚挺的身子背对他站着,薄唇微动,终是嘶哑的说出了几句话。
“我永远无法原谅你,这辈子都不可能,包括他,你以为封他为贤王,我就奈何不了他了么?哼,即使是他帮我保住的皇位,那也是他应该做的,因为他的自私,因为他的自由,他害死了那么多人,害的末末离开了我,甚至忘记了我,而我却不能面对末末遗失的过去,我怕她恨我,怕我,怨我……”
说着他忽然回头阴狠的看着焱戈安睡的面容,“他为什么没死,还要回来跟我抢末末,末末爱上了他,真可笑,她居然爱上了他,我不会让他们称心的,你还记得你认出我的时候,看我的眼神里的那抹嫌恶和憎恨吗,不要以为只有你恨我,我同样也恨你入骨。”
“焱戈,以后的焱朝就是我的天下,我要谁死,谁就必须死,包括他。”话音未落,那明黄便消失在了祠堂,熟睡中的小太监猛的一个惊醒,赶忙浑浑噩噩的跑去拨弄快要熄灭的芯灯。
天空泛鱼肚白,阳光冲破最后一丝阻碍,将整个大地照亮,朝堂前的一方广场上,密密麻麻的跪满了一地的文武百官,而白色,是此时最明显的色调。
“臣等恭送吾皇。”
那震天的声音将焱逆的褐瞳染了些许的落寞,他站在朝堂外,一览底下雄伟的光景,明黄色的太子服外只是简单的披了件白色麻衣,甚至只盖着他的肩头,正当他准备说话之际,一声响亮马鸣声划破此时的宁静。
众人蓦然回首,只见一匹骏马上,一位白衣男子翻身而下,而男子身着雪白衣衫,衣袂翩翩,那飞散的墨发张扬,而他的脸,竟是被银色面具遮了一大半,诡异的只露出那双深邃的眼眸和性感的薄唇。
大臣们不明所以,为何这名白衣男子可以畅通无阻的进入宫内,而且还大胆的闯到朝堂前来。
“贤王,你可让我好等。”焱逆眼眸一眯,嘴角勾起邪魅的笑容。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