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丫头雪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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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丫头雪雁- 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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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及至到了角楼外,方低声说道:“想必是大夫正在屋里头看病,此刻进去了倒不好。”微一沉吟,便对雪雁说道:“你且带着姑娘先去园子里头逛一逛,我随后便来。”雪雁答应了,扶着黛玉向园子中走去。
  凤姐儿遂又悄悄伏至窗前,竖起耳朵贴墙细听。只听秦氏幽幽叹道:“如今整个东府里头,又有谁不知你我之事呢?这般欲盖弥彰又有何用?”贾珍说道:“那也只是揣测而已。他们一天没有亲眼见到,我们便可一天瞒混过去。”秦氏低语:“我瞧着婆婆像是心知肚明的意思,每每看我,都在疑心似的。”贾珍笑道:“她若有你半分动人,我又何尝会与自己的媳妇做出这等乱|伦之事出来?如今她即便真的看到你我同在一张床上,也断不会与旁人说半个字。她是个最最要脸面的人,捂都要捂死在心里头的。”
  秦氏叹道:“我的肚子一日比一日大了起来,再往后,怕是连蓉儿都要起疑了。”贾珍道:“便说是他的,想必他也不知道。”秦氏不语,隔了半晌,又是一声长叹:“我心里头有件事儿,总是放不下。每每思及,都觉得害怕。”贾珍柔声道:“说出来与我听听,如今在这府里,你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还有什么事可怕的?”秦氏道:“那日我从你房中出来后,便觉得头发上的簪子少了一支。后来我又返身去寻了,却不曾寻到,怕是被人拾了去也未可知。”贾珍失笑道:“我只当你害怕什么?不过是支簪子,你若喜欢,我便再为你打造十几二十支又有何妨?”秦氏道:“簪子我并不稀罕,只是怕被人捡了,告诉了婆婆去。”贾珍道:“我早说过了,她便是亲眼见到,也不敢拿你我怎样。且这等子事,她又能对谁开口去?”
  说着,忽然一阵衣衫响动的声音,随后便是秦氏一声娇媚之极的低吟:“公公,你可轻些,我这两日倦得很。”贾珍说道:“与你说了多少回了,再不许叫我公公,要叫我珍。来,腿趴开一些,我这几日都憋得不行了。”
  凤姐儿听到这里,便面红耳臊的不敢再听下去,悄悄退了出来,走向园子里。却见黛玉正独自一人坐在荷塘边的小凳子上赏荷花,便走过去笑道:“雪雁这小蹄子呢?玩疯了竟连姑娘都不要了。”黛玉随手向身后一指,说道:“她说要给我摘些柳条来编小篮子,想必是还在那里呢!”
  凤姐儿朝身后望去,哪有雪雁的影子,正自寻思着,却看见雪雁从角楼后头跑了出来,心里一骇,忙赶过去,将雪雁一把拉至身边,低声问道:“你这会子跑到那里去做什么了?”雪雁笑着说道:“我因内急,想着那后头隐蔽,便去方便了一会子。”凤姐儿看了看雪雁的脸色,也不知她说的是真是假,遂又问道:“可是听见了什么不曾?”雪雁笑道:“奶奶这话儿问得奇怪,不过是方便的声音罢了,还能有什么?”凤姐儿轻轻抚了抚胸口,吁出一口长气来,笑骂道:“也是个大丫头了,说话儿竟还没轻没重的。纵是内急着,就这会子功夫都等不得了不成?”雪雁抿嘴笑道:“恐是晨起时,因贪图凉快,痛喝了两碗酸梅汤,故而这会子竟肚子有些痛了起来。”凤姐儿道:“既是你肚子痛,那蓉大奶奶的屋里,又偏生有个大夫在,倒不如下次再来瞧瞧,尽一份心也就罢了。”
  雪雁笑着点了点头,抬手从一株柳树上折了几根柳条下来,又在手上随意弯弄了一番,不多时便已编出了一个小篮子来。将篮子递到黛玉手中时,黛玉正用衣衫兜了一地的落花,笑道:“可巧篮子来了,正好装了这些花瓣回去,我要自己磨制胭脂。”凤姐儿摸了摸黛玉的头,笑道:“这可倒好了,从此以后,咱们荣府里又多了一位能工巧匠出来了。往后我的水粉胭脂,便只管到你屋里来取,你可不许不给。”黛玉笑道:“二嫂子若要胭脂水粉,外头铺子里多的是,又匀又蜜成色又好,何苦巴巴儿的要到我屋里来取?难道说我研出来的,竟比那外头买来的,还要香不成?”凤姐道:“你便是磨出个面团来,我也要。偏是不许你耍赖偷懒。”说着,三人嘻嘻哈哈的边说边离了东府。


☆、第九章

  且说黛玉与雪雁辞别了凤姐儿之后,又在各处游玩了一番,这才尽兴回到了耳房内。可巧那边凤姐儿正差人给黛玉送来了人参养荣丸,紫鹃因见黛玉已回来了,便洗净了双手,为黛玉斟了一杯茶,笑道:“才说要去找姑娘呢,姑娘竟回来了。”黛玉笑问:“找我做什么?”紫鹃道:“怕姑娘错过了服药的时辰。如今姑娘既回来了,我便去把药泡开,好服侍姑娘喝下。”黛玉点了点头,却又说道:“我这几日倒觉得身子燥热得很,也不知是不是这药的关系?”
