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有话跟朕说?”见末夏只是沉默,焱逆的心都凉了。
末夏摇了摇头,只字未提。
“朕的夜美人,没想到你这个美人果早就被人摘了,枉费了朕如此细心呵护。”焱逆伸手拿起被丢在一边的寝衣径自穿上,冰冷的眸中没有一丝温度。
“……”末夏依旧无言,她能说什么呢,那过去的一箩筐事,她都搬出来跟一个已经失去记忆的人说吗?那是多么的可笑。
“那个男人是谁?”焱逆冷声问道。
“你怎么不说话,还是你觉得自己水性杨花,开不了口。”焱逆句句冷酷无情的话,凉透了末夏还依旧潮热的身体包括那本来就脆弱不堪的心。
“我不是。”她倔强的斑驳了一句。
“不是?那你说那个野男人是谁?焱飞?难怪你跟他在花园里有说有笑的,原来是旧情人见面,不知羞耻。”焱逆已经被怒火冲昏了头脑,说出的话句句如利剑般让人无地自容。
“我跟焱飞只是普通的朋友,不是皇上想的那样。”她贝齿紧咬着双唇,如此用力。
“叫的还挺顺口的,焱飞焱飞,你以为进了后宫你还有朋友可言,你是朕的夜美人,眼里心里都只能有朕一个人。”
“皇上如此霸道无理么?因为你的专制你让那么多无辜的女子从民间来到这囚笼,你能给她们什么?除了荣华富贵你什么也给不了,你甚至连看都没看她们一眼,就是这样后宫如此无情冷酷,连朋友都不许有,这算什么………”
“啪。”
一时间,四周安静的可怕,末夏不敢置信的别开小脸,如瀑般的墨发凌乱的将她的表情遮住,看不出任何的情绪。
焱逆怔仲的看了看自己发麻的大掌,心里顿时后悔不已,他打了她。
“皇上打的好。”她嘴角的那抹瑰丽渐渐绽放,晶亮的瞳孔微散,毫无焦距。
焱逆紧紧握起双拳,阴霾的俊脸冷气十足,“你为何如此倔强,你明明知道你与那些女子不一样,朕给的宠爱甚至多过于雪妃,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低头认错,你不会吗?”
“末夏并没有错,何来认错。”
“你真是倔强的让人厌恶,早已不是贞洁之身,这还不是错?”
末夏忽然抬起头,看着焱逆怒红的双眼,一股酸涩涌上心头,“皇上,末夏早就跟你说过,我心有所属。”
“男未婚,女未嫁,你如此随便的将自己何等宝贵的贞操就丢了,可以见得你的骨子里,本身就是个荡妇。”焱逆径自穿好所有的衣衫,又看了眼不住往榻内缩去的末夏,羞耻感埋没了他此时的理性,“夜美人?你也配?”
他冷哼一声,明黄的龙袍肆意飞舞,转身之间,他毫无留恋的离开了西宫。
一滴泪,两滴泪,在焱逆转身的时候从末夏的眼眶中流出,如果他能回头看一眼,便会看见她卸下所有的伪装,压抑住悲伤的痛哭。
可是,他始终没有回头。
“我不是荡妇,我不是,我不是……”
从此以后,她又要是一个人了吗?
舞倾国
第七十一章 咄咄逼人
已经多少天了。
末夏死死的睁着眼睛,不让睡意袭击自己朦朦胧胧的意识,黑夜白天已经交替轮回了好几圈,但是她只是如没有生命的娃娃般在西宫恍恍惚惚的走来走去。
他对她已经彻底失望了吗?末夏浓密的睫毛轻轻的扇了几下,支撑不住睡了过去,好不容易忍住了的泪水最后凝聚成一滴,划过她的眼角落在枕边。
西宫外,一个孑然的身影左右徘徊,焱逆剑眉紧拧,看的他身后的李公公不知所措。
“皇上,您这几天也很累,还是赶紧安寝吧。”连他这个老人家都看不惯这个少年有成的皇帝如此拼命的操劳国事。
焱逆的寝宫在黎阕宫的东边,他应该毫不犹豫的去东宫就寝,为何要在西宫外浪费时间,难道是因为那个夜美人。
“李公公,朕知道你的关心,但是不要强制想要改变朕的意思。”焱逆霍得转过头看着一边卑躬屈膝的老奴,口气不是那么的好。
“老奴知道,只是皇上要保重龙体,您为国事操劳是个好皇帝,但是如果您的身体累坏了,那才是得不偿失。”李公公不畏惧焱逆犀利的视线,埋着头将心底的想法说了出来。
“朕自有分寸,你先退下吧。”焱逆睬了眼李公公,直到他佝偻的身影消失在他眼前,他才一个大步跨进西宫。
榻上的人儿睡的极为不安稳,秀眉攒的分外用力,从左边翻到右边,好像陷入了什么梦魇之中。
她又梦见了那个男孩,那个有着和焱逆一样血色眼睛的男孩,他的身边总是跟着一个喜欢穿着血色衣衫的女孩,这次的梦中没有血腥没有嘶喊,有的是男孩和女孩眼神交汇的安宁,他们静静的看着对方,仿佛要将彼此映入自己的脑海中永不泯灭。
梦中的她以一个局外人的身份看着那一对如此般配的男女坐在草原上互诉心声,顿觉这情景无比熟悉,男孩的轮廓渐渐放大,好像变成了焱逆的模样,而女孩的小脸也开始清晰,赫然呈现的竟然是她。
