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迷糊糊间,似乎是有人抚着我的后背发出悠长的叹息,而后,身体也渐渐变得很暖了起来。等到被清晨的鸟鸣声音惊醒,我已经睡在了被窝里面了。队长他衣着整齐的在旁边看着我。
“我、我什么时候睡着了?”
苦笑着坐起来,揉揉酸涩的双眼,
“真是对不起,队长。公文我没有批完。我马上就去完成!”
不等我有所行动,队长说:
“不用,我已经全部完成了。”
他的声音比往常还要生硬,似乎是晚上发生了什么事情的样子,我非常奇怪。昨天晚上,他不是已看穿并挫败我所有的“阴谋”了吗?为什么现在一副尴尬样子?下面一句话,算是给了我一个可靠的参考答案:
“总司,你的睡相实在太难看了。”
呀!我昨晚难道做了什么?!!吃惊的看着队长,可是队长似乎并不打算说。我也只好就此作罢。
在我并不清楚的地方,一护,那个人类少年,正在进行恢复自己能力以及战斗的训练。命运的齿轮缓缓转动,时间也无情的消逝掉了……该来的事情终究一天比一天迫近,对于露琪亚、一护以及我来说,所有的时间都如此短暂。我在接下来的几天内,也没有一次成功逃离队长的控制,随着露琪亚送往忏罪宫日期的接近,我也越发的焦躁……
第四十四章 旅祸们的来临
距离露琪亚被执行死刑还有15天的时候,西流魂街发生了歪面反应,这标志着有旅祸入侵。因为时间太过凑巧了,这件事马上引起了注意。旅祸们就落在静灵庭的旁边,于是现场小道消息很快街知巷闻,大部分死神都知道了旅祸一共五名,其中一个是死神打扮的橘子头。
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我正在和恋次在一起。队长到现在为止,也并没有放松对我的监视,托队长的福,现在出现世的任务基本上都轮到了恋次头上。现在能和恋次好好待在一起,也纯粹是因为我们现在距离队长室不远,我的灵压很容易被队长锁定罢了。传播小道消息的,是一个崇拜恋次、名为理吉的队员。
“哦?原来那个家伙还没死啊。”
恋次皱着眉头说。他有些愤怒,还有想要亲自解决了那家伙的跃跃欲试。而我由此想到了其他事,如果说那个人类少年是来救露琪亚的,他能够走到哪一步呢?听说他打败了看守白道门的守卫,那么就是比现世见面的那一次又进步了很多。既然他们来,那么起码应该是有其他办法可以进静灵庭,可是凭那少年冲动的个性、差劲的剑术,他又能够在队长级别手下战斗到什么地步呢?其他队长我不敢说,他们一行人绝对是无法避免和朽木队长一战的。通过我对朽木队长的了解,也知道无论用什么手段、队长他也不容许自己一时疏忽而让露琪亚被救走。所以,如果不能找到旅祸他们,队长他可能会选择守候在牢房的附近。就和现在他要求我待在他随时可以控制的范围内一样。
如果他们够聪明,我想最少应该能找到关押露琪亚的地方——再过不久,露琪亚应该就会被送到忏罪宫、四深牢里面去了。在这里,最少要和朽木队长一战,可是我倒是并不认为他们能够胜利。哪怕有五个人也一样。假设他们可以将露琪亚救走好了,当他们带着一个不能战斗的人员逃亡的时候,又有多大几率离开关上了大门、四处充满追击他们的死神以及队长的静灵庭呢?这个数字也可能是零。如果我动手的话,也将同样面临这样一个问题:我要如何带露琪亚离开静灵庭。
对于他们而言,如果他们有办法进来的话,最起码也将有办法出去,否则这次行动将是送死的行为。他们肯定比我更加清楚这件事。那么最好的方法也许就是和这些侵入者联手……
真是讨厌的感觉啊!我从未尝试过这样的背叛行为。如果是从前在新撰组里面,也许罪行已经深重到切腹自杀也不被允许、而要砍头的地步了吧?不过我们倒是有着共同的目的:救走露琪亚。有了这一点作为保障,可能起码能够在一起合作了。但是并不能期待本是敌对的双方能够互相信任多少。作为我个人来说,我也是不能容忍他们任何一个做出伤害队长性命的举动。这也是我最后的底线,在这条底线以内,我可以接受与队长为敌。
可是现阶段我并不能贸然就加入他们的行动,就算是被队长怀疑、监视着,我仍然是静灵庭中的一员,无论走到哪里,还是方便的。我需要等待一个可以救人的最佳时刻,花最小的代价把露琪亚带出来。然后让他们带走露琪亚,而我尽最大的努力吸引与阻止前来追赶的队长们。只要成功拖延到露琪亚离开……那么我的使命也就算是完成了。
可惜,这只是一个构想而已。这个过程真的能够顺利进行吗?还有着相当多的问题让未来更加的不确定。成功的几率也相当低。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我什么也不做的话,那么事情无论如何也就不能改变。而只要我尽力的做了,哪怕是失败、哪怕是死在队长的剑下,我也可以因为无愧于心,心满意足的含笑而终吧?最重要的是努力去做、不留遗憾。
“喂,冲田副队长,你一脸严肃正在想什么啊?”
