扈三娘哈地一下跳过来,把我的脑袋夹在她胳肢窝里,一边拧着我头皮一边叫道:“我让你说我让你说。”
我挣开她。委屈道:“每次都不让人说完——”
扈三娘摸着光头说:“好好对包子。”
戴宗插嘴说:“我没事就会回来看你地。”
我说:“戴哥哥要不赶时间还是坐飞机吧,一趟费好几双阿迪,比买机票贵多了。”
最后安道全贼忒兮兮地把一张秘方塞到我手里,我纳闷道:“这是什么?”
安道全左右看看,神秘地说:“你不是快结婚了吗?”说着嘿嘿淫笑数声,我立刻心领神会。把纸条揣进袖口,得此宝物这才悲戚少减。
当我把存有100地卡交给卢俊义后他亲切地拍拍我肩膀说:“小强啊,经过我和吴军师研究,决定正式吸纳你做我们梁山第109个兄弟。”
“这合适吗?”
“没什么不合适的,兄弟们也都同意。”
“等等!36天罡星72地煞星,那我算什么?”
“你是介乎两者之间的。”
我叹了口气:“得,我还是天煞孤星。”
……
回到房间以后我还没换鞋包子就问我:“强子,你怎么了?”
我很纳闷:“什么怎么了?”
“你地脸色比第一次去完我们家还难看。”
我边照镜子边说:“有吗?”镜子里的那个人眼睛有点红红的。眉头不甘地拧成了一个
包子忽然问:“你们育才是不是4了?”
“你怎么知道?”
“我们经理今天跟我们闲聊说的,看他那么面,居然还是个散打爱好者,听他说这次比赛的规模可不小呀?”
我说:“嗯。”
“那你们是怎么弄的?”
我横眉冷对地说:“什么怎么弄地。我们靠的是实力。”
包子一撇嘴:“狗屁,哎我还听说第一名有50万呐?”
我说:“嗯。”
“那你们万一得了第一这50万有你的份没?”
我拍着桌子喊叫道:“你能不能不要***问了。烦死了!”
包子今天格外好脾气地站在我身后帮我捏着背,调侃说:“呀,我男人也有压力了。”
我没好气地说:“老子一直有压力。”
包子在我背上抽了一巴掌:“你有个屁的压力,你哪天不睡时?”
我:“……”
包子继续给我捏着,说:“你们进了4们张老师夸你没?”
我回头看了她一眼,这才想起来:“是呀,这么长时间老张也没来看一眼,不对吧?”育才可是顶如他一手操办起来的,而且在比赛之前老张特别上心着呢,在输掉第一局也是最后一局比赛之前,我觉得最有必要跟老张做个交代。我问包子:“老张家最近是不有什么大事啊,婚丧嫁娶?”
包子摇头说:“不能,张老师就一个女儿早就嫁人了。”
“别是老头自己娶小呢吧?”我一边坏笑着一边拿出电话,感觉肩膀上被包子狠狠掐了一把,老张那可是她最尊敬的人。
电话没响几声就通了,我大声说:“最美不过夕阳红,新娘子漂亮吗?”肩膀上变本加厉地疼。
“喂,你是?”对方是一个略带疲惫的中年女人地声音。
“哟对不起,我找张校长,跟他说我是强子。”
“哦……您就是萧主任吧,我常听我父亲提起您。”对方说着客套话,可语气里透出遮掩不住的疲倦和低落。
“张校长方便说话吗?”
“对不起,他恐怕不能接您电话。”
我把电话拿在手里,瞪大眼睛看了看包子,这才紧张地说:“老张他还好吗?”
老张的女儿沉默了半天,可能是在想怎么措辞,最后她还是说:“他……不算太好。”
我警惕地问:“你在哪呢?”
“中心医院。”
“我马上过去!”我放下电话,跟包子说了声“快走。”就直接去拿外套。
“怎么回事?”包子如坠云雾。
我没有说话,只是看了她一眼,包子看着我眼睛,像预感到了什么一样,她没有再说别的,快步走向门口。
我边穿外衣边跑去开车,包子一言不发地跟在我身后,我把面包车开到宾馆门口接上她,然后直奔医院,一路上我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在一条***通明地路段我发现包子扭脸正看着我时我才勉强说了一句——“老张可能是病了。”
在医院二楼的观察室门口我们找到了老张地女儿,这是一个朴素的中年妇女,听包子说好象也是一个小学老师。包子不由分说就往观察室里闯,被一个长相很和善的小护士两句话骂了出来,包子只好换上另一副面孔苦苦哀求。
我走到老张女儿跟前,低声问:“张姐,什么状况?”
“……明天的手术。”张姐手里捏着一张皱巴巴的纸巾,用不了几秒就要擦擦通红鼻子,看得出这些日子她没少哭,已经没有多少眼泪可流,只剩下抽噎,而且神情虽然悲伤,但还能保持平静。
我小心翼翼地问:“明天的手术,那是?”
