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重地巴掌声打断了马玉招的叫嚣,脸色阴沉的柳金涛不但打她一个耳光,还抬起脚狠狠地踹她一脚,想把对方踹远一点。
被踹得急退两步,抓住的人也松开了,然而吃痛的马玉招不惊更怒,激怒出心中的狠劲,不顾死活挥着手冲着他们两妻夫,叫骂:“浑蛋,你们两夫妻欺负我一个女人,今天老娘我跟你们拼了。”
此时,柳山妹倒停下了手势,不管怎么样柳金涛算起来也算是一位偏房堂哥,怎么也不敢对他下手。
一下子,打架的场面变得夫妻连手欺负一女,马玉招就算是再狠也只是个女人,力气再大也没有男人大,三两回合,吃亏的就是她自己,发出一阵阵惨叫声。
眼前的一幕再也不是打架,而是虐待了,宁娘子再也看不下去了,板着脸孔出声叫:“打死人,你们也要做牢!”
终于听到坐牢两个字,打过瘾的两夫妻终于醒悟过来,忙停下手一看,被他们又踢又打的人已经是半死不活地躺在地上,痛苦地缩成一团。
夫妻两人的脸色微微变了变,很快看得出应该不会死人,退到旁边呆着不出声。
柳依依一直将他们的情绪变化看在眼中,不得不说这两人的性子也实在是够狠,慢慢地开口道:“娘,他们一点都不担心坐牢,否则怎么会越打越快,幸好在场有那么多人看着,否则,别不知道还以为是我们叫人将她打成这样。”
“我们从来不乱打人!”宁娘子责怪的眼神瞪了瞪那对夫妻,接着侧目凝视着儿媳妇,放柔声音道:“依依,快点事情处理吧!”
“好!”
笑了笑,柳依依的视线落在柳山妹身上,她除了脸上的二道抓痕之外,在三女之间来说她算是受伤最轻的一位,也许是打架的时间太短的原因,想了一下道:“柳山妹,你刚才口口声声说王小丫去见男人了,你有什么证明?”
“依依,你这是什么话,我什么时候偷人了?你怎么可以听她们的话来冤枉我?”王小丫听到自己的名字,脸色骤然大变,立即为自己叫屈起来。
冷冷地瞄她一眼,柳依依懒得回应她,现在主要是看柳山妹能不能说出什么有用的线索,否侧很能说明是王小丫,想要处罚她也不容易。
柳山妹看了看凶神恶煞的王小丫,又瞅了瞅若冰霜的小东家,轻轻地摇了摇头,“我也没有亲眼见到,只是觉得她很古怪,她从来没有看过的新衣裳拿出来放在风屏上挂着,我还笑话过她,怎么舍得穿新衣裳,她随口说了一句,是昨晚上穿过。我觉得她当时去伺候客人的时候,身穿着的是旧衣裳,并不是新衣裳,如果她回来睡觉的话,晚上睡觉怎么会有时间穿新衣裳。”
她的话说完后,大厅一片寂静,大家的视线不约而同射向王小丫的那张白交错的老脸,等着看她怎么解释。
在众人的目光下,王小丫憋了半天的气,才缓过气来,对着柳依依叫起来:“我…我只是从箱底下找出来准备洗洗拿来穿,没有穿过它,柳山妹含血喷人!”
“她是不是含血喷人,我不知道,不过我相信她刚才的那番话是真话,只有穿的衣裳才会放在屏风上,这是每个人的习惯,如果你真的是只想着拿出来洗洗穿它的话,不该是在屏风上,而是在木盆里,毕竟洗衣裳都是用木盆,不信你问问在家是不是这样做?”
弯唇轻轻一笑,淡淡的笑意却有些冷,柳依依清澈的眸中闪着寒意,如果,真的是她的话,这次绝对不会留下这个人。
大家听到柳依依的话,在场的众人不禁点了点头,确实,每个人都会将要洗的衣服放在木盆里,而不是屏风上,只有穿过的衣裳不准备洗才会挂上面,等着再穿。
“不是我,柳依依你冤枉我,别忘记了,我是你婶婶,你怎么可以这样冤枉我。”
众人怀疑的眼光下,王小丫紧紧咬着嘴唇,眼眶里溢出泪花,突然她迈走到宁娘子面前,泪如雨下地叫:“夫人,我们好歹也是依依的亲人,再怎么生气也只是嘴巴骂骂话而已,现在我们一家人都在这里做事,我怎么可能做这种事情,请夫人给我作主,如果找到证据,我也就认了,依依这样没证没据冤枉我,夫人…呜呜…夫人要给我作主。”
“只要你没有做,依依怎么可能冤枉你。”
见到她这个样子,宁娘子蹙了蹙眉头,在心里站在儿媳妇这边,对于这个人,她也不是很喜欢。
“呜呜…夫人,现在依依就是冤枉我,只听别人的话,就开始怀疑我了,夫人给我作主。”
边哭着边告状,王小丫的表情十分精彩,好像真的是受了天大的委屈,略些夸张的哭声弥漫整个大厅,听到柳依依忍不住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真会作秀。
这时候,柳金涛再也忍不住了,老脸露出凄苦,拱手叫:“夫人,不管怎么样,请你要拿出证据出来,她们两个女人先冤枉我家婆娘偷男人,接着又冤枉我婆娘出卖你们,而且都是没有据证,只是凭着她们的猜测,如果是这样的话,实在是不公平。”
“不公平?”
