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卷 入相 第一百一十六章 解毒
楚歌微微咬着牙,努力使自己的神智维持着清醒;同时也在极力转移着注意力……这的力量极为霸道,体内似乎有热流在冲撞,在寻觅着出口,迫不及待地要宣泄;她闭着眼,控制自己不去看,不去听,不去想……然而该死的谢聆春还在那里有一句没一句地唠叨……从没有发觉他的声音居然如此好听,如此充满磁性和诱惑力,如此地……该死……
其实她很庆幸自己施催眠术造成了脱力的后果,若非是浑身动一动都很困难,只怕在王家那小院中被唤醒的时候,就已经“狼性大发”,扑上去把那个不知危险将自己抱在怀里的绝色美人拆吃入腹了……满脑子里都是曾经的那个吻,都是那种酥酥麻麻的触感,那舔舐挑逗的放肆温柔……即使是现在,每听见谢聆春吐出一个字,就仿佛世间最轻柔的羽毛掠过心尖;撩拨得她心烦意乱,神智模糊,要加倍地付出努力才能够制止自己用唇舌去堵住那声音源头的冲动……简直比在王家凝聚精神催眠刘家公子的过程还要难上百倍。
幸好绿绮阁外终于传来了脚步声,传来孙公公那干涩尖细的公鸭嗓:“陛下驾到!”
楚歌精神一振,她知道,陛下来了,太医差不多也应该到了;至少她不用再面对单独与谢聆春相处的局面,那样子的诱惑简直不是人类可以承受:让她觉得自己是一个魔鬼。一个垂涎美色却又无力动手地魔鬼。
“到底怎么样?”端木兴面色阴沉,略带焦急地追问。
“启奏陛下,楚大学士中的这种毒名为诱心,是鹿胎、九香虫、淫羊藿等数十味药调配而成……”
“朕只要知道怎么解!”
“是,陛下……此药无解。”
如同一盆冷水当头浇下,楚歌立刻睁大了双眸望着不远处跪在皇帝面前瑟瑟发抖的老太医……无解。这样的痛苦折磨还要怎样继续?!
而面对着皇帝陛下以及谢都指挥使要杀死人的目光,太医院院使陈老太医又抖了半天,终于选择了无视,低着头,颤着嗓音继续回答:“陛下……虽然这诱心药力比平常要猛一些。但这类东西道理都是一样,只是要刺激人的**,只需交合便可消除药效,所以……无解。”
因为焦急,楚歌反而觉得药效不如方才那么猛烈了,于是勉强问道:“陈太医。若是……泡到冷水里……冰一冰会不会好些?”
“不可以!”
老太医还没有开口,谢聆春先急匆匆地阻止:“你有寒症在身,哪里受得了冰水?”
端木兴看了谢聆春一眼,并没有责怪他御前失礼,也道:“这个法子不用考虑了,楚卿地身子受不了的。”
“咳,咳,”老太医捏捏他的白胡子。“陛下,就是楚大学士身体无碍。这法子也行不通的;诱心不比寻常,除非男女交合,再无其他解法……”
楚歌一阵心烦意乱,扭转头去,默然不语。
琉璃灯下。她侧转过去的半张面孔本是莹白如玉。现在却连耳珠一起透出柔媚地粉色;微露的贝齿深深啮住下唇,又在娇嫩的唇瓣上添上一抹更深的诡艳。虽是努力在平顺着呼吸。可蹙起的黛眉和额角细密的汗珠出卖了她地挣扎,一缕青丝贴着她雪白的后颈滑下,如同世间最柔弱而致命的舞蹈……
那一直注视着她的两个年轻男子目光都幽暗了几分,呼吸急促起来,仿佛中了的不是她而是他们一般。
谢聆春忽然上前一步,对着端木兴大礼参拜,端容正色道:“臣请陛下旨意,愿陛下准臣……”
楚歌倏然抬起头来,急急打断了他的话:“其实这毒不解又何妨?!我现在已经觉得好多了——毒发的时候都熬过来了,难道不解就能缠着我一辈子么?!”
她的话又快又急,带着些压抑地颤音;在这样暧昧的时刻,就象鞭子一道道抽在心口。
那太医本来对皇帝陛下和谢都指挥使地双重威压已经深感窒息,听见楚歌这样说,连忙接口:“楚大学士说的是。这诱心虽然霸道,也不可能控制人一辈子,真要不愿意被药物左右,只要忍过七七四十九天,那药效便也完全消散了;就是这四十九天里难免会集中发作几回,也不会超过第一次去,楚大学士若是忍得过第一次,想必后面也都没有什么问题……”
老太医虽然这样说,心中却是十分疑惑,这个诱心楚大学士真的打算硬抗?不过是而已,交欢即解……风流如楚大学士,为个尴尬至斯,莫非是难以确定解毒的人选?
