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福王府来说,一个势单力薄的皇后娘娘从来就不足以畏惧,这件事情也就石沉大海,再也没有别人提起了。
六月结束的时候,杜怀瑾几乎没有着家,整日整日的在外忙碌。而福王府门庭若市,不少金陵城的名门望族都派了当家人来来去去,只盼着能从中得知一星半点儿的消息。而也有不少人采取了张望的态度,并不多往来。
皇上去世这么久,应该叫做先皇了。而新皇帝还是迟迟未决,现在朝野上分为了大皇子派,四皇子派和六皇子派。大皇子身后站着的是太后娘娘的娘家欧阳家,而四皇子身后理所当然的站着金陵城的公卿世家,因为虞妃的娘家是明远候府,而明远候府和金陵不少公卿世家都有往来,甚至也有姻亲关系。人总是对自己同阶层的人容易接受一些。
六皇子目前是朝堂中支持者最多的,其中包括旗帜鲜明的福王,安王,以及福王府的亲家许尚书和沈尚书。虽然六皇子妃的娘家也是国公府,但是一向与人往来甚少,这次也不知能有多少助力。
朝堂之上最忌讳改弦易张,沈紫言深知福王府和沈家,既然一开始就明明白白的站在了六皇子一边,那日后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没有回头的余地了。若是六皇子成功登位,那福王府就是最大的功臣,只是君心易变,说不定今日六皇子还感激不尽,到了明日就开始怒目相对。而要是六皇子失败,福王府和沈家的结局,只会更凄惨。
总而言之,沈紫言只希望六皇子能够顺利登基,否则,不管是福王府还是沈家,都没有好果子吃。想来想去,也不知道太后娘娘会站在哪一边,一边是娘家欧阳家,一边是福王府,也不知她会作何选择。
不过,这也算是一种恩赐,不管她最后站在哪一边,都能保证她一世的荣华。不管是欧阳家还是福王府,最后想来都不会亏待了太后娘娘的。因此只要太后娘娘在其中保持一种微妙的中立态度或者含糊其辞的说法,都不会走了大褶子。
只不过,沈紫言隐隐有一种感觉,太后娘娘似乎已经下定了决心要插手夺嫡一事了。否则,那日她不会可以提起杜怀瑾的六皇子的旧事。
作为内宅妇人有时候是一件幸事。至少,可以装聋作哑,不必理会外界那些风风雨雨,那些事,在世人眼中,本就是男人的职责。可有些时候,又是一件不幸的事,沈紫言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似乎她总是难以安静下来,温顺的做一个贤淑的小妇人,而总是不由自主的开始担心现在外界的局势。她不想一叶蔽目,躲在福王府的大门里,只一味的享受那些虚妄的荣华富贵,而是想真正看清楚眼前所面临的危机,只有这样,当危险来临时,她才能做好准备该如何自保。
覆巢之下无完卵,她既然是福王府的三夫人,那么,无论从哪个方面来说,在这种风风雨雨的关头,都是和福王府生死与共的。
杜怀瑾这些日子几乎是不见人影,沈紫言知道他必是为了泰王的事情忙得不可开交,自然也不会去打搅他,只隐隐约约听到些只言片语,泰王手下的精兵和金陵城守将姜大人在京郊展开了一场恶战,双方僵持不下,而金陵城内也是人心惶惶,再也没有了从前的繁华。
沈紫言坐在窗前,静静的看着外间的天色,叹了口气,现在已经是十三日了,也不知杜怀瑾会不会回来。墨书已探出头来:“小姐,二少爷回来了”沈紫言微微一怔,杜怀珪在皇帝驾崩后,哭丧之时都没有回来,怎么现在七天的丧期过去了,反倒是回来了?
