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丁修忠一直都以为丁修节家是点小打小闹,挣不了个钱,况且他们的买卖都是在乡下,哪有多少的家产?可是自从三年前那丁小桥出手就是一百两银子买走了丁小阁之后,丁修忠就开始关注这丁老三家了。不过,这商场上,你要打听人家做什么生意是很简单的,可是你要打听人家的家产有多少那就不太容易了,毕竟就算人家知道,这种事也不不是可以公诸于世的,所以,大家都有个约定俗成的规矩,不说,不问,不管,就算知道也装作不知道。
这样一番打听下来最后还是靠着丁雨儿才算是大致估算了出来。按照丁雨儿的说法,现在的丁修节,家里的菌子那是日进斗金,而米氏的小吃铺子每天也是人满为患,粗粗算一下,只怕每天他们一家人都要有一百两的进账。刚刚听到这个数字的时候,丁修忠的心都快跳出来了,可是,他却告诉自己绝对不能表现出来,而且,他也不太相信丁雨儿一个妇人之言,所以他打算自己试探一下。
所以他犹豫了天,最终才定出了这样一个三千两的数字来。
这个数字看起来很大,可是最能检验出丁修节的家资了,如果他表现的很困难,那么只怕是家里比丁雨儿说得那样多要大打折扣,如果他只是表现的很生气,并没有对于这个钱表示很大的话,那就说明丁修节家果然是非常非常有钱的,他以后可以多多结交的。
所以,自从他提出了这三千两银子的事情之后,丁修节并没有表现出对于这笔钱很多的样子,只是表现出一种你凭什么要这么多,我又凭什么给你那么多的愤怒,综上所诉,他绝对是有很多的家产的,这三千两银子对于他来说也仅仅只是九牛一毛,只不过他不愿意拿出来而已。
这就让丁修忠确定了自己的行动方向。只要丁修节拿得出来,他就一定要从他的手里将这些钱抠出来。
“老三,你这话说的,分家了难道就不是一家人了吗?难道分家了你就不是姓丁了吗?不管怎么算,我们都还是一家人,大家既然是一家人,都是骨肉兄弟,自然而然有了什么困难的话还是要互相帮助一下的,还是说,你觉得你这一辈子都不需要别人帮?”
丁修节没有说话,他知道自己要比讲歪理那一定不是丁修忠的对手,于是他只是静静的看着丁修忠,到底要看看他能说出什么样不可思议的道理来。
“你看看,我现在是遇见了困难了所以这才来找你,这不是就是兄弟间最应该帮忙的吗?你若是以后遇见了困难也尽管来找过,不管怎么说,我都是做官的,你这个商户,在很多方面还是又诸多的不便,有我这样一个做官的哥哥就要方便的多。”丁修忠一边说一边端起茶碗,很是风度翩翩的喝了一口之后又说:“虽然我这么说有点不好听,可是老三啊,你得想想,你现在为什么生意做得这么顺?”
丁修节本来还四平八稳的听着丁修忠的废话,可是听了这句话之后,简直就是不能忍啊,他的眉头猛地就皱了起来,说话声音也越发的冷漠:“我这生意,做得是自己的辛辛苦苦,做得是自己的心安理得,做得是自己的理所当然,人做得不错,自然生意也不会太差,就是不知道,大哥说得意思又是什么?”
丁修忠哈哈的笑了起来,他站起身朝着丁修节走去,最后做到了丁修节的身边,伸出了手轻轻的拍了拍丁修节的肩膀,一副洋洋得意的样子:“弟弟啊,不是大哥爱说你,你这年纪也不小了,经历的事情也不少了,怎么想法还是那么简单呢?你要知道,你就是一个庄户汉子,要背景没有背景,要钱财没有钱财,为什么会生意做得这么顺?那是因为所有人都看着我……”他一边说,一边拍了拍自己的胸口:“要不是我这个大哥是当官的,你能有今天吗?”
丁修节都被气笑了,“按照大哥的意思,我们一家人起早贪黑那么多年都是白白浪费的,只要抱好你的大腿,什么都好办可是!”
丁修忠被丁修节说得微微有些发窘,但是很快他还是点点头:“话要这么说,我们兄弟两个人要官商一条心,才能将我们老丁家越过越好!”
丁修节简直再也不能忍了,他直接狠狠的拍在了桌子上,然后站了起来,冲着丁修忠愤怒道:“一派胡言!难道在你的心中,就没有人是靠着自己的努力才能活得好好的吗?难道在你心中所有的人都是靠着这种见不得人的关系才能爬起来的吗?我告诉你,丁修忠,你是怎么过日子我不管,你是怎么想我也不管,可是不要把你那肮脏的想法套在了我的头上!我丁修节从小到大都是干干净净做人,做得这些生意,全部都是靠着我自己,靠我们一家人!什么时候靠过你!若是真是靠着你,我早八辈子就饿死了,还轮得到你现在跑过来腆着脸说这些!”
丁修忠的脸也垮了下来:“你这明显是过河拆桥,提了裤子就不认账啊!我可告诉你,丁修节,你要是不好好的靠着我,我这一个做官的,想要弄你简单的很!”
