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自从东风醉懂事以来,还没有伤过风感过冒啦。
不过是比喻,比喻而已。
何况是后背被撞伤。
何况,看古乐儿的表情,听古乐儿的口气,东风醉似乎还有内伤的可能。
她做母亲的岂有不着急的理。
为首的御医来到东风醉的床前,向他行过礼,小心地揭开后背上的衣衫检查。
东风醉只好耐着性子让他检查。
他怕不听太后的话,不定又会糟到她怎样的数落。
心头无疑又将古乐儿骂了个半死。
御医看了老半天,在东风醉的绝世美背上按按捏捏,然后又皱着眉头摸他的脉博。
太后屏住气息,连大气也不敢出一口。
其余的人也都屏住气息,连大气也不敢出一口。
御医看了老半天,才缓缓地站起身,禀道:“依下官看,皇上的身体无碍。”
东风醉巴不得听到他这句话,马上就想站起身来。
口中说道:“母后,听到了吧?孩儿身体没事,您就别担心了。”
太后却不肯松开手,依然牢牢地按住他。
“这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好端端的,一点事没有?你们几个,再来看看。”
东风醉被她弄得哭笑不得。
谎言被拆穿9
“母后,难道您希望孩儿的身体有事?”
“呸呸,母后才没有这个意思,母后只是图个放心罢了。刚才乐儿跑过来,吓得脸都白了,肯定是你撞得不轻。”
“母后,御医都说了没事。”
东风醉拔开太后的手,不耐地坐起身。
果然是古乐儿在捣鬼。
再趴在这儿,任由他们在他背上胡作非为,他要憋死了。
太后难以置信地看看自己的手,又望望东风醉的脸,嘴一撇。
东风醉大感不妙,在心里叫了声糟糕。
糟了,他当着众人的面将太后的手强行拔开,还同她争执,太不给她面子了。
她又会如何撒气呢?
果然不出东风醉所料,太后突捶胸顿足哭了起来。
“先帝啊,你怎么去得那么早啊。”
东风醉懊丧地垂下头。
完了完了,果然把太后的这句话勾出来了。
每次她拿先帝开头,不数落他个半天是不会住口的。
喜顺和另一个小太监,以及刚刚进来的安瑞都垂下了头,埋向地面的脸上均是视死如归的表情。
几个御医从未见过这等阵仗,但平时听宫里的八卦听得多了,也料到太后接下来会怎样。
因此,大伙儿在对望了几眼之后,也都很有默契地垂下了头。
太后的哭诉在继续。
“先帝啊,你为什么把我一个人丢下啊,让我一个人来管教这个不孝子啊。”
“母后,别说了。”
东风醉头大地想制止她。
不料太后在听到他的话以后,非但没有止住哭泣,反而更加泪如雨飞。
干脆一屁股坐在地上撒泼。
“先帝啊,你看到了吧?你听听,这个不孝子都说些什么话。想当年,我十月怀胎生下你……”
太后絮絮叨叨数落着,将东风醉从小数落到大。
一笔笔,一桩桩,全都数落了个够。
末了,哭诉道:“不孝子,连皇孙儿也不给母后生一个。”
谎言被拆穿10
东风醉终于松了口气,情知数落到这儿,太后该告一段落了。
他猜得没错,太后终于如他所愿住了口。
东风醉再不敢反抗,乖乖地趴在床上。
“各位太医,给朕诊病。”
于是乎,东风醉的绝世美背被众位大夫一而再,再而三地诊视了个遍。
直到最后一位御医也向太后禀报:“回太后,皇上龙体无恙。”
太后这才放下心来。
满面笑容来到床前坐下,抚摸着东风醉的背。
“皇儿,你没事就太好啦。”
东风醉欲哭无泪。
这叫什么世道?
不是说当皇帝的可以为所欲为吗?怎么他这个皇帝得不到片刻自由?
只除了在房中装睡的时候。
刚才,他是费了多大的力气才忍耐过来的啊。
依着他平时,也许就睡觉了,随便太后爱怎么折腾怎么折腾。
可偏偏昨晚被古乐儿给害得几乎睡了一个晚上,如今哪里还睡得着。
睁着眼睛活受罪,这罪受得大了。
古乐儿,说到底还是怪这可恶的古乐儿。
害得东风醉受罪的古乐儿根本没有心思去考虑东风醉,她为了明珠楼开张的事正忙着呢。
所有的精力都用来对付明珠楼,哪还有空去想东风醉。
只偶尔想到他,想象着他被太后和御医们强迫诊病的样儿,会抿嘴一笑。
如她所料,明珠楼今天出奇的热闹。
几乎半个城的人都挤到明珠楼来了。
茶楼内坐不下,很多人便挤在街道外面,一度造成交通堵塞。
李宰相不得不专门派了人来违护交通秩序。
这也难怪,有传说中的后妃可看,还有人慷慨解囊,干么不来?
