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定是个有福的。”黛玉抿嘴笑道:“老祖宗疼我,故而连我胡乱摆放着的破瓦破罐,都觉得雅。”说得贾母又是一阵“心肝肉儿”的,连声叫着将黛玉搂入了怀中。
宝玉先是因着黛玉住进了耳房里,想着不能与黛玉亲近了,略有些不快。后一寻思,黛玉也不过就是在一墙之隔的后房睡觉,离的也并不算太远,如此一想便泰然了。
于是每日里,黛玉不过与迎春、探春、惜春并宝玉几个人,互相玩耍打闹。偶尔静下心来,想做些女红,便被雪雁轻轻夺过,劝道:“姑娘劳神忙着这些做什么?好好养着身子才是正经。”黛玉听话的看着雪雁,眼巴巴的说道:“整日里与他们几个玩,也腻了。想要找些清静的乐子出来,你偏又不让。”雪雁说道:“姑娘还是少与宝二爷玩耍为妙。”黛玉不解,问道:“这是为何?你且说说。你说的好,我便依你。若说的不好,我便不能依你。”雪雁思忖着,自己虽说知道日后贾家会败落,但眼下却无法对黛玉说明这一切。况且如今黛玉在荣府里的一切花销用度,皆是用着自己带过来的银票。就算日后老太太一声令下,真的要将黛玉嫁给宝玉,想来这府里,也无人敢说个“不”字。思及这里,也就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了。
黛玉见雪雁忽然不说话了,笑道:“雪雁姐姐今儿的嘴皮子怎么竟钝了?”雪雁一转身便将黛玉扑倒在床上,呵着黛玉的腰身道:“姑娘很久都没有和我玩过呵痒痒了,今儿个我便要好好呵呵姑娘了。”黛玉高声呼救,娇喘连连,笑得在床上打滚道:“好姐姐,饶了我……这一回吧!再也不取笑你了……”
正闹着,紫鹃端着一碗酸梅汤走了进来,看见黛玉与雪雁两个人在床上互相呵着痒,笑道:“大热天的,妹妹快别闹了,仔细姑娘出了汗。”雪雁笑语:“若果真出一身汗才好呢!出汗能排出毒素,姑娘便该多出一些汗,说不定赶明儿起,身子就渐渐痊愈了。”
趁着雪雁说话的时候,黛玉一跳跳下了床,逃到紫鹃身后道:“紫鹃,快替我收拾这丫头!”紫鹃拉过黛玉,将她按在椅子上,笑道:“姑娘快别闹,先喝口酸梅汤,才从井里取出来的,已吊了一整天了呢!”黛玉正要喝,雪雁已下床阻止道:“紫鹃姐姐忒大意了。姑娘素来体弱,这酸梅汤又是寒凉之物,纵要解暑,也该放一放再给姑娘喝。否则凉气一旦袭体,便是再饮十杯热茶也补不回来。”紫鹃忙道:“是我疏忽了,姑娘莫怪。”
黛玉拉着雪雁的手笑道:“你这丫头好没羞没臊的,紫鹃姐姐本是一番好意,你倒逞起威风来了。”紫鹃说道:“原是雪雁妹妹想得周到,我只一心想着要让姑娘解暑,竟忘了姑娘身子本就阴虚着。”
雪雁笑道:“姐姐也别自责,我跟着姑娘已有六年了,姐姐才跟了有多久?以后的路还长着呢,不急,慢慢来。”黛玉侧头笑语:“越发离谱了,竟做起教养嬷嬷来了。”说着又宠溺地看着雪雁,说道:“也是奇怪,平素你虽不允我做这个,不允我做那个的,我却偏偏就爱听你的话。你的话又似乎总有些道理,竟是不能不听、不得不听的。”说着,转头又向紫鹃道:“你莫怪她,这小蹄子自从投过一回胎后,竟从猪八戒变成了个孙悟空了。”说得紫鹃虽莫名其妙,却也不禁笑了起来。
雪雁看向紫鹃,笑问道:“紫鹃姐姐怎么这会子就回来了?不是说要去袭人姐姐那里做针线活儿么?”紫鹃笑道:“才说呢!竟忘了要把这个消息告诉给你们听。”雪雁问道:“什么消息也值得姐姐特特的赶回来告诉?”紫鹃道:“姑娘从此又多了一个人可以聊天谈心、抚琴作诗了。”黛玉问道:“没头没脑的,是谁来了?”紫鹃道:“是太太的胞妹之女,姓薛名宝钗的。我方才去老太太的正房里头,远远地瞧了一眼,见是一个知书达理、举止娴雅又端庄大方的小姐,想来姑娘必定喜欢。”雪雁在心中暗暗沉思:薛宝钗一家子果然来了,从此贾府便热闹了。
黛玉迷茫地问道:“左不过是个亲戚,最多也就住个三五天便走了。怎么你竟说是‘从此’?”紫鹃笑道:“那薛姑娘原是要进京待选的秀女,又因着她哥哥薛蟠在外惹了些官司,所以干脆举家搬来了荣府,此刻就住在东北角上的梨香院中。怕是在一两年内还不能搬走,竟是要长住了。”
说起这梨香院,乃当日荣公暮年养静之所,小小巧巧,前厅后舍俱全,约有十来间屋子,另有一门通街,薛家人便从此门出入。而西南又有一个角门,通一夹道,夹道外,便是王夫人的正房东院。于是每日或饭后,或白天,宝钗便从角门而来,与黛玉、迎春、探春、惜春姐妹们一处,或看书下棋、或刺绣女红、或聊天解乏,倒也十分乐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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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飞转,堪堪已是三年过去了。且说这一日,宝玉因跟着侄儿媳妇秦可卿入梦,来到了“太虚幻境”,又在恍恍惚惚之间,与秦可卿有了儿女之事。正值缠绵悱恻之际,却突然被许多夜叉海鬼拖下了万丈迷津之中。于是满头大汗的惊醒过来,心里却百般不是滋味,很想与谁再续那缱绻春梦。
因见袭人的手正摸在他的大腿根部,脸上一红,便握住了袭人的手,讪讪笑道:“好姐姐,可不许说给旁人知道。”袭人本性聪颖,年纪又大了宝玉两岁,人事已通。方才替宝玉换裤子时,已在他大腿根部摸到了一片冰凉潮湿的粘物,心知便是“遗|精”,此刻听到宝玉这样央求,立刻问道:“你才几岁?梦见什么了,就让你流出那些个脏东西来?”
