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通治疗魔法的骑士给重伤的阿力克施展着水系、圣系等治疗魔法,我陪着神
甫检查着整个城堡,我的手紧张的握在战刀刀柄上,全身戒备着,随时准备给
对手致命一击。
“没有,都一切正常。”神甫对我说着。
“什么都没有吗?但是酒窖中确实发现了尸体呢。”我说道。
“确实什么都没有,没有任何被入侵的迹象。”神甫说道。
“该不会又是你生病了吧。”跟着我们的埃嘉说道,她的脸色苍白。
神甫细心的检查和做完复杂的仪式,仍然没有发现任何异常,天已经大亮,众
人看一切正常,银龙城堡来的骑士和神甫便告辞离开了。
我的内心仍然无法平静,我抚摩着阿力克,向埃嘉形容着上古冥宿托力该亚的
恐怖,我想告诉她我内心非常不安,现在我十分惊慌,希望她能陪我说话。
埃嘉略有些烦躁的一直在怀疑我是否生病了,她怀疑是否是我脑子里面的幻想
产生了我慌乱的行为。
我一谈到上古冥宿托力该亚,不禁声音都有些颤抖,我对埃嘉说,托力该亚还
会回来的,他一定要得到他想得到的东西,我真的希望他寻找的独角不要在福
陵兰郡。
也许我太慌乱,或者我在这瞬间,太依赖埃嘉了,真应了古人的话,惟小人和
女子难养也,远之则怨,近之则不逊。
埃嘉可能是睡眠不够,心情非常的烦躁,不耐烦的对我挥了挥手,“好了,好
了,别说了,让我睡觉。”
她随意显露出漫不经心的厌倦使我震惊,她无视我的反应钻进毯子中,蒙头大
睡起来。
我的言语顿时被打断,呆呆地的立在卧室的门旁,那刹那间,我的牙齿几乎被
气的打颤,本来就恐惧混乱的内心几乎要失控的发怒起来。
我傻坐在卧室外的地上,看着地面发愣,时而生气,时而又因为托力该亚和混
乱的现实而担心和恐惧,我的心里仿佛有十几个马队在来回奔走,乱成一团。
过了很久,卧室传来埃嘉起床的声音,我的心里又浮现出一丝希望,我极度渴
望她安慰我,也许现在的她会心情好转,安慰我几句。
“埃嘉,多陪陪我好吗?现在我的心慌乱极了,我几乎无法在这个城堡一个人
待着,我充满了不安和恐惧。”我坐在地上,几乎用哀求的语气对她说道。
“好了,你是不是生病了,我现在要回去了,我约了朋友还等着我呢。”埃嘉
仍然略有些不耐烦的应付着我,同时暗示她没有什么时间。
“陪我说会儿话好吗?”我说道。
“没有时间啊,我本来根本不准备过来的,是父亲一定要我过来,真是。”她
匆忙地说着,然后对我几乎喊道,“让开啊,我赶时间呢。”
我终于忍无可忍的咆哮起来,“赶时间!你又是赶时间,赶着去见你的朋友,
是不是又是什么王子啊!”
我跃身跳起来,极度的愤怒和我臆想她一定又是去见什么王子朋友的判断几乎
使我气的发疯,嫉妒和悲伤使我失去了控制。
我的双手出现了橘红色的火焰,妖异的蝎灵铠甲瞬间覆盖了全身,我浑身颤抖
着一步一步走向她,口中咆哮着,拳头不停的打在身旁的青石墙上,我尽力的
发泄着怒火,一面青石墙壁被打的全部坍塌,露出了橡木城堡餐厅。
我愤怒的扑进宽阔的餐厅,强烈的破坏欲被触发了,我将整条水晶餐桌举过头
顶,狠狠的摔向城堡的墙壁,将餐厅中所有能破坏的东西全部砸的粉碎。
我嘴里咆哮着,“混蛋,你为什么这么对待我。”
“埃嘉,你这个混蛋,你为什么从来都不考虑我的想法,我很害怕,我因为你
才在这里忍受痛苦,我已经快被逼疯了,你这个混蛋,你知道吗?”
“我为了你做了这么多,你却仍然象对待一条狗一样对待我,为什么?”
“为什么,难道你不懂得真正关心我吗?”
“我现在很害怕,我很害怕!”
“我已经连续几个月没有睡觉了,我对你不耐烦说过,走开,我要休息吗?”
“你为什么这样对待我?”
我将餐厅中最后一尊青铜雕塑举过头顶,用力砸向城堡的墙壁,“混蛋,你这
个混蛋!我警告你,你再这样对待我,我就杀你全家!你这个混蛋!”
我杀气腾腾的站在餐厅中间,胸口激烈的起伏着。
埃嘉站在坍塌的墙壁外,目瞪口呆地看着我,睁大的眼睛,惊愕多于恐惧,一
言不发的伫立着。
“混蛋,你永远不会明白我的,你根本不在乎我,我真是个白痴,我要离开,
让你和你的家族见鬼去吧。”我站立了良久,对着发愣的她叫道,然后带着身
后妖异的战翼一样的触角穿过惨不忍睹的餐厅,坍塌的墙壁,走进城堡悬空的
长廊。
她追了上来,不敢触碰正处在盛怒中的我,在我飘逸的战衣旁紧跟着,“你到
哪里去?是不是要回云雾山林?”
