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齐凯延将齐天啸叫入宫中。“啸儿,你对朕封宇儿为禁军统领一事有何看法?是否觉出有何不妥当之处?”齐凯延看着眼前愈来愈成熟的三儿子,他很想知道他的想法。
这孩子跟自己有太多相似的地方,但却又不尽相同。他好像比自己少了一丝野心口这也是他即安心,又稍有点失望的地方。“儿臣不知父皇所指的不妥当是关于哪方面?”齐天啸心中一凛,不慌不忙的问道。这个问题根本就与他毫不相干。上次他建议将天珏公主嫁给昌王,那也是他情急之下的脱身之策,谁知日后竟会为自己惹来这么多的麻烦。
也许是自己的错觉,他总觉得这两年父皇总是有意无意在他的面前提出一些跟皇位继承人相关的敏感话题,也总是要他去做一些只有储君才应该做的事情。那感觉像是要将他推向那个位置似的。这让齐天啸有些不知所措。
自二十年多前发生那件事后,自己就不再对那个位置抱有什么幻想。可是为什么父皇要这么做?是他真心将自己雅向那个位置?还是父皇在试探自己?若是真心将自己推向那个位置倒还好说。怕就怕他是在试探自己,如果真的是试探,那么自已唯一能做的事情就只有恪守本分。只要自己稍有异动,父皇会为了以后社稷的稳定,毫不留情的替将来的新君铲除自己,这点他比谁都清楚。
这就是帝王之家!亲情永远是排在江山社稷的后面。
他,根本不允许自已对那个位置起野心,他更怕自已被父皇当成了太子登基前的磨刀石。不仅如此,他也为州刚回京的二哥担心不已。
在齐天啸看来,此次将二皇子任命为禁军统领,虽然表面看似十分信任,但他却觉得实际是老皇帝对二皇子也有所防范。因为禁军里根本就没有二皇子的人,换句话说他就是半个傀偶。禁军中大部分首颌都是原统领石于里的人,石千里现在是禁军昏统领。而石千里一直都是老皇帝的人。但是齐天啸觉得好像又不完全是自己想的那样。
老皇帝一下子将禁军统领一职交给二哥。二哥现在风头已经盖过了太子,按照作为储君人选来看,二哥军功有了,在京中的军权也有了,唯一欠缺的便是朝中文臣的支持,若是连这点也弥补上,他将是储君之位最有力的竞争者。难道这次父皇将他召回京中便是为了这点?如果真是这样,说明父皇是属意与二哥即位。但是,谁又能保证父皇不是将二哥当做太手最好的磨刀石呢?如果真是那样,二哥现在岂不是身陷险境。思及到此,齐天啸忍不住为齐天宇捏了一把冷汗。“朕将你二哥留在身边,你觉得此举是否妥当”对于这两个儿子,他有很多的歉疚,但他是皇帝,肩上的责任,却又不得不逼着他做出一些违心的事情。“儿臣真的不知。但是若单论禁军统领一职,二哥受之无愧。虽说从来没有皇子担任此职,但二哥非常人能比。他是个天生的武者,这么多年一直忠心耿耿的镇守在西北边陲,从未替自己争取过什么。这次如果不是因为大婚,他还是不会回京。此举是我跟大哥谁都做不到的。如今父皇年事已高,理应留二哥在身边承欢膝下。”言下之意,齐天宇从未对那个位置有过什么野心,他是值得皇上信任的。
自小他就跟二皇子比较亲近,他二人经常要联手躲避太子的欺凌。二皇子生性耿直,为人豪爽义气。作为他的父亲,老皇帝应该比谁都了解自己的儿子。“恩,朕也是这么想。希望你二哥可以很快适应京中的生活。“希望可以。”齐天啸由衷的说了一句。
晚上,齐天啸失眠了。
他不知道老皇帝究竟属意与哪个儿子。照理这次将天珏公主嫁给太子是再合适不过的事情,登基以后对太子都是莫大的帮助。可是老皇帝没有这么做,反倒逼着自己娶公主。甚至宁可将公主嫁给二皇子,也不许配给太子,这是让人不解的地方。
他甚至觉得,老皇帝不相信任何一个儿子。不然老皇帝不会用自己和二哥牵制着太子。而自已这面,老皇帝则从来不将兵权交到自己的手上。他一直都保持着三个儿子的实力均衡,相互牵制。
齐天啸觉得,从某种意义上讲,自己从来都没真正的了解过父皇,他的心里究竟在想什么,怎么想的,永远没人知道,包括太后。
这一切,恐怕只有齐凯延一个人知道原因是什么。
齐天啸的猜测,只能说对了一半。
南疆的事让老皇帝对东宫有了另外的看法和计戎,昌王的回京只是他计划中的一小部分而已。石千里最近跟东宫频繁的接触,已经让老皇帝的心里有了芥蒂。虽说石家世代忠良,可臣子从来都是墙头草,随时都有可能被拉拢。但是皇子不会。尤其是自已的二儿子齐天宇。这也是他为什么会让齐天宇担任禁军统领的原因之一口他要用齐天宇牵制东宫和石干里。
泰安宫内,皇后于媚娘像尊石像般坐在椅子上,地上到处都是茶盏的碎片。
