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推开,十皇子闯了进来,“三哥,去看好戏啊……啊!杀人了!”
楼漠白的黑眸瞪了过去,十皇子的声音立刻就没了,小脸一白,禁不住往裴逸的方向靠去,“闭嘴。”冰冷的吐出两个字,楼漠白这才转过眼神,看向已经被她卡到涨红到猪肝色的青衣,猛然一个松手。
“咳!咳!”青衣捂着自己的脖子,狼狈的猛吸几口气,然后是剧烈的咳嗽,青衣的脖颈之上赫然是几个红色的手印,看上去有些狰狞。
十皇子站在那里,一声不吭,只是那双眼睛有些害怕的看着楼漠白,楼漠白一向以温和的态度示人,就如当初的竹笙见到暴怒的楼漠白一样,心里是有着很大的恐惧。
裴逸轻轻的将楼漠白拉了过来,十皇子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十弟,你说什么好戏?”裴逸轻轻一笑,十皇子缓和了自己的情绪,然而视线一扫到青衣脖子上的红手印,就有些瑟缩。
“五哥的好戏……”十皇子看了一眼楼漠白,发现刚才暴怒阴冷的她似乎是不见了,又是平常那副温和的样子,胆子也不由得大了起来,“喂,你刚才怎么了?”
楼漠白笑笑,看着此刻惨白了一张脸的青衣,“没什么,只是这个男人惹恼了我,教训你他一下罢了。”
十皇子一听,不禁呼吸一紧,下意识的伸出手摸上自己的脖子,楼漠白见了不由得心里暗自一笑,十皇子,好一个单纯的十皇子。
“你不说有好戏看?带我们去瞧瞧。”楼漠白牵过裴逸的手,对着十皇子淡淡一笑,十皇子没说什么,只不过眼神再度溜到了青衣的身上。
“如果他惹恼了你,让老鸨收拾他。”十皇子说了一句,又看了楼漠白一眼,楼漠白摇摇头,“算了,我的警告他应该收到了。”
说着,也不等十皇子说话,伸手把他轻轻推了出去,楼漠白自己也是牵着裴逸的手走了出去,当几个人都走出房间之后,青衣摸着自己脖子上的红痕,看着楼漠白喝过的那个茶碗,冰冷五官忽然勾起了一抹邪笑,“阁主的妻主,果然是与众不同啊…”
十皇子领着楼漠白和裴逸转了一个玩儿,就看到了在不远处正站着五皇子还有武云初,当三个人走近的时候,武云初彻底黑了一张脸,大步朝楼漠白走了过来。
“你做什么武云初!”五皇子一见,不禁冷着脸怒喊了一声,武云初似乎什么都没有听到一般,大步的朝楼漠白走了过来,十皇子一见,不禁脸色一怒。
“武云初你好大的胆子!”
武云初一愣,发热的脑袋也微微冷静了下来,她只是一个文臣的女儿,而这个女人确实楼国高高在上的三皇女!
武云初停下了脚步,就这么站在楼漠白面前,看着她身旁的裴逸,武云初沙哑着嗓子开口,“三王爷,有了三皇子还不够么,为什么要抢静水!”
楼漠白笑了,将十皇子拉到自己身边,楼漠白对上了武云初那双满含悲痛的双眼,这个女人似乎爱到已经失去了理智,失去了尊严。
“武云初,我没有抢他,我也不会对他动半点心思。”楼漠白静静的说着,话语安静柔和,然而却是句句扎人。
五皇子白着一张脸站在那里,身子似乎要摇摇欲坠,武云初先是惊喜了一下,立刻转过身奔到了五皇子身边。
“静水,三王爷不会抢走你!你为什么要拒绝我!”
五皇子猛然推开武云初,力气大的很,一双眼睛死死的看着楼漠白,似乎想要将她完全看穿,“我就这么惹你讨厌么?”
楼漠白没有说话,武云初却是一把扶住五皇子的身子,“不要动怒,小心你的身子。”
“滚开!”五皇子手臂一甩,就甩掉了武云初的手,武云初愣愣的看着自己半空中的手,慢慢的垂下脸庞,整个身子都笼罩上了一层深深的落寞。
“五皇子,不是你的怎样都是得不到,为什么不好好珍惜身边的人?”楼漠白语重心长的说了一句,十皇子听后若有所思的看了楼漠白几眼,五皇子则是咬着嘴唇,黑眸一闪,身子一个前扑,竟然想扑过来,不知道是因为身体原因还是什么,五皇子的身子一个没扑稳,竟然要往楼梯下面跌去!
“五哥!五弟!静水!”三道声音都是焦急的响起,楼漠白低声咒骂了一句,在场的这几个只有她一个人会点功夫,这救人的活儿还是瘫在了她的头上!
放开裴逸的手,楼漠白一个疾步走了上去,手臂一伸,就拽到了五皇子的手臂,轻轻的将他一个拉扯,身子回旋,总算是带他远离了楼梯。
“静水,你有没有事!”武云初第一个赶了过来,伸手一推要把楼漠白推到一边去,楼漠白也乐得愿意,身子一撤就要离开,却不成想,自己腰间的东西被五皇子狠狠拽在了手里。
楼漠白低头一看,不禁彻底冷下神色,“放手!”
