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宜室宜家 秋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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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宜室宜家 秋十三- 第1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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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华灼窘到极处,哪里还好意思再开口,虽是心中极想问的,但此时也只能拧着衣角低头不语。

  “你呀,平时胆子倒大,这会儿却是不中用了……”方氏一指点在她的额上,一副恨铁不成钢地模样,“此时只有咱们母女,你就这样不好意思,若是明儿洞房时,该怎么办才好。”

  这种事情,换了谁来,都是一样的不中用,华灼面红得直欲滴血,只能在心中嘀咕,努力给自己打气,羞什么,又不是没嫁过。

  好一会儿,她终是鼓足了勇气,低声道:“娘,那书我看了……”声若蚊蝇,倒让她自己都吓了一跳,什么时候自己的声音这样微弱了。

  方氏也逼她太甚,微微点头道:“匣子里,便属这本驭夫术最为重要,是咱们家多少代女子摸索传承下来的,娘能与你爹爹这般恩爱,全得益于此,不过世间夫妻相处之道,各不相同,你自己细细地琢磨,也不必拘泥于书上所写,灵活机变才是正理。”

  华灼忙弱弱地应了一声,把母亲的话一字一句都牢记心中。

  “至于那几幅竹版画……”方氏脸上也有红,但仍是保持气定神闲的表情,“娘就不好说什么了,闺中和乐,尽在于此,你也不必过于羞怯,阴阳交合,本为人伦之道,世间夫妻,无不如此,否则哪得子孙绵延……”

  听了方氏一番大道理,华灼心中的羞意果然减轻了几分,回到秀阁后,细细一思,母亲说得确有道理,有道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自己以不堪之心去看那画,自是觉得不堪入目,但若以堂堂正正之心去看,看到的自便是夫妻之道,人伦之乐。

  余事自不必再多提,隔日起时,天还未亮,喜娘已是来了,净身梳头。

  “一梳长命百岁,二梳白头偕老,三梳子孙满堂……”

  方氏手执着着一把象牙梳,梳着梳着,眼中便有了湿气,养了十余年的女儿,含着捂着,一转眼,便要出嫁了,真真是舍不得啊。

  喜娘瞧得分明,忙上前打岔笑道:“娇儿娇女,富贵万年,夫人,今儿是大喜的日子。”

  “是,是,大喜的日子。”方氏忙用力一眨眼睛,把眼中的湿气都散去,然后熟练地替女儿绾了一个高髻。

  喜娘笑嘻嘻的,取了细绳,给华灼刮面,擦粉涂蔻,抹上口脂,然后赞道:“新娘子真是天仙般的人儿……”

  方氏听了又是喜欢,又让丫环伺候华灼披上嫁衣,穿上绣鞋,戴上凤冠,只有盖头暂时没动,交给梁氏收着。梁氏是嫂子,又生育过了,正适合充当吉祥嫂给华灼送亲。

  等到打扮妥当,喜娘才道:“夫人,这里没什么事了,还请到堂上坐着,一会儿小姐还要来叩别双亲高堂。”

  方氏这才一步三回头地去了,华灼原还想送一送,但嫁衣繁琐,凤冠又重,实在不宜起身走动,只能坐在床沿目送着母亲离开,一想到今朝过后,自己便是庄家妇,再不得日日承欢父母膝下,心中顿时就是一酸。

  梁氏是过来人,自是能体会华灼的心思,在一旁低声安慰了几句,便听得外头爆竹声乍响,不一会儿有许多人喊道:“迎亲花轿到了,新郎官到了……”

  声音传进秀阁里,华灼顿时转了心思,面上也多了几分羞色。

  梁氏噗哧一笑,道:“离吉时还差小半个时辰呢,八姑爷倒是性急,早早就到了,莫非还怕咱们八妹妹不上轿不成。”

  华灼羞道:“二嫂子你说什么呢。”

  梁氏把盖头交给喜娘拿着,然后道:“我且去门上拦他一拦,八妹妹金贵的身子,岂能轻易让他得了去。”

  “哎……”

  华灼只叫了一声,就把涌到喉咙的话语咽回了肚子里,屋里这么多丫环都在呢,她怎么好意思把让梁氏不要太过为难庄铮的话说出口。

  八秀是好奇的性子,趁人不注意,就跟在梁氏身后去了,约过了一柱香的时候又偷偷溜回来,附在华灼耳边道:“小姐,梁少奶奶可真坏,逼着姑爷做开门诗呢,一首还不行,得连做三首才放姑爷进来。”

  华灼不由得失笑,用作诗来为难庄铮,二嫂子这分明是放水呢。

 第345章 将身嫁与

果然,片刻后,外头爆竹声又响成了一片,许多人又喊着:“新郎官进门了。”

  八秀跺脚,气道:“梁少奶奶忒地没用,看我的。”她一挽袖子,满屋子招呼丫环,道,“姐妹们,都跟我向姑爷要红包去,不给足了,今儿就不许他接小姐上轿。”

  华灼屋里这几个陪嫁丫头都是年纪不大的,最是活泼的时候,平时还不大敢放肆,但今日别有不同,而且又有八秀这个小姐心腹带头,哪有不愿意的,哄然应好,然后在八秀的带领下,一窝蜂地涌出了秀阁,气势汹汹地向二门杀了过去,务必要在二门上把姑爷给截住。当然,也免不了有一番想瞧瞧姑爷长什么模样的私心,若是太难看了,一定得多为难些,若是长得好看,嘻嘻,放水也行啊。

  华灼看得好气又好笑,心中只恨七巧没几日就要生了,眼下正养着胎,不然有她在,八秀也不敢这般放肆。

  梁氏正好进门,一瞧就知道丫环们做什么去了,乐呵道:“八妹妹,放心吧,丫头们知道轻重,不会误了你登轿的吉时。”说着,又转头看向喜娘,问道,“差不多也该让八妹妹去拜别父母了吧?”

