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是齐国故步迷阵?”
偏将也很疑惑,怎么齐国俞亲王和情报上的资料,一点也不相符呢?
“阎路,射札沙坐骑腹部之下的地方!”昭阳忽然命令,阎路虽然有点奇怪,但是还是遵命而行了。
利落的取弓,拿箭,对准了札沙坐骑腹部之下,拉弓,放箭,也不过是在须臾之间,利箭就直飞向札沙,在他还来不及反应的时候,擦着他的脚,射进了他坐骑腹部之下。
札沙的坐骑被突如其来的一箭惊了一下,抬起前蹄长嘶一声,险些将毫无防备的札沙摔下马来。
“齐绚,你好狡猾,竟然趁我不防备的时候偷袭!”札沙狼狈的坐好,一边叫骂着,一边竟然拨转马头,向着卡塔国的营帐飞奔而回。
卡塔国众将领愣了一下,看札沙头也不回的奔回营帐,也茫然的随着他后撤了回去。
“兵不厌诈,札沙。”昭阳说,身后一众齐国将士,也是茫茫然摸不着头脑,不知道札沙为什么突然就奔回去了。
不就是一箭吗?这在战场上,不是常见的事吗?
“俞王爷?”阎路呆滞了一会,向昭阳请示。
“阎路,你派一个人跟我出城,我要去见札沙。”昭阳走下城楼,向城门走去,阎路急忙跟上去:“俞王爷,你不能,一个人出城,外面是卡塔国二十万大军,你不能孤身涉险,更不能成为卡塔国的人质。”
“札沙不会拿我做人质,阎路,开城门。”
“俞王爷,末将陪你去。”阎路亲自陪着,昭阳出了城门,周裕丰将昭阳托付给他,他不能阻止他去涉险,也只有舍命陪君子了。
“大帅,你为什么突然后撤了,我们不应该趁周裕丰不在,攻下齐国的边城,然后联合其他两国一路向齐国内腹进发吗?”
副将追进了札沙的营帐,有点气急败坏的问道。
“我有我的考虑。”札沙说,脸色也有点不耐烦。
“大帅有什么考量,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遇,我们等这个机会等了十几年,而大帅你要放弃吗?”
周裕丰在边城,他们不敢冒犯,但是周裕丰不在的边城,几乎已经是空城了,他们怎么能坐失良机,难道要等周裕丰回来,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吗?
“我……”札沙正要说话,就有他的亲随跑进来:“大帅,齐国俞亲王求见。”
“你说什么,齐国俞亲王?!”副将顾不得追问札沙原因,一半惊喜,一半惊疑,抓过札沙的亲随问道。
“他是这么说的,要求见大帅。”
“大帅,你立即下令抓住齐绚,用他做人质,然后逼迫边城守城将领投降,我们就可以不费一乒一卒拿下齐国的边城了。”
副将有些兴奋的嚷着,觉得心里那口堵着的恶气开始变的顺畅了。齐绚要自投罗网,他们就不客气了。
“慢着,让他进来。”札沙拦住了副将,副将和札沙瞪了一会,仍开了札沙亲随的衣领:“叫他进来。”
“札沙,我只和你相谈。”昭阳出现在札沙的营帐门口,要求着。
“退下去。”片刻,札沙命令,副将嘴唇蠕动了几下,最终还是愤怒的大踏步走出营帐,在和昭阳擦身而过的时候,他说,齐绚,不要落在我的手里,我不会让你好过。
只要你有那个本事,昭阳说。
“齐绚,你找我有什么话要说,不会是你害怕了,要自投罗网,让我放你一条生路是吗?”札沙让昭阳坐下,他看着昭阳的视线是凶狠的,仿佛随时会扑上来。
“我不是自投罗网,而是要你退军。”
“你凭什么命令我,齐绚,只要我一声令下,不只我卡塔国二十万大军,就是纪国也有二十万大军,到时候拿下边城还不是小菜一碟。”札沙盛气凌人,手也握上了他腰间的刀柄。
“就凭卡塔国派来是你,札沙,还有纪国派来的宇文炎,札沙,你何不派人去查探一下,现在宇文炎一定失了全部的粮草,他已经狼狈的退军了,你还要继续等下去吗?”
“不可能!”札沙吼道,狠狠的瞪着昭阳。
“札沙,你不相信本王的话,何不去查探一下,你今夜不会进攻边城,我们有的是时间查证。”
“来人……”札沙吼,副将立即跳进来,但是札沙交给他的却是令他匪夷所思的命令,阴森森的瞪了昭阳一眼,副将领命而去。
“齐绚,想不到你表里不一,而且你竟然有胆子闯进我的大营,就不怕我拿你做人质吗?”
22
“不怕,因为……”昭阳凑过去,在札沙耳边低声说了几个字,就看到札沙高大的身子猛的一抖,不可置信的看着昭阳:“你,你怎么会知道?!”
