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隆自然不会去苟同,“雕虫小技而已,容贵人身为后妃也不知稳重些,实在是需要好好管教了。”
“哦,”说到这个永璂有点担心,“又让我皇额娘派人去管啊?我看这位含香公主对我们大清后宫中的规矩还很不适应,别要到时候又管得严了,再闹出个跳楼什么的来,可又要算是我额娘的不是了。”
乾隆撇嘴,“再出这种事就是她自己的问题了,怪不到你额娘头上,你就少操点心吧。”
既然乾隆这么说,永璂也就放心了,心思又转到刚才的奇景上,“皇阿玛,您这个容贵人可真算得上是奇人了,竟能引来彩蝶共舞,缤纷翩然,美不胜收,阿玛能有这样的后妃,真是…”很想说真是艳福不浅啊,可是觉得这话粗俗了,说出来肯定要被骂,斟酌了一下改口道,“真是我大清的福泽之像。”
要是换了别人说这话,那这马屁一定拍得很到位,定能让乾隆龙心大悦,可惜是永璂说的,顿时拍在了马脚上。
“那有什么,也就是那些没见识的人要惊讶一下罢了。她不是体有异味吗,大概是那气味蝴蝶比较喜欢,估计别的人熏上点花香也能有这个效果。”
永璂被他皇阿玛一句话就给定位在了没见识的人之列,很不高兴,悄悄白了他一眼,不想干坏事被抓个正着,乾隆其实很享受他的白眼,可是这种丢脸的爱好是不能给人知道的,就去敲他的头,“你那是什么表情,难道认为朕说错了?”
永璂使劲点头,表示他就是认为乾隆说错了,“哪有这么简单,熏点花香就能把彩蝶引来?那卖熏香的铺子不就天天要蝴蝶盈门了?”
乾隆对这个忽然很敢大胆直言的儿子没办法,他是皇帝,金口玉言,没有说错话的道理,“那什么时候找人来试试不就知道了。”
永璂很感兴趣,“好啊。”
不意,小燕子这次和乾隆想到了一起,没过几天,就传来了小燕子被蜜蜂蜇伤的消息,再细细一问,却原来是她羡慕含香公主的本事,于是发动众人给她采集各种花瓣,泡了一夜花瓣澡,第二天香喷喷地去御花园招蝴蝶,没想到蝴蝶没引来,倒是引来了几窝蜜蜂,蜇得她满园子乱逃。
永璂听了那太监的禀报,笑得都要打跌了,“皇阿玛,您还说熏点花香就能引来蝴蝶,您看看,小燕子姐姐这是不是偷听了您说的话啊,就亲身上阵去试试了,哎呀,我不行了,肚子笑得疼死了啊。”
乾隆咬牙生气,这小燕子可真是会拆他的台,他当时就那么随口一说,不想还真有这么二百五敢去试一试的人。
看永璂捂着肚子,又笑又哎呦的,怕是真的肚子痛了,有点担心,把人拉过来,轻轻帮他揉揉,“你先忍忍,别笑了,回头可真要肚子痛得难受了。”
永璂也是笑得实在肚子痛了,抓着乾隆的衣襟使劲忍,过了好半天才缓过劲来,半瘫在那里,“这可不得了,再笑下去要出人命的,皇阿玛,您别生气啊,儿臣不是有意要笑话你们的,实在是,实在是小燕子姐姐太好笑了,这个,哈哈,忍不住啊!”
乾隆无奈,只得抱着他,看着永璂那开怀明媚的笑脸,心中怦然,一时间竟是无比感动的,对小燕子鲁莽乱来,拆他台的事情也不生气了,能让宝贝儿子这么开心的笑一次,他该赏赐小燕子才对。
民间有俗语,儿女都是上辈子的债主,这一世是来讨债的。对自己那些别的儿女,乾隆没什么感觉,估计就算是债主,那也只是欠了些无关紧要的小钱。对永璂,就不同了,他认为自己上辈子肯定是借了这儿子一笔巨款没还,所以前世因,今世果,现在就是到了他还债的时候。
以前没注意到永璂的时候还算了,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关注了这个儿子,又开始把人放在了心里,然后他就再也放不下了。
就好像是润物细无声的春雨,永璂慢慢地就成了他身边不可或缺的人。看不见他的时候就会心神不宁地去想,把人放在身边后心思就又会随着他转,那人的一颦一笑都会牵动他的心神。高兴了,烦闷了,冷了,热了,饿了,困了,该喝茶了,该睡了,什么样的琐事都会去帮他想。
读书不用功要替他着急,读多了也要急,很怕他累着,儿子身体偏纤瘦,就盯着御膳房给炖滋补药膳,乾隆以前从没有想到自己还会有这么婆婆妈妈,盯着别人吃东西的一天,现在他就做了,还能坚持天天做,偏又做得如此自然,连永璂都从开始的不习惯到理所当然了。好像他这个皇帝天生就该做这事似的。
仿佛是有什么东西在不知不觉中改变着,又好像什么都没变,一切本来就该是这个样子的。说不清,道不明,却真是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
小燕子受伤了,乾隆稍有些担心,再加上她逗得永璂如此开怀大笑了一场,也算立了一功,说不得,还是摆驾漱芳斋去看望一下吧。
