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斜日草连天（玖）
隐隐地觉得背后杀气弥漫，小婉忍不住的打了个寒战。 这个微微的颤抖，让依旧握着她纤手的李纯立刻察觉了。 “怎么了？又腹痛了？” “啊？没有，只是……” 只是有杀气！ 这几个字，打死小婉都是不敢出口的，她只能弱弱的将手从李纯手中抽出来，乖乖的站在他的身边，还是一副侍婢的样子。 然后才补回了后半句： “只是，看着那么多娘娘都那么出色，那么完美，平分秋色，不分伯仲的，我怕自己选不好，所以，皇上，还是你自己选吧，反正你都到了。” 坐上了皇后早早安置好的主位，李纯确是一派事不关己的态度，慵懒的坐着，闲意的说道： “又玩这套欲擒故纵？好了，别废话了，你快选吧，朕很好奇，你究竟会有什么新鲜的方法来选人，记住，只需要两个。” 哎，貌似过关不了了哦。 望着根据进宫早晚以及册封虚位级别分立5排的妃子们，小婉真的有点紧张了，这实在不是一个可以随便玩的状态呀，怎么选？ “妹妹，虽说姐妹们得到的只是亲自为太后贺寿的机会，但是对外朝来说，这就是皇上垂青宠爱的象征。所以，殿下每个妹妹才会那么惊若寒蝉，揣揣不安，唯恐失去了这个机会，不知道妹妹会用怎样的条件来选这些素未谋面的姐妹们，姐姐也很好奇了呢，是不是要姐姐先向你引见一番？” 对于皇帝的随性安排，皇后自然是心底不屑，这个李娴雅虽是新罗国公主，但新罗国这样的小国怎会有唐朝这般庞大的群臣支系。 她又怎么会理解，只是一个寿宴现身的机会，却会带给这些后妃的族人怎样与众不同的外部势力和傲然一方的资本。 所以，忍不住的又想插一手，乘着引见的机会，让李娴雅稍稍知道些妃子们的出身，不至于太过荒谬的随性了。 “皇后不用辛苦了，她脑子并不好使，又是新罗国的外藩女子，就算皇后辛苦介绍了妃子们的背景，她也搞不清记不住的，小婉，你只管去选便是，不用顾及她们的出身背景。” 听见皇后又蠢蠢欲动，李纯立刻出言断然喝止，心底庆幸，自己幸好跟来了，不然，小婉这傻丫头一定会被皇后牵着鼻子走吧。 听着皇后和皇上的一人一句，小婉眼眸闪过了一些耐人寻味的玩味。 虽说，不是古代人，但现代看多了宫斗的剧本，所以，她怎会不知道皇后的暗示和皇帝的担心，也突然想通了李纯让她来选妃的良苦用心。 再一次望向了殿下那由前至后的一律已经盛装的妃子们，小婉静静地想了一会儿，摈弃了所有贪玩的心思，很认真的斟酌着。 其实一切的症结就在选出的妃子就是代表李纯宠爱的，就会让她们的世族在宫外，头抬高几尺得意好一阵，那么，选那些有太大势力的妃子的话，一定就会给李纯带去麻烦，杨贵妃就是一个例子。 可是，如果随意的选了几个没有背景的妃子，当时可能风平浪静，但出于嫉妒心，那些‘好运’的妃子日后在后宫的日子一定过得很惨，可能会因此出冤案也不一定！ 所以，这选妃，还真不是随便玩玩的小事情了。 转头望了一眼面色平和，甚至有点幸灾乐祸眼神的李纯，小婉猛然惊觉。 自己都弯弯绕绕的折腾什么呢，太后的寿宴，太后开心就OK了，还有，这些妃子都是变态娶回来的，她们斗也好，争也好，都是他活该，自己烦恼个什么劲的，且！ 选妃啦，既然无论怎么选都会让人觉得会是李纯宠爱的妃子，那就找两个确实能和李纯心意相通，对李纯最真心的妃子，也就算对得起变态了。 想着，小婉突然就化整为零的在脑中肃清了一切的复杂情绪，笑盈盈的对着殿下的妃子们说道： “各位姐姐妹妹，娴雅知道，每个姐姐都想去前殿为太后亲自祝寿，可惜，只有两个姐妹可以去，所以，皇上其实已经示下了几个候选，只是需要再问你们一个问题，便可。” 