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蟠听完将胸脯挺得老高:“好兄弟你尽管说,只要我薛蟠能办得到的……”
“你当然能办到,不过却不适合在此地说,咱们且先吃酒,以后再谈吧!”
众人都不知道贾琮要求薛蟠做什么,连贾宝玉都很好奇地看过来,不过贾琮不说,薛蟠挥手:“去去去去,好兄弟想说时自会告诉我,不相干的都瞎打听什么!吃酒吃酒!”
5大丫鬟
等散了学,薛蟠又来问贾琮求他所为何事,贾琮只说以后再办,弄得薛蟠郁闷不已,也不知他这求人的反卖的什么关子。
虽说兄弟几个回一个府里,但宝玉自是带着秦钟坐马车的,贾环和贾兰一起,都走的是荣国府大门,唯独他孤家寡人一个,要绕路从另一条街回贾赦住的北院。
回到家里洗了手脸,正想躺床上歇一会,大丫鬟银杏就进来问:“爷今天得了一包银锞子了?”
贾琮点了点头:“你怎么知道的?”
“也还问我怎么知道的!那锞子却在哪里?拿来我给爷守着罢!”
贾琮摆手:“不必了,那钱我自己已经收好了。”
银杏顿时把脸沉了下来:“爷年纪还小,平时玩闹惯了的,上蹿下跳的,身上带着银子若不小心丢失了岂不可惜?”
贾琮笑道:“不会啊,我已经收得妥当了!”他把银子放在了空间里,不怕贼头不怕人抢,用的时候只要一动念便自动出现在自己的手上,自然是妥妥当当。
银杏气得不行,上前几步:“爷你出去看看,哪一房的少爷小姐是自己管钱的?我被太太派来服侍爷,这几年来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爷若瞧我不顺眼,直接说明了让我回太太那边去就是,何苦这般羞辱我!”说完竟哭了出来。
“你哭个什么,那银子我自己收着了怎么就不行?”贾琮气呼呼地坐起来。
“自然不行!咱们这样的人家,自然有咱们这样人家的规矩!少爷未娶,小姐未嫁之前,银钱用度自然有丫鬟帮忙照看着,你如今不用我,防着我,又是何居心?莫非我还能赖你的银子不成!”
你还少赖了不成!贾琮在心里怒吼,这些年来每月的份利都是由你领着,前些天第一天去上学,却连见体面的衣衫都找不出来,那些银子不是赖去了又跑哪去了!他重新躺回床上,也不说话,只给她来个默认。
银杏气得直哭:“我苦熬苦业地伺候你这么几年,把你养得这样大,最后竟然养个白眼狼出来!丧尽天良瞎了心的赖我偷银子,现在大了反倒给我没脸……”
贾琮不理他,只在床上生闷气,外面有邢夫人房里的大丫鬟翠羽过来问话:“太太让我来问,这大半夜的谁在这号丧呢!”
银杏一把鼻涕一把眼泪滴诉说自己的委屈,一口咬定是贾琮放学回来就不给人好脸,找茬闹事,甚至动手打他,还拉出丁香和茉莉来给她作证,那翠羽当场便开了声:“爷年纪不小了,也该省事些了!没的在学里不学好,受了先生的批,回来找丫鬟做筏子的!别说老爷太太,便是我们这起子下人,也为跟着这样一个主子没脸见人呢!这几个月的圣贤书,净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
贾琮气得怒火中烧,腾地一下坐起来,就想下地给这可恶的女人两巴掌,不过思及他是邢夫人倚重的心腹,即便闹到邢夫人那里也是绝讨不到什么好去,弄不好还要使自己禁足,甚至被脱下裤子打屁股,这可是个没人权的时代啊,他强压怒火,转身又躺倒了床上,把被子蒙在了脸上,任那翠羽说得多么难听,银杏在一旁如何溜缝,他只是一声不吭。
翠羽说了一阵,自觉无趣,转身去回禀邢夫人去了,银杏看他这样子,料是要不到钱,也一转身走了,还把两个小丫头也一并带走,不留人给贾琮伺候。
晚饭时候,送来的是一盘芙蓉豆腐和一碟子红烧鸡块,菜倒是不错,只不过豆腐是馊了的,鸡块是剩菜熘热的,好地方的肉都已经被人捡个干净,只剩下些食之无肉,弃之有味的鸡肋,饶是贾琮性子好也有些怒火上涌。
这荣国府里的人,上上下下俱都长了一颗富贵心,两个体面眼,惯会捧高踩低凫上水,见人下菜碟的,以前给他送过来的饭食即便再不经心,也都是新出锅的两菜一饭,如今竟然拿馊的豆腐和给人吃剩下的鸡块来给自己!
