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儿停在了一汪湖水边;溪宿直起身子坐在衣若尘身前;痴迷的看着眼前美丽的景色;一抹笑靥窜上了她的小脸。
“到这边来。”衣若尘呆呆的看着她的笑容;轻轻的拉着她的柔胰将她带到了湖边的一个小木屋内;木门“吱呀”打开;里面的景象竟比外面迷人的景色更加骇人。
溪宿瞪大了眼眸;看着满屋子的画像呆住了;那都是她;有笑着的她;委屈的她;生气的她;而唯独没有哭泣的她;每一副画都惟妙惟肖;生动逼真;就好像真的她一样。
“这都是我在想你的时候而画;你的每个表情;每句话我都记得清清楚楚;溪宿;我们还能回去吗?”衣若尘认真的将溪宿拉到自己眼前;让她直接面对着他。
“回去?你能够让父皇回来吗?你能够让战死沙场的将士们回来吗?他们都回不来了;我们何以回去?”溪宿甩开衣若尘握着她柔胰的大掌;凛冽的看着他;“欺骗我你很有成就感;对不对?即便我再爱你;我也只能容许你突然闯进我的世界;却不允许你在我的世界来来去去;一切都回不去了。你还不懂吗?从我假装不认识的你的时候就回不去了。”
“我没有欺骗过你;我也不会在你的世界来来去去;我的心里只有你;一直都只有你。”衣若尘低呼;遏制不住满心的愧疚;他好像又做错了什么;因为他又让别人不开心了。
“够了;如果你的心里有我;那末夏是什么?你要脚踏几只船才甘心?”溪宿讽刺的轻笑;显然不相信衣若尘的表白。
第七十六章 近日可好
‘‘我与丫头不是那种关系;你为什么不相信我。‘‘衣若尘无奈的抚额;‘‘我只当她是妹妹而已。‘‘
看着衣若尘的俊容;溪宿一语不发;径自往屋内走去;墙面上;地面上都是她的画像;如果他的每一句话都在五年前说出该有多好;她便不会有今日的疲惫;只可惜;这份爱来的太迟了。
‘‘我相信你;但那与我已经没有关系。‘‘她捡起桌面唯一一副与众不同的画像;泪水顿时盈满眼眶;那副画中不仅有她;还有一个男子;而他们的身边围绕着几个可爱无比的孩子;这是多么美好的一幕;为何却那么遥远。
‘‘不;再给我一次机会;画中的一切都会变为现实的。‘‘衣若尘走近溪宿;缓缓的将他揽入怀中;灼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耳后;圈围在她腰间的手也渐渐收紧;‘‘处理好这里的一切;我便和你回凤汝国;贤王的称号我不要;权利我也不稀罕;只要你能原谅我;好不好?‘‘
久违的情愫占据了此时的理智;溪宿终于忍不住留下了眼泪;任男子湿润的吻蔓延在脸颊;任他将她抱起走向床榻…
床幔被放下;交缠的身影渐渐模糊;这是他们第一次身与心的结合;但是女子迷离的眼眸中却有着无与伦比的坚定;狠狠的闭上眼睛;悄悄抹去眼角的泪水;她双手圈住男子的脖颈;放任自己沉迷在他制造的情欲中。
不醒来;不想醒来。
当清晨第一缕阳光照射在衣若尘的身上时;他疲惫的睁开眼;而身边却早已凉透;他猛地坐起身子环视了下四周并没有感觉到溪宿的气息;赶忙穿好衣服走了出去;屋外;他的坐骑也消失不见。
一种不好的预感忽上心头;但是没有了马匹;他只能徙步往皇宫赶去;一路上他俊容严肃不已;直到前方出现了十夜的身影。
‘‘主公;我就知道你在这里。‘‘十夜从马上跳下;赶紧将缰绳递给了衣若尘;‘‘皇上刚才在找你;溪宿公主回凤汝国了;本想让你代送;但是都找不到‘‘
‘‘她回凤汝国了?‘‘十夜的话还没有说完便被衣若尘打断了;他急切的揪住十夜的衣襟问道。
‘‘这会估计都出关了;若不是我陪着皇上送公主;早就可以来找你。‘‘十夜被吼的莫名其妙;但还是如实禀报。
原来那不好的预感来此;衣若尘颓然的松开大掌;将十夜推到一边;径自翻身上马便匆匆离去;不久身后传来了十夜的吼声;‘‘主公;皇上要你回宫;他有事找你。‘‘
但是回答他的是声声催马声;无奈的摇了摇头;这下轮到他往宫内走去。
‘‘驾;驾。‘‘衣若尘面无表情的扬起马鞭;急剧的风滤过他的墨发;飞扬起的是他不安不甘的心;他以为经过昨晚;一切都会变好;没有想到却是这般情景;骏马奔腾到城门;依旧是那副繁华景象;早已没有了浩浩荡荡的队伍和那他心心念念的人儿。
这次;是她没有等他。
‘‘吱呀。‘‘老旧的木门被轻轻的推开;一袭明黄出现在少有生气的院内;焱逆眉峰皱起;对这冷宫开始挑剔起来;浑然忘却了这冷宫能再住进人也是拜他所赐。
他刚刚送走了溪宿;对她所留下了一袭话深有感触;想他和末夏何尝不是总在错过;而人生又有几番蹉跎经的起时间的考验;他总是不相信她;更甚者排斥她;在意她的过去;而如若真的爱一个人;她的过去又算的了什么;连他自己都是个没有过去的人;又什么资格要求别人的世界只有他一个。
爱?他此番前来;就是想要确定自己的心意;他对末夏;到底是什么样的感觉;从御花园见到她;虽然她容颜具毁;他却惟独对她上心;再到假山偶遇;他将她拥入怀中的安心;那都是任何一个女子都无法给他的感觉;可是在他发现她并非贞洁之身;与焱飞往来慎密;与衣若尘眉来眼去;更可恶的连梦境中都有个大哥哥来分隔她对他的注意力;他真的很生气;彻底的爆发了。
难道;相处时的幸福与吃醋时的痛苦;这样掺杂在一起便是爱么?