而谢都指挥使马上便代他问出了心中疑问:“可是为什么要忍着?!不说会怎么样的痛苦;就是这样地邪毒在体内存上四十九天,对身体会有多大地伤害?何况你还有寒症在身……”
“不要再说了。”端木兴忽然斩钉截铁地道:“陈太医告退吧。谢聆春也你带了那个刘家的小子离开,这人随你处置……至于朕,”他对上谢聆春紧张起来凝望地目光,“去嘉宁殿等你,还有话要问一问。”
皇帝陛下这一番安排,楚歌是迟了片刻才明白过来他的用意:都走掉了,留下来的,还是两个人——她,和王家小姐王湘容。
果然,皇帝陛下继续道:“王湘容还睡着,是中了催眠术吧?不用唤醒她,就让她给楚卿充当这解药吧,也算是她胡作非为的一点代价。”
端木兴说完,当即转头离去。
这样的“圣旨”一出,王湘容做皇后的梦也就算是彻底破灭了;而楚歌——太医说,淫毒定要男女交欢才可解得,那当然只能选择在场的唯一女子替他来解这毒……他这样想着,忽然有些愉快:方才谢聆春明显是在请旨为楚歌解毒,而楚歌拒绝了——这是不是说,楚歌和谢聆春之间,还并没有到达那么亲密的地步呢?至少,还在乎着他这个皇帝陛下,不愿意当着他的面投向旁人的怀抱吧?即使是忍上七七四十九天也无妨?
心中如同清风拂过,却隐隐带着一丝尴尬和痛苦:解毒,他身为天子却为何不能亲身为之?若是方才楚歌不开口阻止谢聆春的请旨,他是否就会同意了……那个请求?。
正文 第四卷 入相 第一百一十七章 她的男宠
这一夜楚歌是蜷在椅子上睡过去的。
端木兴说要王湘容为她解毒,她没有反对;那时在她心中便只有一个念头:都走吧,快走,越快越好……虽说最初最难熬的时刻已经过去,而且人多说话多容易转移注意力;但如此难堪的时刻被这么多人看到,实在让她觉得太过丢脸,且羞且愤以至于连心中的躁动都弱了几分。
谢聆春慢了几步拖在后面,悄悄地给她使眼色。她知道他在为她担心,却只作不见,努力用了最平淡正常的语调,加上了一句:“陛下,请不要让任何人进来。”
端木兴向外的脚步一顿,声音里带了些压抑:“楚卿放心,不会有人前来打扰。”
他是误会了她的意思了,但事实上也差不多;她真的不想任何人来打扰她了。如果有可能,最好是四十九天内都把自己一个人关起来,谁也不见,直到那该死的什么“诱心”毒性完全散去……
现在,端木兴承诺的话果然做到了,屋子里静悄悄的,除了依旧被催眠沉睡着的王湘容,就只有楚歌——衣衫凌乱地蜷缩在沉香木的大椅子里,仿佛一个柔弱而娇美的娃娃。
不是她不愿意到床上去睡。就算她不喜欢和王湘容挤在一起,绿绮阁中也还有真正的床榻——而不是罗汉床那种坐卧兼可的东西。她依旧蜷缩在椅子里的原因只是:无力移动。
这次拼力施用催眠术的后果比平日都严重:从刚开始的昏睡过去,到现在的寒热两重天,她知道自己是真的使用精神过度了。
其实她可以召唤守在外面地侍卫将她抱到床上去,或是说明现在的状况再去传太医……可楚歌绝不肯这样做——她实在是担心这样的自己,在和任何男人接触地时候,哪怕对方根本素不相识。都会一个守不住将对方扑到床上去……就是方才请陈老太医诊治,她都没肯让老头子近身,只是让谢聆春出示了她被灌下地那杯药的残渣而已。
而这样做的结果。当然也使得她的寒症发作和施展催眠术的脱力情况被掩盖起来。大家的注意力都在她中的“”上,就连谢聆春,都在焦急中,忽略了她虚弱的身体状态。
如同陈太医说地一样,第一阵毒发差不多已经算是过去,那种极度灼热的感觉已经渐渐缓了下来;而与此同时,身体里的寒流开始蠢蠢欲动,被催眠引发的寒毒从四肢百骸里一点一点汇集。窜在哪个位里,便是一阵冰彻心扉的刺痛。然而她本身,却无力去做什么,就连动动手去取那可解寒毒的附子酒,似乎都很难做到——当然她也没有打算去做,寒毒发作的刺痛,可以缓解她体内“诱心”造成的困扰;而勉强施展催眠术造成地脱力,则正可以帮助她远离这些痛苦。尽快“睡着”吧?
楚歌昏昏沉沉挣扎在“炽热”与“冰寒”之间的时候,就是这样想的……迷迷蒙蒙之中,似乎听见绿绮阁外隐隐传来争执之声,似乎是……郑石和谢聆春?
“陛下有旨,任何人不得进入!”“陛下有旨。谢都指挥使立即往嘉宁殿见驾!”……仿佛谢聆春还想硬闯,却到底被拦住……楚歌扯动嘴角笑了笑,终于失去了意识,陷入了无边的黑暗之中……
楚歌再次醒来的时候,是被包围在一种熟悉地清甜味道之中的。淡淡的。令人神清气爽。
她还是懵懵懂懂中,虽有些疑惑。但苦于全身乏力,竟是慵懒得连眼皮也不想睁开……全身陷在柔软的床褥之中,舒适得想要叹息——仿佛记得是在椅子上睡着的呢,不知怎么却到了床上?
一条沾了水地布帕轻轻拭过她地额头、脸颊,温热的触感,缓慢地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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