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漠白笑着带易念思走了过来,坐在自己身边,太女见到易念思点了点,也没多问是谁,易念思见到太女的时候不禁一愣,“这位是……”
“这是我大姐,大姐,这是我的至交好友,易念思。”
太女淡笑着对易念思点点头,易念思也是如此,只不过偏头如在楼漠白的耳边低声说道,“令姐看上去非同一般啊……”
楼漠白哈哈一笑,“都一样,只不过我们家钱多了一点。”
易念思柔柔一笑也不再多问,这一个大桌上坐了不少的人,大家彼此看来都是很陌生,楼漠白和易念思倒是不停的交头接耳,说着什么。
王瞿自然是和葛三全一桌了,王佩自然是坐在王瞿的身旁,这个寿辰虽然是替王剑星庆贺,倒不如说是王瞿为自己找的一个借口罢了。
“诸位!诸位!”王瞿站了起来,众多议论的宾客顿时停止了喧闹,王瞿扫了众人一眼,继续开口,“感谢诸位能在今日特地前来为我小儿庆祝寿辰,感谢!”
众宾客都是释然一笑,王瞿拱了拱手,宾客里有人喊道,“怎么不见王公子!”
“是啊是啊,今天王公子是寿星,可不能缺席啊!”
宾客们轻声起哄,王翟只是哈哈一笑,“诸位放心,小儿王剑星这就来了!”
随着王瞿的声音落下,偏园的一个门洞之内走来一个盈盈如玉的公子,王剑星脸上带着一层薄纱,五官若隐若现,有些撩的人心痒痒,宾客们一见都大赞王剑星的容貌美丽,葛三全看的更是亮眼发直,恨不得上前一把将王剑星的薄纱掀开。
太女看着楼漠白兴致缺缺的样子,不禁呵呵低笑,“三妹一定是不甚在意了。”
楼漠白回给太女一个笑容,“大姐不也一样么?”
易念思听到了两人的谈话,看了两人一眼,眼神在王剑星的身上扫了几眼又收了回来,也是一副很是无趣的模样。
王剑星从门洞走出来,自然是接受到了众人热切的视线,他自然也是看到坐在自己母亲身边那个葛三全,葛秃驴,那双散发着情欲、贪婪的眼神让王剑星有种想吐的感觉,面纱下的眼珠一转,在众多宾客的某个角落里,王剑星一眼就看到了坐在那的楼漠白,看着她平静的黑眸淡淡的看了自己一眼,就立刻收了回去。
王剑星脚下的步子不稳了一下,随即又稳住了身体,咬咬嘴唇,黑眸似乎带着怨气一样的瞪了楼漠白一眼,见她不再看自己,王剑星又气又急。
“星儿,过来这边。”王瞿一把拉过王剑星,王剑星低垂着头乖顺的走了过来,站在母亲身边,只是薄纱下的黑眸总是有意无意的看着楼漠白。
“诸位,在今天王某要宣布一个喜讯!小儿王剑星今年已经年满旧,到了可以嫁人的年纪,可以说是天作之合,葛大人对小儿一见钟情,我这个做母亲的自然是不会推脱一桩美事,就在今天,斗胆给小儿王剑星订下了这门亲事!”
宾客一听有一瞬间的错愕,接着都是大声叫起好来,王剑星的脸色刷白,身子不由得颤了几颤,眼神无助般的看向楼漠白,然而楼漠白根本就没有看他,王剑星更是心如死灰。
“王大人放心,王公子嫁给我做夫郎,我一定会好好疼他!”葛三全站起来,对王瞿拱手,王瞿笑眯眯的点着头,王剑星站在一边,似是彻底没了生气一般,死气沉沉。
“恭喜王大人,恭喜葛大人!”宾客们都是纷纷恭喜起来,王翟和葛三全笑的都跟开了花一样,也是纷纷拱手,明眼人都看的出来这桩婚姻又岂是般配?可以说是癞蛤蟆吃着天鹅肉了。
太女见此,对着楼漠白开口,“三妹,是该请那位高人出来了。”
楼漠白点点头,一副很是不耐的口气,“大姐,你知道我最讨厌这种场合,我去请那位高人,我可是不回来了。”
太女点点头,也是知道楼漠白一向的喜好,自是答应了,易念思听到楼漠白这么说,似乎是明白了什么,也没多言,楼漠白还是要招呼一下易念思,“念思,你就留下吧。”
易念思笑笑,“自然是要留下,我可是想听听那位高人的音律,一饱耳福呢。”
楼漠白呵呵一笑,当下利落的转身,很快身影就消失在了偏园那片热闹之中,在附近没人注意的时候,楼漠白脚尖迅速点地,身体如大鹏展翅一般迅速滑翔在空中,仅仅几个呼吸之间就已经落到了自己的院子里。
裴逸早就准备好了一切等着楼漠白,见到楼漠白回来,立即拉她进了屋子里,手利落迅速的在楼漠白脸上涂涂抹抹,进行着易容的工作。
竹笙和兰儿站在一旁,看着楼漠白的脸迅速发生着变化,还是觉得很是奇特,想到了太女,竹笙不免有些担忧,“漠白,要小心一点。”
楼漠白坐在镜子前,微微咧嘴,“放心,在这样的时候要明着动手,是会惹麻烦的。”
竹笙点点头,但是黑眸里就是有着挥之不去的忧心,兰儿站在楼漠白身侧,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楼漠白,楼漠白被看的微微有些不好意思了。
没过几分钟,裴逸就完成了他的工作,楼漠白满意的看着铜镜中这张中年女人的脸,对着裴逸赞许的点点头,刚要出门,却被裴逸拉住了袖子。
“王爷,吃下这个。”裴逸递给楼漠白一个白色的药丸,楼漠白看了看就吞到了口里,裴逸一见不免有些吃惊。
“你都不问么?就不怕是毒药?”