“你只管去好了!你要是有本事把我弄得全家人都去喝西北风你就只管去,你要是真有本事,你就买一伙山贼跟当年弄死老杜家的那人一样,将我们丁家三房所有的人全部都给弄死!我们一家人在黄泉路上也可以做个伴!落得个干干净净!”
第326章 站队
关于这三千两银子,丁修忠不肯罢休,丁修节死活不给。两个人的想法背道而驰,而且又不断的有些不当的话语冒出来,这两人迟早都要对着干起来。
所以,这才有了现在的情况。
老丁头坐在丁修节家的堂的主位上,就连张氏也跟着坐在了边上,下面的座位上,丁修节坐在一边,另一边则坐着丁修忠,两房的人也各自坐在两人的身后,子里剑拔弩张,气氛焦灼,只怕是再有一点不和,动手的可能也不是没有的。
一向巧舌的丁雨儿坐在丁修忠的下面,次都想说话,却都被坐在丁修节下面的丁风儿给顶了回去,弄得她现在脸色颇为不虞,看起来也是一肚子的火气。
老丁头坐在上面看着两个儿子在下面你一言我一语,他也不插嘴,只是默默的抽烟,一子的烟雾缭绕,而坐在他身边的张氏则伸出手狠狠的掐了他的胳膊一下,示意他不要在这里装没事儿人。老丁头看了张氏一眼,皱了皱眉,可是张氏却朝着他呶了呶嘴,让他快点开口。
可是老丁头还是不太愿意,这一回,张氏便不管不顾的又使劲拧了老丁头的胳膊一下,疼得老丁头发出了“嘶”的一声抽气。一直看着两个人的丁小桥翘了翘嘴角然后不无嘲讽的说:“爷,就是奶再拧重点也没事,我们家这里可是有上好的跌打药酒,淤青什么的只要抹上了三五天只管连一点痕迹都看不出来了。”
老丁头被孙女的话弄得涨红了面孔,转过去狠狠的剐了张氏一眼,而张氏却一反常态的没有辱骂丁小桥,甚至连话都没有说,只是偷偷的瞪了丁小桥一眼,便算是对于刚才丁小桥嘲讽的回应了。不过,就算是丁小桥这么说了,张氏也不管不顾的继续掐老丁头,甚至,还抬了脚轻轻的踹了老丁头的椅子一下。
丁风儿撇了撇嘴,道:“爹,你媳妇儿让你说话,你就说呗,再不说,我估计你晚上身上都是青的了。”丁风儿也从来都不正眼看张氏的,甚至连喊都不喊,最多就是跟老丁头说话的时候带她一句。张氏虽然对此很是愤恨,可是也没有办法,她面对丁风儿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怕的很,在她的心目中能从棺材里爬出来不死的人估计身上都带着鬼气,又恐怖又不吉利。
老丁头被姑娘和孙女给挤兑得连想继续保持沉默都做不到了,他也只好清了清喉咙,刚想开口说话,丁修节则凉凉的说:“爹,你要想让我顾忌骨肉之情,将钱拿给大哥就不要说了。我首先没有这么么多钱,其次,我可不觉得我们之间有什么骨肉之情。”
丁修节这冷冰冰硬邦邦的话说出来之后,弄得老丁头连嘴巴都张不开了,倒是边上的张氏小声的说道:“真是好儿子啊,这世界上有哪个儿子是敢这样跟自己的爹娘说话的。”
丁修忠也听到了,作势就要发作,他又开始说了说自己现在的处境是多么多么的不得了,似乎已经搭上了直上天庭的线路,现在是只差这丁修忠的三千两银子了,然后他就可以跟青云直上,可是现在丁修节却不愿意拿这三千两银子,这根本就是见不得自己好,根本就是要拆兄弟的台。
“我可告诉你,丁老三,我这下面可就是跟着当今的太后娘娘站在一起了,现在这三千两银子,不是我用你的,是太后娘娘用的!你这银子拿也得拿,不拿也得拿!”
一番混淆黑白的话说出来之后,气得丁修节简直是浑身发抖,而坐在丁修节身后的丁小桥的眼睛却微微的眯了起来,她想起那天在吃烤肉的时候莫思归跟自己说起现下的时政。说到现在的朝廷别看表面上分平浪静,其实实际上是分为了两个大的派别,一个是以小皇帝和马太后为首的,另一个则是以辅政王为首的,他们相互角力,十分的激烈。
丁小桥其实对于这种政治时事并不是特别感兴趣,不过,她想起了十里,他好像就是属于辅政王一派的,而他们家现在在这里开铺子,虽然看起来是小老百姓,可是却因为跟十里走得比较近,如果辅政王这一派出事的话,只怕他们也不太跑得脱,于是连忙问现在到底是哪一派站上风。
莫思归想都没有想就说:“当然是辅政王。”然后又细细跟她分析了一下,不过丁小桥没有记住多少,不过却记住了,现在朝廷里,小皇帝因为才七八岁,所以自己并不能管什么事,所有的政事不管大小都是把我在马太后的手里。可是,马太后因为只是一个女人,并不具备太多政治目光,在她的管理之下,整个国家已经很多地方都呈现出了一种颓势,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