这是……怎么一回事。
恍惚间,末夏听到了那个小女孩清脆的声音,她说,“大哥哥。”
大哥哥。
末夏低喃,只是重复着梦中那个小女孩的话,但是塌边本来眸光泛着心疼的男子,一下子僵在了一边。
刚要触碰到末夏秀发的手指轻轻颤动,他遏制住自己的怒火,不想将末夏惊醒。
该死的,她的心里究竟有多少个男人,一个是谈笑风生的焱飞,一个是连做梦都会做到的大哥哥,还有一个暧昧不明的贤王,他们都以为他是傻子吗?以为他看不到他们暗中的眼神交汇。
忽然一种挫败感涌上焱逆的心头,他发现自己一点也不了解末夏。
跌跌撞撞的冲出西宫,他并没有回东宫,反而是沿着青石小路迷茫的随便乱走,后宫中可以去的地方数不胜数,甚至多的是人巴望着他的宠幸,为何他就是将心落在了一个博爱的女人身上。
桥上的恋人入对出双
桥边红药叹夜太漫长
月也摇晃人也彷徨
乌蓬里传来了一曲离殇
月下的你不复当年模样
太多的伤难诉衷肠
叹一句当时只道是寻常
如今的你又在谁身旁。
已接近半夜,偶有女声传进焱逆耳中,顺着那歌声,他竟然走到了自己许久未去的雪樱宫。
顿足在宫外,焱逆猛然发现他似乎很久没有来雪樱宫了,这是怎么一回事,为何他遇见了末夏以后,对孜雪的感情可以说淡就淡。
轻轻推开宫门,一个紫色的身影如媚色的蝴蝶在从他眼帘飘过,孜雪的步子毫无规律可言,只是蹦蹦跳跳的在空旷的院子旋转,焱逆深邃的眼眸跟着孜雪柔软无骨的身子移动。
大步一垮,他拉住孜雪的皓腕,脸色凝重的看着略红的小脸,“你喝酒了?”
孜雪一怔,借着酒后的胆量甩开了焱逆的牵制,“皇上?呵呵,怎么可能会是皇上,一定又是幻觉。”
说完她又如蝴蝶一样想要飞走。
“小雪,你怀有龙种竟然还饮酒,你还把朕放在眼里么?”焱逆气结,一个给他绿帽子戴,一个又拿他的子嗣不当回事,他这个皇帝当得是不是有点窝囊。
朱唇紧抿,孜雪抬起朦胧的眼眸,双手颤巍巍的覆上眼前男子的俊容,“你是皇上,因为只有他会这么凶的跟我说话,他永远都对我凶,我不听话,他凶我,我嫉妒,他又凶我,我任性,他还是凶我,我是谁?我是南浩国的公主,为什么我要为了一个男人,忍受他的怒气,忍受他的冷漠,忍受他的无视。”
焱逆听着她的胡言乱语,随即就冷了脸色,但是他却没有移动半分,反而静静的站着任由她胡闹。
他需要一个途径,知道自己遗忘了些什么,而孜雪,便是所有事情的通络。
“他不爱我。”孜雪凄凉一笑,离开焱逆跟前数步之远,“我怎么努力,他都不爱我,他只爱他的末末,爱他美好的过去,他是懦弱的男人,因为他不敢面对已经扭曲的现实,还回的去吗?就算他再怎么对她好,他们也回不去了,真是可悲。”
焱逆的大掌倏地收紧,似乎无法忍受自己被人说成懦弱的男人。
“山无棱,天地合,才敢与君绝。我也好想知道他们的过去,到底她有什么魅力,可以让一个完全失去记忆的人继续爱上她,她不是人,是个妖,一个穿着血红色外皮的妖精。”孜雪忽的对上焱逆怒气横生的眼眸,“逆,她爱的是她的大哥哥,不是你,你看我多爱你,为什么你就不明白呢。”
“够了。”焱逆终于忍无可忍,拉住已经醉了的孜雪,“你说的什么朕都听不懂,但是朕听懂你了你说朕懦弱,不要把朕给你的宠爱当纵容,你最好给我乖乖的呆在雪樱宫产下龙种,乖乖做你的雪妃,否则不要怪我破了焱朝与南浩国的协定。”
“哈哈哈哈。”孜雪本来无辜的眼眸,在焱逆说出这些话的时候忽然晶亮,她大声的笑着,仿佛是听到了此生最好笑的笑话,“你们不会有好结果的,因为你们会被把幸福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这样的爱是不祥的,逆,从我决定和你履行约定时,就注定你要守护的感情是不被祝福的,你们早就在命运的安排下错过了,何必呢,又是何必呢。”
“约定?我们之间有什么约定?”焱逆急切的拉住孜雪想要问个明白。【零解释下,只要是和末夏有关的记忆,还有衣若尘带给焱逆的伤痛,总之是让他痛苦难过的事情,他都会忘记,所以他忘记了曾经和孜雪定下的接近末夏去伊人坊的约定也忘记了。(*^__^*)嘻嘻】
“约定………就……是………”一阵晕眩袭击脑海,孜雪断断续续的开口,一下子睡倒在了焱逆胸口。
“小雪。”焱逆无奈的将怀中人儿抱起进的屋内。
翌日,前线传来急报,焱朝左将左膺遇到暗中袭击不知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