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着这家伙两只不老实的大爪子开始解我腰间绶带,急得我狠狠捏住他的鼻子迫他不得不移开嘴去呼吸,这才能够边喘边恼地同他道:“你——大白天的!我找你有正事!”
“你的正事排第二,我的正事要先办。”他坏笑着捉开我的双手,另一手继续去解绶带。
“不许……”我红着脸扭动了几下,根本无济于事,只好停下来瞪他,“你还来!昨晚还不够丢人现眼的么?我今儿都没敢……都没敢看王爷他们的脸色……”
“我们做我们的,理他们呢。”楚龙吟故意把个“做”字说得暧昧十分,一只手已经滑进了我的裤腰,在里面一阵翻江倒海。
“你住手……别闹,我……我还没缓过来呢……”我觉得自己整张脸已经烧得快喷出火来,“我有正事要说!喂……啊……你停下……我说……那个正事……”
“说罢……我听着呢宝贝儿……”楚龙吟松开我的双手,可我已被他伸入衣中的那只手搞得没了力气,根本推不开他,他便借机去剥我外面的衫子,凑唇在我耳畔轻轻吹着气。
“我想说……”想说什么来着?被这流氓家伙搅得我很难集中精神,正皱眉回忆,突觉身下一凉,自己的两条腿骤然光溜溜地出现在视线里,“呀!你——混蛋!”
“混蛋?今儿老爷我就让小娘子你见识见识什么才叫做真正的混蛋。”楚龙吟邪笑连连,大爪子再度滑了上来。
我随手拽过枕头向他砸过去,趁他躲闪的功夫连忙抢过自己的裤子往腿上套,他也不急,先回身把床帐子放了下来,而后脱鞋上床,蹲在床板上,一手一只地扯住我的裤脚,紧接着猛地站起身,一下子把我拎了个脚朝天,我正往上拽裤子的手一个没揪住便滑脱了,整个人就像是从麻袋里被倾倒而出的大白萝卜一般从裤子里掉了出来,重新光着腿落回软软厚厚的褥子上。楚龙吟居高临下地垂眸看着我,一脸色眯眯的笑容,将我的裤子丢过一边,而后开始去解他自己腰间的绶带。
“你你——你不能天天这样啊……”我惊讶地看着他像专业脱衣队表演般眨眼功夫实现了人衣完美分离,不由得瞠在当场。
“喂,人家可正值火力精力旺盛的年纪呢!”楚龙吟邪笑着舔了舔嘴唇,泰山压顶般向着我罩下来,“再说……谁让你这小娘子昨晚那么……让人销魂呢……食髓知味……再‘喂’人家一次呗……”
……喂着喂着身下的床已开始如昨晚般吱呀哼响了,担心被外面的人听见,我只得红着脸低声道:“你……你轻点……当心外面……”
“嗯?娘子你在说什么?没听清呢……是嫌我【哔——】得太轻了么?”楚龙吟故意篡改我的话意,进而愈发得寸进尺。
“你……轻……床……床不行了……你听……”我的耳内分明听见身下床板发出“喀吧吧”一阵响,早便听说逸王爷喜欢收集出自名工巧匠之手的古董家具,这张床不会就是其中之一吧……这么大年纪的床可经不起如此折腾啊……“停……快停下……”我森森地害怕了。
楚龙吟充耳不闻,完全沉浸在“下一个换什么姿势”的深深思考中。
“咔吧吧吧吧——”古董老爷床发出了临终前的哀号,轰然一声……塌了。
……
“咳咳咳……”楚龙吟从塌陷的床板床帐和床架子的包围中探出头来咳了一阵,“情儿,你说的正事是什么来着?”
“……”
父亲和爹
丢下楚大混蛋自个儿收拾烂摊子,我气急败坏地回到绣楼,用纸写下他衣服的尺寸,叫来两名侍女,让她们拿着这纸去外面成衣坊买几套御严寒的衣服,一来短时间内我决定不认识那混蛋,更别提和他一起上街买衣服了,二来也免得再遇见楚凤箫,又是一番麻烦。
关于去沙城的行李其实也不用我张罗,王府下人多得是,自然有人去办,我只备好自己想要额外带的东西就没了什么事做。收拾妥当后便去了庄夫人那里帮她一起给庄秋水准备行李,听她唠唠叨叨地嘱咐我和庄秋水路上注意安全注意身体等语,不由心中暖暖。
从庄夫人处出来回到绣楼,却见迅正等在一楼小厅里,自他与逸王爷相认之后我还没有单独同他说过话,再加上昨晚发生的那件尴尬事,我更是一直没敢与他对视过,此刻见他坐在那儿望着我,脸上不由一红,垂着头走过去行礼,有些心虚地道:“大伯……”
“叫爹。”迅不大高兴地纠正我。
“这个……”我抬头看了他一眼,干笑了两声,“王府里人多口杂,大家都知道我是逸王爷的义女,如今再管您叫爹,只怕要传出不好的话去……”
“哼,你同那姓楚的小子总黏乎在一起就不怕别人说嘴了?”迅瞪我。
脸上又是一红,我抬眼看着他轻声却坚定地道:“我不怕。既选择了和他在一起,又何必偷偷摸摸的,我要的是他,又不是口碑。”
“这不就得了!我既肯现身同逸相见,便也不怕从前的事曝露于人前,管它什么人言可畏,我只要真相大白,我只要骨肉团圆、父女相认!”迅沉声道,“叫爹!”