小燕子那形象看着滑稽又可怜,乾隆哭笑不得,只好命永琪传太医来给好生医治了,又教训抚慰了几句。
小燕子和紫薇最近被乾隆很是冷落了一段日子,忽然见到那个宽厚和蔼的皇阿玛又回来了,就开心不已,激动得差点要去感谢那几只惹祸的蜜蜂。五阿哥和福尔康在一旁凑趣,热热闹闹地在漱芳斋说笑了好久,大家总算觉得日子又恢复了以前的那种平安快乐。
小燕子东施效颦,闹巧成拙的事情传遍了全后宫,一时之间成了所有人茶余饭后的谈资笑料,幸亏她不是正牌格格,平时插科打诨的,也被人笑习惯了,不然肯定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半年不敢露头。
皇后和容嬷嬷笑话得最是痛快,她们两个爱憎分明,碰到对头有倒霉事了,自然不会客气。笑到后来实在觉得不过瘾,干脆决定去漱芳斋‘慰问’一下。
要是永璂在,那肯定是会制止他皇额娘这个不智的举动,可惜他最近总被绊住在养心殿,很少能抽空来看额娘了。
真有点生气了
那拉皇后去漱芳斋‘慰问’被蜜蜂蜇伤的还珠格格,出来后受了点伤——回坤宁宫的半路上忽然有蜜蜂袭击她和容嬷嬷,躲避的时候蹩着脚了。
小太监云朵跑来告诉永璂他皇额娘受了点小伤的时候,永璂正在写上书房师傅们给布置的功课,他如今做功课比别的阿哥压力大,别人的都是写完交给师傅们看看就行了,他因为总在上书房读书写字的,所以写好的功课乾隆都自然要先看一遍,然后才拿去上书房交差,而乾隆的标准总是要比上书房师傅严的。
别看乾隆现在对他很好,但是在他的读书学业上监督得很是严格,绝不放水纵容,所以永璂每天的大部分时间要用来读书写字和应付他皇阿玛的检查,害得他看闲书的时间也被挤占了,有时实在烦得不行就去和永瑆抱怨抱怨,每次永瑆都白他两眼,让他别要身在福中不知福,时间一久,永璂也就习惯成自然了。
听说皇额娘受了伤,永璂自然没心思再写功课,乾隆这会儿正在乾清宫和几个大臣议事,他也不好去打扰,便悄悄地叫了高无庸出来,说自己要去坤宁宫探望皇额娘,要是他父皇议完事要找他,就请高公公代为回禀一下。
高无庸有点为难,“十二阿哥,不是奴才推脱,陛下他一会议完事了肯定要找您的,要不您再等等,陛下空下来时您自己和他说一声再过去。”
永璂心里着急,虽说皇额娘伤的不严重,可是云朵说她是从漱芳斋出来后被蜜蜂追,躲避时才蹩到脚。那随便想想也能知道肯定是小燕子她们动的手脚,他怕额娘吃了这个闷亏要生气。
皱起眉头道,“高公公,皇阿玛这还不知道要和那几个人说到什么时候呢,你难道要我就这么干等着?哪有额娘出了事情当儿子的不赶紧去探望的道理?”
高无庸是乾隆身边第一等得力的人手,对陛下的心思向来能揣摩得**不离十,十二阿哥近来是陛下眼中最重要的人物,他是万万不能得罪的,而且十二阿哥很会做人,向来对他也是礼敬客气,今天这是第一次沉下脸来说话,可见也真是急了,不敢再阻拦,“唉,奴才也知道皇后娘娘那边有事,十二阿哥您肯定担心,奴才这不是怕皇上一会儿出来见不到您的人要不高兴吗,要不您先去,奴才这里和陛下先解释着,不行了再派人去坤宁宫找您。”
永璂点头,“那多谢了,劳烦高公公。”回身招呼了云朵和小蓝子急忙就往坤宁宫赶。
高无庸看着他那匆匆而去的纤秀身影微微叹息,十二阿哥心思缜密精明,性情温文稳重,以他这个年纪身份,在这宫中已经算是很会做人了。可惜他的亲额娘,那拉皇后的性情过于爽直,要是皇后能有那位令贵妃一半的温柔圆滑,善于逢迎,那十二阿哥的前途必然不可限量,私下说一句大逆不道的话,他有九成把握,陛下百年后会把大位传给十二阿哥。
皇后那样性子的人当然不能说不好,爽朗直率,敢爱敢恨,率真得可爱。当初陛下肯松口同意立她为继后也是有一定原因的。可是在这深宫之中,几乎人人都戴着副面具过活,她一直这样保持着自己的真性情,一丝不肯改变,这就不行了。日子久了自然会得罪小人,也会最终磨光陛下的耐心。
就在高无庸摇头晃脑想着八卦的时候,永璂迅速地赶到了坤宁宫,那拉皇后已经传太医来看过了,没什么大碍,就是很普通的扭伤脚腕,养几日就会好。
看到儿子气喘吁吁地赶来,皇后也有点不好意思,她这是最近过得顺心了,就有些静极思动,结果搞出这么一档子让她自己也有点脸红的事情。
“额娘,你这到底是怎么搞伤的,几只蜜蜂赶开不就行了吗,跟着你的那些人都是管干什么的?”
皇后还没答话,容嬷嬷就气愤了,“还不是那小燕子做的怪,她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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