柳依依挑了挑眉梢,没想到会在这种人的嘴中听到公平两个字,嘴角边逸出揶揄的笑意,瞄了瞄仍然躺在地上发出痛苦声音的马玉招,问道:“刚才你们夫妻两人齐齐动手的时候,怎么没有想过公平这两个字,怎么到了你们身上就是那么冤枉,那么委屈了?”
她的话一出,呜咽哭泣的王小丫即时停下了声音,似乎忘记了继续哭,而柳金涛的脸色刹那间黑透了,瞪着眼前的小丫头,好像她从来没有给过自己一次颜面,当真没将他这个叔叔放在眼里。
冷眸迎上眼前的人,柳依依一点都不在意他们的表情,冷笑了一声:“怎么?难道不是?刚才发生过的事情,好像大家都有看见吧?王小丫也不是一口咬定她们出卖我宁府吗?应该说她也没有亲耳听见,也不过是猜测,刚才王小丫说过的话,应该大家没有忘记吧,怎么,现在你们受怀疑你了,怎么也知道公平两个字怎么写了不成?”
“你…你,柳依依怎么说我是你亲婶婶,你不还我们公道,还在这里说风凉话,你实在是太过份了,呜呜…我不活了,你们柳家的人,一个个都欺负我,我不如死了算了,呜呜…”
只见她边哭叫着要死要活,又伸手将头上的发簪拔拔了下来,她对准自己的手腕狠狠地划破一个口子,刹那间鲜血直流,触目惊心的血吓得大家都一大跳。
“依依~”
宁娘子也被吓得脸色发白,看见她手腕的血,有些害怕地颤抖起来。
伸手紧握住婆婆的双手,柳依依冷冷地盯着发疯的女人,拧着眉头没有说话。
这时,傻呆着的柳金涛才反应过来,气急败坏的他抬手重重地甩眼前人一个耳光,怒斥:“你疯了,死婆娘,好好要找死。”一手夺过她手上的簪子丢得远远,疾手抓住她流血的左手,想压住止血。
“呜呜…死人,你还打我,我不活了,呜呜…”本来已经被血吓得有些懵然,没想到还会挨耳光,这时,王小丫的哭声真的是惊天动地,好像全世界的人都在欺负她。
“疯了你,没有做怕什么,难道你以为这样,别人就相信你了,是谁卖她们不是早就一清二楚了,自找苦吃!”
“呜呜…我没有做,凭什么只因为一件衣裳就怀疑我,这不是摆明了也在欺负我,呜呜…我不活了,我不想活了…”
“你…”
想要斥责的话,见到她手上的鲜血,柳金涛再也说不出来了,黑着老脸的他转头冲着柳依依叫:“依依,大家都在你家里做事,难道你真的想要闹出人命吗?”
“荒唐,怎么可以在我们宁家出人命,好了,带你婆娘进去包扎一下!”受不住越来越多的血,宁娘子也真的怕她这样死掉,吩咐他带人离开去包扎。
“是,夫人!”柳金涛向宁娘子拱了拱手,却用不满的眼神瞪了一下柳依依,然后拽着哭泣不停的人离去。
柳依依并没有阻拦他们,只是冷冷地盯着他们走出大厅,让他们东厢房去包扎伤口。
剩下的两人,柳山妹已经将缓过神来的马玉招扶了起来,她们一直垂着头,不敢迎望众人的视线。
眼眸紧紧地盯梢着她们,冷着小脸的柳依依缓缓开口道:“你们是准备见官,还是由宁家家法处置?”
身子忍不住哆嗦了一下的两人猛然抬起头来,对上她冷然的眸子,由不得脱口叫:“不要见官!”
“不去见官!”
“好,既然你们都不想去见官,今天的事情我们以宁家家法处理,马玉招和柳山妹,各打二十大板,扣除两个月薪银,逐出宁家后永不再录用!”
柳依依对她们没有半点留情,收回视线之后,吩咐旁边的左大石道:“大石叔,叫人将她们带到院子里打完之后,将她们逐出去!”
“是!”左大石回应了一声,转身对着她们叫:“走吧!”
事情暂时告一段落,围观的众人也散开了,接着是院子里传来惨叫声。
宁娘子不知想到什么,幽幽地叹了一口气,从头到尾都没有吭一声的苏老爷子,这时候才开口道:“小依依,另一个呢!”
“爷爷,咱们先看看再说!”怔了一下,柳依依的嘴边绽放出一抹笑意,明白他的意思。
听到两人打哑迷的对话,宁娘子皱了皱眉头,看着旁边的一老一少,问:“依依,难道真的是她?”
“娘,是不是她,咱们也说不准,不过,你不觉得她很反常吗?”微微笑了笑,柳依依轻声回应,要不是没有证据,自己岂会让她离开,最好别让自己找到把柄。
挠着脑袋想了半天,小桃子认认真真地告诉自家夫人,叫“夫人,小姐说的不错,王小丫今天真的是很古怪,像她这种凶蛮又彪悍的女人,就是老虎见到她都会感觉害怕的人,她怎么可能想着要死,我看她是想吓唬人,免得大家都怀疑她出卖我们,说不定,真的是她呢。”
小桃子的话,引来两道嘉许的目光,宁娘子却因为小桃子的话而沉思起来,没有再说话。
柳依依招来一位轻功最好的护卫,以后他的工作日夜监视着王小丫,要是她有什么不寻常的举动,立即回报。
以前没将这个女人放在眼里,那是因为柳依依觉得她再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