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有点尴尬,我不知道该开口说些什么,一直以来我总是尽量避免和他见面,因为实在是没有办法和他正常交流。
〃带鱼太腥,猪肉太老,青菜太咸,汤没有味,还有。。。。。。〃他一口口试遍了我带来的饭菜,〃饭是生的。〃
我嘴角抽畜了一下,你要做人苛刻就苛刻,至少要讲实话吧,就算本人厨艺不精,用个电饭煲煮个饭还不至于煮成生的吧!
〃待会儿把地拖一下,怪脏的。〃他伸了个懒腰,全然一副主人的模样。
还真把我当家庭保姆了!!!
半小时后。。。。。。
当刚拖干净的地板被某人故意洒上洗衣粉,我感觉自己的耐心即将消磨殆尽。
〃哎呀,不小心手滑了一下。〃他装作无辜地说道。
这家伙,明明有着一张漂亮的脸蛋,却一点儿也不可爱。要是哪天能够狠下心掉头走人,我就可以逃离苦海了。可是显然,我那颗富有良知的心不会允许我这么做,我恨它。
这是什么牌子的洗衣粉,品质好得让我恨不得冲到它们公司狠狠揍一顿那个制作配方的家伙。越洗泡沫越多,还有完没完了?
等到抹布终于拧不出泡沫,我的一身衣服也报销了。他大概也有点愧疚,扔给了我一件汗衫。
难得他给我一个好脸色看,我可以认为是守得云开见月明了吗?
换上衣服走出浴室,就见他正对着浴室的门,抱臂靠在墙上。
〃这个。。。。。。〃他递给我一张照片,〃从你外衣口袋里掉出来的。〃
我接过照片,那是一张只有母子的全家福,关于我爸,我妈说他很早就死了,至于怎么死的,我记不得了。
他朝后依在了窗棂上,俯视楼外,调侃道,〃换车了,日子过得挺不错的嘛。〃
总觉得他笑得很阴险,直到我发现照片下的一张巨额超速罚款单。
〃你又和那些不良少年去飙车了?〃气氛之余,作为一个过来人,我觉得还是很有必要提醒他一下,〃你要玩,要疯,我不管,也不想管,但至少要有选择性的交朋友。跟他们混在一起,你不会有什么好果子吃的。〃
〃你以为这是谁造成的?〃
他语气轻描淡写,却很有效地让我闭上了嘴。
一道闪电划破远方的天际,虽然很不想现在冒险回去,但是留在这里也不见得比那样好过。
闪电越来越近,但愿我能赶在雷雨前回到家,不然让我在雷雨天开车可不是闹着玩的。
一颗粗壮的香樟横腰截断了去路,明明这闪电还在远处。与我同时停下的还有另一辆黑色的帕萨特,它的主人下车探查情况。
那是。。。。。。
帕萨特的主人突然被从天而降的兽叼到了半空,一声清脆的撕裂声,半截身体落在了路中央,同时那灵魂也被一咬两断。
还真是一群兴趣恶劣的家伙!
那辆车内又跑出了一个女人,她看不见兽,完全不解这一切,吓傻之后的反应便是失声尖叫。
眼看着那只兽即将袭击她,我掉转车头,将车开到了她身边,厉声道,〃上车。〃
显然她还没能意识到自己处境的危险,我只好下车,把人拽进了车里。
〃你要干什么?〃她恢复了神智,那眼神根本就是把我当成了劫匪一类。
我没空搭理她的正常猜测,踩足了油门。
〃放我下去,我丈夫还在那里。〃她疯狂地扯着我的衣服,险些翻车。
〃你丈夫已经死了,你应该看到了吧。如果还想保命,就不要妨碍我开车。〃
我还没来得及阻止那些和我逆向的车子,车后传来几声爆炸,已经来不及了。
是谁说女人是天底下最傻的动物,那形容词的前面应该再加上最痴、最笨、最蠢。好不容易救她一命,她非得要回去,还给我跳车。
我猛地踩下刹车,那车轮打滑的刺耳声倏地传到了心底,斗大的雨滴凶猛地打在挡风玻璃上,握着方向盘的手开始微颤,轰天的雷声鱼贯而入。
偏偏这个时候给我下雷雨,要是哪天见到那雷公,我先废了他的手再说。
那日的记忆席卷而来,车是没办法开了,我打开车门,一辆熟悉的银白摩托车停在眼前。
这不是邵子维那小子的‘银翼'吗?
