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回房吧休息吧,晚安!”
“嗯。”轻转身,一缕发丝轻扬,掩过了她满脸的忧伤。
风清松了口气,对着黑暗的转角,轻声道:“寂云,出来吧,人都走了。”
借着月光,一条长长的影子伸延开来,风清指了指院内石桌说:“想喝酒吗?”
纵身一跃,落到地上,风清随后……。
'49'第四十八章 放弃
一夜无梦,似有人保佑似的,睡得异常安稳。
侧身拈拈被子,斜眸数着透过窗梭落到地上的光晕,倾听着晨雀鸣啼之声,似能看穿窗扇,瞧见晨雀正停在树枝上轻快的扑着翅膀,随即离去,只留下颤抖的树枝和坠落的叶子。
躺正身子,茫然的看着帐顶,想着如此躺下去也不是坏事。
轻轻的叩门声引领回栀娘神游的思绪,想独自畅游在自己的世界里,果然不是那么轻易。叹息着掀开被子,披了件衣服,将门打开。
紫衣一脸笑意的站在门口,说:“早上好,栀娘小姐。”
回以微笑,感谢她帮忙端来洗脸水:“紫衣,快进来。”
看着她将铜盘放在洗脸架上,随口问:“他们都起来了吗?”
拧干毛巾,递到栀娘手上说:“都起了,连姑娘那里蓝衣去侍候了。”
紫衣接着说:“早点已经被好了,王爷与公子先用了。”
梳洗好,由紫衣领着去了餐间,众人皆在,独缺她一人,歉然的说:“对不起,我来晚了。”话间,淡淡的一股酒味入鼻,可瞧了瞧桌上无酒,想着自己弄错了?
“栀娘,快坐。”风清站起身,扶着她坐在自己身边,亲自盛了一碗粥放在她眼前说:“快吃吧,都凉了。”
“谢谢师哥。”
一口粥入口,风清似无意间说:“栀娘,寂云和连姑娘一会就回边城了,你是在此住几日,还是跟他们一起回去?”
凌寂云拿匙羹的手明显慢了半拍,被连若依捕捉到了,闪过一丝郁结,栀娘说:“师哥不一起回去吗?”
“我还有一些别的事情要处理,就先不回城主府了。”
心下一阵叹息,看着连若依说:“我和王爷连姑娘一起回府吧,我想尽快将连姑娘身上的余毒给解了,也算替王爷了了一件心事。”
目光不由自主的看着凌寂云,风清问道:“解掉连姑娘身上的余毒,需要多少时间?”
“师哥放心,彩雀的血可以清除人体内滞留的任何毒素,配上我去瑞阳山采回的一叶紫,连姑娘体内的余毒最多十天左右就可以全消失了。”栀娘淡淡的说着,不敢去看凌寂云毫无表情的脸,害怕自己软下心来。
“真的吗?云,你听到了吗?我身上的毒就快解了,栀娘小姐,真是太感谢你了,等我的身体好了,若依定会让王爷好好谢你。”连若依心喜脸上,闪过一些别的东西,谁也没有发现。
“连姑娘不必如此,栀娘只是做了应下王爷的事情,你的身体无恙,才是王爷最关心的。”轻描淡写的一句话,道清了她此时心里的酸楚,不舍与无奈,能听出弦外音的人能明白她已经放弃了吗?
凌寂云始终不曾言语一声,似与自己无关,这正是栀娘想要看到的。淡然的一笑,喝起粥来。
红日当头照着,光芒已强烈过晨阳的温暖,知了高歌的贴在树杆上,叫嚷着整个夏天。
与风清道别后,马车缓缓离开了望月溪畔。凌寂云依旧手腕拖腮假寐,连若依深情的看着凌寂云的睡姿淡淡的笑着。
回想起风清那双担忧的眼神,栀娘就能感受到他发自收底的千咛万嘱,庆幸还有人关心她,微微扬起嘴角,连若依说道:“栀娘小姐,何事让你大悦?”
吃惊的摇摇头,没想到她在注视着自己,说:“没事,只是想起了一些锁事。”
彩儿停在了车顶,欢快的叫嚷着,栀娘掀开车帘,彩儿跳到了栀娘的手上。
“彩儿,去哪儿了?害我好担心呢。”栀娘宠溺的说着。
“栀娘小姐,真是对不起,因为若依的身子,要你伤害彩儿。”连若依轻笑着说,栀娘有些糊涂,听不出来她话里到底是真心还是不真心。
“您别这么说,彩儿要是知道能救你,它也一定会很开心的。”说完捧着彩儿说:“对不对呀,彩儿,我们很快就可以回家了。”
'50'第四十九章 制药 送药
回到城主府时,早已过了午时。
刚下车,汪洋便迎了过来:“爷,可回来了,大王子和二王子来了,现正在花园呢。”
“知道何事吗?”终于听到凌寂云开口了,语气仍旧冷冷的,根本不见兄弟重逢的喜悦。
“属下不知。”
“原来是大表哥和二表哥来了,云,我们快去见他们。”连若依拉着凌寂云边走边说。
将缰手递给马侍,汪洋说:“栀娘,你怎么了?好像不高兴?”
谈不上吃惊,只是才知晓连若依与凌寂云是表兄妹。“汪大哥,我怎会不高兴呢?我们进去吧。”
回廊里,汪洋指着花园里坐着的另外两名男子说:“穿紫衫的便是二王子,黄衫的便在大王子,当今的太子。”
栀娘定定的看着两个与凌寂云一样绝美的男子,似像又不像,说:“他们长得一点儿也不像?”
