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网球部沸腾了,两百多个社员像是看见了妖怪一样狂叫。
丸井一直捂着脸,双肩瑟瑟发抖:“太血腥了。”
抗恐怖成份较强的仁王虽然没叫出声,只是上齿紧咬着下齿:“该死,怎么会和这样一个女人同组。”
原来这就是传说中的杀鸡儆猴,估计以后没什么人会脑抽的去惹切原赤鸢了。
看着网球场一地的鸡血,桑原嘴吐白沫的昏死,真田再也压抑不住的冲到切原赤鸢的面前送了她一掌。
很清晰的就能听见下额骨碎裂的声音,她不华丽的倒了下去,唾液沿着嘴角流出,止也止不住。
见状,幸村出声:“切原同学?不要紧吧?”看来情况不妙呢。
刚从社办的柳带着切原赤也来到网球场,就看见昏倒的桑原,一只被劈成两半的鸡,一地的鸡血和倒在地上一直在流口水的赤鸢:“怎么了?”真田的脸色好像很黑的样子。
“柳,来的正好,帮切原同学看看怎么样了。”果然,真田的铁砂掌制裁是不容忽视的。
一脸紧张的切原赤也如热锅上的蚂蚁:“柳前辈,帮我姐姐看看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自家的姐姐躺在地上翻白眼的流口水呢?
柳俯下身,端详了一眼依旧是口水流不停的切原赤鸢,伸手摸了摸她的脸庞,随后悄然起身。
“怎么样?柳?”幸村问到。
柳莲二也十分安静的说出了事实:“下巴脱臼了。”
听到军师这样说,全网球部的社员都囧了。
Home made 015
真田一脸严肃亏欠的坐在切原赤鸢的面前。
而切原赤鸢整个头帮满了绷带,眼神呆滞,嘴角还在流口水。
两个人就这样对视着,已经过了数小时。
一间小小的病房,两极分化十分明显。左边靠窗是真田散发的低气压。右边则是幸村微笑如春风,所有正选很明智的全站在幸村这一边,没人有勇气踏入真田弦一郎的周围,于是,怪圈就这样形成了。
丸井拧着眉,窃窃私语:“真田副部长很受女生欢迎吗?”为什么赤鸢老对着真田流口水?
“只是被打的脱臼了吧?”仁王左手抚着嘴角。
幸村笑意使然:“很不错呢。”
“……”众人收声。
“看来,坐在切原同学面前的人会有自信了呐。”幸村笑眯眯的说。
仁王俊脸一沉:“即使是一个丑男坐在自杀女面前,自杀女依旧会留口水!”
眼睛呈现斜视,看着右边靠门那黑压压的人群,她不是没听见,因为那种的‘悄悄话’不用遮遮掩掩也一样众所周知。
叹气的收回后,将视线再一次落在眼前这位把她打成下巴脱臼的真田弦一郎身上。
如果赤鸢能开口的话,她一定会说‘真田同学,我已经原谅你了,拜托你不要再像大佛一样坐在我面前,好不好?’
但是,这些都是假设,因为现在她不能开口说话,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众人把这个误会延续下去,越来越深,越来越真。
以至于她会逼着自己去相信,这一路的口水,都是看着真田的脸流出来的。
“真的很抱歉,切原赤鸢同学。”真田弦一郎再一次恭恭敬敬的对她致歉。
赤鸢还是在流口水,默不作声。真田见状,依旧很工整的坐在她的面前,继续与她对视。
边上的丸井扯了下嘴角:“哎。”看来,真田喜欢赤鸢吧,要不然这眼神也不会对视的这么专注。
此时此刻,面对真田越发专一的眼神,她心凉的慌‘看什么看,没见过美女啊?’
终于忍不住的柳莲二踏步上前:“弦一郎,赤鸢不是那种会记仇的女生。”
闻言,赤鸢的脑袋一偏,看着柳的颜,心里闷声‘干吗,怕我报复真田?喂,柳莲二,你怎么尽帮着自家社员说好话?’
真田还是一脸的坚持:“都是我不好,失控了。”
“你都说是失控了,赤鸢会原谅你的。”柳轻声的安慰:“又不是故意的。”
‘那一定是有意的。’赤鸢在心里接话。
真田依然在自我反省:“我实在是太松懈了。”怎么可以对柔弱的女生出手!?