楼漠白笑笑,“你会给我毒药么?”
裴逸一愣,摇摇头,楼漠白给了他一个这不就得了的眼神,竹笙却是不赞同的开口,“漠白,以后对别人万不可这样轻信,你……”
“放心吧,我心里有数。”楼漠白说着,竟然觉得自己的嗓音变了,嗓子似乎有一种灼烧的感觉,再开口,声音已经变的沙哑无比,原先的声线被彻底掩盖了。
“一切都要准备妥当,不能留下任何的破绽。”裴逸笑笑,在楼漠白的头顶扣下一个白色的帘帽,遮住了楼漠白的脸,楼漠白赞许的点点头,不多说什么,直接身形一闪,往偏园直奔而去。
刚行至偏园还没有进去,远远的就看到了太女站在外面等候的身影,楼漠白撇嘴一笑,她这个大姐果然是够谨慎了,还好她现在也算是改头换面,小心一点她自然是认不出。
身形飘落在地,楼漠白步行往前走,太女看见了她,立刻脚步加快迎了过来,楼漠白倒也不急,仍然这个慢慢走着,高人么,总要有点架子的。
“阁下来了。”太女站在前面,看着带着兜帽的楼漠白,一副淡笑的样子,很是儒雅可亲。
楼漠白点点头,没有说话,也只是站在那,太女一见,轻笑了几声,“阁下可是准备好了?”
“我的条件你听清楚了?”沙哑略微低沉的嗓音自楼漠白的口中溢出,太女不由得轻皱眉头,“阁下献曲,在下自然答应。”
“你似乎没搞清楚一件事情。”楼漠白开口,“现在是你有求于我,而非我有求于你。”
太女一听,脸色立刻沉了下来,随即又是回复到了那副温和姿态,“当然,当然,恳请阁下帮助在下这个忙了。”
太女随手轻轻一抛,一个类似令牌的东西就抛了过来,楼漠白伸手一接,稳稳接到了手心里,是一个木质令牌,令牌的正中心刻着一个楼字,“阁下可持着这块令牌去京都驿站那里,出示令牌那里的人就能找到我,阁下的一个条件在下应了。”
楼漠白站在那里没有做声,太女也是一脸好脾气的等,终于楼漠白缓步往里面走去,太女却叫住了她,“阁下说过要有隔纱,既然阁下带了兜帽,这隔纱可以免了吧。”
楼漠白心里发笑,也是没说什么点点头,太女走在前面,领着楼漠白走了进去。刚一走进,楼漠白这样的装扮倒是引来了很多视线,就连王誓也是好奇的望了过来。
“白小姐,这位是……”
太女对着王瞿拱拱手,眼睛扫了一眼在此的宾客,“诸位,前几日在花满楼传出的仙曲,诸位可曾有耳闻?”
话一开口,众人都是议论纷纷,王瞿一听当下神色有些变化,看着站在太女身边的那个人,眼神有些炽热。
“莫非这位就是当日……”
太女呵呵一笑,很是有着风度,让人有种如沐春风的感觉,王佩在王翟身旁看着太女,越看越是顺眼,王佩心中暗想,也是该为自己儿子努把力了,这样的女人可是不好找啊。
“在下有幸,请到了当日奏乐之人,特意在今日请来高人,为王公子的寿辰献上一曲。”
楼漠白站在后面,看着太女的侧影,她的大姐真是妙,将自己的功劳抹去的一干二净,罢了,反正自己也不求这个,如若自己是个争强好胜的主儿,比如自己那二姐,恐怕现在是要被气的直跳脚了。
“真的,那可真是难得又难得!”王狸倒是有些风雅之气,这么激动看来对音律也是颇为感兴趣,再看那葛三全,则是一副无所谓的态度,好像没什么兴趣。
王剑星也是颇为好奇的往这里看了一眼,花满楼那日的事情他后来是听下人们说起,被说的神乎其神,现在那日奏乐之人在此,那乐曲真的有那么神奇么?能够让人忘情至此?
“阁下,请。”太女身子微微一让,楼漠白点点头,大方的走了上去,不多说什么,随手抽出袖中的玉箫执于掌中,易念思一见,猜到了这个陌生的女人是楼漠白,当下抿唇微笑,也很是期待的看着她。
“哼,故弄玄虚,有什么了不起的……”葛三全的面部肥肉抖了三抖,一副不屑的样子,但是看到王瞿和王剑星都是有所期待,也是小声嘀咕没敢大声说出来。
楼漠白把玉箫执于唇边,突然有了一个恶作剧的念头,如果她吹的一塌糊涂,会不会当场就砸了大姐的面子,那么到那时大姐又会说什么?
念头也仅仅是一闪而过,算了吧,如果真是要在这么多人面前拂了大姐的面子,她可是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