他立刻端上碗就想给邢夫人和贾赦端过去看看,不过刚站起身就又站住,贾赦是向来不把他放在心上的,邢夫人对他也是只当成透明人,无论什么事去找,都是另添麻烦,弄得二人先就反感三分,即便吵闹开了,银杏只说厨房送菜拿错了,邢夫人也不会因这一次就办了她。
因此他撂下筷子不动,自去空间里做了烤火鸡卷吃,他的空间里面,西南角上是狮虎园,一面挨着听雨轩,一面挨着玉实村。当然里面并没有真正养着老虎,而是鸡鸭鹅马牛羊这些家畜,也有绿孔雀丹顶鹤梅花鹿垂耳兔这样稀罕的动物。
如今庄园成了现实,宰杀动物可不像原来那样鼠标一点就成了,且不说他能不能狠心去下那个手,如今小胳膊嫩腿的,单是摘肠子掏内脏他就做不到,这些天做的肉菜都是冰柜里的存货,已经用的差不多了,还得留些备用,因此在园子里转了几圈,最后只从鸡窝里掏出些蛋来,又挤了牛奶,给自己做了几份蛋挞吃。
吃饱喝得,他在百草园浴室里洗了个澡,弄得干干净净的,然后换了套青藤环身花样的真丝睡衣,把脏衣服扔在洗衣机里,然后出了空间,见并没有人来收拾东西,他自插上了门,躺在床上吹灯睡觉。
第二天去私塾,放学时候,薛蟠又来问他到底是什么事情,贾琮就和薛蟠找了家酒楼单间细谈,要了一大桌子酒菜之后,把小厮们都撵出去在外面看着,不许放任何人进来,薛蟠见他这般郑重,也有些意外:“好兄弟,到底是什么天大的事,竟然弄得这般阵仗?”
贾琮笑了笑:“无他,昨天说请大哥哥喝酒,今天我特地把酒给带来了。”
他从书箱里往出掏东西,竟是两个玻璃杯,还有一个玻璃瓶里面装着葡萄酒。
薛蟠有些眼直,在当朝玻璃制品已经出现,不过只属于上层家庭才能够用得,薛蟠他们家倒是有两件玻璃器皿,平时都当做宝贝似的,哪像贾琮这样,随随便便就放在书箱里,而且他后拿出来的那酒,竟然是用玻璃瓶子盛装,这确实前所未有了,就算是给朝廷的贡酒,也没有用玻璃瓶装的。
贾琮打开酒瓶,给薛蟠倒上:“昨天请大哥哥吃饭,今天请大哥哥喝酒,如此当初的承诺才算圆满。”
薛蟠小心翼翼地捧着酒杯,眼看着血色的液体流进晶莹剔透的玻璃杯中,满脸堆笑:“好兄弟,你虽年纪不大,却真真是个信守承诺的男子汉!”
贾琮自己也倒了半杯,将酒杯拿起来跟他轻轻碰杯,然后说:“咱们原本就是兄弟,这酒喝了,关系可就又进了一层。”
薛蟠大喜:“那是自然!”
两人同时一饮而尽,薛蟠大声赞叹:“好兄弟,你这酒确实滋味不同!”
二人说菜论酒,越唠越是投机,俨然成了一对无话不说的死党。
6玻璃杯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薛蟠搂着他的肩膀相问:“好兄弟,你且说说,你要求我那事到底是个怎么情况?你总不说,我这心里始终没个着落。”
贾琮把瓶里的酒给二人平分了,然后端起自己的酒杯,在手里轻轻摇晃着:“大哥哥你说说,我这杯,我这酒到底怎么样?”
“好!实实在在是好东西!杯自不必说,这样干净的玻璃,就像水晶一样,这酒也好,当年我曾经喝过一次从西域进来的葡萄酒,比起你这个来都成了猫尿了。”这种果酒度数不大,刚喝的时候不觉什么,后劲翻上来的时候却让人受不了,尤其这瓶还是陈酿的干红葡萄酒,薛蟠也算酒精考验出来的了,此时喝了半瓶,已经开始头昏眼花,摇摇晃晃了。
贾琮问他:“既然你说好,那我如果把这杯子拿出去卖,能作价几何?”
薛蟠瞪大了眼睛:“卖?为何要卖?这样的好宝贝!你们贾家又不缺钱花!”
贾琮苦笑:“贾家虽然缺钱花,我却是缺的。”
“你缺钱?你缺钱……跟哥哥说,要多少,直接去柜上支了……”
贾琮赶紧拦住他的话头,佯装恼怒:“就算是亲姑表兄弟,也没有去别人家柜长之前的道理,我是真心跟你谈买卖,你却仍旧拿我当包养的戏子看,可见刚才你跟我说的那些为朋做友的话都是哄我!这酒不喝也罢!”
他站起来就要收拾东西回家,薛蟠把他袖子扯住:“好兄弟!哥哥错了!哥哥错了!你莫要如此多心,这样,今天你说如何做法,哥哥无有不依的!”
贾琮这才又坐了回来:“这才是为哥哥的款儿,你总这样尊重别人,别人也才尊重你。”他又拿起杯子,“我是想请你帮我找条门户,把这杯子和这酒瓶卖了,我因年纪太小,出来买卖东西捉钱拿货都不方便,又不肯贱卖到当铺里去,受那黑心商人的坑,才想起来请你帮忙。”
“那又何必!你这杯子和酒瓶,哥哥喜欢得紧,我便出钱买了便是,好兄弟,你说要多少钱……”
贾琮打断他:“你又犯了病了不是?”
薛蟠连忙说:“好兄弟你误会我了!误会我了!我是真心喜欢你这杯子,又喜欢你这瓶子,若是放在别人手里,我也定要出钱买了的。”
“既然是这样……我也不知道这里的行情,你且说说,这东西到底值多少银子?我告诉你,市价是多少,你就说多少,否则弄虚作假,无论贵了还是贱了,我只当你没把我当兄弟看,瞧不起人的。”
“我哪里敢那么着!”薛蟠连忙说,“你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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