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央金屋赋--天娇》

下载本书

添加书签

未央金屋赋--天娇- 第155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若公子久久不决,奴家别无他策,只得告之于老父诸兄,”丽娘撒娇地努起嘴巴,斜眼看向男人,俏脸上似嗔非嗔:“吾家虽为旁支,然樊氏族长必将助我张目也。届时,父兄族老同往官邸请见长公主……”
  “丽娘何须如此。吾待丽娘之心,从未更改……”眼光扑朔,唇边却起了一朵笑容。男人的大掌在女人身上熟门熟路地游移,逐一抚过女人光光的脊、背、腰……
  熟悉的电流再度流窜过全身,樊丽娘如一根断了的藤般挂靠在男人高大的身体上,喘息急切,红晕升腾:“公子,公子,奴,奴家……啊,啊啊……”
  青年男人脸上的表情无一丝变化,好像他的手与他的心并不是属于同一人。一把抱起樊丽娘那未着寸缕的身子,直接抛到床上。
  “啊……哈哈,”女子落下后就势打了个滚,最后仰躺在凌乱的被褥上向情人渴望地召唤:“公子,公子……来……”
  男子嘴角勾起诱惑的笑容,纵身扑上,拉过被子就蒙上樊丽娘的头。
  这游戏是玩老的了,所以女人一点都不怕:“公子,公子娇!哈,嘻嘻……”
  “……咯!公子?公……公……呀,呀呀……”一只左手隔着被子压上丽娘的头,越压越紧,越压越紧……
  樊丽娘踢动四肢,拼命挣扎。可大被阻碍了女人的动作,重压更是阻断了空气的输入——挣扎的幅度越来越慢,也越来越小……终于,不动了。
  又等了好一会儿,男人才扯开被子检查:樊丽娘没气了。
  冷冷一笑,男人抓住樊丽娘的头发将人拖离大床,甩到冰冷冷的泥地上,再不多看一眼。掉过头,青年人开始动手开箱子,翻被褥,开首饰盒……还有这房间里所有犄角旮旯可能藏东西的地方。
  找到了。把几样男式腰带和男用佩饰放进怀里收好,男人开心地笑了笑,又着手收拾屋子:箱笼合上,被褥叠正放平,首饰盒关好……
  或者是被冷地面的寒气一激,地上的女‘尸’忽然动了动:“嗯……”
  男人耳朵一动,反身蹲下查看:气息很弱,但的确还活着。扯一扯嘴角,男人伸出左手放在丽娘的脖颈处,猛地施力,施力……
  很快,一切真正结束了!
  甩甩手,男人先取几件衣服胡乱给地上的人体穿上,再从门槛外拿进鞋履给套上;想了想,又从首饰盒里取出一支金簪两件银镀金的花钗,再加上一小块碎金和半吊钱也放到怀里。
  将人扛上肩头拿起宝剑,年轻人再回头看了看。等确认无失误了,男人打开大门走了出去。
  这房子所在的位置离主屋很远,离开不远就是后院低矮的围墙,十分僻静。男人微微一乐,自得于自己的先见之明:这是他当初要求的,好方便他来找她。出和入,都方便。
  走了两步,年轻人忽然停下抬头——点点冰凉,相继落在额头、面颊和肩头。
  “落雪……”青年人望着微明的天际低喃,随之展颜欢笑:真乃天助我也!
  那个冬日的凌晨,下雪了;那天以后,京畿之地一连下了四天大雪。
  厚厚的积雪,为人间添上银装素裹的极致美景;同时,也遮蔽了人间一切的血腥,和罪恶!
  21…06 逐彻记 上 。。。
  天上的雪,越下越大……
  从那天凌晨最初的星星点点,到早点时候的漫天飞花,等到用‘朝食’的时间就变成了一场不打折扣的鹅毛大雪。
  户外接天蔽日的大雪对大汉的长乐宫城而言,只是一桩情理之中意料之外的突发趣事。长信宫的生活节奏,依旧。
  “雪,雪呀……”鲁女趁人不备打开一扇外窗,拉了上司吴女官一同往外看。
  才只个时辰,纷纷扬扬的雪花为长信宫裹上了一层银白的冬装。殿顶、栏杆、庭院、游廊……厚厚地茸茸的,一片冰清玉洁的世界。
  ‘这是关中和北方才有的景致啊。吴越南国可从未见……’吴女眯起双眼欣赏着,转而又抬头端详远处的天色,心旷神怡道:“瑞雪,此乃瑞雪。瑞雪……兆丰年呀!”冬天里雪下得越大,明春粟子麦子的成长情况就会越好,相应的产量也会越高。
  回转心神拉一拉心思明显放在玩乐上的鲁女,吴女官带头返回长信宫内部,向长公主处禀告外面的雪很大而且估计会下很久。
  “雪落,雪落……”长公主低吟着,忽然莞尔一笑。
  起身告诉母亲和小弟‘自己离开一会儿就回来’,同时命两个儿子好好伺奉祖母和梁王舅舅,长公主拖着长长的裙摆,逶逶迤迤进入女儿的书房。
  馆陶翁主的书房不大,但设计精致实用。五个错落有致的大铜炉,将室内温度拉升到女孩子们穿不住夹衣的地步。陈娇、平度和窦绾身上的曲裾都是单层丝织物。
