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紫这才回过神来,自己竟然看着谨言看的楞了,不过她的脸色怎么那么难看,就好像受到了什么巨大的打击一样。独孤紫心下暗自揣测着,但是没有表露出什么。如今谨言诞下双生儿,已经是后宫大喜,就连太皇太后都因为高兴而好了病。只是不见那对双生子,想来是路上耽搁了。如今宫中最有威势的人,谨言当之无愧“还是半月就是初一了,宫中的年货要慢慢的置办起来。陛下带着娘娘微服的时候嫔妾就先接手了,现在娘娘回来了,这些事情也要交给娘娘手上。嫔妾将年货的清单一并带来了。。。”
说着,她转身正要吩咐奴婢上前那清单。却被谨言拦住。
“不用了,你既然已经接手了,就一直接手下去吧。这置办年货的事宜就全权交给你了”谨言说道。心里突然跟着一动,原来就快除夕了。那么马上就要过年了吧。记得上一年回她是在马车上度过的【就是在去暗夜的路上】,所以根本就没有发觉到了初一。还是去了暗香小筑识得年历才发觉的。当时还大呼可惜,而今,怕是什么也不能引得她的兴趣了。
“娘娘,嫔妾若是在担待只怕会惹后宫之人猜疑。何况按宫规来看也是不可的”独孤紫心里一紧,连忙回话道。她有些不明白谨言究竟想要做什么。她感觉谨言好像变了很多,到底变了什么呢?她自己也说不清楚。
“无须管流言蜚语。本宫还要守月,身子还十分虚弱。这些琐碎的事宜你就帮本宫做吧”谨言眼神有些迷离,她彻底不想管后宫的闲事了。从前若是为了他,她也许还能拼了力。而现在,她要为了谁呢?
独孤紫见谨言的表情十分认真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以为她真的是很虚弱,无法做这些事情。自然是不在托辞“既然娘娘如此劳累。那么嫔妾自当为娘娘解忧。往后每日嫔妾都会将年货的进展程度带来给娘娘述说”能拿到宫中的大权自然是好,她也正好趁着这次年货的机会奠定一下自己在六宫之中的地位。不管谨言是因为什么原因而如此,有好处她便拿去。
谨言挥挥手“不用了。你直接把凤印拿走,以后要盖章什么的自己处理就好”说着不顾惜蝶的反对,起身,去里面取凤印。这一出,搞得独孤紫是彻底无语了。这是怎么回事?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将凤印拿起,那金銮色中夹着些许碧绿的凤印完好无损。谨言好不在意的将它放在独孤紫的面前。
“你把这个拿走。以后也不用来谨花阁了。”以后这里就没有人了,你来这里也没有什么用处了。谨言扯扯嘴角,想要露出和善一点的面容,却发觉自己已经没有气力在去微笑了。
“娘娘万万不可啊。嫔妾怎敢手此物。若是陛下怪罪下来,嫔妾是在担当不起”独孤紫怎么可能会收下,连忙跪在地上,推辞的说道。心中的疑惑更甚,究竟谨言是怎么了。难道不愿当皇后了吗?
谨言见独孤紫当真一副誓死不收的摸样,也不逼迫“你若是不愿,便算了。没什么事就下去吧。我累了”她有些累的往后靠了靠,也没有叫独孤紫起来,而是直接让她下去。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谨言是真的不想管这些事情了。
独孤紫抬起头还想说什么,却见谨言眼睛已经微闭,有气无力的摸样。便不再多说,“那么嫔妾就告退了,娘娘好好休养”她行了个礼,便退了下去。回去的路上不住的奇怪,她所做所为不过都是为了凤印,可为何现在谨言不愿管了,自己离那东西只有一步之遥,为何还惧怕起来。
后宫之中勾心斗角惯了,哪天你的仇人将你一直想要抢夺的东西奉送给你,你会是什么感觉?独孤紫就是这种感觉。
“屏退这些人,陪我去走走”谨言在独孤紫退去之后,又睁开了眼睛。身旁的惜蝶自然知道她在和自己说话,于是点点头“奴婢遵命”她也不知道谨言究竟是怎么想的,没有提起一句之前的事情,也正是如此,让惜蝶不安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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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末的风景有些凄凉。谨花阁外面的小路两旁种了许多枫树。金红色的枫叶落了一地,映入眼帘的,便是这样一片金色的美景。宫中过除夕,大伙儿都开始忙活起来。事情太多太杂乱,也是检验一个宫门定力的时候了,绝对不能出什么乱子。因此路上除了五米一个的侍卫,并没有巧遇那些妃嫔。
谨言倒也落的轻松。
惜蝶扶着她慢慢往前走去。扶着的是左右,而谨言戴醉琉璃的手,是右手。
“好凄凉的美丽”她停了下来,一片飘来飘去的枫叶落在了她的肩头,谨言一愣,便拿过了枫叶,放在手心里打量。枫叶最美丽的时候,就是从树上掉落的时候,那是火红色的枫叶,也是燃烧着生命来展现美丽的枫叶。这些叶子,终究也只能活过一个夏天。
谨言微微叹息,又接着走去。惜蝶感觉到了谨言过于低落的情绪,不敢多说什么,牵着她继续往前走。
然而冤家路窄,这一次却蹊跷的遇上了久不相见的恰雾姬。
俨然恰雾姬的心情也不是很好,见着她的时候表情微微变了一些,但没有绕路,而是迎面走了过来。谨言停下来看恰雾姬,看着这个女子,就好像在看自己一样。
“嫔妾给皇后娘娘吉祥,娘娘万福”恰雾姬第一次守礼,这让谨言小小的惊讶不少。却看着恰雾姬的眼眶有些泛红,眼睛也有些红肿,似乎是哭过了。于是上前扶了她起来,她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但是她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你怎么哭了?”谨言问道。
恰雾姬也楞了一楞,看着谨言的眼眸虽然还有些敌意,但是已经不如当初的那么深了。她没有回答,身旁跟着的格玛担心皇后会因为恰雾姬的失礼而责罚她,连忙开口回答“回皇后娘娘,主子是在伤心匈奴之事”
心又跟着轻颤,关于匈奴的。。又想起了恰雾颜。若是如此,恰雾姬也算是自己半个妹妹了。谨言摇摇头,接着问道“匈奴发生了什么事?”