“哼。”我冷哼了一声,脚步丝毫没有停留。
“天藏,别离开我,别现在离开我,求求你,我母亲还被囚禁着,父亲也前途
未明,现在我已经无依无靠了。”
“哼,你已经让我看到了你的信任和依靠,见鬼去吧。”我冷声骂道。
她向我无力的伸出的小手顿时失去了血色,无力的惨然坐在地上,我头也不回
的穿过长廊,丝毫没有因为坐在长廊上哀求的她停留,当我走进城堡的广场中
,飞舞的蝎灵铠甲已经重新隐没,我跳上战马,阿力克紧跟着我,冲出了橡木
城堡。
战马在沉睡的橡木森林旁飞速的奔跑,阿力克欢快的跳跃着,兴奋地跑前跑后
,我的心却越来越沉重。
我自由了,却没有丝毫的解脱,没有任何的轻松,我并没有感觉到想象中的彻
底的放飞。每远离橡木城堡一步,失落都仿佛增加几分,我如同向空中射出的
羽箭,而此时的橡木城堡仿佛就是大地,它牵引着我,让我忍不住想回头。
埃嘉的样子不断在我眼前飘来飘去,她的勇敢,她的孤独,她的任性,她的笑
容,她的哭泣。
所有的一切仿佛都在不停的对我呐喊,“别离开……别离开……”
我才发现,我牵引着战马正在森林旁一圈一圈的奔跑,我犹豫了,我真的能离
开吗?能离开此刻的,孤独的埃嘉吗?将她一个人独自丢在福陵兰郡吗?我曾
经答应过谁,要保护她的呢?就算上古冥宿托力该亚再次侵犯她和她的亲人,
也无动于衷吗?从此以后,任凭她随风起伏吗?
对她的眷念已经消散了吗?还是嫉妒蒙蔽了双眼?或者是软弱的自己想逃避了
?失败了吗?准备放弃了吗?对爱的誓言消失了吗?
不!我大吼着,拨转战马,又向着橡木城堡的方向跑去。阿力克已经冲出很远
,回头发现我已经拨转马头,又闪电一样的追了上来,它失望的呜咽着,一会
儿,又嗷嗷欢叫起来。
我冲进橡木城堡,跳下战马,当我跑进刚才的长廊中,埃嘉仍然失神的坐在地
上,她看见返回的我,跳起来,张开手臂,扑向我。
我紧紧的抱着她,和她拥在一起,我的心里却在默默地哭泣,这瞬间,我无法
分辨是幸福的感动还是对自己的伤心。
很久以后,独自的我在餐厅捡起水晶餐桌的碎片,惋惜和痛心充满我的胸口,
这是我非常喜欢的家具之一,也是用我几乎穿越死亡的困境赚来的钱,从遥远
的地方买来的。现在,却被我亲手打碎。和它一套的另几张茶几还放置在客厅
,而它却已经永远的消失了。
我伫立在残缺破碎的餐厅中,又开始问自己,我留下来是对还是错,我还能在
疯狂的边沿挣扎几次呢。
每次经过客厅,看见那几张水晶茶几我就不禁心痛,一些尚存,一些独逝。
橡木城堡的风暴过去已经数周,一天下午,银龙城堡的骑士来告之,福陵兰郡
主夫人回来了,郡主阁下邀请我参加家族的晚宴。
我和阿力克来到了银龙城堡,阿力克还兴奋地跳来跳去,当城堡的卫兵企图将
它牵到后面的小校军场上的时候,它调皮的象拔河一样的和卫兵拉来拉去的,
卫兵看着满口利齿,象头小牛一样,兴奋的不停嗷嗷欢叫的阿力克,充满了困
惑。
城堡前的广场上的众人发出爽朗的笑声。
我无可奈何的笑着说道,“把它就拴在广场边上吧,这家伙喜欢热闹。”
晚宴还没有开始,大多数福陵兰家族的成员都聚集在客厅里交谈着,打发着时
间。
我独自坐在长椅上,埃嘉的一位表姐走近我,笑着对我点头,然后坐在我旁边
,我却懵懵懂懂的正在对四周感到不安,我心不在焉的转动着头。
自从几周前,肯尼克勒斯将我作为他的宿主以后,我对空间的感知和对未来事
件的预感仿佛就象搁着一层模糊的纸在窥探世界,我精神领域中充满了喧闹,
甚至能感觉到和我们不同的异世界的波动,我已经模糊了分界,几乎无法分辨
哪些是触觉,哪些是感觉,哪些是灵觉。
我甚至经常恍然,不知自己身在何处。就象现在一样,我目视着一扇门,却感
觉到门附近的空间在出现波动,我自言自语道,“这扇门会被推开,有人会走
进来。”
旁边的女士才发现我一直没有听她说话,听见我的自言自语,奇怪的看了看我
,然后又将目光转向门的方向。
门,被推开了,两名卫兵走了进来。
旁边的女士快速眨了眨眼,脸上有些疑惑。
“还会有人走进来,东西被打破了。”我昏昏愕愕自语道。
跟着刚才的那两名卫兵,几名侍从快速走了进来,他们手中举着托盘,上面放
置着各种糕点和茶水,一名侍从不小心和旁边的同伴碰撞了一下,手中的托盘
失去了平衡,托盘上的蓝色水瓶泼洒出茶水,侍从惊慌的用手企图抓住瓶耳,
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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