切原赤鸢垂下眼睑‘……’
骤然,严肃的声音响起:“切原同学,我会对你负责的。”真田脸上写满了认真。
病房内沉默了——
只有她,暗自垂下口水,听着真田的一言一行。随后脑子某根神经再爆裂,抽搐,她向后倾斜,重重的摔到地面上。
她被吓昏了,只因为真田方才的一句话。如此而已。
从医院回家两天后,在外出差的父母亲异样的出现在家中。
“……”切原赤鸢慢慢的开口说话,下颚还是有点生疼:“回来干什么。”
“小鸢,听说你在学校被同学打残了?正巧手头上的工作也完成了,所以休假回日本来看看你。”切原父亲一脸慈祥。
赤鸢波澜起伏的心慢慢平息:“我没有残。”说着手还是下意识的摸摸下颚,看来这是一家平凡的家庭,她松了一口气,要是不走运,穿越到有钱人家,那么什么爱慕者,订婚对象全都跑出来了。她现在应该欢呼?应该庆幸?还是应该先想想怎么处理好以后的家庭关系。
切原母亲温柔万分:“赤鸢,等下妈妈给你炖排骨烫,养养骨头。”说着很贤惠的走进厨房开始准备晚餐。
瞄了一眼墙壁上的挂钟,已经连续三天没怎么去学校了,她果然适合被圈养,在家窝着还挺舒服的,手拿过遥控器,打开电视机。其实,悠闲真的很好啊……
这时门铃准时响起——
原本窝在沙发中的她,轻盈起身:“我去开门,一定是赤也回来了。”
又是这一身随性的粉红色连衣裙的睡衣,又是这一头凌乱的长发:“嗨,你这个裙带菜弟弟,欢迎回家。”门开的同时,这一句话也很嚣张的从嘴溢出。
抬眼,笑容僵住的瞬间,她看见了一张严肃的脸。
真田站在玄关处,尖锐的视线一扫切原赤鸢的打扮:“切原同学,你太松懈了。”
“……”赤鸢愣是没接出一句话来,可想而知,她怕真田,怕再被真田打出一个下颚骨粉碎性骨折,那时的话,她可就真的要变成残废了。
“真田副部长硬是要进来看看姐姐你的情况。”切原赤也解释到。
“赤鸢,还疼吗?”柳目测了下切原赤鸢的脸颊,果然已经消肿了。
“嗯。”闻言,她垂下头,不去看柳莲二:“不太疼了。”
柳递上一张纸巾给她:“赤鸢,拿着。”
接过柳递过来的纸巾,切原赤鸢多多少少有着不解之意:“怎么了?”
叹了一口气,柳俯身在她耳际轻声的说:“你又在流鼻血了。”
“……”快速的把纸巾塞到鼻子里,她的脸上突然一阵烧红。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真田与柳才被切原母亲迎进家门。
她只是默默的站在一旁吸着鼻子,一边散发尴尬的视线看着切原家这两位多出来的不速之客。
“切原阿姨,给你添麻烦了。”真田黑着张脸。
切原母亲端上茶水,面带微笑:“哪里哪里。”其实不用猜都知道会给人添麻烦的一定是她自己的女儿。
闻言,真田点了点头,随后看向旁边的切原赤鸢:“切原同学,之前真的很抱歉。”
赤鸢头一甩,视线转到别处,没有理会真田的话语。
切原母笑着重重的拍了记切原赤鸢的后背:“你这孩子。”怎么那么没有礼貌呢。
她吃痛尴尬回答:“其实也没什么。”喂,下手也太狠心了。
“没事就好,那样我会很内疚的。”真田端起茶杯,抿唇。
真田的这席话听的切原赤鸢差点想扶额:脱都脱臼了,内疚有什么用?!
“赤鸢,这是丸井让我转交给你的,三年B组这几天的随堂笔记。”柳从网球袋抽出一本笔记:“挺详细的。”虽然还远远不如他。
接过笔记本翻阅了几下:“嗯,是挺详细的。”脸上一阵微笑牵扯过。
闻声,切原赤也将一颗脑袋凑近,随后嘘声:“咦,难得看丸井前辈会这么认真的帮别人抄笔记。”在他的眼里,丸井文太,其实就是个自称天才,成天嚼口香糖长不大的前辈。
她合上笔记本,用本子一角砸了砸切原赤也的破脑袋瓜:“丸井比你认真多了。”
虽说切原赤也有着诸多的不服气,但是他注定是拗不过切原赤鸢这个大魔女的。
秉持着切原家热情好客原则,切原父亲硬是将真田和柳按在家中让他们一起享用晚餐。
如普通家庭一样,餐桌上普遍都是小菜。
“我开动了。”赤鸢率先了抛下一句话后,然后默默的开始吃饭。
不是她不想说话,而是右边是裙带菜混蛋,左边是见一次流一次鼻血的柳莲二,正对面是把她打成下巴脱臼的真田弦一郎与刚回国不久的切原母亲,而切原父亲则是一身君临的坐在右边那个象征着领导人的位置上。
八卦就这样席卷而来。
切原母亲含笑:“莲二,我们家小鸢没给你添麻烦吧?”看来本尊的老妈已经知道切原赤鸢和柳莲二的关系了。
柳十分有修养的回答:“赤鸢在学校各方面的表现都很好。”然后朝切原母点了点头,继续吃饭。
“没添麻烦就好,你也知道,赤鸢这个孩子,老爱捅篓子,这点和她弟弟非常相似呢。”切原母亲说着笑出了声。
她左手扒着饭碗,右手的筷子在饭碗里鼓捣着米饭,脸上纠结‘真是的,哪有母亲这样贬低自己孩子的?’
切原赤也不敢吭声,一大口一大口的往嘴巴里塞饭。
柳还是那一副平的要死的声线:“不,这样的性格很可爱。”对啊,如果切原赤鸢与切原赤也少了这种捅篓子的性格,那校园生活真的就平淡无奇了。
“那就是说,莲二你喜欢我们家小鸢咯?”切原母继续乐呵呵的说到,还夹了菜给柳莲二以及身边的真田:“吃吧,大家多吃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