“你不知道,王爷与大王子二王子都是同父异母,要是像才怪了呢。”汪洋解释着。
发觉自己多管嫌事,淡然的转身说:“汪大哥,我有些乏,先回雅絮苑了。”
汪洋有些莫名其妙,刚刚还好好的,怎么突然一下就要走呢?说:“哦,好。”
彩儿停在栀娘的肩上,许是天气太热了,少了好些生气。
回到雅絮苑,秋灵便迎了上来,笑道:“小姐,您回来了。”
“秋灵,麻烦你帮我端盘水来。”踏进门槛,轻声说。
“是,奴婢这就去。”
门外没了声响,栀娘从柜子里取出一叶紫,看了看肩上的彩儿说:“对不起,彩儿,栀娘需要取你三滴血。”
彩儿懂事的落在她手上,似乎明白她此时心里的想法。
秋灵端来了水,疑惑的注视着栀娘,不知道她要做什么?“小姐,奴婢来帮你吧。”
“不用了秋灵,你下去休息吧。”栀娘继续清洗着一叶紫,头也不抬的说。
“是,那奴婢就先下去了。”
微抬眸,瞧着秋灵离去的身影,从第一眼见到这个女子开始,便觉着似曾相识,好些日子了,怎么也没忆起来到底在那里见过,也许自己多虑了吧。
下了一夜的雨,洗净了尘世纤华,阳光洒下也没有了那般燥热。到是府中的树叶更加绿了、花园里的花更加红了。
栀娘拿着一个精致的小瓶,瓶中盛的是彩儿的三滴血,面色沉凝的向绿依苑走去。每踏一步,刻在心里的影子就淡了一分,仿佛看到他在眼前,渐渐的离自己越来越远。
犹记得身在悬崖半空,自己不惜以生命为代价换来与他的相遇重逢,曾言不贪心,只要遇到就好。他误解自己的意思,断定自己贪心,要得过多份,要得过多。
也许相遇本身就是错误,在意更是一个美丽的误会,更是高估了这份感情的韧度,不在‘贪心’,不在‘期许’,就让自己在剩余的日子中,慢慢割舍吧。
园中的几簇姹紫嫣红,正随风摇曳空中,缤纷乱坠花叶,徐徐飘远,好不妖绕。
连若依依旧躺在花间小憩,几只彩蝶翩然而过,害怕惊扰了美人的清梦。
雪香从房里出来,正好看到栀娘,轻声道:“栀娘小姐,您来了,我这就去把小姐叫醒。”
“不用了,雪香,告诉你也是一样的。”栀娘淡淡的说。
雪香已不奇怪这位栀娘小姐的言行举止了,她好像把身边的一切都看得很开,那样的事不关己,己不操心。若不是王爷坚持与胁迫,兴许还救不了小姐。“请到屋里坐吧。”
将小瓶子放在桌上,又从怀里取出一叶紫,说:“雪香,你记着,这小瓶里装的是彩雀的三滴血,从今夜开始,将彩雀的一滴血滴到连姑娘的浴水里,再加上三株一叶紫,泡上半个时辰后,让连姑娘浸身其中,沐浴一个时辰,反复三次后,我会再来看看的。”
雪香认真的点点头说:“奴婢知道,有劳栀娘小姐了。”
轻摇头侧身,瞧见书案上一幅工笔细腻的画,微驻足,雪香笑道:“过几日便是王爷的生辰,那是小姐画来于王爷做礼物的。”
栀娘没有言语,只身走出了屋子。没人知道她在想些什么,也许连她自己也不知道吧。
'51'第五十章 可怜的彩儿
琉璃瓦梁顶上,停着数只娇小的麻雀,时飞时落,时蹦时跳,啁啾的叫个不停,好不热闹。
凌寂云与大王子凌寂华,二王子凌寂杰一行三人方从外间回来,回廊中似说着什么,笑个不停。
“大王兄,谢谢你送来的西域宫庭名花蓝夜姬,放在四弟的书房里,真是生色不少呀?”凌寂云拱手谢道,漆黑的双眸中看不出这份谢意是真是假。
凌寂华一甩玉扇,扇着凉风回道:“唉,四王弟太客气,蓝夜姬虽是西域国公主的嫁妆,可她如今已成为你的皇嫂,这蓝夜姬的香气不但有提神醒目的功效,据说还可以延年益寿呢,正巧你的生辰,为兄也是借花献佛,四王弟你就不要再客气了。”
“就是,四王弟,二哥可是磨破了嘴皮子,大哥也舍不得给。”突然故装伤心的说:“唉,想来真是可怜,同要是弟弟,为何待遇就是不一样呢。”
“二王兄,你就别拿我和大王兄消遣了。”
“就是,你看四王弟都生气了。”凌寂华合扇轻轻的敲了敲凌寂杰的脑袋,笑着说。
不经意间,瞥到湖边一抹素影,不知怎的,似有强烈的引力一般,眼神瞬间移不开去。凌寂云和凌寂杰也顺着方向,随即神色定格。
一女子正仰着头,仔细的看着湖边茂密的榕树,从这一棵走到那一棵。一张恬静秀丽的容颜,那样的清新自然,只是眉宇间的轻拧,掩饰不住她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