张姐转过身去,肩膀抽搐了几下,终于说了两个字:“肺癌。”
第二卷 育才文武学校 第二十五章 要赢
“肺癌”。
这两个字使我想起了“好人不长命祸害活千年”这句话来。
老张绝对是个好人,虽然他老给我出难题,动不动就板起脸来训我,可我一点也不恨他,老张像只老母鸡,虽然平时咭咭咯咯的,但一有风吹草动他从来都是毫不犹豫地把小鸡崽们护在羽翼下,他的一辈子都在做这样的事情。
现在老张得了肺癌,而我却能把体育场给选手提供的检测拳重的机器打得砰砰直响,能把测肺活量的吹筒吹得扶也扶不下去,当然,这可能跟我以前当过流氓有关系,虽然我算不上是坏人,但绝对挺能祸祸的,所以我都有点替老张不值。
包子还在跟小护士软磨硬泡,小护士义正词严地说:“病人明天动那么大的手术需要休息你知道么?”
这时主治医生从病房里探出头问:“谁是小强?”显然我们弄出来的动静已经惊动了里面的人。
我忙说:“我我我。”
医生说:“患者提出要见你,不过时间不要太久。”
张姐跟着我一起往进走,被医生拦了下来:“患者特别吩咐只见小强一个人,你留在外边。”
包子装做一副心安理得的样子想跟在我屁股后头蒙混过关,被明察秋毫的医生推了一把:“还有你,出去!”
我对包子说:“你去给张姐买点喝的吧。”
包子眼睛一红,冲病房里喊:“张老师,我是小项。你好好保重。”
医生挥手把她赶走。顺便从外面关上了门。
我看到了床上的张校长,我从来没想到过一个人能在短短半个月瘦那么多,老张现在像一个严重缩水的玩具。给他一把钻子和一根钢钉哪都关不住——打个眼儿就跑了。
我之所以还有这样地开玩笑心思是因为老张看上去心情很好,他斜靠着,头发已经稀疏得像懒汉种地地垄一样了,可还是笑眯眯地望着我,他拍了拍床边说:“坐。”
我坐到他近前,老张用一贯像老子对儿子的霸道语气问:“进前8了?”
我奇道:“你还有空看电视?”
“医生不怎么让看。每天都是让闺女问个结果然后告诉我。”
我拿起一个苹果低头削着,小声说:“你怎么也不告诉我一声呢?”
老张笑了笑说:“一开始本来是随时等着你们给我报丧呢,谁知道你们越走越远,再想告诉你们又怕你们分心,本来又不是什么好事。”
“……其实咱们已经进4了。”
老张眼睛一亮:“刘秘书怎么说,能给咱起几栋楼吗?”
“他说要是进了前三他会向市里申请一批经费。”
老张点点头,说:“下场比赛准备得怎么样了?”
我心虚地说:“……不怎么样,对手很强。”
老张呵呵笑说:“不要有压力。其实我听到你们进了8比知道我得了肺癌晚期还震惊。”
这回反而是我吃了一惊:“你都知道了?”
老张依旧笑眯眯地说:“我又不怕死,再说身体是自己的,别人怎么能骗得了我?”
我把削好地苹果递给他,他说:“我现在不能吃东西。”
“那你不早说?”我把苹果塞在自己嘴里啃着。问他:“把我叫来什么事?包子也特想见见你。”我发现跟一个得了绝症的人对话原来也不是那么沉重。
老张忽然沉默起来,半天才说:“其实我就是想跟你道个歉。”
“道歉?”我纳闷地说。
“知道我为什么帮你吗?”
“……包子难道是你私生女?”
老张满脑袋黑线说:“你跟一个快死的人说话能不能严肃点?”
我一拍头顶:“我混蛋。”
老张笑道:“我早知道你是个混蛋。”
“就因为这个你才帮我的?”
老张正色道:“可我还知道你是一个心地还不错的混蛋——其实一开始我帮你很简单。就因为你要盖的是学校,这总比建高尔夫球场好,后来你说招生全是免费地我才下决心帮你,虽然我到现在也不知道你到底想干什么,但小颜跟我说了,你对那些孩子是真的不错。”
我说:“颜景生?”
老张点点头:“他说你虽然不经常去学校,还招了一帮闲汉当老师,但他能感觉到你的心是热的,而且你真的没收任何人学费。”
我撇嘴:“他们也得有钱呀。”
“这时候正好要办武林大会,我想你们闲着也是闲着,就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想法给你们报了名。”
我叹了口气:“一点惊喜也没有,都被我猜到了。”
“我知道这是一个契机,还知道一点内幕,国家要兴建武术培训基地了,于是我的心也就跟着动了。”
我奇道:“你心动什么?”
“小强,还记得上次我跟你说的话吗,我想跟你借间教室,把爻村附近地孩子召集起来办一个学习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