这个一直深藏不露的男人,是如何知道他这个秘密的!不能留他,札沙握着的刀柄缓缓的抽出了一截,闪着森冷的光芒。
昭阳但笑不语,札沙抓着刀柄的手再也没有动静了。
好像只是片刻,又好像过了很久,副将匆匆闯进来了,他一进来第一句话就是:“大帅,纪国粮草俱失,宇文炎竟然连夜带着二十万大军返回了纪国。”
“不可能!”札沙再吼,而后急急看向稳坐帐中的昭阳,副将也才猛醒帐内还有齐国的俞亲王。
“你出去。”札沙叫,副将一攥拳头,掀开门帘大步走出去了。
“是你烧了纪国的粮草吗?”札沙问,牙齿咬的格格响。
“不是本王,是齐国的军士的功劳。”
“你要和我做什么交易,你说?”纪国退军了,而乌拉国还没有消息,周裕丰可不是轻易就能击败的,札沙的心里五味陈杂,难以说清是什么滋味。
这个丑陋不堪的男人,是如何做到的,他又如何知道失了粮草,宇文炎就不敢再战,齐国故步迷阵真是让他们措手不及啊!
齐绚是暗棋吗?札沙的目光落在齐绚的脸上,齐绚在一进帐篷的时候,他的丑陋让札沙震惊,但是他的镇定同样让札沙惊讶。
都怪纪国国主不好,不派遣宇文钊来,而是派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宇文炎过来。这一仗,他输了,卡塔国也输了。
“国舅,太子危险了。”昭阳这句话,让札沙一下子蹦了起来:“你胡说,太子怎么会危险!?”
在他带领大军出发的时候,已经派人妥善保护太子和他姐姐卡塔国皇后周全,他不相信还有谁能穿过他布下的保护网,伤害到太子和皇后。
“这个人能。”昭阳在桌子上写下一个名字,札沙再度跳脚:“不可能,他不会!”
喊着他不会,但是札沙的脸色不由的一变,看着昭阳喃喃:“他不会,他不会……”
“国舅,已经想通了吗?”昭阳笑着站起身:“他会,因为铲除了太子,西宫贵妃就能成为后宫之主,而他是西宫贵妃秘密送出去的儿子,他才是一颗暗棋,一颗西宫贵妃布置已久,专门用来对付你的暗棋。”
“你怎么会知道,你和太子昭阳有什么关系?!”札沙忽的一把抓住,昭阳的脖子,逼近了他的面前:“说,你和太子昭阳有什么关系?!”
“我是齐国俞亲王,相信札沙你也有情报,当然知道我和太子昭阳的关系。”昭阳没有惊慌,只是轻轻的拿开了札沙的手。
“的确,是我多虑了,你怎么可能和太子昭阳有关系。”札沙用力的抹了一把脸,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
昭阳抚了抚被札沙抓痛的脖子,站直了身子。
“齐绚,若不是你这张丑脸,我会以为是太子昭阳站在我面前。”札沙紧盯着昭阳的脸看了一会,忽然失笑说道:“我真傻,竟然会在一瞬间错认你为太子昭阳,那根本是不可能的,因为太子昭阳已经消失,彻底的消失了,所以我们三国才会联手,但是,没有想到啊,我们也会失算,失算于你这个暗棋,怪不得失了太子昭阳,武帝只是杀了几批人,却没有慌乱,也没有刻意加强边境的守卫,原来他还有你这颗暗棋啊,你从小也是按照太子昭阳的标准来培养吗,只是可惜了,就凭你这张脸,你就不可能成为继太子昭阳之后的第二任太子。”
是啊,这张脸隔阻了一切可能,昭阳心里说,面上不露声色。
当年和太子昭阳有过数面之缘,也是因此札沙才找出隐藏在身边的那颗暗棋,但是他没有听当日昭阳所劝剪除隐患,而是留了那人的性命,他以为那人以没有能力再兴起风浪,却往了那人身上,留有西宫妖妃的血脉,怎么会因为他的善心而改邪归正呢。
他真的是疏忽大意了,那个人若是动手,太子和皇后真的就危险了,而他还来得及吗?赶回去!
札沙忽的看向昭阳:“齐绚,你告诉我这些,是要故意刺激我吗?”
“不是,札沙你现在退军,还赶得及,若是你不退军,本王会让你赶不及,用本王换卡塔国的太子和皇后,你说这个交易值不值。”
“值,很值!”札沙继续磨牙,昭阳这是明着威胁他,也就是说他真的有这个能力。
“齐绚,这个交易我和你做,我会在今夜退军,但是我告诉你,若是和我交易的不是你齐绚,而是太子昭阳的话,我就是拼尽二十万大军,还有太子和皇后的安危,也要留下你,因为太子昭阳是我卡塔国的大患啊!我只恨,为什么当年没有留下太子昭阳,若是那时将他送进宫里,做太子的禁%脔就好了,嘿嘿,真是可惜了可惜了……姐姐和太子终究是妇人之仁,不肯听我劝说,齐绚,你说,若是太子昭阳留在卡塔国,是不是就不会遇袭了呢?”
“本王不知。”昭阳答,原来那个时候札沙打的那样的主意吗?而且,就算是札沙那时有强留下他的打算,他也不能让札沙如愿以偿的。
“是啊,你不知,我也不知,好了,你回去吧,我会遵守诺言。”札沙克制着,要命手下军士抓住昭阳的想法,让他立即离开。
“告辞。”昭阳不慌不忙走出了营帐,札沙看着他的背影,有一瞬竟然将他和太子昭阳重叠了。
摇摇头,摇去脑海里他觉得有点荒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