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真坏啊,大小姐……”
“嘿嘿,我还有更坏的,比如这个……”
男人和女人的淫声浪语不断传来,楼漠白充耳不闻,刚才的话已经让她有了一个认知,想来太女的身份只有泉州太守一人知道,不然太守的女人不可能还会肖像竹笙的主意,自己的大姐是个小白脸……这称呼倒是有意思。
楼漠白自一旁站起身子,冰冷的黑眸看着此刻在假山后面已经打的火热,彻底交缠在一起的两个人,两个人身上的衣服都是没来得及全部脱掉,就已经交合在了一起,好一处野外的激战戏码。
楼漠白微微眯起眼睛,身子猛然踏出几步,尚处在情欲漩涡中的两个人在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已经被狠狠卡住了咽喉。
太守的大女儿双目圆睁,和她芶合的男人早已经刷白了一张脸,两个人都是惊恐的看着突然出现在这里的楼漠白,不知道是因为自己的丑事被人看到,还是因为莫名其妙出现了一个陌生人。
“呃……!”太守的大女儿想要说什么,楼漠白的左手微微一个用力,太守的大女人就已经满脸通红,再也不敢发出任何一个词儿,右手卡主咽喉的那个男人此刻完全没了声音,似乎已经明白自身的处境有多么的危险。
楼漠白看着此刻老老实实的两个人,说起来真是有些滑稽,两个人的身子还贴在一起,却被卡住了喉咙,楼漠白根本不想往下看,生怕自己长了针眼。
“我问你,刚到太守府上的那个男人住在哪里?”
被卡主咽喉的太守大女儿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但是一个音都是发布出来,楼漠白微微眯了眯眼睛,“别给我耍花样!”猛然松开了卡住太守大女儿的左手,太守大女儿猛然咳嗽了几下,涨红着一张脸,双目闪着熊熊的怒火,张嘴就要大喊!
“来……!”
瞬间的下一秒,太守的大女儿脖子被人狠狠砍上一个手刀,翻了个白眼倒在了地上,男人和女人交合的身子也是瞬间分开,被卡住喉咙的男人看到这一幕,不禁双眼蓄满了泪水,身子在不停的颤抖。
楼漠白踢了一脚如死猪一样躺在地上的女人,布满凌厉的黑眸转过来望着此刻正颤抖不已的男人,“你呢?是不是也想像她一样?”
男人风中凌乱般的猛摇着自己的头,眼泪也顺着脸颊狼狈的滚了下来,楼漠白看了看他,缓缓送开了手,男人猛然咳嗽几下,声音颤抖着回答。
“一直、往……前走……右拐……宅子的……东面……外围……有……标记……”男人颤抖着身子跌趴在了地上,不敢抬头看楼漠白,哆哆嗦嗦的说完这句话用了不少时间,楼漠白不出声,只是随手又一个手刀,男人一声闷哼,身子也是软软的倒下。
宅子的东面吗……楼漠白将两人踢到往假山更里面一点,这才施展轻功,踏空而去,越过太守宅子的几间屋子,一间两个屋子相连的宅院就出现在了楼漠白的眼前,宅院的外围墙上的确如刚才的男人所说有明显的标记。
看着那个依然灯火通明的房间,楼漠白不禁沉下了心思,竹笙,你可不要让我失望……
竹笙这段日子一点都不好,身子的情况在一个劲儿的下降,自楼漠白出事的那天之后,他就很难再吃的下任何东西,被太女强行压进了马车之内,竹笙哭过、闹过,但是仍然是被太女强势的带走了,带来了泉州,带到了泉州太守的家里。
他知道太女还是对自己有感情,如若是放在以前他应该是欢欣的,是他所求的,但是现在变了,他心里的那个人不再是楼不凡,而是那个五官平平的女人,是那个一直温和浅笑的女人,她的名字叫楼漠白。
竹笙坐在圆桌旁,外面的夜色已深,他确实怎么也睡不着,这些天他一直吃不好睡不好,整个人已经又瘦了几圈,本就羸弱的身子更显消瘦,现在已经快要瘦成一副骨头架了,脸色苍白,那双大眼睛深深的陷进了眼窝之内,看上去都让人心疼。
太女也是用了不知多少办法,哄他开心没用,变着法的换食物没用,给他吃药看病没用,竹笙的情况还是一天天的糟糕下去,让太女也有些束手无策。
竹笙手无意识的拿过一个瓷碗,捧在手心里,那双大眼睛此刻显得有些空洞,呆呆的望着摇曳的烛火,声音不禁喃喃低语,“漠白、漠白……”
门在这个时候被人轻轻推开,竹笙缓缓的回头望去,太女那张带着愁容和疼惜的脸就出现在自己眼前,竹笙顷刻间就冷下了脸色。
“太女殿下,这么晚了还随便进出男人的房间,有失礼教。”竹笙此刻就犹如扎了毛的小刺猬,竖起了全身的防备,他是怨眼前这个女人的,怨她对自己的强势,她凭什么把自己带在身边,她凭什么一副自己和她有关系的模样,她凭什么不让自己去找漠白,她凭什么……说漠白已经不在了。
太女没有因为竹笙这句话而又什么不快,在这样的竹笙面前她就算是心里有气也是发不出来,本以为楼漠白死了,竹笙的心就能再次回到自己身上,但是她错了,竹笙明显已经变心了,那份对自己的感情已经没有了,没有了!
