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辕空明的脸一抬,黑眸里似乎有些紧张,“不要胡说,我不是这个意思!”
楼漠白的嘴角缓缓上扬,“不是这个意思,又是哪个意思?”
轩辕空明似乎也是明白了楼漠白说话只是为了逗他,不禁再度低下脸,“我会跟着你,护你周全。”轩辕空明说完,转身就要出去,楼漠白却是叫住了他,看着那个一身黑的背影,看着那双宽阔的肩膀,楼漠白的心头一暖。
“空明,谢谢你。”
轩辕空明的身躯缓缓一颤,最终是吐出了一句话,“对我,你不须言谢。”说完话后,身子急速的一闪,就是融合进了茫茫夜色之中,楼漠白看着那里去的背影微微有些愣神。
第二天一大早就有官兵敲响了小柯的宅院门,楼漠白已经做好了一切准备,一副翩翩佳公子的形象出现,小柯是彻底移不开眼睛了,就连那些官兵们也是看的目瞪口呆。
在呆过之后,楼漠白被送上了轿子,抬离了小柯的大宅,小柯站在门口久久望着渐行渐远的轿子,有些不舍啊……刚才可是塞了不少银子给那两个官兵,虽然不知道主子这是要做什么,但是也盼主子能够一切顺利吧。
小柯收回了心神,回到了宅子里面,她现在可是要去办主子交代的其他事情了,虽然不甚明白楼漠白交代这些事情的原意为何,然而小柯只管去做,只要遵照楼漠白的吩咐就是对了。
一道黑影自空中划过,轩辕空明的一双眼珠紧紧盯着楼漠白所在的轿子,身子如一只黑燕,紧跟在轿子的两侧。
走了好一会儿,是来到了一个宽敞的别院,这里应该就是泉州所有正选的男子聚集地,楼漠白是从容的下了轿子,走进别院一看,这数目也有数十个了,各色男人之中不乏有出尘容貌的人存在,也是各具特色,而自己的这张脸刚一出现似乎就是可起了一阵轰动。
各种嫉妒、羡慕的目光朝自己扫来,和楼漠白一起来的两位官兵在接收了小柯的银子之后,自然也是对楼漠白照顾有家。
根据官兵来说,明日就要启程了,楼漠白来到了自己专属的房间之内,就是大门不出的呆在这里,她可没有闲工夫和这帮男人耍嘴皮子,这些个男人似乎也是知道楼漠白是不好惹的,也没有上门挑衅之人,这一天过的倒也是平顺,楼漠白在夜里休息的时候有些担心,轩辕空明该去哪里休息。
第二天一早,总数为四的未嫁男子全部到齐,一个脸抹的煞白的男人押着嗓子把所有人的名字都是点了一遍,当确定没有遗漏之后,所有人也都是浩浩荡荡的上路了。
这一次自然也是坐船回到都城,最快也是最为便捷的方法,楼漠白在码头登船的时候忽然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泉州太守,三年没见,她还是一丁点都是没有变化,对着那个一脸煞白的男人讨好的笑着。
每个男人的脸上都是戴着一层薄薄的面纱,楼漠白隔着面纱看了泉州太守一眼,也是登上了大船,泉州太守正说着话,忽然觉得背脊一冷,下意识的回头看去,却是没看见任何人,最后只能无奈的摇头,怀疑是自己想多了。
大船破浪而行,花了约莫七八天的时间才靠了岸,这七八天的时间里,这些个男人都是叽叽喳喳的说了一大堆,也是暗自都是建立了自己的小团伙,楼漠白笑看着这一切,有些人想要拉拢她,她倒是拒绝了,做一个完全置身事外的人,她有自己的目的,看没闲工夫和这帮男人玩这种勾心斗角的把戏。
置身事外的楼漠白当然是被其他的人所孤立,她也是乐的清闲自在,一个人独自享受着属于自己安静的这段时光,船靠岸之后,楼漠白悠悠想到,到岭州了啊。
这个行程她并不陌生,三年之前,她也是如此的走过,身边还跟着四个人,他们都是在,而如今,她以这样的身份再度回来,身旁的他们确是一个都不在了。
下船之后又换的马车,有人问了一句,这岭州是不是也有美人儿送进宫里,来泉州负责此事的那个一脸刷白的男人尖声尖细的说了一句,“这是自然,陛下要的美人儿可是要精挑细选的!”
