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栀娘――。”凌寂云心痛朗喊,随即捡起地上的凛月剑,忘记正疼痛的内伤:“凌寂华,我要将你碎尸万段,呀啊――。”
没有眼睛的狮子,就像一头失去了角的鹿,没有任何危险可言,他努力的辩认着凌寂云冲来的方向,可周围的厮杀声太吵了,混乱了他的听觉,脚踩到一把刀,摸索着捡起来,胡乱的砍着。
凌寂云疯了似的拿剑冲向他,一剑一剑的刺着,无比愤怒;一剑一剑的砍着,无比憎恨。凌寂华只能最小限度的保护自己,可他初始的雄心在感染到凌寂云怒不可遏的气息时,逐渐一点一点的逝去。
手里的刀让凌寂云打落在地,凌寂华知道自己在劫难逃了,放弃了反抗,让凌寂云的剑刺穿了自己的身体。“哈哈哈――。”凌寂华跪倒在地疯狂的笑着,从体内流出的暖流正悄悄的送走他的生命,此时他更像一个魔鬼、怨灵,“凌寂云,你杀死我吧,我不怕,更不会寂寞,因为黄泉路上有你最心爱的女人作伴,哈哈哈――。”
将剑抽出来,又狠狠的刺了一剑,说:“你作梦,我不会让栀娘死的,你永远都不会有这个福气。”
凌寂华脸上依旧是得意的笑容,彰明他才是真正的胜利者,尽管他输了,死在了凌寂云的剑下。
凌寂华的党羽死的死,逃的逃,见到凌寂华死后,更是丢盔卸甲,跪在地上求饶。
“娘,娘,你不要睡了,快睁开眼睛看看溪儿。”落溪使劲的摇着栀娘,小小的脸上泪流不止。
“溪儿,你别摇了,娘亲会痛的。”落洵哭着拨开落溪的手说。
“爹,娘为什么不看溪儿,她是不是不要溪儿,她是不是死了?”
“落溪,你再胡说,我打你。”落洵含泪怒道,他内心的担心一点儿也不压于落溪。
把她抱在怀里,记忆中她总是这般轻,就算当初怀着孩子的时候,身子也没重多少去。伤心的眼泪蔓延过脸颊,心痛得不知所措,天啊,有什么方法可以让她的痛让我来承受?
“栀儿,你醒醒好不好,不要丢下我和孩子不管,我们不是说好了要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的么?”凌寂云温柔的说,突然大声问道:“风清怎么还没来。”
“启禀皇上,冯将军己经去请了。”御林军统领拱手应着。
“栀儿,求你,不要再丢下我,我受不了一个人活在世上孤独的想你,那太残忍了。”泪水滴落到栀娘的脸上,又滑落到了衣襟里。
栀娘缓缓的睁开了眼睛,朦胧间,看到了有人在哭,吃力的抬起手,想要帮他扶平紧皱的双眉,凌寂云紧紧的抓着她的手抚在自己脸上,激动的说:“我就知道你不会这么狠心,不会丢下我和孩子不管,不会让我一个人孤独的想你。”
'192'第一百九十一章 回去
一口鲜血涌出,“娘――。”两兄妹哭着喊。
紧紧的搂着她,凌寂云颤抖了声音:“求你在坚持一下,风清马上就来了,你一定会没事的,没事的。”
“我怕一怕是一坚一持不一住了――。”视线己经消失了,身子似沉入了黑暗的深洲,一切声音都离自己越来越远。
手从凌寂云温暖的掌心滑落,垂在地上时,那声音似响鼓般刺耳,“不――。”
“娘――。”
“娘――。”
夜色下的雅絮宫,灯火通明,几乎亮得刺眼,仿怫只为留住那命悬一线的生命。
御医院的御医全都跪在外殿,恍恐不安着俯着身子,害怕有个闪失脑袋就得和身子分开了。他们见过凌寂云动怒,可若与此时的怒意比较,那他之前的动怒不得不用温柔来形容了。
栀娘惨白的容颜上不带一丝血色,凌寂云令人在她身上加了三套丝被,依旧没能让她冰冷的身子产生暖意。
风清拧眉的替她把着脉,面色凝重,眸子里溢着无数的不解。
“清,怎么样了?”凌寂云轻声和问着,害怕把打扰到他。
风清说:“按理说凌寂华那一掌应该是用足了入层功力,栀娘是必死无疑的,可是她却有一丝气息尚存,虽然微弱,但仔细辩认确是能感觉到的。”
他不管这些,他只想知道栀娘能否安然无恙:“你是说她还活着是吗?”