可惜我现在没有时间去问他为什么出现在这里,刚才那女人的惨叫声从后方传来,点点火星在密布的雨林中若隐若现。
〃那是什么?〃
我知道他问的是雨林中显现的兽,虽然在常人看来只是一片模糊,但是对于不是第一次所见的他不会想得那么简单。
〃别废话了,快离开这里。〃我难得的对他板着脸说话。
虽然我堪称XXX灵异事务所的所长,一切有关体力活的事都是让辛晟做的,当然也包括除魔卫道,尤其是这种实体化的兽。现在他不在,我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勉强可以凑活着保命,却是决不可能消灭它的。
而邵子维像是看傻了一样,呆呆地愣在那里,〃我看到过那个东西,三年前的那个雷雨天。〃
〃你眼花了。〃
〃不是,我可以肯定,我看见的就是它。〃
一道耀眼的闪电劈下,我反射性地撇过了头,再回头时,身边的人愣是朝着那事发地走去。
又是一个蠢货。
我看了看刮雨器规律晃动的车子,还是没能下决心启动它,转身追向邵子维。
没跑出几步,我骤然发现那只兽已经离我们五米远,一张滴血的爪子抓向了还在茫然中的人,我只好来个舍身救美,扑了上去,用那半吊子的结界勉强将我们两个被扔到半空的身子安全着地。
〃如果不想和那些人一样就赶快骑上你的银翼离开这里。〃我斥道。
他愣了愣,随即扔过来一句话,〃那你呢?〃
〃废话,当然你载我离开了,难不成我留下陪它啊?〃我翻了翻眼睛。
他第一次乖乖听我的话,我跨上银翼的后座,看着反光镜中渐渐消失的怪物,我松了一口气,但愿那家伙玩累了可以休息一阵子。
随即,我拨通了辛晟的电话,听得我虚弱的声音,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接着便是忙音。
可能生气了吧,毕竟答应过他不逞能的。
我这样想着,意识开始模糊,体力有点透支,我累趴在那小子背上。
大概是以为我倒了,耳边传来他焦急的声音。
〃喂……你可别给我死啊,我还没捉弄你够呢。〃
真是个不诚实的孩子,担心我就直说呗,真的是一点儿都不可爱!!!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银翼停了下来。
〃喂……〃
〃干吗?〃貌似是在叫我,我随口应了一句。
然后我听到那个声音的主人似乎长嘘了一口气,仿佛安了心。
头昏昏沉沉,重得要命,一触到软软的靠枕立刻睡意泛滥。当被某个声音吵醒的时候,正值梦中的我气不打一处来,无奈浑身乏力,头更是夸张地如有千金重。
只怕是淋雨感冒又加上没换下湿衣服就睡了而造成的结果,真是的,自己抵抗力什么时候变得那么差了?
感觉被人连拖带拽地扔进了某个温暖的物体中,我极不情愿地睁开眼,原来是雾气腾腾的浴室。
舒服地躺在水温适宜的浴缸中,千金重的脑袋完全进入了罢工状态,直到突然打了个冷颤才发现水已凉。
我看了看那整齐叠放在琉璃台上的衣服,猛然醒悟过来一件事。
这是邵子维那小子的家。
摸了摸脑门,似乎有点发烧的感觉。我在二楼晃了一圈,没见到那小子,下面的厨房里传来锅碗瓢盆‘乒乒乓乓'的打架声,我好奇地下楼,刚准备走向厨房,一碗还冒着热气的姜汤就端到了我面前。
莫过于太阳打西边出来的惊讶,我勉强托住了下巴不让它掉下。
其实对于他脸上别扭的担心我还是挺开心的,至少这些年的功夫没白废,希望以后可以好好相处。
有句话叫什么来着,拿人家手软,我对未来美好的憧憬似乎只存在于我的想象中。
〃刚才的是什么?〃标准地警察审讯犯人的口吻。
〃恩?〃我装傻充愣,〃什么是什么?〃
〃在雨中的那个庞大的轮廓,你口中的‘它'是什么?我们被抛到空中时你又做了什么?为什么我们竟然毫发无伤地落地?〃
沉默是最好的回答,这句简直就是至理名言。
〃不说?〃他那冰冻三尺的冷脸可以用来代替空调降温了。
〃我不知道的事你让我怎么说?〃
可以看出他在极力控制自己的怒气不当场爆发,我也只能暗自叹气。
那些事情,知道了也不过是徒增烦恼罢了。对于你们,天下是本无事,何必做个庸人自扰之呢?
一声急促的刹车声,脸带愠色的辛晟匆匆冲了进来,他的后面跟着优等生和他那个脸皮永远不嫌厚的哥哥。
首先是甄少泽感动地一塌糊涂的演说,〃莫莫你没事真是太好了,我看到新闻上播放的交通事故中竟然有阿辛向我借的那辆车,你不知道我那个时候心都快提到嗓子口了。。。。。。〃
剩下的肉麻话语被我直接跳过,优等生还是一如往常夸张地扑了过来,就差鼻涕眼泪没往我今天换得第三套衣服上蹭了。我安慰地拍了拍他的头,对着脸色越来越难看的辛晟做了个抱歉的笑脸。
这个时候被忽略的邵子维悠然地拿起了话筒,我不解地看着他拨通了‘110'。
〃喂,警察局吗?这里有三个不明身份的人闯。。。。。。〃
在事情演变地不可收拾之前,我果断地挂断了电话。
〃他们是我朋友。〃我无奈地解释道。
〃我知道。〃他扫视了三人一眼,〃你的朋友,不是我的。〃
眼见着他又准备拿起话筒,我算是投降了,实在是没办法和他正常沟通。
〃好,好,好,我们立刻走。〃
回去的路上,除了了解情况的辛晟,另两人完全摸不着头脑。但见我没有提及,他们也很识趣地没有问。
把我和辛晟送到我家兼事务所的楼下,甄家俩少爷就回去了,自然那甄大少爷还想来事务所逗留,被我骂了回去。
真是越来越搞不懂这个社会到底怎么了?什么时候开始如此猖狂流行同性爱了,还这么明目张胆,毫无顾忌???
只不过是碰巧被甄氏企业请去解决个影子鬼作祟的事件,之后的日子就完全被打乱了。
想那甄氏在这个城市甚至全国也是响当当的企业,围绕这么个堆金叠玉的家族的八卦新闻必不可少,可苦了我这个一心只想踏踏实实安分守己(?)赚钱过日子的好市民,好巧不巧地惹上了这么一身臊。
一个品学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