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你不忍心,他日太子治罪,让锦衣卫也这般打我,那时你又如何?”
宝玉不知如何是好,又去向贾珍和贾琏道:“二位哥哥,若真是借了人家的钱,换了就是,何必弄到这幅田地。”
贾琏无言以对,贾珍嗑着瓜子不说话,唯有贾蓉过来拉着宝玉道:“宝二叔,我父亲和琏二叔刚才已经说过了,咱们贾家家大业大,只有别人欠咱们的,何曾咱们欠过别人的?蔷儿也是不老实,当初琮三叔让他来这里管事,他就弄了一笔糊涂账,少了钱就攀上咱们,若论起咱们的关系,若是个万八千两的给他也就算了,就当积攒个阴鸷功德,他这五十多万两的银子,却是让我们去哪里生去?难不成要把你那怡红院拆了卖掉还钱么?”
说话功夫五十鞭打完,贾蔷上半身尽是鞭痕,鲜血淋漓,瘫软在地上,听了贾蓉那样绝情的话,不禁悲愤难当:“二位叔叔,你们就真的不拿侄儿的性命当回事么?就真的要看着侄儿被他们打死吗?”
贾珍吧嗒着嘴说道:“我们还真就不忍心看着你被人打死,只是我们也没有办法,随让你犯在了这么一个心狠手狠,又有权有势的小畜生手里呢?叔叔我也是爱莫能助啊。”
贾蔷血泪满面,以拳顿地:“你们做叔叔的既然敢如此无情,就不怕我这做侄儿的无义么?”
贾珍终于变了颜色:“你敢!信不信把你千刀凌迟,碎尸万段!”
这时东平王世子穆堃又站出来打圆场:“一笔写不出两个贾字,都是一家子骨肉手足,何苦要闹到这般。”他先劝贾琮,然后又向贾蔷说,“你是被珍大哥哥养大,大小锦衣玉食,荣华富贵,把你泡在蜜罐子里,此时不过些许挫折就说出这等无情无义的话,岂不是让人寒心?老天爷听了也不会放过你。”又说贾珍和贾琏,“你们虽然没有拿孩子的银子,不过作为至亲,见他如今这样,你们就真能铁石心肠,毫不心疼么?”
这回贾蔷不言语,贾珍闷着脸:“既然是这样,我便拿出两万两银子,琏弟你再拿出两万两,咱们两府里凑足四万两银子帮衬你……”
他话没说完,就被贾琮冷笑着打断:“我不需要你们帮衬,只要还钱!”过来踢了踢贾蔷,“看来还是没打够啊,张百户,再给他五十大板!”
锦衣卫过来把贾蔷按实在地,褪下裤子,去外面拿了板子回来猛打,只打了几棍,贾蔷就昏死过去,贾琮让人拿了冷水来浇醒继续。
穆堃忙着劝解:“有话好说,莫要再打了。”
贾琮搬了两把椅子,拉住他坐下,又让人端来新鲜的热茶:“他打他们的,咱们说咱们的。”
勉强打了三十板子,贾蔷就晕过去三次,最后连嘴唇都咬破了:“叔叔饶命!我有机密禀报!求求你先放我一放,容我说话!”
贾琮看着贾珍和穆堃他们脸上纷纷变了颜色,满意地微微点头,摆手让锦衣卫停手,然后来到贾蔷跟前问道:“你有什么话要说?”
贾蔷眼睛都要睁不开,哆嗦着嘴唇说:“义……义忠……”
“住口!”穆堃勃然大怒,过来就要对着贾蔷头上来一脚。
早有锦衣卫将他拦住:“你要干什么?”
穆堃厉声说道:“这人熬刑不过,恐怕胡乱攀咬,慌不择言之下……”
贾琮笑道:“他还没有说话,你怎么知道他会胡乱攀咬?啊,我刚才听说一,一中?一中是什么东西?”他蹲□,捧起贾蔷的脸,用袖子给他脸上的血汗眼泪都擦了擦,又替他理了理头发,露出那张他向来引以为傲,此时满是伤寒的俊脸,“好蔷儿,你刚才说一中,那是什么意思?告诉叔叔,只要你说的确实有用,叔叔就对过去的事既往不咎。”
贾蔷咽了口唾沫,正要说话,又被穆堃打断:“不必说了!贾蔷一共欠了多少银子?”
贾琮乐得点头:“一共是五十二万七千四百二十八两四钱,算上利息……应该是七十九万六千五百二十一两七前,看在亲戚的份上,我把零头去了,他还要还我七十九万六千五百两。”
“你!”穆堃脑筋都要蹦起来,“这钱,我替他给了!你不要再折磨他了!”