此时宝玉刚满十三岁,正是青春懵懂、情|欲勃发的年纪。眼睛里既看到了袭人,便想着要与袭人做一做梦中之事。于是少不得就把梦中之情细细说与了袭人听,然后要求与袭人同享**之乐。袭人先是羞红了脸不肯:“好二爷,你就饶了我,我可……可不会。”宝玉看见袭人的脸蛋红扑扑的,又娇羞无限的样子,心中早已大动,一把将袭人抱在怀中,扯去了她的中衣,将手探进袭人怀中,笑道:“便是不会才要学。你既不会,我来教你。”说着便将袭人压在身下,扒了裤子。袭人先还挣扎着,但几下过后,便浑身酥软如棉。又想着自己原是老太太给了宝玉,早晚是要做他屋里人的,也就半推半就的与宝玉翻滚在了床上。
☆、第五章
彼此一番**过后,各自裸着身子躺在被褥上面,似乎仍在回味着刚才那一阵令人神魂激荡的缠绵与酥麻。过了好大一会儿,两人的喘息声才渐渐止歇。宝玉正值血气方刚之年,又初涉**之事,心痒难搔,捏着袭人的大腿道:“好姐姐,我还要。”袭人有气无力地叹息道:“才过了半盏茶都不到。二爷你且歇歇吧!莫累坏了身子。”宝玉央求道:“好姐姐,亲姐姐,我下面涨得难受,你就让我再进一次,就只一次。”
袭人轻轻笑道:“好二爷,亲二爷,我是真的不行了。浑身竟使不出半点力气来了。”宝玉不听,又已翻身架在了袭人的身上,正准备梅开二度。也在这时,冷不防有人将纱帐一把掀开,随后便是一张不露喜怒之色的俏脸,正默默望着他们□的身子。两人心魂俱丧,抬眼一看,竟是雪雁。
袭人顿时羞得无处可躲,只恨不得有个地洞能让自己钻进去。宝玉则坐起了身,用被子遮住自己的下面,讪讪笑道:“雪雁妹妹怎么来了?”雪雁淡淡笑着说道:“我正要到姑娘的屋子里去拿扇子,却恍惚听见碧纱橱里有声响。原只当是有两只猫儿在床上打架,谁想竟是宝二爷与袭人姐姐。”黛玉的耳房是在贾母暖阁套间之后,并无另设小门出入,故而但凡去黛玉的屋子,途中是必要经过碧纱橱的。
宝玉见雪雁似笑非笑的样子,遂拉过她的手,摇了摇,痴笑道:“好妹妹,今日之事,你可万万不能告诉给林妹妹知道。”雪雁不动声色地问道:“只不便告诉林姑娘是么?宝二爷的意思是,其他人知道了就无妨?”宝玉将雪雁拥至床前,想要将她按坐在床沿上,说道:“妹妹来坐一坐,妹妹来到府里也有半年了,我竟没能好好的瞧过妹妹一眼儿。”雪雁甩下宝玉的手,淡淡地说道:“谁与你姐姐妹妹的混叫。你的好姐姐此刻正在你身边躺着呢。”说着,向袭人轻轻指了指。
袭人正忙不迭地将被子拉至胸前,看见雪雁的手指过来,眼眶早已红了:“雪雁妹妹,我……我也是一时糊涂,才……”雪雁眯眼笑道:“姐姐既是老太太指给了伺候宝二爷的,便早晚就是他的屋里人了,今日之事,本就是姐姐该当该份的。纵然日后被老太太、太太知道了,也只是一笑了之罢了,难道还能为这事罚了姐姐不成?”袭人泣道:“妹妹这样说,竟是要把我的脸往哪里搁去?”
雪雁笑道:“姐姐怕什么?哪个姨娘又不是这样来的?宝二爷虽小,毕竟也有十三了,只要老爷不知道,谁还会怪姐姐不声不响的,就将宝二爷拿下了?姐姐若是怕我说出去,也只管放心,断然任何秘密到了我的嘴里,便如进了一条死胡同,再是不会出去的了。”说着,轻轻放下纱帐,悄然退了出去。留下身后袭人与宝玉两个人,面面相觑,羞愧难当。
其实雪雁心中很是清楚,在大户人家的家里,如袭人这般身份的丫头,本就是被默许可以与少爷通房的,且等到将来有了一子半嗣后,保不齐还能晋升为姨娘。故而如今她虽与宝玉有了交|媾之欢,却也并非是什么大逆不道之事。只不过唯有一点还可以令袭人害怕的,那就是宝玉今年方只有十三岁,她便公然勾引了宝玉,倘若被别的丫头们知晓的话,她的脸面还要不要?且这等出格之事,又是她这样一个平日里,以“老持成重”为名的“正经人”做出来的,旁人就算嘴上不说,心里也免不了会觉得她心机重、城府深,竟不声不响就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