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找到机会从美女间脱身潜到端木兴身后,可以松一口气了。****楚歌努力调息,尽可能压低声音在端木兴耳边咬牙道:“穆,公,子,你狠!”
“那也要你肯配合不是么?”端木兴突然回头,速度之快让楚歌来不及躲闪,几乎让他的唇瓣擦过腮边……楚歌迅疾退后一步,刚刚运动过的脸上泛起微微的红晕。
端木兴也没想到会这样,一愣之下,已经到口边的话便也都咽了回去,只是脸上还凝着嘲讽的神情,顿了一瞬,问道:“这么想去湖南?”
“是啊,愿为——啊!”楚歌才要顺口说出为陛下分忧的话,却见一位美女半晌听不见端木兴的“指点”,磕磕绊绊竟往这边摸过来,一惊之下又窜到端木兴背后,堪堪躲过美女的玉指纤纤。
端木兴扑哧笑出声来,那是很久以来没有过的愉悦神情了——边笑边道:“楚公子在这边呢,快过来捉!”
刚刚伸手来的正是那位著名的美女梨绣,才要离开,听见端木兴的话,又返身笑道:“这个角落,可是躲不过了!”
果然是躲不过了——美人儿的玉手,再一次越过障碍探来;美人儿的娇糯语声,瞬间已在耳边。
正中目标!美人儿一边嬉笑一边拉下蒙眼的绸子……然后发现,扯住的袍袖属于……另外一个人!
这一次换楚歌失笑了,捂着嘴一边笑一边乱咳,“真的……捉到了!还不……快要奖励!”
其他美女闻言,也都纷纷扯下蒙眼的绸布,纷纷乱笑道:“捉到穆公子也算的!吻一个吧!”她们原本就是替梨绣凑数的,自然看得出眉高眼低,方才追逐楚歌的时候并未用尽全力,只是想办法把梨绣和楚歌凑到一起去;现在虽然主角换人。但谁看不出来那位穆公子比楚公子的身份只怕还要尊贵些?遇上这样情景自然都懂得凑趣。
“捉住我也算么?”端木兴挑挑眉角,邪笑。梨绣的小心思他哪里不清楚?楚歌也跟着起哄才是罪不可恕。
“自然算啊,算地!”众女娇笑。
楚歌则是有些狐疑有些警惧地抬起目光,脸上还挂着笑,便听见端木兴无奈叹口气:“好吧!奖励楚公子香吻一个。决不食言——”
梨绣一直娇羞笑着,听见这句话,那笑容也顿了一顿。再低头时。却多了些幽怨般……而楚歌,则机伶伶打了个寒噤。
“怎么?楚公子不愿意么?梨绣姑娘什么身价的人物?这一吻可不止你方才的千两银子哪!还是说,你不打算要你的蚌中
“蚌中月?”楚歌转过头来。“穆公子肯给了?”
“自然,楚公子愿赌服输,我也要添个彩头不是么?”端木兴依旧邪笑,目光却有些冷了下来。
“那好。”楚歌对起哄的众女摆摆手,做慷慨就义状,“梨绣姑娘地吻,求都求不来,居然还另有彩头!既然如此。就算是表演给大家看,也说不得了!”
她说罢,大马金刀在桌边坐下,仰头闭上眼睛,指了指自己的唇,“梨绣姑娘追了我半天,应景儿也该是姑娘主动来香一个不是么?”女孩儿家到底害羞。听说梨绣还是个清倌。估计总不好意思当众来个深吻吧?
果然梨绣半晌也未动,低头娇羞地扯着衣角。倒没了方才追逐楚歌时的轻快活泼模样。
哄笑声中,楚歌慢慢睁开眼睛,问端木兴:“穆公子,梨绣姑娘不肯,如何是好?”
端木兴地笑容早已不见,目光也幽黯下去,一直逡巡在楚歌翕张地嫣红唇瓣上……见问,略有焦躁,答:“没有表演,自然没有彩头!”
“噢——”楚歌应了一声,起身拉过梨绣,“美人儿害羞呢?不过是一个吻罢了!让公子我教你?”
梨绣越发羞惭,目光在楚歌和端木兴间扫了个来回,嘤咛一声,跺脚而去。
端木兴反大笑:“看来楚公子注定和那蚌中月无缘了——魅力不够呢!我看美人儿一颗芳心,倒不知在谁的身上?!”
楚歌撇撇嘴,“梨绣姑娘这是害羞。以公子我的手段,还怕不手到擒来?”说着起身拂了拂衣袖,“穆公子且在这里等着,待公子我再去见那梨绣姑娘,定然要得了芳心才回来复命!”她这也算是犯了倔,难得约会了端木兴出来,又得他亲口允诺只要与梨绣一吻便可答应她离京;机会难得,和个美女碰碰嘴唇也不会损失什么,她决定私下见见梨绣,或利诱或催眠,总之达到目地也不是难事。
端木兴笑着挥手,“去吧去吧,记得把梨绣再带回来哦,私下里的动作可是不算数!”
楚歌夸张地摆摆手,一脸花花公子张扬的色相,转身去了。
端木兴饶有兴味地端起面前酒盏饮了一口,微微愣了一会儿神,然后抬眉摆了摆手:“退下吧。”他这一番动作,与方才嬉闹时的态度迥然不同,不经意间尊贵之态尽显。于是面前的诸莺莺燕燕霎时噤声,依言慢慢退走……端木兴却没在意这些人是走是留,手中握着酒杯又呆了片刻,直到房间内突兀显出的静谧压得人有些心慌了,才开口问道:“都安排好了么?”