  雪雁在一旁听说了,连忙走过来,拿起桌上的一包药丸嗅了嗅,沉吟着说道:“依我说,姑娘竟暂且别服这个药了。”原来雪雁突然想起在《红楼梦》中,贾母曾经问过黛玉服什么药,黛玉答是人参养荣丸,贾母便说她这里也正在配这丸药。当时看的时候,雪雁还注意到书上面有两行小字注着:为菖,菱伏脉。先前并不懂这两行字是什么意思,后来不知是听谁说的,这原是曹雪芹为日后贾菖与贾菱,在黛玉的药里下毒,而预先设下的一个伏笔。正是所谓的“草蛇灰线,伏脉千里”。
  一想到这里,雪雁心中更惊。不知不觉间,黛玉已在贾府住了三年有余了,也就是说,她已服用了三年贾府配制的人参养荣丸了。若贾菖与贾菱还不曾下毒便也罢了,若果真他们已然下毒了,岂不是她雪雁的疏忽?其实早就该想到这一点的,却偏偏诸事烦杂,竟兀自忘了。雪雁不由得拍了拍额头,悔恨交加道:“真真该死!”黛玉笑问道:“怎么了?”雪雁说道:“姑娘既说这两日身子燥热,明日便该请个大夫过来瞧瞧。想必定是这人参养荣丸药不对症。”黛玉道:“你若说药不对症,却也是我从小吃到大的。只是往日倒还好,自从上回在姨妈处吃了点子鸭胗后,便时有咳嗽,身子又一天热似一天,竟是口也干、舌也燥,火烧寮心的。”
  雪雁听了更惊,顿足道:“可是那次吃坏身子了。竟都怪我不好,明知姑娘不能够食硬吃凉的,却也没有拦着,当真该死!倘若姑娘有个三长两短的,我便……”说着眼眶一红、鼻子一酸,泪水已噼里啪啦地掉了下来。黛玉见雪雁大哭,便也动了情,口中却说道:“你作死么!竟咒我有个三长两短的,也不知捡些好听的说来着。”
  紫鹃在旁看了看黛玉的脸色,说道:“瞧着姑娘的面色,倒并不如何泛红。”雪雁擦去眼泪,缓缓说道:“你哪里知道,姑娘的身子最是阴虚内热的。外头看上去是冰雪般的人儿,好似冷冷淡淡、娇娇弱弱的,其实内火都集中在身子骨里头呢。且我闻着这人参养荣丸里,还像是放了肉桂之类的,这肉桂又是属性温热,于姑娘的身子最是不宜了。”
  紫鹃钦佩地看向雪雁,不禁赞道:“妹妹竟还懂这些药理?”雪雁微微一笑,谦虚道:“我也是听别人说起的。”其实只因在现实生活中,她因例假不调,故而每两周便要去看一次中医,配一些中药回家煎煮。且这中药一喝,又是一时半会儿停不下来的,到如今竟也有许多年了。俗语说得好,“久病自成医”,故而对于中药的药性,她虽不精通,却多少还是有一定了解的。
  紫鹃因道:“既要请大夫,此刻我便先回了老太太去。”雪雁忙拦了紫鹃,说道:“姐姐莫急。依我看,竟是换一个大夫来瞧瞧吧!老太太这边的太医,也看了姑娘有好些年了,却照旧是用着人参养荣丸,不痛不痒的。倒不如姐姐辛苦些,便找那二门上的小子,多给他些银两,让他去寻一个医术高明的大夫来,好不好的,也是多一个人来瞧瞧,兴许还能替姑娘换个药方儿呢。”紫鹃道:“妹妹想得周到,果然请得到名医,把姑娘的身子调理好了,竟是我们的福气。”说着,从箱子里取了银两,便自去了。
  *
  次日,紫鹃便让二门上的小厮们从外面带了一个大夫进来。这大夫姓韩,原是从宫里头告老还乡退下来的,据传医术高超,手到病除。紫鹃一路领着他进屋,他便一路弓着身、低头走进,及至到了耳房内,连忙垂手候在屏风外头,一步也不敢多走,一眼也不敢多瞧。
  雪雁坐在床沿上,将黛玉的脸用一块丝帕轻轻蒙上,又将黛玉一只纤纤素手摆在纱帐外,再在手上盖了一块薄帕,这才示意韩大夫走进里间,在床旁搭脉。韩大夫双膝跪地,膝行几步来到床旁,伸出右手三根手指,轻轻搭在黛玉的皓腕上,侧耳静听了片刻,放下手,向着雪雁说道:“老朽斗胆,要请小姐的金面一看。”
  雪雁掀开纱帐,见黛玉微微点了点头,便将黛玉脸上的丝帕轻轻拿下,然后引着韩大夫靠近床前,说道:“大夫请看。”韩大夫看了看黛玉的面色,又让黛玉伸出了舌头微微看了眼,便沉吟道:“小姐此症甚是奇怪。”雪雁忙背着黛玉,竖起一根手指做噤声状,然后扶起大夫,将他引出里间,轻声说道:“大夫有何话,只管对我说即可。姑娘不必知晓。”韩大夫会意地点着头,一边走了出来,一边苦苦思索。
  雪雁也不敢打扰韩大夫,默默站在一边,双眼紧紧盯着韩大夫的嘴,大气也不敢喘一口,只怕从这张嘴里吐出来两个字:无救。等了半晌,韩大夫才缓缓说道:“小姐这症候,算不得轻也算不得重。”雪雁顿时从胸中吁出了一口长气,说道:“大夫请细说。”韩大夫说道:“小姐的身子属阴虚内热之状,外虽阴,内却热。老夫不才,猜测小姐患此症已有九年了,不知可对?”雪雁点头叹道:“大夫医术果真高明,我家姑娘自从三岁起,便一直身子虚弱却又咳喘不断。”韩大夫微微笑道:“虽有九年顽疾,却也不必过于担心,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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