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他有朝一日能够成为什么王爷或者是皇上,我只是希望他拥有常人一样幸福而平淡的生活,与爱他的女子终身相守,生儿育女,平安地度过一生,而不是在这杀机四伏的宫中互相争斗,弄得个你死我活,也不希望他长大再来为他的母亲复仇,“不,不要了,孩子,妈妈只是希望你快乐健康而平淡地生活着就可以了。”
独自一人静坐窗前,看着初冬的一弯月牙,不禁想起了前人的一首诗,“泪湿罗巾梦不成,夜深前殿按歌声,红领未老恩先断,斜倚薰笼坐到明。”这首诗中所描述的女子多么像我现在的写照啊!问世间,痴梦的女子哪个能奢求到帝王的真情?能奢求到帝王一世的眷恋?可偏偏有那么多的女人要千方百计地通过选秀进入后宫,痴想着得到帝王的真情,女人一次次捡起被撕扯得支离破碎的心,用自己的万缕情线缝补好,双手奉送给帝王,哪怕被帝王碾成粉末也如飞蛾扑火一般,无所畏惧,世间痴情的女子啊!
以往我常将自己置身于她们之外,可如今,现在,我觉得自己不过也是凡人,是她们中的一员,我又何尝逃过了乾的情网呢?我堕于其中,无法自拔,我千方百计地为自己找理由,放弃一次又一次机会,找借口不去杀死他,其实是我没有办法让自己去杀他,我是爱他的,真心爱着他的,我如何能对自己的爱人下手?就算是现在,此刻乾已经醉卧在别的女人的温柔乡之中了,可是我仍然没有记恨过他,心里每日都在盼望着他能够回来;能够重新回到我的身边;能够轻轻地呼唤我的名字:“萱儿。”;能够贴着我的耳朵对我说:“我是乾,是你的乾,永远都是你的乾。”
这样日日的思念中度日,有时做梦竟然还在呼唤着乾的名字,醒来仍旧是孑然一身,唯有肚中的孩子陪伴着孤独的我……
日子就这么过着,上京寒冷的冬日又来临了,树上的叶子已经完全落光了,光秃秃的枝Y直指灰蒙蒙的天空,上京的冬日是我这个从南方来的人最怕的一个季节,严寒常常让我畏惧出门,火盆是我的最爱,我有时想,假如没有这火盆的话,我这个怕冷的人是不是就会被冻成冰棍?
皇宫大院里的每一处宫殿都在张罗着过冬烧火盆用的木炭,都是极力讨好管库房的太监,希望能够尽可能多的领一些木炭,温暖地度过上京漫长的冬日。
这日早膳过后,翠喜对小金子说道:“小金子,你也去库房把咱们过冬的木炭领回来吧,跟管库房的那些个公公多说说好话,就说咱们贵妃娘娘今冬就要生皇子了,得多备些木炭,刚生出的孩子可不能冻着,要是冻到了皇子,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是,翠姑姑,奴才这就赶紧去办。”
小金子转身出了大殿,办事去了。
我对翠喜说道:“翠姑姑,还是您想的周到,估摸着我也就是腊月里就要生产了,可不是得多备些木炭?那时天冷,孩子的尿片也得烘干才行!”
“娘娘说的是啊,翠喜也算过了,估摸着快到新年的时候,娘娘就该生了,那会也正是一年中最冷的日子,娘娘平日里就怕冷,这女人生了孩子,身子骨就更弱,更不能着凉,孩子的尿片也得烘干,得比以往的冬天多备些木炭才好!”
翠喜说着,又把她精心准备的孩子的小衣服拿给我看,我从来没有见过婴儿穿的那么小的衣服,觉得实在是可爱,都是像和尚穿的褂子一样的,一个布做的纽扣都没有,只有两条布做的带子将两片衣襟系在一起,我不解地问翠喜道:“翠姑姑,这衣裳怎么没个扣子啊?”
“这个娘娘就不懂了吧,这孩子刚生出来皮肤娇嫩,睡觉的时候,怕纽扣弄到他们的嫩皮!所以老人们才想出了这么个法子,后来代代相传,也就都是这么做了。”
“怪不得,原来是这样啊!”
接着翠喜又把她为我的宝贝准备的尿片拿了出来,我看到那些尿片都被撕扯成了一般大小的长条,一条一条叠的是整整齐齐,摞在一起,怎么说也有尺把高了,我惊讶地说:“翠姑姑,您是不是把咱们家的旧衣裳都撕了啊?怎么弄了这么多的尿片啊?您是准备防水灾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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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六一章 锦瑟(3)
接着翠喜又把她为我的宝贝准备的尿片拿了出来,我看到那些尿片都被撕扯成了一般大小的长条,一条一条叠的是整整齐齐,摞在一起,怎么说也有尺把高了,我惊讶地说:“翠姑姑,您是不是把咱们家的旧衣裳都撕了啊?怎么弄了这么多的尿片啊?您是准备防水灾的啊?”