可惜,他们吃白食倒是吃到了,却没有看见后妃公主,只看到茶楼内冯太尉一张臭哄哄的脸。
人实在是太多了,后妃们和风灵公主都躲在茶楼后面看热闹。
就连一向大方的古乐儿,也能避则避,轻易不露面。
又见到了他1
明珠楼的人手足够多,古乐儿给每一个人都安排好了具体的工作。
因此,人虽多,忙虽忙,却有条不紊。
相较之下,反而不如之前做准备工作的时候忙碌。
后妃们隔着纱窗看了一阵子热闹,闲得无聊,干脆摆开一张桌子搓麻将。
外面的茶厅内不时传来阵阵叫好声,几乎冲破屋宇。
庄爱怜没有搓麻将,同古乐儿一道坐在窗前。
聆听了半晌,幽幽地叹了口气,说:“乐儿,其实我很喜欢歌舞。”
古乐儿马上明白了她的意思。
问道:“你是说,你想去表演?”
庄爱怜难为情地点点头,绞着手巾。
“想想罢了。象我这样的身份,出去表演歌舞,那不是败坏门风吗?肯定会被人嘲笑,而且我家里人肯定不会放过我。”
古乐儿蛮同情地看着她。
在这个时空,表演歌舞都是下等人做的事。
“其实,在我的家乡,擅长歌舞的人不但不会被人瞧不起,而且还有很多人崇拜他们,把他们称作明星。”
庄爱怜羡慕地说:“还有这样的地方?真想去啊。乐儿,你的家乡在哪?”
古乐儿含糊其辞地回答:“在很远很远的地方,我也找不到回去的路了。”
“哦。”
这回换作庄爱怜同情古乐儿了。
古乐儿沉思了片刻,突然想到个好主意。
“爱怜,你想表演,其实也不是没有法子。”
“真的?有什么法子?”
庄爱怜眼中闪出了光彩。
古乐儿点点头。
“嗯,你可以换个身份呀。取个艺名,上场的时候脸上蒙块面纱,不就没有人知道你是谁了。”
反正在这个时空,蒙面纱似乎是件非常寻常的事情。
比如说,踏雪公子。
一想到踏雪公子,古乐儿心里又有些异样的感觉。
他还会再出现在自己面前吗?她还有机会再见到他吗?
又见到了他2
古乐儿没有想到,当天,她便又见到了踏雪公子。
庄爱怜听了她的提议,一拍大腿说:“对呀,我怎么没想到呢?”
古乐儿淡笑。
这些后妃们在她的影响下也慢慢坠落了。
能想象一个后妃如此没有形象地拍自己的大腿吗?
能想象一群后妃咋咋乎乎地搓麻将吗?
若是被外面那群人看见这个房间里的情形,恐怕眼珠子都该跌出来了。
桌旁的玉妃狠狠地推出三张牌。
“杠了。”
然后又扭头对庄爱怜说:“爱怜,你想表演尽管去,我们替你保密。”
“对,尽管去,没有人会知道你是谁。”
其余的人附和。
庄爱怜的脸上泛起了红晕,激动兴奋的红晕。
若不是今天的节目排满了,若不是她还没有做好心理准备,她真想现在就跳下去表演。
“乐儿,真的没事吗?”庄爱怜不敢确信地问。
“放心啦。人家都知道我们的身份,没有谁敢来砸场子的。冯太尉就算想,也不敢再明目张胆地来。”
古乐儿鼓励庄爱怜。
古乐儿分析得没错,知道明珠楼是后妃们和公主开的,谁也不敢来刁难。
甚至,来的人还怀着点景仰的心态。
后妃呀。
公主呀。
那是身份多高贵的人呀。
昨天,就连一向横行惯了的冯太尉都没能讨得了好呢。
当然,谁也不敢提冯太尉几个字,谁也不敢朝冯太尉的方向望上一眼。
冯太尉很生气,从他的脸色就看得出来。
他昨天没能挑了明珠楼,反而还得向古乐儿陪礼道歉,还得掏腰包请人白吃白喝。
来的人越多,冯太尉的火气越大。
因为,那意味着看他笑话的人越多,他的钱包越瘪。
古乐儿啊古乐儿,本太尉不能明着来,难道还不能来暗的吗?
看你今天怎么逃脱我的手掌心。
冯太尉心里狠毒地笑。
又见到了他3
若不是他有了安排,他怎会忍气吞声坐在明珠楼任人参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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