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肤黝黑的年轻人将一只手插在裤袋里,眼白过多的眼睛里还是有些反应不过来的发直,“好,来了。”
走出两步,他不知想到什么地转过身去看那一大堆易拉罐,各式各样,各颜各色,圆滚滚堆成上尖下方的小山峰。他看愣三秒,突然间身体速度提升到一个惊人的地步地冲向那一大堆易拉罐,一脚踹过去,罐子山瞬间崩塌。然后一脚好几个精准得有股阴狠劲地踩扁那些圆滚滚的易拉罐子,边踩边冷酷地说:“去死吧,易拉罐!这一辈子我都不想看到这玩意,看到一次易拉罐我踩扁它一次。”这几年没被这些易拉罐沉默疯掉的唯一理由就是因为他本来是疯子。
大叔沉默地蹲着,冷硬的背让他的沉默更有力量,他任由身后的年轻人发疯,手不抖眼不眨地堆他的易拉罐。
玛琪冷冰冰地再次问信长,“你真的确定这个家伙的脑子没问题?”
“我喜欢他,这种个性才带劲。”信长摸摸冒出青胡渣的下巴,一脸变态的愉悦。
“我不喜欢他,团里没脑子的家伙已经够多了。”玛琪一针见血,基本上除了团长,团里能有几个人脑子里有计划这个词的?
芬克斯终于花了些时间将那一大堆易拉罐踩得不能再扁,不屑地看着满地铁片,他拍拍手没有回头走向他的伙伴。
大叔抬头,流星街的天空色彩浓郁血腥,他从脚边挑出一个矮圆的易拉罐放到他的建筑上,声音平静却传得很远,他一年说不到两句话,所以嗓子有点艰涩,“告诉你们团长,那个约定我会去做。”
背后传来那个陪伴了他三年的年轻人带点叛逆意味的笑声,大叔咪咪眼,虽然白发早衰,但因是念能力者的关系脸还保持着年轻,虽然他从没有在外表上花过一分心力。
手下面是易拉罐堆起的,那一片重要的代表流星街高层聚集的区域,那片地区他熟悉得连有几个窗户都数得出来。
芬克斯脚步轻快地跟上玛琪他们的脚步,他自然地问:“库洛洛在哪里?”
玛琪有点危险地皱下眉,她面无表情地开口,“叫团长。”
“哦,团长在哪?”没有障碍地改口,态度一如既往的吊儿郎当。
信长笑得有趣,手习惯地摩蹭着腰间的武士刀柄,芬克斯这小子还没正式入团吧,现在得罪了玛琪可不太好玩,因为谁也不清楚玛琪会把蜘蛛刺青给你弄到什么尴尬的位置。
大叔在那些人走后不久也站起身,脚边是他一整天堆易拉罐的成果,积木式的大气建筑美丽而混乱,与他身边的垃圾堆完美融合。
他抓抓颈边皮肤的痒痒,才没带什么想法地抱怨一句,“哎,现在的年轻人啊。”
太久没动身体都有点迟缓,他站在露天帐篷下不知想什么想得入神,很久很久以后大叔才回过神来,若有所思地看着某个方向。然后他对着那片低矮多色的天空缓缓竖起某根异常强悍的手指,手指的方向指向的极远处刚好有一座叫暗地的遗迹,大叔终于恢复他好几年前的毒舌本质,“库洛洛…鲁西鲁,本大爷诅咒你喝水呛死吃饭噎死失眠困死跳楼跌死抢劫没货有货出不了手,还有吃方便面没有调味包有调味包没有面饼啊你,能怎么死就给大爷我去怎么死。”
妈的,连老子都威胁,你让我过不好晚年的美好生活我就看你不顺眼一辈子。
如果以前他唯一的愿望是用易拉罐堆出一座流星街模型,现在他的愿望就是长命百岁好好活下去,还真不信那个妖孽小鬼遇不到崴脚坎。
“我就还真不信这世界没人能虐得了你,死小鬼,我就活着等着你哭得稀里哗啦,哼哈哈哈哈。”
嚣张肆意地将所有刚叠好的易拉罐踩翻,在一片哗啦啦声中大叔头也不回地朝那一片血腥的区域走去。
竹竿上孤零零的破帐篷飘荡着,一个易拉罐慢慢滚过,红色的十字架图案有冷冷的灰色光泽。
作者有话要说:我扒在墙后面伸出头来看你们,什么,正文?你没看出来么,流星街的关于米露正文已经结束了……她要回家了,我要写番外了,就这样。
虽然你们不想看我很抱歉,可是我不写我就没法写下去,没法写下去也就是没正文……对不起啊啊啊啊啊,而且最可怕的是我写番外写得很开心,真的很开心,为毛这么开心,仿佛我的开心是建立在你们的痛苦上的……呵呵,那个,写得不好就让我一个人蹲在墙角吧。我一个人偷偷写文写得开心中……爬走
流星街之这一条红绳
愿好运永远伴着你,愿你一生平平安安。
当手被甩开时有点意外,反射性地要去握住,却又很好而冷静地收回这种冲动。这种想要牵手的怪异习惯是什么时候产生的?