  喜娘一摆手,道:“不急,还差点儿时辰,新娘子拜别父母时,要与新郎官一前一后才最好,早了晚了都不合适。”

  梁氏自问没有喜娘经验丰富,既然喜娘这么说了,也只得耐着性子再等。差不多又过了半刻,喜娘才上前扶起华灼,笑道:“小姐,走吧,只怕老爷夫人在堂上已经等急了。”

  方氏确实等得急了,她是怕女婿来得太早,要早早接女儿上轿,却更怕女婿来得迟了,误了吉时,听到头一阵爆竹响时,真是又喜又恨,扭头便对坐在主位上老神在在的华顼道:“咱们这女婿也真是的,离吉时还有阵子,他来得这么早,岂不教人笑话。”

  华顼翻翻眼皮子,没吱声儿,依稀想起,当年他迎亲时,比吉时足足早了一个时辰,女婿这才早了半个多时辰,可见是还不如他。

  待到爆竹二响,方氏已是紧张起来,女婿就要过来了,她连忙抚平衣裳不存在的褶子,先是神色肃穆地正襟危坐,忽又觉得不对,女婿今天是迎亲,不是相亲,赶紧又换上一副笑脸,有道是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喜欢,对庄铮,她基本上还是很满意的,犯不着在迎亲之日给女婿下马威。

  谁知等来等去,没见女婿进门,她又急了,催着六顺道:“你去瞧瞧,这才多点儿路,怎地走到现在还没来。”

  六顺出去一瞧,一会儿笑着进来,道:“八秀她们几个缠着姑爷讨喜钱呢,姑爷给了,她们却嫌少,正闹得姑父焦头烂额,连连作揖告饶呢。”

  “这些个丫环蹄子,真是素日被惯坏了,这会儿出来闹腾,六顺你赶紧去让她们散了,若误了小姐的吉时,看我不扒她们的皮……”

  话音才落下,华灼便在喜娘和梁氏的搀扶下,走入了大堂,六顺忙行礼让道,然后侧着门边出去解救姑爷。

  “爹……娘……”

  华灼在父母地跟前跪了下来,眼圈儿已是红了一片。

  方氏忙道:“赶紧笑一笑,咱们这儿可不作兴在大喜的日子哭。”

  喜娘在一旁唱道:“新娘别父母,三拜叩首。”

  华灼吸了吸气,把眼中的酸意摒了回去,双手高举,向父母三拜三跪三叩首。

  喜娘又唱道:“请夫人聆训。”

  方氏轻轻抿了一口茶水,然后轻声道:“灼儿,你平日在家时,爹娘宠着你,今后嫁人为妇,还需谦谨恭顺,严守妇道,有道是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夫为天,公婆即是天上天,不可忤逆……”

  她心疼女儿头顶沉重的凤冠,还要跪听聆训,因此只是短话短说,没两句就收了口。

  喜娘眼耳灵动,听得堂外已有脚步传来,知道必是新郎官到了,于是掐准了点儿,又唱道:“请老爷盖头。”

  梁氏赶紧低头捧着盖头上前。

  华顼轻咳一声,深深地望了女儿一眼,然后亲手将那红盖头给女儿盖上。鸳鸯遮面的那一刻,庄铮身着大红喜袍,一脚迈了进来。

  “岳父大人,岳母大人,请受小婿一拜。”在华灼的身旁跪下,庄铮彬彬有礼地一拜及地。

  “奉天之作,承地之合,新郎官迎亲。”喜娘继续唱道。

  “贤婿请起。”

  华顼上前一步,扶起了庄铮,然后又扶起了华灼。

  “好好待我的女儿。”

  在庄铮的耳边低低地说了一句,华顼板着脸,将女儿的手,放入了庄铮的掌心中。

  “请岳父大人放心。”

  庄铮应了一声,然后握紧了华灼的手,轻声道:“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死生契阔,与子相悦。。”

  红盖头下,华灼红着脸,轻轻地应道:“君当如磐石,妾当如蒲草,蒲草韧如丝,磐石无转移。”

  “吉时到!”

  喜娘适时地又唱了一句。

  上花轿,一路吹吹打打,跨火盆,拜堂,入洞房,撒帐,结发,合巹,这一套礼仪下来,华灼已有些昏昏沉沉,一是凤冠太重,压得她极不舒服,二来也是为了防积食,她自早上起来就没进过食,连水都没沾一滴,实在是饿了,好在终于进了洞房,过了合巹,庄铮去席上了,洞房里,除了喜娘,就只有她的几个陪嫁丫环,总算可以轻松一下了。

  “八秀,拿些吃的来,月香,帮我把凤冠取下来,让我歇会儿……”

  月香连忙上前,手脚麻俐地帮着取下了凤冠,华灼活动了一下脖颈,觉得自己总算是活过来了,再压下去,明儿起来,恐怕脖子真的就直不起来了。

  “小姐,新房里没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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