格玛似乎在回想,但是想到之后,眼睛也红了。嗓音有些嘶哑“陛下刚下了一道圣旨,不再对匈奴施行等待政策,而是顺他者昌,逆他者亡。反抗者当场处决”
恰雾姬又跟着哭起来,只是她忍住了眼泪没有落下,水花在眼眶之中来回打转。
“都是你,若不是,陛下怎么会如此绝情。谨言,你害了我们匈奴部落,谨言,你不得好死”恰雾姬跟着就要上前来,她的眼眸开始发狠,似乎要鱼死网破。手掐上了谨言的脖子,正准备用力。
惜蝶连忙和格玛一起制止,这才避免了一场灾祸。
格玛扯着恰雾姬,不让她上前。
恰雾姬却是不甘的喊叫着“谨言,你会为你害死的性命付出代价!”恰雾姬喊叫着,被格玛挡住了嘴唇,一旁看守的侍卫连忙上前,将她带走。
谨言的眼神无神,望着恰雾姬的远去。就好像望着自己的下场一般。
若她是恰雾颜,那么就是害了自己国家的叛徒。
她,原来比恰雾姬还要狠毒。
第一百六十六章:他人衣裳
很快,她们便来到了新建的东宫外围。谨言也不知道为什么想来看看这里,只是步伐止不住,跟着便出现在宫殿前。如她猜想的那样,被大火烧毁的凤颜宫早已不复存在,而那之上以飞快的速度新建的东宫也在五个月的时间里慢慢出来了。谨言抬眸,望着这个被红墙环绕的巨大宫殿。
东宫的占地面是7150米,大概现代的一个足球场那么大。红墙之上是黑瓦,足足有两米五高的城墙,将所有的景色挡之于内。因为是刚刚新建不久,还需要晾晒宫殿,所有门口都有人把守,不准来人入内。这几日因都是晴朗天气,所以虽是秋末,但不算太冷,被阳光透射的东宫,散着些许温暖的光芒。谨言自然不会进去,她只是在门外前左右摇晃了几下,望着那华美异常的牌匾便停了下来。
牌匾之上蒙上了层细薄的红纱,能够看清楚上面的字体。那规整的正楷,浓墨的笔触,汇成了几个大字。东宫:瑞雪。看着瑞雪二字的眼眸轻微的闪光,谨言的思绪越发沉寂下来,表情很是冷漠,没有露出一丝不满。扶着她的惜蝶跟着轻微的颤抖,她不知道小姐知道了什么,但见此情形,心下也猜得十之八、九了。
“瑞雪”谨言轻吟着,突然眸色一亮,随即想起了什么。难怪锦穹说要等待她生产之后,孩子生下来之后他便拥有了威胁自己的筹码,接着便让她启用玉琉璃,解救华如雪。那么一切都显得合理自然了,东宫根本就不是为了她谨言而新建的,华如雪,一切都是华如雪。
原来。。。她从头到尾,都是在为他人作衣裳。
锦穹的那句“瑞雪,朕很高兴”不过是透过她的面,说给华如雪听的。她傻锕,她是真傻啊,竟然到了今天才知道。自己一直信赖,一直深爱的枕边人,一直都在利用自己,一直都在算计自己。锦穹,你好狠。她终究只是个现代人,拥有聪明的大脑又如何,还是抵不过被人伤的劫难。
谨言越想越不甘,却见身旁的惜蝶沉默。突然手一甩,将托着自己手的惜蝶给甩了出去。惜蝶没有站稳的退后几步,并没有因此而生气,相反,还染上了浓浓的愧疚。
“日防夜防家贼难防。本宫真是小看你了”谨言倨傲的抬眸,望着惜蝶的眼眸越发汹涌起来。锦穹也就算了,没想到自己从头到尾都相信的人,竟然是把自己引入圈套的人。惜蝶啊惜蝶,你真是会演了,若是把这心性摆在现代,恐怕奥斯卡最佳间谍奖就非你莫属了。她冷冷的看着她,没有一丝温度。
“小姐,奴婢。。。”惜蝶望着谨言,想要解释什么,却不知道从何说起。
“连你都在算计我,我究竟应相信谁呢?”谨言痛苦的说着,表情有些难过,却隐忍着不让眼泪落下。“除了你,还有谁是他的人?”既然锦穹从最开始就在算计自己,那么除了惜蝶,相比早就埋下了眼线,让自己无处可逃。
惜蝶抬眸,看着谨言那安静到恐怖的摸样。一股凉意上升,说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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