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手从怀中掏出了一个笔记本,而后递到了两人的面前。
戈德里克接过那个笔记本,一打开,顿时汗流脊背。
上面不是别的,正是埃蒙那具有印象派画风的独特图案。
戈德里克翻了几页,发现这上面画的似乎都是一个人,漆黑的头发,黑框的眼镜,以及——古井无波的脸孔。
“萨拉扎,这上面的人好眼熟,我似乎在哪里见过。”
“……”
萨拉扎一把拿过笔记本,翻到了第一页,只见其上用歪歪扭扭的字母赫然写着几个单词:霍格沃兹1991年观察日记。
下面还有一行小字:谨以此书献给哈利,祝圣诞快乐!
“这是什么意思?”戈德里克满头黑线,“跟踪狂给受害者寄恐怖邮件?”
“估计只是个人习惯。”萨拉扎看着床边堆放的另一小堆礼物,其中送给杰修的那个包裹,也是扁平的,看外形估计也是一个观察日记。
“噗……”戈德里克却已经捶地狂笑,“萨拉扎,你看,他旁边的话好有意思。”
不知为何,萨拉扎一点也不想查看这个内容,然而戈德里克很显然并不想放过他的耳朵,一把抓起观察日记大声读了起来。
“哈利·波特,11岁,男,属性——面瘫。”
“拉文克劳三大神奇物种之一,ps:其他两大神奇物种分别是暴龙塞西尔以及巨怪杰修。”
“在此节日之际,特意送出观察日记,希望诸君来年继续努力,再造神奇巅峰。”
“1991年9月1日,哈利·波特入学……霍格沃兹沉寂已久的秘密被发现:死板麦格未婚生帽,阴暗教授抛妻弃子。”
“……当然,还有另一种说法,分院帽其实是邓布利多的孩子,而斯内普教授只是代人受过,真相如何,还需继续考证。”
旁边的插图正是萨拉扎望向教授席的场景,虽然人物完全走形,然而表情却十分神似,他的脸上似笑非笑,带着淡淡的幸灾乐祸的味道。
“又有留言指出,哈利·波特入学前曾有人看见他和斯内普教授一起在对角巷出没,因此可以大胆推论,哈利·波特其实才是斯内普教授的孩子,对此,拉文克劳的张秋曾经用麻瓜的‘知音体’说过:未婚女中年名节不保,戴着眼镜的教授啊,你未婚生子为哪般?”
……
“1991年9月15号,杰修与塞西尔打赌失败,被迫穿着女装围霍格沃兹跑三圈,其间有四位雄性上来搭讪,其中两位为格兰芬多,一位为赫奇帕奇,还有一条金毛大狗……张秋对此发表评论:女装癖的男青年哟,不顾世俗爱上狗,到底是缘还是孽?”
插图是一位女装少年被大狗咬住裙角、衣襟散乱的情景,原本尴尬的图像,经过埃蒙那乱七八糟的画风,顿时增色了不少。
“哈哈……笑死我了。”戈德里克抱着肚子捶地,眼泪几乎都流了出来,“这是个好东西啊。”
萨拉扎满头黑线地接过笔记本,随后翻到后面,眸光一闪,嘴角蓦地勾了起来:
“1991年10月18日,在图书馆中无意中翻到千年前的霍格沃兹观察日记,作者不详,然而其中记载了许多真想,张秋对此发表了评论:戴着假发的院长啊,千年老处男真的不是你的错。”
“……”戈德里克抽了抽嘴角,“这个,说的不是我吧,绝对不是我吧!”
“你说呢?”萨拉扎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一眼,伸出手拽了拽对面那人流溢到地上的金色发丝,似乎在确认着这到底是不是假发。
“没有你么?”戈德里克一把抢过日记本,翻了几页,果然有,“酷刑之下尚有勇夫,蛇院院长风流史感天动地。”
“……萨拉扎,这个风流史是怎么回事?”
萨拉扎瞪了他一眼,戈德里克忧郁地转过身,看向一直不动声色听着两人对话、此刻正脸色骤变的voldemort:“这个与他的现状有什么关系?”
年轻的斯莱特林级长早已怔住了,他毕竟还年轻,尤其在听说面前的少年和青年居然是格兰芬多与斯莱特林的创始者之后,更别说这两位的关系与他的认知完全不符。
“我想我知道了。”戈德里克突然抚额,“萨拉扎,这个魂器是能吸收墨水的。”
“想象下,辛辛苦苦写成的观察日记居然什么都不剩。”
“对于我们来说可能只是痛苦,对于埃蒙来说……那比地球毁灭还可怕吧。”
“说,你之前是不是装成普通笔记本欺骗埃蒙了?”戈德里克瞄了眼那位红眸的少年,问道。
没有多做隐瞒,汤姆君点了点头:“我害怕被拉文克劳们拿去研究,所以一直没有吸收墨水,后来我看他将我装进了礼盒中,就没再伪装,没想到他会重新打开礼盒。”
“于是就这样了?”戈德里克满头黑线,这人对数据到底有多执著?