然而太女是谁,她想要得到的东西她用尽手段也要得到,就算他的心不再自己身上,那就要留住他的人,只要自己还喜欢他,他就必须属于自己,必须是!
以前有三妹在,她不好说什么,现在三妹坠落山崖,也活不了了,在母皇那里也是有个交代,自己还怕什么,还客气什么!竹笙原本就是她的人,是她的!
太女想到这里,不禁心头冒起了一丝邪火,大步走了过来,一手拽住了竹笙的手腕,把他狠狠往前一个拉扯,竹笙瘦弱的身子不禁这一拉,踉跄的倒了过去。
“你做什么,放开我!”竹笙红着脸,大声的喊着,死命的想要拿出自己的胳膊,却是发现太女的手劲儿让他挣脱不开。
“笙儿,我的心思你还不明白么?我们原来就该在一起,如果不是三妹从中作梗,你又怎么会嫁给她!你嫁的人应该是我,你爱的人也应该是我!”
太女嘶吼着,双眼死死盯着竹笙,一向温和示人的她在这一刻显得有些狰狞,有些可怕。
“楼不凡,你根本就不爱我,你爱的只是你的太女之位,只是你手中的权利和欲望!我的苦我的怨我的等待你可曾看一眼,你没有!漠白她不是从中作梗,我现在是真心的要做她的侧君,我爱的是她,不是你!”
“你说谎!说谎!”太女的手扯着竹笙的身子,狠命的晃着他,竹笙只觉得身子被晃的很难受,难受到他要吐了,脸色又白了几分,然而却仍是倔强的看着太女。
“我从来不对自己说谎,你一直都在自欺欺人,骗人的是你自己!”
太女的脸色陡然阴沉下来,手腕一个用力,就把竹笙强硬的抱在自己怀里,竹笙吃惊的叫了一声,死命的挣扎,然而本就虚弱的他又怎么会是太女的对手,太女一个用力就钳住了竹笙的身子,温和的脸在此刻满是阴霾,就要往下低去!
“楼不凡,你要碰我一下,我就咬舌自尽!”竹笙的大眼睛闪着一抹决绝,小脸一副不怕死的神态,这样的姿态让太女愣住了,随后意识到性格猛烈的竹笙一定是说到做到,也不敢轻举妄动,缓缓的松开了他。
竹笙立刻向后退了几步,揪紧自己身前的衣服,他刚才说的话不是威胁,如果她要是敢碰自己一下,他真的会咬舌自尽!他是漠白的侧君,他清白的身子是漠白的!
“笙儿……”太女见竹笙这幅模样,也是知道自己刚才过激了,她不想这样对他,她想和从前一样,她的确如从前一样对他好,只是他却不再领情,甚至是狠狠的拒绝。她要怎么样才能挽回他的心,要怎么做才能让他的心重新回到自己身上……
“楼不凡,你出去!出去!”竹笙抓着自己的衣服吼着,太女怔愣了几秒钟,脸色有着几番挣扎,终于是狠狠的甩了一下衣柚,转过身。
“竹笙,你不要忘了,三妹死了她的侧君我是有权利接收的,你是我的,这一点不会改变!”太女说完,身子往外面走去,不见了踪影。
竹笙白着一张小脸站在那,那句话太女以前没有说过,然而现在她说了,竹笙也是明白了自己可能的命运,心如刀绞一般的疼,踉跄的跑到桌边,狠命咬着唇瓣。
“如若真的是那样,我会和漠白一起,她生我生,她死我亦不会独活!”
房间的门又被推开,缓缓走进来一个人影,悲痛中的竹笙没有察觉到又有人走了进来,只是喃喃自语,也丝毫不知道自己刚才那句决然的话已经这人全数听在了耳朵里。
那人站在那里似乎等了有一会儿,但是发现竹笙仍然没有发现她,不禁有些无奈,故意伸出手,放在唇边,缓缓吸气,“咳,嗯!”
竹笙的身子微微一颤,连回头都是不愿意了,只是背着身子压低声音无比厌恶的说道,“楼不凡,我说的还不够清楚么,你滚啊!”
那人站在原地,没有动一步,一双闪着笑意的眸子看着此刻怒火冲天的竹笙,缓缓开口,“竹笙,几日没见,你的脾气倒是大了不少。”
竹笙的身子狠劲儿一颤,没有回过头来,那道熟悉而陌生的声音,那个他做梦都会梦到的声音,是真的么,是幻觉吧,怎么会出现这里,是幻觉吧!
“竹笙,既然你不想看到我,我还是走吧。”
话音刚落,竹笙就慌乱的转过了身子,小脸苍白,嘴唇在轻轻的颤抖,而晶莹的泪珠已经布满了脸颊,漠白出事之后他没有哭,楼不凡告诉漠白不在的消息后他没有哭,就在刚才楼不凡把他拽的生疼,他还是没有哭,但是现在,他朝思暮想的人就站在眼前,他做梦会梦到的人站在眼前,泪水再也压抑不住,滚滚落下。
楼漠白站在那里,看着竹笙狼狈的小脸,眼眸不禁闪过一抹痛色,发现竹笙比前段日子更瘦了,不由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