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这时,有人在敲门。弗兰士说道:“请进!”
门口出现了一个仆人,他穿着一身异常高雅的制服,把两张名片递到了旅馆老板的手里,旅馆老板转递给两个青年人。
“基督山伯爵阁下问候阿尔贝·马尔塞夫子爵阁下和弗兰士·伊皮奈阁下。”那仆人继续说道,“请二位先生允许他明天早晨以邻居的身份过来拜访,他想知道二位高兴在什么时间接见他。”
“真巧,弗兰士,”阿尔贝低声说道,“现在他做的可无懈可击了。”
“请回复伯爵,”弗兰士答道,“我们自当先去拜访他。”仆人鞠了一躬,退出去了。
“那就是我所谓‘漂亮的迷攻方式’,”阿尔贝说,“你讲得很对,派里尼老板。基督山伯爵肯定是一个很有教养的人。”
“那么你们接受他的邀请了?”店主问。
“我们当然接受啦,”阿尔贝答道。“我也是为了罗斯波丽宫的窗口才这样决定的。”
作者有话要说:这大概是八年后了~回巴黎的开端,和原剧情比较接近。
48。死刑现场
48。死刑现场第二天一大早,弗兰士和阿尔贝就来拜访伯爵了。
伊林让海黛回到她的房里,她和伯爵来到门口迎接客人。
巴浦斯汀打开房门,弗兰士和阿尔贝就站在门外。他们看到门里的人时,都一愣,没想到基督山伯爵就是戏院那位神秘绅士。
“二位先生,”基督山伯爵走近一步说,“请原谅我没有先去拜访,因为你们已传话给我,说愿意先过来,我也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您太客气了,伯爵。”弗兰士说。
“弗兰士和我对您万分感谢,伯爵阁下,”阿尔贝答道,“您愿意与我们分享您的马车还有罗斯波丽宫的窗口,真是解决了我们的燃眉之急。”
“伯爵,您还没给我介绍您的朋友呢。”伊林款款走上前。
“夫人,请允许我们自我介绍一下吧,因为我们也只是才受到伯爵阁下的恩惠,您说我们是伯爵阁下的朋友实在太抬举我们了,当然我们都希望有那份荣幸。”阿尔贝向伊林微微鞠躬。“在下阿尔贝·马尔塞夫子爵。”
“您太谦虚了,伯爵和我都是非常希望能和你们这样的有为青年成为朋友的。”伊林礼貌地对他笑了一下,心里已对他下了定义:油嘴滑舌的花花公子。他是梅塞苔丝的儿子,她本身就对他有几分抵触。
“夫人您好,弗兰士·伊皮奈男爵,很荣幸认识您。”弗兰士说。
“你好,弗兰士先生。”伊林看着他的眼睛笑着说,这次是发自内心的笑。当初,在她被所有人鄙视的时候,只有小弗兰士真心的给了自己一个微笑。
弗兰士的记忆又恍惚了一下,伯爵夫人的音容笑貌都让他觉得似曾相识。
伯爵请他们就座。弗兰士和阿尔贝落座后,才有时间仔细打量房间,他们转眼望着房间里这些华丽的陈设,这一切装饰都愈看愈漂亮,难以想象派里尼老板的旅馆里竟然有这么豪华的房间。
“两位先生,这都是那个糊涂的派里尼不好,以致我没有及时帮助到你们。其实我们一直都很想找一个机会来认识一下我们的邻居呢。”
两个青年听到伯爵的话之后欠了欠身子。
“伯爵阁下,”阿尔贝说,“您在罗斯波丽宫所定的窗口,在那儿可不可以看一看波波罗广场?”
“啊!”伯爵说,“波波罗广场上不是说好象要处决犯人吗?”
弗兰士听到伯爵说到“波波罗广场”的时候,身子像触电一般地抖了一下。伯爵的声音竟然和那晚在斗兽场里的人非常相似!
伯爵冷眼看到了弗兰士的反应,一切在他的预料内。
“是的。”阿尔贝答道。
“我昨天已经告诉管家订一个能够看到广场的位置,我想他一定能做好。”伯爵说。
阿尔贝心想,前天派里尼就说已经订不到位置了,他倒要看看这位基督山伯爵有没有那么神通广大。
这时,管家过来了,他叫贝尔图乔,年约四十多岁,体态微胖。“大人,早餐已经准备好了。”
“那么,我们就先用餐吧。”伯爵说话的时候,一个仆人打开了客厅四座门中的一扇,说道,“酒筵齐备!”
所有人都站了起来,走进了早餐厅。
早餐极其丰盛,但弗兰士的精力完全被各种事情所分散了,他一会儿在想伯爵是不是那晚在斗兽场遇到的人;一会儿又偷偷观察伯爵夫人,回忆在哪里见过她;后来他又发现伯爵几乎什么食物都没有吃,这让他联想到了G伯爵夫人的吸血鬼言论。
阿尔贝却对早餐很满意,他一边品尝美食,一边和伯爵夫人高谈阔论。
“夫人,我昨天似乎在戏院也看到您了。”阿尔贝说,“那时您身边好像还有一位年轻小姐。”
“哦~你说的是海黛。”伊林说,“我们昨晚确实去戏院了。”
“海黛,多么美的名字,她穿着希腊服装,难道真的是希腊人吗?”