其他人的神色各异,有松口气的,有一脸不愿意的,没有表情的可能只有她一个,这四十多个男人之中有被逼无奈不得不进宫的,也有梦想着要飞上枝头变凤凰的麻雀啊。
坐了一阵子的马车,最为悠闲自得的应该属楼漠白了,其他人脸上的神情越是离都城近越是一个个都压住了,有兴高采烈的,有愁眉苦脸的,也有紧张期待的,真是精彩极了。
楼漠白安静的坐在马车之内,不多说一句话,也不和任何一个人交流拉近关系,渐渐的,她在别人的眼里倒变成了一个冷漠孤傲的人,别人说她什么就随便去说好了,楼漠白靠在微晃悠的马车之内,干脆闭目养神,不知道轩辕空明有没有跟上,但是潜意识里,楼漠白的心里总是觉得,那个机械美男一定会跟在自己身边。
马车晃晃悠悠的走着,楼漠白的思绪飘的有些远,三年前的一幕幕如过电影般的从自己的脑海里闪过,恍惚之间竟然透过马车摇动的帘子看到了熟悉的景象,那些即使离开三年依然不能忘怀的景象。
都城啊…呵呵,她又回来了,不知道三年前的逍遥王府是什么样子,是被毁了还是另作别处用了,以太女的性格恐怕不会让那座府邸好过的。
“你们都是知道三王爷的事情吧?”一个男人突然低声说了出来,其他人也都是点点头,三皇女楼漠白因为通敌叛国之罪就地斩首,这件事整个楼国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这三王爷也是一个传奇人物了,她那张脸可是最大的秘密,我一直在想,她到底是不是女皇亲生的……”
楼漠白忽然抿唇一笑,亲生的?就看她现在的这张脸,即使太女不告诉她真相她也是明白,自己和这个楼国是没有丁点的关系,楼国对于她来说,只是一个背叛了她、舍弃了她的土地,她的伤、她的痛都是留在了这里,那样鲜明、永远都是无法忘记。
“你们可都是给我记住了!进了这皇宫里面,三殿下是绝对不能够被提起的,如果谁要是因为这个而被砍了头,可别怪我事先没有警告过你们!”那道又尖又细的声音再度响起,所有刚才议论纷纷的声音都是戛然而止,楼漠白始终噙着那抹笑,没想到自己的名讳在这皇宫之中成为了噤词,这倒是有意思,看来太女对自己的恨经过这三年没有消退,反倒是越来越重了。
一脸惨白的男人将视线依依扫过车厢里边的男人,当视线看到楼漠白的时候露出了继续赞赏,“进入宫里之后就要知道规矩,别瞎乱跑,有些地方不是你能去的。”
所有的男人都是点点头,一个个都乖巧安分了起来,接下来的一段路程谁都是没有出声,整个车厢都是安静的狠,当马车稍微停下来又开始前进的时候,楼漠白悄悄伸手支开了车帘,视线往外面一扫,嘴角勾起了一抹冷笑,这皇宫,她又进来了。
马车在皇宫里面行了一段路,这段路是楼漠白从来都没有走过的,当停下来之后所有人都是下了车,隔着薄纱看了看面前的这个小院子,一排的房子首尾相连,有很多个小房间,一脸刷白的男人走了过来,清点了一下人数,咳了咳嗓子,开口说道,“这里就是你们的院落了,过一会儿会有人过来交你们规矩,都给我认真学着!”
所有的男人都是毕恭毕敬的点头称是,有几个看着这红色砖瓦的高墙已经有着跃跃欲试,似乎想象到了他们梦寐以求的荣华富贵。
男人扭着腰走了出去,紧接着又是进来两个男人,这两个男人虽然也是一副娘娘腔的样子,但是脸上的肤色还算是正常,楼漠白也明白,这就是教他们何为规矩的两个人了。
“这皇宫里面,有三件事情做不得!”两个男人之中的一个是发话了,其他人都是一副仔细聆听的模样,楼漠白站在最后,微微垂着头,这个位置是最不显眼的,很好。
“第一件事,不要随意走动,这皇宫大的很,有些地方一旦踏进去可就是再也踏不出来了!”男人说话的时候眼睛一瞪,起到了很好的威慑作用。
“第二件事,有一个人的名讳不能提起,你们可是直到那个人是谁了?”
所有的男人都是点点头,说话的人也是满意的点头,“这第三件事,不要随便去凤君殿,不然怎么死的都是不知道!”
所有人听到这里也是不免诧异了一下,不能随便去凤君殿?楼漠白的心狠狠一紧,竹笙…M凤君殿里住的可是你?
“大……大人,为什么啊?我们不是要去给凤君请安吗?”一个人小心翼翼的询问着,一脸的疑惑,说话的男人瞧了他一眼,这才缓缓开口。
“到了凤君殿把自己的嘴巴都管严实点,如果说错了一个字儿,你们的命就是要交代在那了!”说话的男人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神色也是不由得曳过一抹恐惧,楼漠白站在最后面皱起了眉头,这楼国的凤君之位不出意外一定会是竹笙,不过温婉如小兔子般的竹笙会是如此残暴之人?一个人的转变怎么可能这么快?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如果这凤君另有其人,竹笙又是在哪儿?如果是竹笙,为何性格会转变的如此之大,他究竟发生了什么?
想到这里楼漠白不禁心中一阵纠结,连男人继续说的话都是没有听到,看到其他的人都跟在这男人身后走出了庭院,楼漠白一愣,也是没再多问的跟了上去。
一路都是熟悉的红砖高墙,这皇宫里面的气氛如三年前一样,寂静之中透着死寂,一点活人气儿都是没有,走了曲曲折折的很长一段路,当众人都停下来的时候,楼漠白也是缓缓抬起了头,当看清楚面前这宫殿的匾额时,心脏一下子就缩紧了,凤君殿!
“都记住我刚才说的话了没有?”在凤君殿的外面,领着众人一路走到这儿的男人问了一句,所有人都是点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