说完小婉，就一个个走到了那些妃子的身边，一个个的耳语了一番，几乎每一个妃子都一眼惊讶，然后似乎斟酌了一下后，给出了小婉一样是耳语的决定。 小婉听着答复，始终不露声色的根据她们回答的答案把她们分开了两边。 逐渐，站立在殿中央的妃子们都被小婉一个个拉去了一边。 貌似大家的答案惊人的相似，最后，当小婉都问完以后，一边有31个妃子之多，另一边只有1个，就是那个小宫女。 回到了殿前，回到了李纯和皇后的身边，小婉对这个结果，也惊讶的很，却还是说出了她的答案： “皇上，皇后，我，只选出了一个。” 小婉此话一出，那一众31个妃子都哗然，不敢相信自己只是回答了一个问题，自己就那么落选了，而且，小婉刚才明明说的是－－－－－－ 皇后自也是相当的不解，究竟小婉是凭什么那么武断的就剔除了几乎所有的妃子，终于忍不住开口询问： “妹妹，你究竟和她们说了什么，为什么只是一句话就把这么多姐妹给否决了呢？”
斜日草连天（拾）
“我只是说了一句，皇上告诉我，他选的是你，但是因为怕其他妃子伤心，所以，才用我来做幌子，让我问你一句，是不是愿意用殿前贺寿这次机会换3个月皇上不去你的宫内宠幸你！如果愿意，就是你了，如果放弃，三个月内，皇上一定会去宠幸你一次补偿你，我问的就那么简单的问题！要殿前贺寿的机会，还是皇上的一次驾临，而这里的31位娘娘都选了殿前露脸，只有她，心甘情愿选择等皇上一次。” “但是，妹妹却说这边选择殿前贺寿的姐妹们都落选了，是不是妹妹你说错了？” “作为皇上的妃子，原本见到皇上的机会就不多了，竟然在乎一个殿前贺寿的机会大过和皇上相处的一夜缠绵，真心何在？反倒是这位娘娘，不求什么，只愿等皇上一面，这才足够真心，我不懂其他的选法，我只为皇上选最真心待他的娘娘，好了，我大功告成的选出了一个，至于另一个，皇上和皇后随意选一个，反正都差不多。” 殿上所有的人都被小婉这番话说的傻眼，却又没有任何可以辩驳的理由。 那一众被小婉摆了一道的妃子，自是都后悔的无以复加，看着李纯阴冷到寒彻骨的眼神，各个吓得脸色惨白，呆若木鸡。 起驾回永安宫！ 站起身，李纯再坐不住，自己的群妃，对自己真心期待的只有1个，还是自己根本不记得什么时候收进宫的女人，这实在是一个很让人难堪的状态。 李纯的骄傲和自负，以及对这些妃子的失望，让他根本再无法容忍将她们收入眼中，重重地从鼻息中哼出了声，大步就走出了皇后的寝宫，回到了车辇上。 等于得罪了所有的妃子，小婉怎么敢继续留着被杀气千刀万剐，连忙跟紧李纯的脚步，逃也似的也出了皇后寝宫，自己爬上了车辇，厚着脸皮继续坐在了李纯的对面，大气不敢出一口。 车辇上，李纯依旧没有言语，从他眼中那份静的可怕的眼神中，小婉看见了一种落寞和无奈，忍不住的自责和后悔。 鼓起勇气，小婉决定挽回点什么，至少，劝劝他啦，于是，厚着脸皮的开口道： “皇上，其实，那些妃子不可能对你没有真心，只是，你老婆实在太多，你宠不过来，她们被现实逼迫后，实在不得不低头，才会先选殿前露脸的机会，想着，或者放弃三个月的侍寝机会，忍辱负重后让你惊艳了，以后才会更得宠吧，所以，皇上－－－－－－” “闭嘴，不许说话，否则，我把你立刻扔出宫去！” 扔出宫去哦，那不错呀，给不给那个小布包一起啊？ 不过，好啦，闭嘴就闭嘴啦，哎！ 谁也没想到，结果会是这样呀，小婉之前也没有预谋啊，所以，现在，面对这样的尴尬状态，小婉的内疚程度可想而知啦。 将心比心，可算一家人的一群妃子，几乎全部都只是在乎名利和地位在先，将他这个老公放在了最后，仍谁都不会觉得好受吧，何况他是皇帝呢！ “如果是你，你，会怎么选？” 终于，车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