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亲王是替身,就是皇太后也如此认为,她同其他人一样,也不愿意让第二个昭阳出现,哪怕是替身,因此才让昭阳摘下面具,为的是让他丑陋的脸曝露在众人面前,好叫武帝失望和弃之不顾。
“太后娘娘……”周贵妃大急,她最怕的就是昭阳摘下面具,那将会暴露出她的秘密,武帝冷眼扫过来,周贵妃吓得一滞,下面的话也没有说出来。
她紧紧盯着昭阳,眼里有威胁有要求,在筵宴开始前,她私下叫来周裕丰,狠狠叱责他不应该将昭阳带回来。
周裕丰望了她良久,拂袖而去:“贵妃,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做了什么,就要有承担后果的觉悟。”
周贵妃瞪着周裕丰的背影,咬紧了银牙,如果是往常周裕丰会喊她姐姐,而不是生疏的指责的贵妃。
我不是齐绚,不会受你威胁和要求,昭阳抬手放到银色面具上,周裕丰一口将手里的酒饮尽,该来的终归要来,姐姐,你害怕是没有用的,这是你欠他的。
“不……!”随着银色面具从昭阳脸上摘离,周贵妃突然爆发出一声凄厉大吼,她起身就要扑过去,被身后突然出现的侍卫拦下了。
银色面具摘下来了,始作俑者皇太后惊讶了,殿下大部分人也都惊讶了,理亲王齐渊更是推翻了席上的酒壶。
不是说昭阳现在的脸又多么可怖,最先令人注目的是昭阳左边眼角,那里有一只火凤的印记,其次就是他的脸,只要是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得出他跟周贵妃的关系。
那是一张承袭了周贵妃容貌七八分,却少了她的妩媚,多了男儿英气的脸。
殿内的人先望望昭阳的脸,再看看周贵妃的脸,而后机械的转过头,将目光都集中到了齐渊的脸上,一个结论在众人心中成形,但是没有一个人敢说出来。
突然的沉寂之后,就是突然的窃窃私语,武帝尚未有发话,皇太后先拍桌吼道:“周贵妃,宋淑嫔,你们给哀家说清楚,这是怎么一回事?”
“淑嫔,俞亲王被掉包了吗?!”宋柘跳起来,难以置信的问道,俞亲王不是他的外甥,理亲王才是他的外甥吗?天,怎么会有如此混乱的一幕。
“贵妃娘娘,为什么?!”周家的人同宋家的人一样意外,他们齐声问道,为什么他们为之效忠了二十年的人,身上却没有流着周家的血脉。
“为什么,这要问淑嫔啊。”周贵妃在事情被揭穿后,将一切推到了宋淑嫔的身上,因为事情的开始,就是宋淑嫔将两个人的皇子掉包,并且下毒毒害齐绚开始。
“淑嫔,你说!”皇太后厉喝。
“我将周贵妃的儿子,跟我的儿子掉包了,然后再用毒控制她的儿子,让她跟我合作,让我的儿子能更有竞争力,这就是事情的经过。”
宋淑嫔没有害怕,她漫不经心的说道,皇子对她,对周贵妃来说,不过就是一颗棋子,一颗为了达到目的才想要拥有的棋子,周贵妃对她的儿子可没有半点的亲情,在得知齐绚会一事无成后,周贵妃非常痛快的答应了她的条件,跟她合作,两人齐心协力推齐渊上位。
“贵妃,淑嫔,你们好大胆子!”皇太后一脸怒容,她支持的也是齐渊,但是今日她们却告诉她,齐渊不是齐渊,这怎么不叫她愤怒。
“为了目的,我自然要不择手段。”宋淑嫔撇了气恼的皇太后一眼:“齐渊的能力如何,皇太后你不是非常清楚吗,你可是说过,支持齐渊取代太子。”
“闭嘴,你闭嘴!”皇太后恼羞成怒连连叫着,脸上乍青乍白。
殿内的突发事件就好像一场戏,有的人看戏,有的人却进入戏里,受到这出戏的影响。
周家的人和宋家的人都是措手不及,他们无法相信所支持的,却不是他们应该支持的。
齐桀,齐宴和齐澄却是看着齐渊,看着往昔骄傲的齐渊,此时苍白灰败的脸,齐渊今夜所受的打击是最大的。
齐渊的手按在席上,整个人都在发抖,不,不会的,他摇头,在心里嘶吼,这不是真的,我是齐渊,我是周贵妃的皇子。
其他重臣的心中,却是在想着宋淑嫔说皇太后支持齐渊的事,有的人忿忿,有的人却迅速褪尽了血色,那个人就是太子太傅。
“来人,将贵妃和淑嫔拉下去,等筵宴结束后,哀家要亲自过问。”皇太后喝令,为的是不让宋淑嫔再说下去。
“老太婆,你才应该闭嘴,怎么你害怕我将你做过的事说出来吗?”宋淑嫔一掌拍飞了,要压她下去的宫女。
“将这个贱婢拉下去……”皇太后大吼,武帝却说话了:“母后,为什么不让她说下去?”
