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我等是真心真意。”
邓海东淡淡的道:“既然如此,回头我修书一份给襄阳镇守将哥舒瀚,他也要招兵,敢杀人就去投军吧。”[WWW。WRSHU。COM]
虽然不能进邓家,他们也没奢望进那样的精锐,但听了说是能得他的推荐,去拜见即将到任的哥舒瀚大人,无不感激涕零,要再拜邓海东拦住了:“既然是我推荐的,别丢了爷的脸。”周围连连点头,虽然落草为寇,但朝不保夕的,遇到强者就是死,能有这样的机会还不珍惜?
蜂拥上来请他们饮酒吃肉,邓海东也不拒绝,更不担心他们还要其他什么算计,大碗酒大口肉。一身明光戎装身边围着细鳞,和一群匪首,外边满地的土匪在喝彩,长天看的啼笑皆非,心中却是骄傲万分,天下哪家武尉子,只是一句话居然就让沿途各路人马纷纷领命,前来拜见的?
刘虎皮厚些,和邓海东问他如何认识哥舒瀚的,边上尉迟惇冷笑,随口说都是兄弟,群匪和赵家子弟咋舌,而白起那厮更是卖弄,几两酒下肚就开始讲他偶像在长安一连串的事情,那些事情这边人还不知晓,别说这些落草的,就是赵南海他们又怎么晓得?
漳水亭台救冯公,羽林虎衙对左帅,君王面前摔拓跋,明宴楼前劈宋伯,朱雀路上斗荣王,小雁塔内会法师…
“大人虎威。”
长天在一边眉开眼笑,我家海东儿了得!邓家子弟们也是腰杆挺直,这时候远处又有人马来,还是板荡山打劫过赵家商队的,先见虎子,当即给赵南海赔罪,送还所得…又有更远处人马得知了道上风闻的消息,当即赶来,转眼这赤水襄阳不远处聚集了十余家匪首,上千人马。
尉迟惇一边坐着,膝前一条赤铜鞭,匪首们看了不敢多问,但谁不晓得赤铜鞭是谁家的兵刃,再听说称呼他是尉迟等等,这长安豪门子弟也是骠骑虎子的左右手,俱崇拜的五体投地,连珠的酒肉食物不停送来,今儿是别想走了。
而南下客商北上客商也渐渐晓得了,就疯了一样的玩命来回,趁着今日襄阳黑道休息,加班加点运货走款,人人在祈祷,那虎子干脆收了这群货,我们去洪城一定多多交税!
当天从中午到晚上,闹个不停,可赵家子弟留心之下,那洪城邓家儿郎依旧守着军规,一丝不苟!赵南海对了自己家的儿郎道:“如此门第,如此军马,不扬名关中才怪!”等天明后,邓海东整队,要就此投军的跟着,而赵南海也在热情的招呼:“既然和虎子结识,也就是我赵家客人,都去,我家少爷喜欢好汉。”
漫山遍野欢声雷动,赵南海拱手道:“容小人回去禀报。”然后留下人陪着,他亲自先去探路,同时心中诧异,为何自己家的人还不来迎?
赵南海带了两个随从一路快马疾驰而去,从直路拐过了一片山丘后向着来到了一处岔路,左是去襄阳,右是向房龄,正在此刻他听到了前面一阵厮杀声,寒冬渐过,树木枝条染绿,只能隐约见到那边有一片人在打斗,似乎是自己家族的子弟,他一惊。
慌忙驱了马登上路边的土丘高处,前面一里路多的地方,两拨的人在对战,一方正是自己家族的子弟,大约百人,而另外一方则是看不清路数的褐衣人,眼睁睁看着武尉赵家的大旗已经倒下,沿途有不少尸体,苦苦挣扎的是自己家的少爷,那边背对自己的敌人气势汹汹。
看到这一幕赵南海赶紧回头,虎子等就在后面不求他找谁?
第六卷 第十六节 敢
第十六节 敢
邓海东正和尉迟惇在说说笑笑着。慢慢的走,看到前面才离开不过半刻钟的赵南海惊惶的回头,远远的就在喊:“大人,大人。”他觉得不对头,尉迟惇也驱马向前,赵南海到了面前不远处就急促的对他说:“大人,前面五里外去房龄路口,不知道哪里来大片人马,最少三百人,围着我家迎接的人马,情势险恶,大人还请。”
没等他说完,邓海东已经提了枪向前冲去,口中喝道:“各路人左右分开包抄,邓家子随我突进。”
尉迟惇兴奋的狂喝一声,把鞍前的铜鞭紧了紧,提着矛跟随,白起也拔出了刀来,长天等呼喝而上,人马轰轰烈烈瞬间提速,从赵南海身边开过。而四周各路的匪首也兴奋了,跟着虎子厮杀?今儿定要把这投名状做好,各自吩咐着吆喝手下,按着他说的,一边左一边右兜了开去。
三百人,这里一千多,两边各压四百,中间二百跟着虎子上!