“嗯。”笔记本君脸上闪现过一丝不自然的神色,下定决心不告诉他们,自己因为恼怒这家伙破坏斯莱特林的形象,而对他使用了一些小小的混淆咒,没想到这家伙对数据的执著会这么强大,完全超出了他的预期,导致了现在这种无法收拾的结果。
“那么原本作为礼物的笔记本,为什么会放进保险箱呢?”戈德里克微微皱眉,随即豁然开朗,肯定是这小子害怕自己被别的拉文克劳拿去研究,所以操纵埃蒙将他装进了保险箱,没想到埃蒙挂照片时下意识的举动反而暴露了他的位置。
“这个归我了。”戈德里克扬了扬刚才汤姆·里德尔从怀中拿出的观察日记,所有人在这本破旧的笔记本上写过的话,都会在魂片那里以书籍的形式保存下来。
戈德里克将手中的观察日记放到了埃蒙的身边,物归原主后,他轻舒了一口气,默契地跟随着萨拉扎的脚步走出了房间。
不久后,埃蒙恢复了正常,而萨拉扎也收到了他迟到的圣诞节礼物,一本传说中的“观察日记”。
到底埃蒙是因为数据丢失而怒火攻心,还是因为丢失了礼物而郁闷成狂,这个就不得而知。
而不久后,萨拉扎和戈德里克也从日记本的口中得知了全部的经过。
这本原来保存于马尔福家族的日记本,在德拉科·马尔福与罗恩·韦斯莱决定决斗的当天掉在了走廊中,被埃蒙捡到,这本没有任何署名的日记,被埃蒙当做是萨拉扎的东西,于是他突发奇想,用观察日记的形式将其物归原主,于是……一切的悲剧发生了。
好在,谁也没有被伤害。
不……也许是未必。
戈德里克一脸自得地将手中的红眸少年丢给壁橱中的另一位红眸青年,丢下一句“好好□”,就一把关上了壁橱的门,流下两位v大抱头痛哭,做黑魔王做到这个地步,真的是……生无可恋。
然而戈德里克并没有放过他们。
一天之后,在经过了萨拉扎的一番长谈后。
戈德里克亲手将一个婴儿交到了冠冕和日记本魂片的手中。
那个婴儿有着如乌木般漆黑的发丝,柔软却凌乱,白嫩的脸上带着淡淡的红晕,微微勾起的粉色嘴唇,胡乱摆放在胸前的小小肉爪,看上去粉嫩可爱。
从未带过小孩的日记本君与冠冕君面面相觑,而后小心地戳了戳婴儿的脸蛋,片刻后,原本熟睡着的孩童缓缓睁开了双眸,绽放出一双如湖水般湛绿清澈的眸子,其中倒映着两位黑发男子的身影,而后,婴儿拍了拍手掌,无知而天真地笑了起来。
“好好养大他。”戈德里克摸了摸婴儿的头发,“他的名字叫做——哈利·波特。”
新教授
这个名叫哈利·波特的孩子,当然不是萨拉扎缩小了。
事实上,他是戈德里克“生”出来的。
如果塞西尔知道,估计会高呼一声“自攻自受”,而后抓他去实验室,和所有的女生一起,将他解剖研究了。
但很显然,他的命很好,目前知道这件事的只有萨拉扎。
在前一晚的谈话中,戈德里克终于说出了隐瞒已久的事情。
在萨拉扎进驻哈利·波特的躯体时,这个婴儿的灵魂并未消散,而是被萨拉扎无意识地挤到了一角,在萨拉扎强大灵魂的压制下,他本该迅速消亡的。
然而,很巧合地,他被压制在了额头附近,以一种神奇的方式,与伤疤中的魂片引起了共鸣,从而存活了下来,然而,也仅仅只是存活,因为无法与躯体同调,他没有记忆,没有思维。
在戈德里克第一次更换躯体的时候,他曾经在萨拉扎的体内住过短暂的时间,从而感知到了这个弱小灵魂的存在,伴随着戈德里克吞噬了voldemort的魂片,这个婴儿最终会失去庇佑,被迫消散。
于是他偷偷地将婴儿的灵魂带出了萨拉扎的体内,因为都是魂魄的关系,他用自己的魔力滋养着那个弱小的孩童,直到他恢复健康茁壮。
“烂好人!”
这是萨拉扎冷哼一声后,对戈德里克的评价,对此,金发的狮祖只能苦笑,因为他深知,如果萨拉扎知道这件事,必然会做和自己一样的选择,然而“哈利·波特”的躯体还太瘦小,并不能承受两个灵魂,而voldemort的魂片相对来说,却是最好的载体。
而在对角巷多拿的那根魔杖,十一英寸,冬青木,凤凰羽毛,漂亮,柔软灵活,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应该就是哈利·波特的本命魔杖了。
而被他附身的voldemort,曾经的魔杖的杖芯也是凤凰羽毛,这就是宿命吗?
戈德里克有些好笑,然而无论如何,这也是他们之间的事情,和他以及萨拉扎无关。
之所以不吸收冠冕君,原因就在于:
刚到霍格沃兹时,戈德里克的灵魂,哈利的灵魂和voldemort的灵魂正处于一个微妙的平衡期,一旦打破,对三人都会有影响,所以他不得不将冠冕君变成壁橱君。
而现在,哈利·波特的灵魂终于成熟到可以离开自己,将那根魔杖作为了他的魂器,戈德里克将它交给了两个voldemort的魂器,至于如何教导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