风清颌首,却没能疏展开眉宁的愁绪,“我不明白那一丝气息尚存的原因,所以不敢妄下论断,也许这一刻有,下一刻――。”他不想从他嘴里说出这个事实,这己经是第二次了,栀娘第二次在他眼前气若游丝。
“来人啊――。”凌寂云突然朝殿外大喊。
进来一堆宫女太监:“奴才/婢在。”
“去准备一辆舒适的马车,里面辅几条丝被,快去――。”
“遵旨。”
“皇上,你这是要做什么?”风清不解的问着,眼里却流露着欣喜,他知道凌寂云不会让华栀娘死,就如当初华栀娘不忍凌寂云离去一样。
“我要带她回迷踪林。”深情的看着她,紧紧的握着她的手,似要将自己手心的温度传过栀娘以延续她脆弱的生命。
闪过一丝希望,却又黯然的说:“傲然皇城离边城有二十天的时间,这中间包含了中途寝食休息的时间,如果日夜兼程的话,十来天的时间就能达到迷踪林,到时候栀娘会如何,就得看天意了。”
“我们也要回去。”落洵拉着落溪走到床前,看着凌寂云坚定的说。
“嗯,我们也要回去,师公爷爷一定可以医好娘的。”落溪抹了抹脸颊上的泪水说。
看着落洵,凌寂云拉过他:“洵儿,你知道如何进入迷踪林?”他毕竟还是个孩子,不想
让他背负得太多。
虽然药王我他的五行入卦他还不是很纯熟,但进入迷踪林里还是没有问题的。“我知道。”
凌寂云点点头,对风清说:“我会下道圣旨,皇城里的一切就暂交由你和承相处理。”
殿外进来一个太监跪在地上禀报:“启禀皇上,马车己准备好了。”
凌寂云掀开层层丝被,抱起栀娘轻似羽毛的身子大步离去,落洵牵着落溪随后。
皇宫的大门早己接到命令通开,六匹健硕的俊马拉着马车一路逛奔出了宫门。一阵狂乱的马蹄声踏破了静谧得神秘的夜间街道,载着一条垂危的生命奔向希望。
第一天,凌寂云紧紧的握着栀娘的手,想传给她一丝温暖,“栀儿,你忍心丢下我和孩子么?……”
第二天,凌寂云轻抚着她栀娘的睡颜,含笑道:“栀儿,我们约好执子之手,执子偕老的。”……
第三天,凌寂云轻捋着她垂下的青丝,温柔的说:“栀儿,请你不要这般狠心,让我独留于世上苦苦的想念你。”……
第四天,凌寂云轻轻的在额上即上一吻,说:“栀儿,还记得么?那年你让我在迷踪林里听了一次日出后,我总是在想有一天一定要和你一起真真正正的看一回迷踪林里的日出。”…
第五天,凌寂云拉过一旁含泪的落溪,说:“栀儿,你若走了,溪儿和洵儿会怪我一辈子的。”……
第六天,……
第七天,……
第入天,……
第九天,……
一路走来,凌寂云对栀娘说的话,总让乐音忍不住偷偷落泪……。
第十天的晚上,终于到达到了边城,而城主府的松伯也早接到风清从傲然皇城来的飞鸽传书,带着替换的马儿连续三日在这里等候。
“松伯――。”乐音下了马车,清秀的容颜上没有一丝重逢的喜悦。
松伯朝里探了探,叹息道:“好好照顾皇上和栀娘小姐。”他的印象中栀娘见他时,总会微微一笑,那笑里真切,不带丝毫的鄙夷,仿怫自己是他的家人,朋友。
乐音微微的笑着:“松伯放心,乐音会的。”
落溪从车里探出头来,松伯问:“乐音,这孩子是?”
乐音说:“这是栀娘小姐与皇上的孩子。”
落溪下了车,拉着乐音看着眼前这位慈祥的老人,“他是谁?”
乐音蹲下身.子,道:“公主,这是你爹爹以前家里的管家。”
落溪偏了偏头,“以前家里的管家?”
松伯接过话,说:“小公主真可爱,你放心吧,你娘一定会没事的。”
说起了栀娘,落溪伤心的抱着乐音,眼里禽满了泪水。这时,身后又响起了一个声音:“落溪,你在干嘛,快上车。”
三人看去,落洵正撩着帷帘看向这边,松伯又带着疑问的看向乐音,乐音说:“他也是栀娘小姐和皇上的孩子。”仍看着松伯不解的眼神,乐音又说:“栀娘小姐给皇上生了一对双生子。”
松伯这才笑了,捋了捋胡子:“皇上真是有福气呀。”
马儿换好了,乐音拉着落溪说:“松伯,我们先走了。”
松伯挥了挥手:“快走,快走,别再耽误时间。”
'193'第一百九十二章 天香豆寇
马车走了起来,风掀起了车窗帘子,松伯看到了凌寂云那张憔悴得似换了个人的俊颜。
东方亮起了启明星,随即一道光芒刺透了破晓。马车在落搁指定的地方停了下来,凌寂云抱起栀娘下了车,吩咐随行的御林军退回边城待命。
温暖的阳光落下林间,叶尖低垂的露珠闪耀着斑斓的颜色,紧紧抱着栀娘,跟着落搁进了一团迷霉里。
此时正巧到了换位的时辰,仔细的看着不难分辩身边的树木花草正轻轻的移动。凌寂云的一颗心全然在栀娘身上,不解的问着落洵:“怎么不走?”
落洵没有说话,落溪扯了扯他的袍子说:“现在换位,不能走,不然绕进去就找不到师公爷爷了。”
乐音惊愕的说道:“皇上,这里的树都在动呢。”
少顷,落洵说:“走吧。”
现在这里的一切对于两个孩子来说己经不陌生了,落溪飞快的在林子里跑着,喊着:“师公爷爷,师公爷爷,彩儿,彩儿――。”
一声清脆动听的叫声响起,听到落溪的声音,彩儿老远的就朝这里飞了过来,停在树枝上,落洵说:“彩儿,师公爷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