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他问来人是谁,宋明远摇摇头说道:“我大堂兄的贴身族仆,武尉好手。”
邓海东也不以为然,武尉就武尉吧,这货代入感太差,又忘记了自己身边的族公不过是武尉,而他在没斗气的时候就翻了两个武兵,会了斗气就翻了一群武兵再打的一个武尉落荒而逃?那他什么时候能随随便便打的镇帅呼天抢地呢?
当然了,这话说回来,若不是夜间丛林中,有心算无心的偷袭的话,将门派出的十个人可不是上次的杜家外房子弟水平,公开战的话邓海东是必死无疑,而最终不是那把狼烟,天色亮起邓家要大举入山的气势惊退对方,让对方没来得及再和他纠缠的话,对上一个斗气涌出的武尉,邓海东恐怕也难逃死伤的下场。
可是毕竟现在活蹦乱跳的是他,第一次是奇迹,第二次是意外,第三次难道是巧合吗?
邓海东该说的说完了,邓世平还在那里沉思,他也不便说话,这件事虽然也针对了自己家族,可是说起来还是将门内斗,自己受到的无妄之灾,而宋明远此刻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看到气氛沉闷,邓海东不耐烦了,开口道:“你们想什么呢,这还不简单。”
“你是何意?”宋明远抬起头来问道,邓世平有心要阻拦,却又开不了口,而宋婉言也好奇的看向了邓海东,光头一脸轻松的道:“既然是你大堂兄所为,那你现在就把这些人头全部砍下,木盒装了快马送到长安,请你们父亲做主就是,这些弓弩刀具也带去。”
“少爷,海东少爷说的对。”
第一次听到宋泽这样称呼光头,宋婉言眼神乱转,她轻轻推推沉默的哥哥,邓海东火了:“你还在想什么呢?别人要杀你了,你还忍了不成?再说这群刺客想嫁祸我武尉邓家,我也不会放过他们!”
“不得对城主无礼!”邓世平喝道,他听混账现在嗓音越来越大,态度有些无礼过头了,连忙站了起来。
宋明远却不以为然,他摆摆手:“邓公无需动怒,海东兄是真性情,真男儿脾气,我岂能计较,何况今日他还救了我一命。”他说的没错,若是乱军中弓弩暗杀的话,他不会武技恐怕一箭就要了小命了。
听着邓海东所言,宋明远笑道:“海东兄,我岂是在忍。”他解释之完后,拍了拍邓海东的肩膀说道:“那些人既然想赶走我,甚至下此毒手,我再避让也让你看轻了。宋泽。”
“在。”“即刻快马去长安,送去人头弓弩刀具,告知老爷一切详情。”
“是。”
宋明远吩咐完了之后,对着邓公一笑,说道:“还请邓公近日为我调拨一些好手坐镇。”
“这?”邓世平有些犹豫的道。
宋明远忽然一躬身,慌的邓世平连忙扶住他,口中喊道:“城主,使不得使不得,万万不可如此。”
宋明远缓缓起身,他厉声道:“邓公莫非不愿助我?”邓世平一愣,邓海东开口道:“族公,事情已经至此,岂有退路?”
“好,今日盛情,必有回报。”宋明远点点头,宋婉言站在了哥哥身边,看向了邓公,邓世平无奈的一笑,心想海东儿还是太嫩了,这可不是帮宋明远一人这么简单,而是对上了将门的长房子弟啊!但再想想,事已至此,也没有什么可回旋的余地可言,对方分明已经做事没了规矩分寸,视武尉邓家为无物,放肆算计,自己一世逞强临老却反而失了虎气,还不如海东儿豪气。
想到心中沸腾,邓世平缓缓的道:“好。”一字千钧。听到邓世平说了一个好字之后,宋明远绷紧着的心终于彻底的放松了下来,开弓再无回头箭,一回议事堂内,邓世平就调拨了五名武尉子弟这段时间前往城主府入驻。
听了邓世平的手笔,宋泽这样将门出身的老人也不免为之咋舌。
宋明远不修武技,所以体会还不是很深,他几番想开口要邓海东却又开不了口,心想邓公宁可让长青长远出面大概也不会让那小子出面吧。
识得那光头以来,就见他连番的手段翻云覆雨,今日甚至能打的武尉好手狼狈而逃,回想自己看到的一切,有些偏信命理的宋明远觉得,这邓海东就是一员福将,而且今日邓海东随口一句,说他过去不能修炼斗气时候也见多了冷嘲热讽,这更让宋明远对他有了一种同命相连的感觉。
这个时候光头却已经跑到了后面,分拨给他的甲等房内,正忙着清洗满头草汁和一脸丛林纹。一群下人正在那里闲聊今天听到的事情,忽然见到一个满脸花纹的光头风一样的冲了过来,都被这厮吓了一跳,然后才想起了这不就是那个杀人放火傻少爷吗?