恋次注意到我明显过于严肃的脸。这也没什么的,我笼统的告诉他:
“在想旅祸的事。”
“啊,这件事你放心啦。”
恋次的脸上一点也没有高兴的样子,
“我刚才听理吉说市丸队长也在那里,我想,他们应该已经被干掉了才对。”
啧!真要是那样,也会很糟糕的。我暗自懊恼了一下。
“哦?放心?我看你也很烦恼呢。”
“冲田副队长,你……想救出露琪亚吧?这几天队长看你非常紧的样子,也没见你再开玩笑了。”
恋次确实是一副有心事的模样。我苦笑道:
“你在说什么啊?不开玩笑是因为,现在不是做这事情的时候吧?难道我看着露琪亚快要被处死,还能有那样的心情吗?”
“呐……其实我觉得这件事非常奇怪,露琪亚的罪行应该够不上死刑的,而双极也不是用来处罚普通死神的工具。你不认为这里面有什么阴谋吗?!”
“你说得对,也许是这样没错。”
我非常平静的和他说,
“可是我不能接受的,并不是这件事本身。”
“?”
“‘1不得违背武士道,2不得擅自脱离组织,3不得私下筹款受贿,4不得擅兴诉讼调停,5不得无故私斗。凡违反上述规定者,皆切腹谢罪。’恋次,你认为这个规定和露琪亚受到的判决比起来,哪一个更加严厉呢?那个时候,土方先生就是严厉的维持着这个局中法度,然后被人称为‘魔鬼副长’的。我也亲自斩下了许多队员乃至于好朋友的头颅。”
“竟、竟然有这样严苛的规定,真是让人难以置信!”
“有什么阴谋也好,这个判决并不公正也好,受到不公正对待的、是朋友也好;这些,都不能成为我行动的准则。目前我要守护的,并不是静灵庭。也不是所有人。我是为了最重要的那个人,可以牺牲其他一切的。”
我望着天空悠然漂浮的流云,淡淡的说。恋次看来不太好接受这个论调的样子,他皱眉小声道:
“喂、喂!副队长,说这种话只怕不太好。”
我对他的话,只付之一笑。这个时候了,我还怕些什么呢?跟我打算做的事情相比,根本不值一提。我、是为此做好了觉悟的。只是不知道到了那时候,我的身体能够支撑我走到什么时候。
第二天,在队长的命令下,恋次把露琪亚送到了忏罪宫内。如果不是担心我半路上就这么劫走露琪亚的话,这本来应该是副队长的工作的。没关系,我本来也没想要这么做,我知道自己只是在等待一个可以隐藏自己的时机出现而已。如果一直处在队长的监视下,我只能一事无成。所以,哪怕是被人知道了自己的叛变,也应该找个机会隐藏好自己的行踪。
这个机会很快就来临了。因为召开了队长的全体会议,所有队长都到了一番队的办公室里面。地狱蝶通知很快副队长也要佩带臂章去2号侧臣室开会,我知道自己等待的时机就是现在!走进6番队的队长室,我留恋的最后看了这里的陈设一眼,想象着队长办公的样子,准备离开这里,首先隐藏自己的行踪与灵压,以便在最好的时候动手。在最后离开队长室以前,终于还是忍耐不住,拿了一张雪白的和纸、饱蘸墨汁、在那上面工工整整写了“对不起”三个字,落款则端正的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不留下任何消息是最好的选择,在队长寻找我时,我可以争取到更多宝贵的时间。可是对于队长,我做不出那样的行为,开开玩笑的时候也许我会这么做,但是现在不行。这也许是我以副队长的身份最后一次面对队长,有些事情不说出来,就会像是骨鲠在喉一样。我也不愿留下任何的遗憾在心里面。
关上了队长室门的时候,我深深地呼吸了一口这里面的空气,对着虚空大大鞠了一躬,轻轻的说:
“那么,我出门了。队长。”
白哉番外2
自从露琪亚被以一级重祸罪判处死刑以后,我的心很乱,之前不眠不休的上下奔走没能改变这个事实。我身为朽木的当家,是应该不存私心的对这个命令完全服从的,可是我的内心无视我的意志感到了痛苦——露琪亚于我,最初是一份对于绯真的承诺,那个时候,我哪怕看见她的脸,也会不由自主的把她与绯真重叠;渐渐的,小心的在这个冷酷的家族中维护她的过程中,我终于能够释怀,而把她当作了自己真正的妹妹。虽然兄妹间存在着无法忽视的隔阂,我却仍然对这样的生活感到满意。
直到发生了这件事。
继绯真过世那件事以后,我第二次感觉到了深深的无助感。在对于绯真的承诺、兄妹的感情与朽木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