“贵妃娘娘,别的方面,翠喜都听娘娘的,不过这些方面,您就得听翠喜的了,翠喜过去看过宫里其他娘娘生产,也看过其他的奴婢为她们的主子的皇子准备尿布,比这些还多呢!您是不知道,那个刚生出的小皇子,是隔一会就尿隔一会就尿,我担心这么多怕还不够换的呢,何况咱们赶上的还是冬天,怕是还得再多备些。”
“那就有劳翠姑姑了,雨萱多亏有姑姑照应着,真不知道该怎么谢姑姑才好?”
“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您对翠喜好,翠喜当然得对您好,不然老天也不容啊!”
我们正说着,就看见小金子带着两个小太监回来了,抱着个木头盒子。
翠喜赶忙上前去看,眉头皱在了一起,说道:“怎么这么点木炭?不是叫你多要点吗?怎么还没有往年多啊?”
“是啊,小金子,怎么回事情啊?”我也觉得纳闷,便也问道。
小金子满脸的委屈,说道:“回贵妃娘娘,奴才先是跟管库房的公公好生说来着,可是他们爱理不理的,而且我特意说了贵妃娘娘冬日里要生孩子,需要多配置些木炭,可是……可是……”
“可是什么?你倒是快说啊!”我急切地催促小金子。
小金子面露难色,看看我又看看翠喜,说道:“奴才不敢说,怕惹贵妃娘娘伤心。”
“都到这个份上了,你不说,我不是更着急吗?你就快说吧。”我催促道。
“小金子,你就说吧,那些人都说了些啥?”翠喜也说道。
“他们说,‘宫里要生孩子的人多了,如果都来多领些木炭,那其他的嫔妃用什么?贵妃娘娘要多要些,可是皇后娘娘也还想多要些呢,那你比比是皇后娘娘大还是贵妃娘娘大啊?’”
“那些人怎么能这么说呢?宫里哪有那么多的嫔妃生孩子?不就是咱们贵妃娘娘一个吗?”翠喜说道。
“我也说了啊,可是他们说,那也不能破坏规矩,不能例外。”
“胡说八道,想当年皇后娘娘生太子和晋王的时候,那不是要什么就有什么?生晋王的时候也是冬天,木炭不也是想拿多少就拿多少的?这帮奴才,哼一定是看到咱们的贵妃娘娘如今被皇上冷落了,才敢那么放肆的。”翠喜愤愤地说。
“谁说不是呢?我小金子是最有体会的,往日咱们贵妃娘娘得宠那会儿,我小金子在宫中也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别说领木炭,那会就是去药房领人参也没有人说个‘不’字啊,这会倒好,领点木炭还被克扣,真是冰火两重天!”
我越听越生气,这帮奴才,看来是欠教训了,不行,今日非得去训斥他们一顿,出出这口闷气不可,于是我对翠喜和小金子说道:“翠喜,小金子,不行,咱们不能就这么着被他们白欺负了啊,好歹我现在还是个贵妃娘娘吧,走,先去训训这帮***才,出出气再说。”
我带上翠喜和小金子往宫中的库房走去。
刚到库房门口,就看到如玉宫中的婢女碧云也带着两个小太监来领过冬的木炭缕了,两个小太监抬着那个大大的木头盒子,显得很吃力的样子。我特意探过头去,满满一大盒子木炭,塞得是严严实实的,比我那半盒子木炭多的多。
碧云见到我,立刻躬身行礼给我问安:“碧云给萱贵妃娘娘请安,贵妃娘娘吉祥。”
“起来吧。”我说道。
“萱贵妃娘娘,您到这儿来做什么啊?要领木炭让小金子他们来操办不就成了?还用得着您亲自来啊?”碧云问道。
“不是我想来,而是有人故意逼着我来啊!”我故意大声说道,就是要让里面的小太监听到。
果然,那两个小太监听到了我的声音,跑了出来,虽然我现在是不得宠了,可是毕竟我贵妃的身份还在啊,两个人慌忙躬身给我行礼,道:“奴才给萱贵妃娘娘请安,贵妃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我一直没有说话,故意让他们多躬会身子,也好知道我这个贵妃也不是好欺负的。
等了好一会,我才说道:“起来吧,你们还知道给我请安,我可不敢当啊!”
“奴才给贵妃娘娘请安是应该的,应该的。”两个小太监唯唯诺诺地说道。
“这会知道我还是贵妃了?怎么刚才我殿里的小金子来领木炭的时候,就没当我是贵妃娘娘呢?我看你们的胆子也太大点了吧!”
“奴才不敢,不敢,只是今年宫中所备的木炭数量不多,所以皇后娘娘吩咐各宫都少发一点,让各宫都节省着用。”
“是吗?各宫都节省着用,恐怕不是吧,恐怕就只是节省到我东云殿一个宫吧?”
“回贵妃娘娘,不是您一个宫,是各个嫔妃的宫殿都一样的,都是比往年少点的。”
“是吗?那如果要不是呢?”我瞪着那两个势力的***才。
“都一样的,决没有少给您的东云殿的。”
“是吗?那我就让你们自己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