想一想又觉得在情理之中,只怕皇帝驾崩的消息传到他所在的书院也得好几日的功夫,再加上一路上舟车劳顿,自然也就没有那么快了。只不过,杜怀珪回来了,福王妃却并没有命人来叫自己过去见见,着实有些奇怪。
沈紫言还是第一次见到二少爷杜怀珪,只见他身形瘦削,举止间带着几分大家子弟应有的气度,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沈紫言就是对他没有什么好感。因为他的眼神让人觉得有些阴森,哪怕就是这夏日炎炎的时候,也让人生出一阵寒意来。
他唇角带着一种冷冷的刚毅,说话时中期充沛,“这是三弟妹吧。”沈紫言笑着见了礼。福王妃对杜怀珪一向是面上的事情,见他问起,想到沈紫言进门时他也没有回来庆贺一声,心里更是冷了三分,也不过淡淡应了句:“正是你三弟妹。”
在场的没有一个不是聪明人,谁又看不出个子丑寅卯福王妃的态度已经十分明显,根本就不十分待见这位二少爷。沈紫言骤然明白了八九分为何福王妃没有立刻让自己来见礼
好像福王妃不大喜欢二少爷和二夫人,而且根本就没有掩饰的打算
这事,沈紫言自己是做媳妇的,自然是不好多说。也不过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装作什么也不知道。而二夫人显然对福王府待二少爷的这种冷淡态度十分不满,满脸的忿然,只是不好发作。
这事,沈紫言自己是做媳妇的,自然是不好多说。也不过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装作什么也不知道。而二夫人显然对福王府待二少爷的这种冷淡态度十分不满,满脸的忿然,只是不好发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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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七章花明(二)
只不过,更令沈紫言觉得诧异的是,二夫人和二少爷虽然是夫妻,可是光是这样看着,就觉得少了些什么。具体是什么她也说不上来,只是一种直觉,感觉二少爷和二夫人之间的关系有些疏远,没有寻常夫妻的那种温情和默契,甚至可以说,彼此之间的疏离就如同是两个初相识的人一般。
沈紫言心里的这点想法也不过持续了一个晚上,她素来对旁人的私事没有那么大的好奇心,自然也没有深想下去,只是静下来时,未免开始细细的想,杜怀瑾现在在何处。他那样骄傲的人,又不喜旁人碰他的东西,对谁都是嬉皮笑脸的模样,也不知现在是否安好。
灯火随着外间的清风不住跳跃,映出她雪白的面容,看着窗外黑沉沉的夜空。也不知为何,她突然想起一首诗:闺中**不知愁,春日凝妆上翠楼。忽见陌头杨柳色,悔教夫婿觅封侯。
反反复复的吟诵悔教夫婿觅封侯一句,心头倒生出一种别样滋味来。
墨书在一旁静立许久,终于按捺不住,“小姐,夜深了,不如歇息吧?”沈紫言虽然也觉得有些倦了,还是浑然没有睡意,似乎不过短短几日,就习惯了和杜怀瑾同床共枕的日子。而现如今屡屡一个人从梦中醒来,见到子夜的月光洒满了红色的罗帐,没来由的叫人一阵心慌。
好像总是缺少了什么东西一般
不过时候着实不早,沈紫言也不好强挨着,就点了点头,“歇息吧。”默默的看着墨书开始铺床,眼前又浮现杜怀瑾在床前信手抖了几下就将床褥扑得平平整整的情形,默默叹了口气,“墨书,今晚上是你值夜吧?”
墨书点了点头,“小姐可是有什么要吩咐的?”沈紫言笑了笑,“你在这边床踏板上歇了吧。”墨书微微有些诧异,沈紫言从来就不喜欢让丫鬟们睡在她近处,从前守夜时也不过是谁在窗边的榻上。虽然心里困惑,还是什么也没有说,搬着被褥扑在了床踏板上,放下了罗帐。
因是七月初,天空静静的挂着一轮镰刀月,并不见皎洁的清辉。沈紫言低声和墨书说道:“你说,现在泰王的军队到了何处了?”墨书细想了一回,答道:“前几日说直逼长江了,泰王安插在金陵城的人都开始不断暴动,只怕用不了多久就会兵临城下了。”
沈紫言眨了眨眼,心里说不出的沉重,“难道到如今大楚朝竟没有一个可用的将领?”福王还没有得到兵符,现如今也不过是赋闲在家,只能暗中指点从前旧部罢了
朝堂之事本就不是闺阁夫人该多嘴的,墨书也没有多说,只感叹道:“又有谁能有王爷当日的英勇呢?”沈紫言不免有些郁结,现在皇上之位悬而未决,群龙无首,关键时候,连个发号施令的人都没有,再这样纷乱下去,得益的可是泰王
福王倒是有那个权威,在百官中威信极深,只是名不正言不顺,现如今也只能等到新帝登基了。无论是大皇子,四皇子还是六皇子,所依靠的力量都不容小觑,只不过,六皇子的赢面更大一些。
六皇子才德兼备,在六位皇子里面素来是最得皇上喜欢的,只不过大皇子占了长字。现在朝野之上的文武百官,各自为战,有的站在大皇子一面,有的支持四皇子,有的直接表明拥立六皇子,可谓是乱成一团。
只是,沈紫言有些不明白,这种结局,无论是福王,还是杜怀瑾,当日想必都已经料到了。依他们的性子,不可能没有提防,怎么会任由事情发展到如今。
亦或是,他们在等待一个最佳的时机,能够十拿九稳的将六皇子成功推上帝位。
只不过,那个时机,到底是什么呢?
而现在这种混乱不明各自为战的状况,又要持续多久?
现在朝堂上的百官们各自有各自的阵营,出发点也无非是各自最大的利益罢了。或许,六皇子他们,只是在等待一个时机,能够平衡这三股力量。但是沈紫言心里还是有些不安,俗语有云,攘外必先安内,现在泰王步步紧逼,而无论是将领还是百官,都无法真正的团结起来,至今也没有一个能够号令群雄的人站出来,一呼百应。
沈紫言自嘲的笑了笑,都说乱世出枭雄,那么现在,泰王是不是也算是枭雄了?
沈紫言想了又想,一夜辗转无眠,第二日照例是去福王妃处请安,只不过令她惊奇的是,近几日清晨雷打不动待在正房的福王,今日却突然不见了。现在这种关头,一点风吹草动就足以令沈紫言小心翼翼,也就不动声色的问道:“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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