赵南海慌忙跟上,玩命的打马追上了邓海东,气喘吁吁的再仔细说看到的情况,邓海东点点头,尉迟惇在那里发怒:“是来接我等的,谁他娘的敢惹事情?爷今儿要抽的他断筋爆卵。”说的是骠骑门的口头禅,披了文山的长天暗笑,提了大枪跟上,很快的一群人把赵南海又挤出了出去。
胯下战马来回跑的累了,赵南海渐渐追不上他们,可是看到那明光当头,细鳞左右,文山在侧,他忽然想起来,这群虎狼过去杀错了怎么得了?连忙在滚滚马蹄声中高喊:“大人,是褐衣,褐衣是敌人。”
周边裹着他,在养马力的匪中精英都笑了起来,赵南海和他们也厮混的熟了,破口大骂:“他一枪下去你受得了?你不是抢过爷吗。为何不抢他?”板荡山的王胡子咧咧嘴:“过去的事情提啥,爷现在是官军了。”然后呼喝人开始提速,要在转弯处让虎子看看自己家驱马的本事,于是烟尘甚烈,心急如焚的赵南海咳的撕心裂肺:“杀千刀的王胡子,到了,到房龄,爷就,灭了你!”
前面哈哈大笑,跟上了邓海东,然后抄出,抢在了他前面开始开路,随即在山弯急转,口里高喊:“放下刀枪,违令者死!”尉迟惇一撇嘴,白起嬉皮笑脸去看邓海东,看到邓海东不苟言笑只是在全神贯注的驱马,身上已经开始运起斗气,连忙收敛了心声。
马疾驰,蹄声震。
后面的骚动和烟尘,让那群褐衣人住了手。行云流水一样的分出了一拨回头,其余的继续压制着这边,隐约听到喊放下刀枪等,其中一个瘦长脸的年轻人冷笑起来,他看似单薄但手中提的居然是一把长长的步兵重器,斩马刀!
他对面的赵家少爷,赵山河手里的那杆铁枪已经被劈的弯了,虎口流血面色苍白,但眉宇里犹然有一股狠辣不屈,身边的几十个伤兵也是奋不顾身,护卫着他恨恨的看着对面,看到这声势和喊声,不由露出了一点惊喜和希望,赵山河远眺。
那提着斩马刀的年轻人也圈住了马,回头,跟本不把他放了眼中,只不过这个时候人人不计较对方,都在看,就看到山弯处,冲出了一匹,两匹,三匹…轰轰烈烈的摆开来,那年轻人不由嗤笑起来:“莫非草寇?”话音刚落,一身明光跃马而出,身后文山细鳞跟随!
“是虎子,定是那虎子。”“他是武将?”“少爷,南海,你看,是南海!”
赵山河什么也听不见。他眼中只有隔了半里路远,那具醒目的明光战甲,那横枪跃马的人,和他身后已经享誉了关中的骠骑武校领!
提了斩马刀的年轻人也轻慢之意尽去,根本不理睬四面八方随即响起的马蹄声,是那些匪首熟悉道路,带了人马眨眼就围了四周。那个年轻人就穿过了自己的阵势,向着邓海东的方向走到了阵前,看着邓海东,邓海东身边的赵南海退下了。
两个人对上了眼,看着对方,邓海东冷冷的问道:“你是谁家人马,为何斗我友族?”
“你又是何人?”
尉迟惇跃马向前:“你这厮是哪里的杂鱼?”那年轻人眼中闪过一丝怒气,斩马刀一提,就道:“鼠辈敢辱我?”尉迟惇刚刚要动,邓海东已经按住了他,枪提起来指着对面:“讲,你是何人。”长天皱起了眉头,在邓海东身后对了白起道:“话音好似有些不对?”
白起一个激灵,再看看这边人物,面对邓海东的问话却不回答,僵持着,他喝了起来:“藏头露尾。不是鼠辈是什么人?”那年轻人依旧不说来历,横了斩马刀就戒备的看着邓海东,他周边一个人低声说了一句,看他点头,随即就扑向了邓海东:“可敢独斗?”
浑身斗气冒出如火,邓海东长啸一声浑身青芒,跃马向前一枪笔直的捅了过去,对方正挥舞斩马刀直戳,却不如枪长,急忙闪避邓海东鼓起双翼炼震腕横抽了出去,他急忙竖起斩马刀挡。轰的一下被邓海东砸的在马上摇晃,邓海东收了手,任由他紧张的看着自己,然后圈马回头,突然,那年轻人面色剧变:“走!”
一拨人疯了一样向着邓海东这边杀来,而更多一拨则立即回头,冲过了赵山河身前,手里刀枪乱舞,逼的赵家子闪躲,他们护了那年轻人夺路而逃,邓海东大怒,不再留手,大枪乱砸乱挑,身边尉迟虎吼着也是长矛夹鞭劈头盖脸,虽然两个人杀的惨烈,身后子弟也随即上前,打的对方转眼死伤倒下。
可是还是被缠住了,看着那边人跑的飞快,白起闪过一把刀,长天一枪帮他把对手挑死,他大喊起来:“那些人是江东的,是江东魏家的。”
“正是爷!”对面的人嘶吼着向前,邓海东一枪捅死了他之后,冲向前单臂揪住了一个按着马前,身后几声嘶吼,杀尽了这群缠兵,而那边的那群人已经跑的远了,急匆匆而来相会的各路匪首们觉得面色无光,纷纷在后面追着,也不靠近就用箭射,邓海东已经来到了赵山河面前。
那年轻人长得很俊秀,此刻眉心一道伤痕露血,邓海东问:“可曾伤了明台?”赵南海也扑上来问,他摇摇头惭愧的拱手道:“多谢虎子相救,兄弟仰慕已久,本来是要前来迎接的。”
随即告知过程。他来时,和对方狭路相逢,对方眼神不善双方就斗了嘴,结果对方说动手就动手…其中有武校手,就是被邓海东一枪打的圈马回头的那人,连杀了自家多少好手…邓海东听出来了,这厮也是个惹事的,十有八九是他先惹的事情,但这话已经不必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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