想着想着他便将院门关好;径自往屋内走去;院中没有他要找的身影;周围静寂无声;若不是有零散的衣物晾晒在外和花花草草的茂盛整齐;这里真的安静的好像没有人住着一样。
‘‘宝宝;今天天气真好;对不对?‘‘蓦地;从后院传来了末夏低低的声音;焱逆神色一紧;慢下了步子;蹑手蹑脚的走近;没有惊动到正在专心种菜的小人儿。
她真是过得潇洒;连冷宫都种起了青菜萝卜;在这宫中谁有她悠哉。
‘‘等娘亲手种的小青菜长大了;就让安奶奶摘去做给宝宝吃;好不好?‘‘她一个人对着不大不小的肚子喃喃自语;手上动作依旧没停。
‘‘宝宝是个小馋猫;总是让娘饿肚子;等你出来以后娘要打你的小屁股。‘‘说着末夏自己都笑了出来;由于大着肚子蹲了太久;她额际的汗水也顺着流了下来;她抬起满是泥巴的小手想要抹去汗水;却教一个大掌给抢了先。
‘‘这么脏的手就去碰脸;你就不怕变成小花猫。‘‘焱逆悄无声息的站在了她的身后;吓的末夏冷汗涔涔;她微侧首;一语不发的看着焱逆认真的擦拭着她的额头还有脏兮兮的柔胰;眼中满是不解。
‘‘皇上;你怎么会来这里?‘‘她嫣红的双唇蠕动;小声的问道。
‘‘朕为何不能来?‘‘焱逆不答反问;将末夏扶了起来;而他的眼神紧紧的箍住不自在的小人儿;愣是不离开半点。
‘‘这里是冷宫;皇上怎可屈尊前来?‘‘末夏轻叱一笑;她怎么样也不会忘记自己现在的身份;而他的出现;也定是为了要她安守本分;她也没有逾矩;他来又是为何?
‘‘冷宫也是朕管辖的地方;朕想来便来;你奈我何?‘‘他剑眉微挑;对末夏的说辞很不满意;瞧她这副表情;若是她将刚才对肚子里的孩子说话那亲热劲放在他身上;他也不会每每被气的失去分寸。
‘‘末夏没有那个意思;我给皇上倒茶。‘‘末夏急急辩解;却发现逻辑混乱说不清楚;干脆找了个借口要离焱逆远些。
她对他的出现;受宠若惊。
‘‘不用了。‘‘焱逆长臂一伸将要逃开的末夏拉了回来;‘‘朕难得来坐坐;你不用这么忙;搞得好像这里是凤敛宫一样。‘‘
末夏的身子一僵;愕然的抬起头看向焱逆;‘‘皇上严重了;这里怎可与凤敛宫相提并论。‘‘凤敛宫乃是世代皇后所居住的寝宫;与冷宫根本风马牛不相及;他扯的也太远了。
焱逆暗自摇了摇头;对自己刚才的话没有多加解释;只是将末夏按在紧挨着他的木凳边坐好;‘‘近日;过的可好?‘‘
第七十七章 恨意滋生
近日,过的可好。
虽然只是简单几字,却深深刺中了末夏心中最柔软的地方,她眼中一闪而过的悲痛与夹杂其中的幸福,都教焱逆给瞧了去。
……回皇上,末夏过的很好。……她扬起嘴角轻声回道,即便不好,但是有了他一丝的关心,那她就好。
……你怪不怪朕,将你送进了冷宫。……他紧紧的锁住末夏的小脸不肯移开半分,他迫切的想要知道末夏每一次脸部表情的变化,因为他发现他根本就不了解她。
……没有。……末夏恍惚的回道,……我怎敢责怪皇上。……
……既然你心里不责怪我,那你之前可是对朕有误会或者偏见?……他蹲下身子,由下而上的看着她。
……当然也没有。……末夏秀眉不安的皱起,不懂焱逆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既然都没有,为什么你面对朕的时候都是这天字一号表情?……焱逆终于说了出来,他承认,他就是天杀的嫉妒她肚子里的孩子,嫉妒焱飞,因为谁都可以和她有说有笑,就他在她跟前,她表现跟大臣们早朝时一样古板。
啊!末夏莞尔,脸上终于泄露了一丝笑意,‘‘您是皇上;末夏怎么敢有不敬的举动‘‘
‘‘行了行了;竟然用这种理由来搪塞朕;该打。‘‘焱逆吹胡子瞪眼的看了眼末夏;说着便要身体力行;拉过末夏就要实施惩罚。
‘‘皇上饶命;皇上饶命啊。‘‘末夏一惊;实在不是很能接受焱逆的表情;但是一个不留神就被焱逆捉了去;吓的她惊慌失措的大叫。
‘‘要朕饶命可以;那你先告诉朕;你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见末夏投降;焱逆趾高气昂的暂且饶过了她;但是他终是忍不住将埋藏在心里很久的问题给问了出来。
末夏浑身一个僵硬;默默的收回了被焱逆握紧的皓腕;而她这一小小动作也随即落入了焱逆的眼中;她转过身去;像是在做着极力的挣扎般不愿说话。
‘‘朕既然问出了口;就代表朕不会怪罪你与孩子的父亲;不用这般扭捏。‘‘天知道他是忍耐了多么大的醋意才说出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