  “野马也,尘埃也,生物之以息相吹也。天之苍苍,其正色邪?其远而无所至极邪?其视下也,亦若是则已矣。”娇娇翁主此时正在用功呢:“且夫水之积也不厚,则其负大舟也无力。覆杯水于坳堂之上,则芥为之舟。置杯焉则胶,水浅而舟大也。风之积也不厚,则其负大翼也无力……”
  看女儿对学业的那股子勤奋劲儿,馆陶长公主就无法自制地皱眉。悠悠叹口气,长公主慈爱地轻轻唤:“阿娇,阿娇呀!”
  阿娇见是母亲,连忙放下卷轴,同时有些警惕地问:“阿母……何……事?”不会又有什么客人来了吧?平度表姐才到不久。
  长公主脸上露出十分期待的表情:“阿娇,天雨雪,吾女与为母同往赏雪,何如?”窦表姐和平度公主被这个提议吸引了,一齐望过来。
  “雪……雨雪?”原来这次不是客人的问题,娇娇翁主想了想,发现很难如母亲的愿:“阿母,阿大午后将至;因之娇娇欲习文。雪景嘛……或待明日耶?”
  ‘竟然连雪景都不去看?读书有那么有趣吗?’长公主不死心,扭头向另两个小姑娘发动攻势:“飞雪回风,雪景当前,阿绾,平度,汝等意下何如?”这两个如果成行,多半能把女儿也拉上。
  ‘雪景,很美啊……’平度公主先是有些跃跃欲试,但瞅瞅小表妹认真阅读的样子,马上又改了主意:撇下阿娇出去玩,没义气啦!作为姐姐应该陪妹妹。
  “姑姑,”小公主拍拍怀里的胡亥,开开心心回答:“姑姑,平度愿待阿娇空闲之后。”现在她有兔子可玩,就很满足啦。
  窦表姐一如既往地顺从:“绾听凭从母定夺。”
  暗暗耸耸肩,馆陶长公主很无奈。
  此行——空手而归。
  。
  长安城的东西二市,这几天相比平常是冷清了许多。
  大多数铺子的门都紧闭着。和历年一样,店老板和众人都关门歇业回乡过年去了。不过,这种情形通常并不包括酒肆……
  很多酒肆是长安本地人的本钱。店主人本乡本土的没有归乡一说,自然很乐意在这天下同庆的日子里多赚些辛苦钱。
  “客官,慢用,慢用……”麻麻利利地将两碟荤菜还有满满一壶刚烫好的热酒放置在条案上,伙计点头哈腰地向年轻客人行过礼,然后倒退着离开。
  等退至门口,伙计捡关房间门的空隙偷偷喵了青年客人两眼,随后就转到前面找着掌柜的。伙计颇为担忧地和老板嘀咕:看看,这姓周的又喝高了!现在刚是上午,醉了还一个劲儿叫上酒。这情况发展下去,到晚上又该醉得胡天野地不省人事了。
  掌柜从一堆铜钱中探出脑袋,捋着胡子琢磨琢磨:这客人是常客;年少多金,贪杯好饮。只是酒量差,酒品也差。一喝醉就舞刀弄剑胡说八道的,的确比较招人烦的。
  ‘不过,开门做生意,谁和五铢钱作对?能付清酒菜钱就好!话说这姓周虽然是外地来的,但盘缠真厚,宝剑深衣佩饰啥的样样都价值不菲啊……’掌柜顺顺胡须,很轻松地向小伙计吩咐:和气生财,和气生财!大不了和以前一样,把醉鬼往后门柴草堆上一扔了事。反正那里上有棚顶下有干草,下雪天也冻不死人啊。
  伙计站在门口挫手呵气,看看后面屋子里热酒热菜的客人和前面门外满是期待眼神的乞人,叹口气:‘是啊,是啊,有钱赚就好……’
  冬季是残酷的,即使是在这天下一等一富裕的关中京畿之地。随风起舞的雪花,在有钱有暇的富贵中人眼中或许是附庸风雅的绝好题材;但对那些缺衣少食没有燃料的穷人来说,洁白的雪花绝对比代表丧事的白麻更令人胆战心寒。
  贫寒人家的冬天不是过的,是‘熬’的。全家蜷缩在草堆里用彼此的身体取暖,同时祈求上苍让这雪及时停止,千万不要压垮了这唯一遮风避雨的茅檐草舍。
  这样的下雪天还出门的,通常只有两种:一是轻裘暖车万事不愁的有钱人,二是家无余粮必须挣口饭吃的穷苦人。而这两种人最容易碰到的地方,就是——酒肆。
  。
  大雪中的长信宫,又来客人了!
  保暖严密装饰典雅的乘舆,步态谨慎汗流浃背的轿夫——这次来的,是薄皇后和胶东王。
  听到通传,长公主代替窦太后接出殿外。和大弟妹见礼后,皇姐拉过小刘彻就亲一口:这孩子来得太及时啦!正好可以顶替昨晚刘则离开后留出的空缺。
  向窦太后祖母和梁王叔叔请过安,和刘买堂哥还有陈家两位表哥问过好,胶东王马上就向姑妈打听阿娇妹妹的近况来:“姑姑,姑姑,昨夜北风,今晨雨雪,天气骤寒,阿娇细君万安否?”
  ‘啊,真是个细致贴心的好孩子,那么关心阿娇……’长公主被刘彻几句问得眉开眼笑,忍不住对皇后投以赞赏的目光:和皇后住就是不同,胶东王刘彻现在是越发懂礼貌知轻重了。
  长公主摸摸刘彻的头发,笑语:“谢阿彻惦念。阿娇安好。”
  “姑姑,彻可否探望细君?”意识到有点急了,小男孩从袖子里掏出只锦盒在馆陶姑母眼前晃晃:“彻有礼相赠。”
  “呵……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