“皇帝,你相信这个贱婢的话吗?你不相信哀家吗?哀家可是你的母后!”皇太后的脸色变了又变,武帝那张面无表情的脸,让她心慌:“哀家一直支持昭阳,又如何会支持齐渊,从前不会,现在更不会。”
“既然不是母后所做,就让她说下去。”武帝摆手,要抓周贵妃而后宋淑嫔的宫女退开了,皇太后气急却无计可施。
“你说。”武帝命令。
“我和贵妃支持齐渊,老太婆也被我们说动了,也答应支持齐渊,但是我们却面对共同的阻碍,那就是太子昭阳,于是,老太婆就说,既然是阻碍,那就干脆铲除,我就给了她毒药,能致人死命,却不会被查出来的毒药,老太婆没有犹豫就让太子喝下去了。”
“太后,你毒害太子!”在座的武帝长辈,硕果仅存的两位亲王一起跳了起来:“你为什么要毒害太子,太子有哪里不好,你竟能如此忍心,他是你的皇孙,是我齐国下一任君皇,太后,你安得什么心,昭阳,他是多么好的一个孩子,你怎么能忍心!”
他们是经历了两朝,也经历了许多风浪,知道皇家的亲情淡薄,也知道在皇家生存不易,但是太子昭阳却是一个例外,让他们看到希望的例外,却生生被皇太后和周贵妃,宋淑嫔给毁了,怎么能不气愤,气愤到恨不得当场杀了她们。
“陛下,请你下旨惩处周贵妃和宋淑嫔,还有皇太后。”两位亲王齐声恳求。周贵妃和宋淑嫔固然该死,但是亲手下毒给昭阳的皇太后更加该死。
“不是哀家一个人,也不是周贵妃和宋淑嫔两个人。”皇太后看到两位亲王喷火的双眼,又看到武帝冷冰冰残忍的目光,知道今日之事不能善了,她不顾一切的大喊道。
不能让她一人背了黑锅,她要拉所有的人下水,她是皇太后,是皇帝的亲娘,皇帝不能杀她,不能!
“皇帝,你后宫的四妃,周贵妃,于贤妃,杨淑妃,李德妃,还有宋淑嫔,都曾经给过哀家毒药,哀家最想不到的是李德妃,她对皇后恭谨有加,又常常告诫郑亲王要全力支持太子,但是背地里她却偷偷给哀家送来毒药,周贵妃,于贤妃,杨淑妃和宋淑嫔,都是明着向哀家表明了要毒杀太子的意思,只有她偷偷摸摸像一只见不光的老鼠。”
皇太后一口气,将后宫四妃和宋淑嫔拉下了水,殿内又是一片沉寂,片刻后,还是两位亲王打破了沉寂:“太后,你还没有说出,为什么要毒害太子?!”
“你们问哀家,为什么要毒害他?”皇太后咬牙:“那是因为哀家知道,他连皇后的母族丰家都能舍弃,就是说其他的世家他也能毫不手软,哀家不能让哀家的母族也落得个丰家后来的下场,哀家,也只有先下手为强了。”
虽然丰家尽力支持昭阳,但是昭阳却不赞同给丰家太大的权力,因此皇太后才会担心,唯恐她的家族将来被昭阳削夺权势,因此她选择了会继续,让她的家族享受荣华富贵的齐渊。
“就为了这一个理由,皇太后,你真是荒唐!”两个老亲王拂袖,对皇太后的怨恨达到最高点。
“就为了这个理由,对哀家来说就是最重要的理由,哀家为了母族什么事也能做!”皇太后坚持,她进宫就是为了家族的繁荣,她怎么能看着家族在她的手上被削弱。
“陛下……”随着皇太后的招认,于贤妃,杨淑妃,还有李德妃慌慌张张的跪下了,三妃也是吓得面无血色,尤其是李德妃将头压得低低的,几乎要贴在地上了。
“陛下,是臣妾糊涂,是臣妾做错了,臣妾知罪,只求陛下不要牵连到臣妾的儿子,他们是无辜的。”三妃苦苦哀求,力争将所有的罪责都一肩扛起。
“只有你们?”武帝问。
三妃连连叩首,就是周贵妃也跪下了,四人齐声喊道:“陛下,是臣妾的过错,臣妾知罪。”
“高乐。”武帝冷喝,一直做壁上观的高乐拿着一张纸出现:“奴才在。”
“说!”
“谋害太子,除了皇太后和后宫四妃一嫔,还有毅亲王齐桀,郑亲王齐澄,理亲王齐渊,以及吕亲王齐宴,和太子妃。”
殿内一片哗然,谋害太子的人竟然涉及齐国后宫有子的妃嫔,太子妃,以及除了太子和俞亲王剩余的几个皇子,这算不算是一网打尽,也就是说而今能继承齐国的也只有俞亲王了。
周家的人也想到了,不由面露喜色,俞亲王是周家的外甥,周家还会继续在朝堂上威风,宋家却一片沮丧,俞亲王竟然不是宋家的外甥,宋家的荣华富贵要断绝了吗?
“父皇,还有一个人。”昭阳说。
还有一个人,是谁?是盘旋在众人心头的疑问。
“是谁?”武帝问,只看着昭阳。
“是父皇。”昭阳说,右手慢慢的举起,在他的手里拿着一支利箭,正是他大婚那一夜一箭穿喉的利箭。
昭阳在床头发现这支闪着冷光的利箭后,他记起了最后一个片段,那个黑衣人是武帝,正因为知道,所以昭阳没有躲避,没有挣扎,让自己跌入了荷花池里。
殿内又是一片的哗然,原先以为必死的,以为输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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