发泄过后,于媚娘冷静了下来。她气!把天珏公主嫁给老二也就罢了,现在居然还让他担任什么禁军统领。那自己这一年多来拉拢石千里的功夫岂不是全都白费了。虽说那个石千里并没完全成为自己的人,但是他的态度比以前已经缓和多了。
莫非自己的举动皇上有所察觉?不可能。
很快她便否定了自己的猜想。以她对皇上的了解,如果皇上有了真凭实据,他是不会轻易放过自己的。那石千里的脑袋也断不可能到现在还好好的呆在脖子上。不管怎样,当务之急是先除掉老三。在京中,老三的民声与身后的势力要远比老二来得强。老二只是一个武者,领兵打仗可以,治国与宫廷之争却是菜鸟一只。
纵观三个皇子,只有自己的浩儿是最弱势的。论文,治国平乱的能力不如老三。讲武,安邦定国的武力不如老二。现在就连他太子的地位都岌岌可危。
出使异国从来都是派遣使臣,这次皇上却派了顺王。虽说当时是自己一手策戎了那件事,并怂恿皇帝让顺王去,那只是自己在试探皇上,谁曾想他竟然真的那么做了。
最可恨的是欧麦青找的那个破杀手,给他五十万两银子,竟然都除不掉一个顺王爷。闹到最后竟然把那些银子都退了回来,真是越想越来气。
除了这些,还有很多很多大事,而这一系列的事情都让她头痛不已。
李子谦自上次驸马被卸职后,已经变碍有些畏手畏脚,很多事情不敢在明面上出头。朝中少了这个大臂膀,让她很是被动。
山里的队伍越来越大每个月的费用已经让她有些吃不消。最好的办法就是今年投标时把国有作坊拿到手,那样,银子的问题就可以迎刃而解。但是标银至今都还缺三百多万两没解决利索。
老皇帝对顺王爷的态度也是她头痛的原因之一口但凡一遇到大事,老皇帝必然会将顺王叫到宫中与其商议。这一切,原本都是太子应该做的事情。虽说太子不如顺王中用,可是老皇帝也做得未免太过痕迹。这样,只能让她更加痛恨老三,更加想不择手段的将他先除掉而后快之。
归根结底,无论自己做什么,都是被皇上逼得,刺杀顺王也不例外。怪只怪皇上太宠爱,太重用他。
现在又多了一个昌王。她握着拳头,在屋中来回不停的跛着步子。就连指甲深深嵌入肉中也不自知。她要好好想一想,接下来自已应该做点什么。
此时远在鸟龙国西南方的邸驰王庭中,也有人在不停的来回踱着步子,焦急的等待着什么。
他正在等消息,等来自邪奴王庭的消息。
这位邳驰国的新君,登基两年,年纪才不过二十出头,两道黑黑的浓眉直插鬓角,薄薄的嘴唇此时正使劲的紧抿着。一双稍显幽暗的黑眸此时正定在计时的沙漏上。
他虽年幼,但心思却十分缜密,行事也向来谨慎小心口两年前为了能够排除异己顺利登基,他用计发动宫廷政变,一次杀掉了朝中近三分之一持反对意见的官员。他狠辣果断的决策力绝非一般人可以比拟。一年前,他发觉朝臣中有异动之像,遂又设一计,将一场政变生生的扼杀在摇篮里。所有参与的大小官员四十七人无一幸免,而且全部处以诛三族的极刑。此次事件将朝中反对势力一次性连根拨出。自那次开始,无人再敢质疑他的执政能力。
邱驰国土贫瘠,是他心中最大的憾事。他那年轻又那急于开疆扩土的野心也非一两日。
虽说上次因为天珏国主的临阵例戈害的他计划破产,但是他不会那么轻易的就放弃侵占乌龙国的计我,他只是在等时机而已。
现在那个机会来了。
一个月前他得到消息,镇守边关的昌王离开边陲回京城去了,回去跟天珏三公主成亲。这是一个偷袭边陲千载难逢的好机会。虽说边关还有老将军关孟山在镇守,但是老就是老了,他已经远没有当年威震八方的震撼力了。这些年来,邪奴国真正惧怕的人是二皇子齐天宇,而非老将军关孟山。
他在等邪奴单于跟他约定起兵的时间。
一直等到入夜时分,去邪奴国的信使才匆匆赶回。
让他觉得无比震怒,无比遣憾的是,他等来的不是邪奴单于与他约定起兵的时间,而是邪奴老单于驾崩的消息。每代老单于驾崩,邪奴国都会乱上几年才会稳定下来。看来,想要借助邪奴的外力还要再等上两三年了。但是,自己却不能再等。
他的目光落在了,桌子上的另外一封书函,那是潜在天珏的探子送来的
几日后天珏公主就启程前往乌龙国与昌王合婚。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若想撼动乌龙国之根本,必须想一条万全之策。
望着这封书函,他不禁陷入了沉思。
第一百零四章 挣钱没商量
二月的春风像生机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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