五皇子拽的东西不是别的,正是竹笙临走时给楼漠白绣的荷包,此刻被五皇子死死的拽在手里不肯松手。
“王爷的这个荷包甚是好看,送给我可好?”五皇子轻柔一笑,握着荷包的手不由得又紧了一些,楼漠白的脸色彻底没了表情,一只手想都没想直接朝五皇子的手腕劈去!
“三王爷,你这是做什么!”武云初见到楼漠白的动作,身子一个挡住,就将五皇子完全挡在了自己身后,而由于她的出现,加上五皇子的不松手,只听“啪”的一声,原本系在楼漠白腰间的荷包被一个用力扯断了。
“还给我!”楼漠白一见,立刻伸手一推,将武云初一个大力狼狈的推到一边,武云初一个没站稳竟然跌到了地上好不狼狈,裴逸见到楼漠白腰间的荷包被拽下,也是紧皱起眉头。
“五弟,这是王爷的侧君送给王爷的东西,岂能让给你!”
五皇子一听,手里的荷包握紧了点,看着楼漠白一脸怒火的模样,五皇子轻轻一笑,“王爷,这个坏了呢,不如我给你做一个新的如何?”
楼漠白只觉得心头窜起了一阵邪火,她很想、很想讲眼前这条吐着芯子的花毒蛇撕扯上一百遍!一百遍都是不解恨!竹笙的荷包就这样被他给扯断了,那是竹笙为她做的荷包!想到临行前的那几天,竹笙那个夜里绣缝荷包的模样,那抹青色、那抹专注的眼神、那么满足的笑容,他亲手给自己系上的荷包……
楼漠白伸手一夺,五皇子却是手掌一松,荷包就落到了地上,楼漠白上前小心的减了起来,眼里的冷意已经能够将人冻成冰块了。
“五皇子,知道惹怒我的后果是什么么?”楼漠白小心的将荷包上的灰尘拍打掉,缓缓抬起了头,似笑非笑的看着这只毒蛇。
“三王爷,就是一个荷包至于么!再让你的侧君给你缝一个不就好了?静水也不是故意的!”武云初自地上爬起来,又是护到了五皇子的旁边,楼漠白看着可笑的武云初,冷笑数声。
“武云初,人能傻到你这个地步还真是难得一见,只要你不是弱智,就该看的出来他在耍你。”
武云初的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干瞪着眼睛看着楼漠白,她的话明显是戳中了她的痛楚,“一个女人做到你这种份儿上也是可悲可叹了。”
“三王爷,你说够了没有!”武云初从牙缝里面蹦出了一句话,似乎忍耐已经到了边缘,好歹她也算是丞相之女,就算你是楼国的三皇女,也不能侮辱个没完没了!
把竹笙的荷包小心的揣到衣服的内兜里,楼漠白扯了扯嘴角,“我懒的和你废话,让开!”武云初一愣,楼漠白也不管她,从她的身边绕了过去,裴逸站在那里,也是一脸冷色的看着五皇子,悠悠开口。
“五弟,你如果还是要抢,就尽管来抢吧,我只是告诉你,你抢不到的。”裴逸说完,也是追着楼漠白的身影去了,十皇子站在那里,看着此刻一脸面无表情的五皇子,“五哥,你这么做真是过分了……”
十皇子说完,也是急匆匆的跟在裴逸的身后走了,武云初看到楼漠白走了也是松了口气,回头看五皇子的脸色,却是再也笑不出来了。
“静水,我……”
五皇子抬了抬眼,冷冰冰的看了武云初一眼,“别再让我看见你。”说完,五皇子也是拂袖走人,只留下一个武云初,一脸悲戚的站在那里,心里说不清楚什么滋味。
楼漠白再也没有心情闲逛,一切都已经失去了兴趣,她现在只是想回去,不想看到这只花毒蛇,这只孔雀也是觉得烦躁透顶。
五皇子倒是也没再说什么,而是乖乖的陪着楼漠白回去,回到皇宫之后,楼漠白立刻拉着裴逸回到了自己的院子,五皇子和十皇子也是识趣的没有去打扰过。
一回到院子里,楼漠白就拿出了竹笙的荷包,仔细检查了一番,当发现没有任何差错之后才松了一口气。
“竹侧君的荷包可有损坏?”裴逸也是有些关心的问着,楼漠白摇摇头,坐在石凳之上,看着手里这个精巧的荷包,那上面几棵摇曳的竹子似乎能够随风轻舞。
裴逸在一旁看着楼漠白微微发呆的神情,轻笑一声,“王爷可是想竹侧君了?”
楼漠白轻轻的勾起唇角,闭上眼睛似乎就能看到竹笙那张脸,那双灵动的大眼睛,还有他容易害羞的脸颊,还有那刚烈执着的性格……
“王爷,我们早些回去可好?”裴逸悠悠的说了一句,楼漠白笑着摇摇头,将他拉过来坐在自己身边,“不了,想是真的,但是现在你的事情更重要。”
裴逸的黑眸带着令人心醉的温暖,“不如王爷给竹侧君写封家书,也好报报平安。”
楼漠白笑着点点头,两人一同走进了书房里面,研究着要给竹笙写一封怎样的信,这一个下午,就在这淡淡的温馨和笑声中度过。
凤君还是以各种理由回避了裴逸的接见,想想当初凤君让裴逸回到裴国的理由,真是有些可笑了,楼漠白虽然不知道凤君在打什么小算盘,不过要算计她,也要看看有没有这个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