他步伐不疾不徐,如散步一样出了暗地遗迹,光线没有力道地落在他黑色的风衣上,这抹夕阳西下的光线让他微微眯起眼。暗地远处是原来执法队占领的区域,被整理过的平坦场地停着一艘小型载人飞艇,执法队的大部队应该在久石三统的带领下化整为零回到艾斯米了,最后留守下来的是一部份来自贝贝街的成员,他们总要为暗地做最后的整理。
现在,暗地缓缓在下沉,刚才他跟金…富力士的一场战斗让坍塌速度加剧。
他没有什么表情地坐在遗迹外一块残墙上,身后不时传来巨石碎裂的滚落喧嚣。胸腹间的痛楚提醒他肋骨断了几根,只要简单处理一下再利用念能力就可以快速痊愈。
望着夕阳红得有如实心的花苞落入天际线,他突然不太在意自己身上的伤势,任伤口慢慢磨合腐烂。
“痛吗?”身边有人清清软软地问。
没什么感觉。身边空无一人。
脸颊边有温热的液体凝集成水珠滑落下来,伸手抹了下,是红色的血。
这甚至不算伤口,只是小到可以视而不见的小刮蹭,他一直不太了解为什么她会为这种蹭刮问他痛不痛,只要忽视,连痒的感觉都没有。还是普通人的痛感神经敏感到那种地步?
想了想,伸手在风衣口袋里掏了掏,掏出一块有花朵图案的OK绷,还有……一条红绳。
有点出乎意料这条绳子还在,口袋太深所以才没掉出来遗失。
“祝你好运。”这句话有点饶舌,他口气怪异地念一遍,这句话却让他莫名心情好了点。
从来没自己贴OK绷过,也一直搞不懂这玩意是干嘛用的,如果是治疗伤口效果还不如自行痊愈来得快。
面瘫地将OK绷贴到脸上,因为身边少了一个人,再加上他脑子里从没有镜子这东西的缘故,所以他不知道OK绷贴上去的方向跟伤口相反。长条形的小花朵OK绷跟那一长条划伤形成一个标准的“X”形状,浑身阴沉的气息因这道OK绷与伤□叉的“奇观”而飞散一一大半,尽管他表情阴冷如旧,脸上的稚气与可爱却显露无疑。
红绳围绕在指尖上,他对空气自言自语了一句,“真可惜,偷不到。”所以说强化系的家伙脑子大多都是直的,不是说他们真的没脑子,毕竟出了久石三统这种阴谋论强人足以证明强化系也是会思考的。他只是不喜欢强化系直来直往的战斗方式,像金富力士这类直接用拳头与普通念能力的战斗的方法,会让他找不到空隙看到他的特殊能力,看不到自然就没机会让盗贼秘笈厚一页。
好不容易才借着暗地倒塌时的混乱制造出这个空间找到与金一对一的机会,白费功夫。
他只要听仔细点就可以在遗迹地基下陷,巨石倾倒的噪音中听到遗迹里的金在四处乱蹦,金找的是……突然消失的米露。
手上的红绳空荡荡如空气虚无,灵活的手指微动,绳子漂亮地缠绕在指尖上。
他沉思着发呆,安安静静得毫无攻击力的无害。
身后有人用完美的绝飘幽幽而过,束缚的振袖和服没有阻碍来人轻盈的行走速度。
他冷冰冰地笑了一下,眼瞳里的黑,有种森森的凉。刚才他真的不介意把这个女人给杀了,比起那个梅雅,这个女的浑身上下都是一种同类的气息,彻头彻尾的流星街人。
不过他现在懒得动,手指上的红绳空荡荡的,像不真实的存在。
远处,夕阳西下。
织樱踩着小碎步往她最熟悉的那个人所在的地方飘去,她刚才以为自己会死,这是一种隐性的杀气直觉,流星街的一切都很熟悉,熟悉到让她讨厌。
这个世界她想看到的只有一个人,她想得到的只有一个人,只有沙格利,她只需要沙格利。
看到那个异常熟悉的身影,她放弃所有的防备,敞开双手一丝犹豫都没有地飞扑过去,对于流星街人而言,这种姿势就是付出生命的义无反顾。只要遭受背叛,等于自杀。
沙格利张开怀抱抱住他的妻子,安抚地摸摸她美丽的长发,“织樱,被什么吓到了吗?不怕不怕。”
织樱死死地抓紧这个怀抱所有的温暖,这个世界只有沙格利会拥抱她,只有沙格利会说“我家织樱”,也只有沙格利会唱歌给她听,做饭给她吃。只有沙格利会完全不在乎她是谁,告诉她只要她是织樱就足够了。
“沙格利,织樱把米露弄丢了。”微抖的唇音泄露她的不平静,死抓着他的衣服不放开,米露不见了,沙格利会生气吗?会不会……不要她了?
沙格利微皱起眉,他回头对飞艇旁边的人说:“暗地那边有变,过去看看。”
“米露不见了?”清水手里拿着拐杖朝遗迹疾步走去,他身后跟着几个留下来的执法队队员。
沙格利抱着织樱,放柔声音,“没事,弄丢了再找回来就可以了,有梅雅在米露不会有事的。”梅雅一直是米露的影子。
“沙格利不生气吗?”织樱眼巴巴地抬头,在她简单的心里,除了沙格利就什么都没有了,如果不是沙格利在乎,这个世界毁灭了她都没感觉。
“我生气,生气你胡思乱想,你明知道我多在乎你。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