“是的。”
“她是您的朋友?”
伊林看了伯爵一眼。
伯爵说道:“她是我从君士坦丁堡买来的奴隶。不过,我们一直她当做女儿来养育。”
“哦,真是不可思议。”阿尔贝说,“自从我来了罗马,各种新鲜事不断发生。”
“哦?还有什么趣事?”伯爵饶有兴致地问。
“昨天有人告诉我,晚上出了城门就别想回来,那里有天下第一的强盗在等着抓我们呢,结果我们还不是平安回来了?”阿尔贝说,“要我说,这一定是罗马人想出来的主意,为了吸引人的!”
伊林不可察觉地笑了一下,“您可不要完全不当真,据我所知,强盗是有的。”
阿尔贝笑道:“那正好,我一直抱怨现在太和平,不能让我像家父一样上战场打拼。不如我带上几支枪,出去抓几个强盗回来!”
伊林看到伯爵的脸色刚刚沉了一下又恢复正常。
“这么说,您的父亲是一位军人了?”伯爵似乎是不在意地问。
“是的,他曾在布蒙元帅的手下作战,还在希腊待过一段时间。”阿尔贝骄傲地说,“他在希腊时曾辅佐阿里总督,总督临死前还把自己的扳指赠送给我的父亲,以感谢他的帮助。”
伊林的嘴角划过一丝讥讽,马尔塞夫真是厚颜无耻到了一定地步,为了海黛,这笔账也要狠狠算!
用完早餐后,伯爵让仆人递上几盒雪茄,分别是来自各国的不同口味,阿尔贝是一个嗜烟如命的人,看到这样纯正的雪茄,真心羡慕起伯爵来。
“伯爵阁下,您刚才说今天要在广场处决两名犯人,是吗?”弗兰士问,他希望能从伯爵口中探听出些什么。
“据我所知,只会有一名犯人被处死刑。”伯爵神秘地一笑。
弗兰士的预感更近了,他记得报纸上明明已经说是两个人。伯爵这么说,分明是有内幕消息!而他十有八九就是在斗兽场里出现的人!
过了一会儿,贝尔图乔过来告诉伯爵马车已经准备好了。伯爵就邀请两位青年和他一起去罗斯波丽宫的窗口观看锤刑。
两个青年又感谢了他一番,阿尔贝问:“夫人是不是也一起去?”
“不,我对血腥的场面很反感。”伊林说,她记得古古密陀的脑浆喷在她身上的一幕,想想就觉得胃里有东西往上返。
伯爵走到她身边,关切地说:“夫人,感谢你陪了我们这么久,你先回房休息吧。”
伊林回了他一个微笑,和他们做了简单的道别。
他们坐着马车到了罗斯波丽宫伯爵定的房间,只剩下男人们在一起,话题就开阔了许多。
“伯爵,我真羡慕您,有这么一位年轻美丽的妻子,还有一位像公主一样的养女。您可以随意在罗斯波丽宫订到房间,据我所知,这里早就被各国王侯们定走了。”阿尔贝说,“更重要的是,您还有那么多美味的雪茄!”
伯爵阴郁地笑了一下,“您的家庭不也同样值得羡慕吗?”
“那倒是。”阿尔贝说,“真希望能有幸邀请到您来巴黎,来我家做客。我会介绍我的父母和您认识,他们一定很高兴认识您!”
“我想一定会有机会。”伯爵的脸色突然有些骇人。而阿尔贝却浑然不觉,他的注意力已被波波罗广场上的断头机吸引住了。
断头机上那把刀是新月形的,刀口向外凸出。
在断头机周围,留下一片将近一百尺的空地。其余一切地方都被人群填满了。许多女人把她们的小孩子扛在她们的肩头上,所以孩子们看得最清楚。附近的山上、阳台上也挤得满满的人。
伯爵喃喃道:“人生最动人的奇观就是死。”
弗兰士看到断头机的时候已经觉得可怕,听了伯爵的话更让他开始冒冷汗。
两名犯人被带了上来,人群沸腾了。
就在即将行刑的时候,一个人带着教皇的赦令赶来,“有令赦犯人一名!”
弗兰士看了一眼伯爵,伯爵正用审视的眼神看着下面发生的一切,他已经可以肯定,这份赦令就是伯爵弄到的。
被赦免的犯人叫庇皮诺,另一个没被赦免的人叫安德烈,安德烈听到只有自己要被处死,马上疯了一样地喊道:“为什么赦他不赦我?我们应该一同死的。你们讲定了他和我一起死的呀。你们没有权利单单要我一个人死。我不愿意一个人死!我不愿意!”
“他怎么了?”阿尔贝问伯爵,他听不太懂。
“您没看见吗?”伯爵高声答道。“这个人快要死了,他之所以发狂,是因为他的难友没有和他同归于尽。人呀,在任何时候都是自作自受!”
在这说话期间,安德烈在地上和那两个刽子手滚作了一团,大喊:“他应该死的!我要他死!我不愿意一个人死!”
伯爵说道,“看吧,这个人本来已向他的命运低头了,他是准备服服帖帖地去死的。你们知道他为什么会那样,是什么安慰了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