“这如何使得!”贾琮瞪大了眼睛,惊奇地说,“这至亲的叔叔都……”
“不必说了!”穆堃气得一甩袖子,大步往外走,“我待会就让人送银子来!”说完又狠狠瞪了贾珍贾琏他们一眼,然后快步离开。
贾琮嘴角勾起弧度,淡淡地笑着,拍了拍贾蔷的脸:“好侄儿,有人给你出钱还债,那么叔叔也不再让人打你了,虽然我已经不是宁国府的人,但我原来对你的印象挺好的,要不然当初也不会专门让你来管理林岛海市,虽然你做的让我很失望,不过叔叔也不是那么狠心肠的人,跟你那几位叔叔是不同的。”他让锦衣卫专门收拾出来一个房间,带进去洗刷一番,再叫郎中来给他上药包扎。
穆堃倒也说话算话,不到半个时辰,就让府里的长史送来一匣子银票,贾琮拿了钱,也不再难为人:“账目已经还清,这片云彩就算散了,我这里还要办公,你们也就别再这里,赶紧都回家去吧!”说完就让锦衣卫赶人,把贾珍他们四个,连同那些奴仆小厮全部都赶出去,连原来在这里办事的也都一律赶走,重新招募购买替换。
贾珍回到家里,宝玉自回怡红院,贾琏跟着贾珍一起到宁国府,贾蓉笑着问道:“父亲大人可要去东平王府请罪?”
贾珍瞪了他一眼:“说的什么屁话!都是你这下流种子坐下的好事!”
贾蓉不服顶嘴道:“如何只是我一个人的罪过?那蔷儿……”
他话还未说完,就被贾珍一个嘴巴打过去:“还敢顶嘴!”
贾蓉不敢说话,贾珍怒火中烧,让贾蓉站在墙角,然后指挥小厮们:“你们挨个过去唾他三次!看他还敢不敢无法无天!”
贾蓉低着头走到墙边,其他的小厮们排成一排,挨个过去往他脸上吐唾沫。
贾琏跟贾珍说:“蓉儿说的也没错,咱们到底还是要去东平王府走一遭,那八十万两银子的窟窿也得想办法补上,另外蔷儿……”
贾珍摇了摇头:“你看着办就是,反正我那些银子早都投进去了……这些年他们几家不都是咱们供着?如今花他们一点就肉痛了?横竖我只有十万两。”略顿了顿又说,“蔷儿也不能留了,只是不要杀他,我在东城有个宅子,把他绑到我哪里去,对外面只说他死了。”
贾琏长叹一声,不再说话。
再说贾琮,连着三日,忙的脚打后脑勺,才把林岛海市衙门架子重新打起来,使一切重新迈入正轨,然后又回去做转运使的差事,每天两头跑,很快就把海市这一块都弄得风生水起,七曦又写信给太子,说是可以请贾琮帮忙照料,太子一看,索性让贾琮做了都转运使,让他全权负责海市的事,并且向皇上请旨,正是设立这个机构,将都转运使定位正五品,下面管辖三个转运使,正六品,官阶虽然不高,但有太子金剑,皇帝诏书,命他全权负责海运事务,如果办得好了,将封侯爵。
原本林岛海市是贾家的,投资之类有宁荣二府拿钱,虽然贾家已经入不敷出,但是凭借他们在朝中的势力,自然能够筹到银子,如今换了贾琮,就有些力不从心,他空间里虽然也有些钱,但不过几万两银子,独自支撑这一大摊子,就远远不够,他只能琢磨着,如何把空间里的东西拿出来变卖,尽快筹到钱。
另外三大海市,琉球海市是南安王七曦的,蓬莱海市是国舅唐玉青的,琼洲海市是由许家牵头,三个大家族共同做的。八个小海市,其中林岛海市是贾琮的,其余三个分别有小家族在做,贾琮为了把海市做大,便找上北静王。
当年太上皇在位的时候,立义忠亲王为太子,四王八公都是支持义忠亲王的,结果义忠亲王被太上皇废掉圈禁,四王八公气焰大减,看清了太上皇的铁腕,不敢轻易在皇子之间下注,后来当今皇上逐渐夺权,四王八公一只支持太上皇。
其中南安王最先倒戈,投靠当今的皇上,后来直到太上皇禅位,这些人才看出当今皇上的厉害,不过心里仍然是偏向太上皇的,梦想着太上皇有一天能够复辟,甚至支持其他亲王。
现在的皇上始终宣扬仁孝,每天对太上皇晨昏定省,绝无偏差,对四个兄弟也都是极为优待,对太上皇时候的老臣,也没有进行大的清洗,不过是温水煮蛙,逐渐夺权。
四王八公里面,南安王早就已经投靠皇上,水溶随后也看出了朝廷里的形势,想要转投皇上,只是当初他父亲把当今皇上得罪得不轻,他只有曲线救国,去联系贾琮,想要通过太子这条线向天子示好,结果在他家里,贾琮跟朱泽风打了起来,闹出这么一档子事,从那之后,水溶几乎就跟贾家不再来往。
如今贾琮也是势单力孤,虽然太子信任他,但太子根基也是不深,如果不是如今皇上在外,太子监国的话,那么能指挥得动的,就只有许韧那一帮东宫侍卫。七曦跟他关系不错,此时却远在江南,不能回来,万一出现点什么事,他根本一点作为的办法都没有。
贾琮盘算半天,正巧听说宫里唐王病了,他立即去找太子商议,使人散布流言,说是太子要趁着皇上皇后都不在京的时候,暗害弱弟,然后又派出另外一部人也放出流言,说是有人故意往太子身上泼脏水,造谣害太子,最后让太子给皇上亲笔写了封诉苦的信。
皇上正躺在病床上,连地都下不了,正愁着如何约束太上皇和四个亲王兄弟,忽然接到儿子的来信,字里行间全是委屈,心中猛然惊醒,若是自己一病归西,即便收拾了王党,那还有后党,皇后和国舅也不会放过太子。他立即下诏书,让太子全权管理国中事务,三位内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