我哭笑不得地道:“您和义父还没确定我究竟是谁和千树……我若贸认,万一事后真相并非如此,岂不是受伤更深?”
“真相就是你是我闺女、我是你爹,小逸那混蛋靠边儿站去!”迅冷哼着道。
我四下看了看见下人们早懂事地退出了房间,便走过去坐到迅身旁的椅子上,有点不大好意思地低声问:“您如何确定我是您和千树的……毕竟千树生我的时候你们两个谁都不在她身边,她究竟几时怀上的孩子你们也不知道……”
“哼,我是千树的第一个男人,这还不够说明问题的么?!”迅瞪着我道。
“这跟第几个没什么关系罢……”我窘道,“你最后一次同千树……咳,之后多久就分开了?她有没有暗示过关于怀孕的事情?或是看上去有和平时不大一样的表现?”
“最后一次之后不到一个月便分开了,”迅倒一点不觉尴尬,“后来小逸把她强行留在王府,期间亦未到一个月千树就逃离了,小逸也不曾察觉千树是几时有怀孕迹象的。”
“所以这个问题还是很难说啊。”我看着他。
迅傲然一笑:“一点都不难说。千树不爱小逸,千树唯一认定的男人是我,她也只会为我生下孩子。所以如果千树怀的是小逸的孩子,她逃离王府之后一定不会将孩子生下来、还跑去那么远的沙城躲起来把孩子养大。因此——你,必然是我雷迅的亲生骨肉!”
我咬了咬唇,轻声道:“那……我义父他怎么说?”
迅沉默了一下才道:“小逸说……他第一次时是假扮作我骗了千树的……”
“所以……如果千树一直不知道真相的话,也很有可能把和义父的那一次当作是和你,从而留下肚子里的孩子,不是么?”我想起了自己和楚家兄弟的种种过往,再一次慨叹命运弄人、人生如戏。
迅冷哼了一声,忽地一把攫住我的下巴令我看着他,沉着脸道:“我听你话中之意似是不大愿意让我来当你的亲爹,对么?比起我这个落魄的海盗来说,能给予你锦衣玉食的王爷更适合你,对么?”
“当然不是!”我微恼地扒开他的手,“他是真心地对我好,而我也是真心地尊敬他、想要侍奉他,这无关贫贱,就如我对庄夫人也是一样的!义父他在我最无助最困难的时候一直在我身旁安慰鼓励我,若是没有他,我只怕早就同肚里的孩子一尸两命了。父母们的过往我这个做晚辈的不应插手,就算他不是我的亲生父亲那也还是我的亲叔叔呢。我没有关于母亲的记忆,所以义父对我的好在我心里占据着上风,我不能因为突然一天知道了他曾经犯下的错误就立即抛下他,这未免太冷血了。将心比心……如果我的孩子将来只认楚凤箫做亲生父亲,并且愿意侍奉他,我也不会阻拦。”
迅看了我一阵,慢慢道:“那我且问你:如若我当真是你的亲生父亲,你可愿意随我回雷神岛去过活?”
“愿意。”我毫不犹豫地道,“但是我不会就此断了同义父的往来,我还是会奉养他的。”
迅听了这话才终于勾了勾唇角,像小孩子同人争赢了东西一般,大手在我头上胡乱揉了两把,道:“总算说了句为人儿女该说的话!哼,就算你不愿同我走,我也是一定要把你绑走的——瞅瞅你身边这几个人,个个儿都是手无缚鸡之力,真要遇到危险谁来保护你?”
我心说楚龙吟可不是没有缚鸡之力,那混蛋连床都能OOXX得塌了……
迅似是猜到我此刻正想到楚龙吟的身上,不由鼻中哼了一声,语气中带着酸意地道:“你还指望着姓楚的小子能给你撑腰么?哼,一副欠揍的相,将来不欺负你就算好的!我看他并非你之良配,不若同我回去雷神岛,我给你找个强他百倍的男人,如何?”
“强他百倍的男人还用找么,爹你不就是?!”我白他一眼。
“情——情儿,你——你说了什么?”迅嚯地从椅子上立起身,一把握住我的双肩把我从椅上拔了起来,一张强按着激动之色的脸几乎贴到了我的脸上来,“你——你再说一遍!”
他希望再听一遍的当然不是我方才的前半句,而仅是那一个字而已。我伸手糊在他近在毫厘的脸上轻轻往后推开,佯作淡淡地道:“别高兴得太早,我认你这个爹却也认他那个父王,待去了沙城后才能真正定论,所以在此之前你若想听我多叫几声的话就需好好表现才是……”
“臭丫头!”迅好气又好笑地一扳我的身子,一巴掌拍在我的屁股上,“你这是变着法子不让我说那小子的不是来着?!竟敢用这个当条件来要挟老子?!信不信我这就把你掳回雷神岛去,让他们一个两个的永远都见不着你?!”
“你才不会呢,让自己闺女不开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