本已是空荡荡的房间,在他这一问之后,居然转瞬多了一个人影。
“启奏陛下,已经都安排好了。”说话的人,流苏斜髻,宫绦长裙,俨然典型青楼美女;只是全无那些莺莺燕燕地娇媚宛转,神色间严肃冷凝,规规矩矩却多了些距离感——正是血衣卫的辛字部首领何蕊珠“何大姑娘”。
“那个梨绣肯了?”
“梨绣姑娘本来就是血衣卫的人。”
端木兴点点头,“这样就好。带路吧。”
闻言,何蕊珠走过去,在多宝格架里什么机关扳动了下。于是轧轧声响起,原本是墙壁的那个位置出现了宽宽的缝隙;另一边,是个密室。
密室里空间并不小,只有光线微微黯淡了些。何蕊珠闪身过去,示意无碍之后才请端木兴进入。过程中两个人一直保持静默……不过当那轧轧声再次响起的时候,何蕊珠还是忍不住多问了句:“陛下,是在怀疑楚大学士么?”。
正文 第五卷 风流 第一百五十九章 越来越远
楚歌在“醉乐平生”的院子里转了很久,甚至还撞上了几幕让人脸红耳热的场景,才找到老鸨打听出了梨绣姑娘的房间位置——居然就在她们方才玩“撞天婚”的隔壁!楚歌微微抿了抿唇,忽然有些心疼刚刚打点给老鸨的那些银子,明显是有人不打算让她找到人么!
“楚公子不去么?我们姑娘还等着公子呢——”那个老鸨收了钱,脸上正开了花一般,谄媚地追着楚歌要她去见梨绣。
楚歌却摇摇头,依旧没有挪动脚步,“方才多喝了几杯,先在院子里吹吹风醒酒。”她的确是有些过量了。一日三宴,晚上在船上灌的那些酒还没有醒过来,刚刚又被那几位“美人儿”劝了几盏;幸好她的体质对酒这种东西并不抵制,不然方才被美人追的时候只怕就要出丑了。
正是三月,小院里暖风拂面,繁花满目;若不是空气中浮荡着的脂腻粉香,耳畔缠绵着的艳曲靡音,倒也算得上个雅秀之所。楚歌不再理会那老鸨,在树下寻了个石凳坐下来,真个摆出了要吹风醒酒的架势。那老鸨见了,在一边陪笑道:“说起来也难得姑娘和公子投缘呢,看公子这般的容貌,被星光灯光这么一照,真好像画上画的一样——竟把我们这里的姑娘都比下去了!”
楚歌长睫闪了闪,微微有些厌倦,便又摸了张银票递上去。“妈妈若没什么事。不如帮我去看看同来地那位穆公子还在不在?若是还在,请他再等我一等。”
于是老鸨喜滋滋揣着钱走了。
楚歌向后仰靠在树上,抬眸望着前方地小楼发呆。这里,还象真是梨绣居住的地方呢,可惜现在已经快要清明,梨花落尽;不然四下里花开如雪,应该是另一番美丽了。
忽然想起北胡,她从未去过的地方;春天应该比这里到得要晚一些。不知道此时能看到的,是满树梨花胜雪,还是依旧大雪似花开?
今天的酒太杂,不知混成了什么味道,倒让她觉得有些伤感了呢。
沉寂了一会儿,楚歌忽然眨了眨眼睛,定睛往那边树荫中望过去,唇角微弯,笑道:“郑统领?”
那边的人顿了顿。似乎在犹豫,最终还是很不情愿地走出了阴影,在她面前拱手道:“楚大学士。”
她现在身份不比往昔。而黑狼卫地位也大有下降,如今郑石对她的态度,是不得不恭敬……只是眸光中,总有深深的不忿。
楚歌笑容便有些僵。
“楚大学士有什么吩咐么?”
正在此时,那老鸨甩着一身肥肉远远跑来,“楚公子——”,拖长地腔调中谄媚依旧,“那位穆公子临时有事。已经先离开了;不过,穆公子留下句话——
“穆公子已经离开了?”楚歌问着,眼睛却是看向郑石。黑狼卫负责陛下安危,郑石没有离开,皇帝陛下自然还在。
“可不是么——说是府里有事,给公子留了个话说,那个彩头一定是要作准的!”
彩头是要作准的。人却离开。那么即使她找到梨绣,如何表演给他看?
“楚公子还要去见我们姑娘么?”
楚歌摇摇头。道:“我有话和这位郑公子说,就不打扰妈妈了。”
老鸨这才注意到黑色劲装伫立一旁的郑石,生生吓了一跳;想开口询问却又被郑石身上的寒气骇住,明白这些大人物总有些不想别人知道的事情,连忙陪着笑说了几句走开了。
“楚大学士有什么吩咐么?”郑石还是这一句。
楚歌抬头看看那栋小楼。沉吟良久,终于回眸,极其真挚地望着郑石的眼睛,说道:“对不起。”
“什么?”
“对不起。”
郑石的神色从惊愕转而愤怒,从努力压抑直到慢慢平静……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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