听到他在屋内连声咆哮着要水洗漱,几名上房下人连忙为他忙碌,半响后邓海东清清爽爽正在穿衣,外边有人报说城主找他,邓海东纳闷着,还是急急忙忙的胡乱把衣服整理了一番后,连忙走去把宋明远迎了进来,至于那一身猎装,眼神挑衅的宋婉言他就直接无视了,跟着兄长的宋婉言看他的视线甚至没在自己身上停上半刻,自然又恨的牙痒。
倒是硬着头皮一起前来的两个小丫鬟,现在看“梳洗打扮”之后的邓海东,言谈有礼,落落大方,眉清目秀的模样,这眉头稍微舒缓开了一点,邓海东看到这对双胞胎姐妹,好奇之下视线停了一瞬,对上他那双锐气十足的眼睛,一对小姐妹慌忙弯腰欠身,小脸都红了。
而那些下人看到城主居然亲自来拜访自己现在的主子,无不挺直了腰杆,站了那里精神抖擞,远处其他甲等房的下人们都眼热的看着,当时笑这群人是歹命,没想到现在那傻少爷却当真一飞冲天了!
第二卷 第十七节 不服
等端茶送水的下人退下,宋明远坐下后当即又站起来先拱手谢了他今日的出手,远远看着城主坐在那里又站起来给海东少爷行礼,然后看到邓海东站起来一巴掌就把城主按了回去,门内的两个下人看的更是血脉贲张,仿佛那一巴掌就是他们自己拍下去的,没看到城主还在笑吗?
可再次坐下后,宋明远却只是看着他,邓海东不解了:“我怎么了?”宋明远忽然问道:“海东兄,你这些手段是和谁学的?”
“你说什么?”邓海东不由头疼了,难道还要当着这“知根知底”的小娘皮的面去和宋明远说是武侯托梦的?
宋明远看了一眼身边的宋婉言,缓缓开口说道:“小妹她对我说,亲眼目睹海东兄使的我宋门刀术,所以一直心中纳闷,莫非海东兄曾认识我宋家哪位?”
邓海东这算是明白了,难道说这宋明远还是有些心中无底,于是来盘问自己的,他有些不喜的皱起眉头说道:“我邓家已经摆明车马相助,难道城主还怀疑我家族公虚情假意不成?”
“海东兄切莫误会,明远岂有这样的意思。”宋明远连忙摇头,语气诚恳的道:“明远虽然手无缚鸡之力,但绝无。。。。”
“你和我哥哥再无礼试试!”可是在一边本就憋了半天气的宋婉言,却像吃了火药似的找到机会寻罪过了。
邓海东理都不理她,看看宋明远他一笑:“那天也听她问我,这武者格杀手段其实无非是合适的时机合适的手段,只不过是出手的方式巧合而已,没有你宋家将门的斗气辅助,这形似而神不似,算什么换刀术呢?比如就是村夫打架也知道动拳踢腿,莫非这一举手就是我家烈虎诀套路里的起手式,一摆腿,就是什么武校谭家的连环打?”
宋明远听他说的有趣,而宋婉言看他自比村夫,兄妹两个都扑哧一笑,心想自己还真是想的岔了。
两个小丫鬟看着自己家的小姐,刚刚一进门就气呼呼的,然后好不容易抢白那邓海东一句,又被邓海东毫不理会之下刺的俏脸发白,没想到她说笑居然又笑了。姐妹俩心意相通,对视了一眼齐齐抿嘴一笑,静静的站了一边继续看笑话,不过此刻她们看邓海东却是越看越顺眼,因为平时常常作弄她们的小姐居然也有吃瘪的时候?
邓海东没有让她们失望。
邓海东只是白了宋婉言一眼,就又把她无视了,正掩口在笑的宋婉言看到这混球居然!于是脸色再次沉了下去,发作的重重放下了茶杯,宋明远正要开口,被她吓了一跳,看她那摸样心中恼火,不知道这小妹最近怎么变了个人一样。
可是光头却想的明白,他可是故意的。
他连忙开口道:“别理她就是。”一句话说出,宋明远都听的不服了,满腹心事的宋明远狐疑的看着这光头,自己小妹国色天香如此,他居然真能说这样的话?至于颜面全无的宋婉言气愤之下猛的一撇嘴,开口已经带了哭腔,却是在气势全无的委屈起来:“凭什么不理我。”
这下,所有人全傻了,始作俑者面色尴尬,摸了半天脑袋后他无奈的道:“这不是正和你哥说正经事情呢。”
宋明远面色更为尴尬,心想这都什么事情,他看看邓海东,再看看小妹,宋婉言又在那里踢着长腿喊着:“那我打搅你们了?”
“好了好了,真是麻烦。”邓海东实在是受够了她,他看着哑口无言的宋明远问道:“城主,还有什么事情吗?”这混球是下逐客令吗?两个小丫鬟眼神乱转,憋着笑的她们表情可爱至极。
宋明远虽然一向讲究气度,可是在场面之下,气苦郁闷之际,少爷脾气也发作了,他硬邦邦的道:“有,你真会练兵?”
“会。”
“拿到兵马使,有二千名额任你选才,你若有信心,早做准备。”
“好。”
一时再无言语,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邓海东于是和宋明远大眼瞪小眼的坐了那儿。
半响之后,宋明远和邓海东相视一笑,都觉得今天真是莫名其妙,而一边的宋婉言看着一幕,看到那憨货居然能把哥哥堵的这样,她也破涕为笑起来,为之侧目的宋明远心中诧异,小妹难道还真对这光头动心了吧,不然如何会这样不顾场合耍小性子,哭哭笑笑的毫无顾忌?
再看对面那厮!那厮还是那样神态无谓的摇头晃脑着,然后说道:“怎么这么孩子气。”宋婉言得意洋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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