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中势力分为三大块。
一是以赵于为首的迂腐派,只想保江山社稷,固步自封。都是一些老臣子,没有野心;
二是忠于尹子卿的激进派,唐蕴一众人等都是尹子卿的忠实拥护者,誓要扫清朝野内的歪风邪气;
三则是以望川为首的逍遥派。崇尚今朝有酒今朝醉,只要风月江山不倒,便有他们的一席之地。他们同样拥护月无尘这个皇帝,却又懂得进退,所有人以望川唯首是瞻。
三大势力看起来都在极力维护月无尘的皇权,没有本质上的冲突,但实则为了自己的利益,激进派与逍遥派明里暗里“厮杀”得异常激烈。
另一厢,月霁扬言要在六月初六发起战争。
却不知为何,那日月霁并无动静,这令许多人不解。
战争不是儿戏,众人皆想不明白到底哪里出了错,这样一来,月霁的信誉受损,士气同样受损,这对风月王朝自然有利。
云来客栈。
“皇上,查到了。”钟南兴冲冲地直奔月无尘休憩的雅间,朝正在品茗的绿袍男子启禀。
月无尘伸了伸腰,看向钟南,起身道:“随朕出去走走。”
“是,皇上。”钟南接收月无尘眸中传达的信息,恭敬地回道。
若无意外,这云来客栈也不安全了罢?定是有人在这里安插了眼线,监视月无尘的一举一动。
月无尘出了客栈,径自上了马,对众侍卫道:“有钟南护驾,你们都候在原地,朕要出去走走。”
“是,主子!”众侍卫齐声应道。
月无尘与钟南一前一后走离了热闹的京城街道,往偏僻的的南郊而去。
他们正要穿过一个街口,却见一群身着鲜色红衣的女子自街口经过,扬声道:“在那边,追!!”
为首的红衣女子一声令下,众人便飞身而起,越过墙头而去。
月无尘急急勒住僵绳,下意识地也追了上去。
“公子,使不得,可能是陷阱!”钟南舍下马匹,急追向前,挡在月无尘的高头大马跟前。
“钟南,让开!”月无尘朝钟南厉声道。
钟南不愿让道:“为大局着想,公子不能轻易着了贼人的道。”
月无尘却充耳不闻,跃下马匹,往红衣女子追踪的方向追去。
钟南颇感无奈,也唯有施展轻功追在月无尘身后。
只见月无尘追上最后一个红衣女子,捂住她的嘴,将她拖往角落,压低声音问道:“你们在追什么人,说!”
红衣女子年纪尚轻,惊惶地道:“追,追女主人……”
“是什么样的女主人!”月无尘指了指手中的剑。
红衣女子却摇头,不愿说。
月无尘狠声道:“不说可以,我先将你的手剁了,再剁双足,再将你的五官都割除!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是,是皇后娘娘。”红衣女子吓得心胆俱裂,颤声回道。
“你是说,月霁的皇后?”月无尘眸中精光一闪,问道。
“你怎么知道?”红衣女子吓傻了眼。
一般人听到说皇后娘娘,定是以为风月王朝,却不料眼前这人居然猜个正着。
月无尘不再废话,将红衣女子扔在钟南手中:“把她处理了!”
语罢,他纵身而去。
钟南不敢耽搁,一掌劈在红衣女子的天灵盖,确定女人死了,这才往月无尘消失的方向追去。
穿过几条街道,月无尘终于追上另一批红衣女人。他正想追上,眼角的余光却瞟到巷尾的一个装烂菜叶子的篮框。
“皇……公子--”钟南即时赶到,才开口,便被月无尘伸手制止。
他一步步往巷尾而去,心跳不知为何跳得飞快,感觉很兴奋。
就在他要接近那只菜篮框时,突然从墙头跃下一个蒙面黑衣人,快他一步夺走菜篮。
他只能呆怔地看着从里面冒出一个女人的头颅,惊鸿一瞥中,一双无精打彩的眸子与他的对上--
“好轻功。”钟南一声惊叹,惊醒了月无尘的思绪。
月无尘还顿在原地,呆怔地看着那个女人消失的墙头恍神。
“钟南,传令下去,把这个女人找出来!”月无尘迅速折回云来客栈,找来笔墨,边画边道。
只是,画到一半,他便顿住。
他甚至连那个女人的容貌都不曾看清,只记得她的一双眼睛。没什么神气的眸子,也没有任何特点,可就是让他记住了。
就不知此女的容貌为何,为什么看她一眼,他便记住了她的双眼?
月无尘拽紧宣纸,又疾步出了客栈,钟南紧随其后,见四下无人才压低声音道:“卑职打听到了,月霁之所以未攻打我朝,是因为他的女人。”
“刚才朕执意追逐那些女人,是因为她们身穿的红色衣裳令朕印象深刻,第一时间想起月霁。果不其然,她们追的人,正是月霁要找的女人!这个女人若非对月霁很重要,他怎会放弃攻城的机会,也要先找到这个女人?而且,她居然是月霁的皇后,这件事不是很有趣么!”月无尘冷声一笑,眸中闪过算计的锋芒。
只要有月霁的女人在手,还不怕对付不了月霁?
就不知是怎样的倾国倾城之姿,方能倾倒眼界高于鼎的月霁?
月无尘突然顿下脚步,回头问道:“月霁什么时候册封了皇后,朕怎么不知道?”
“卑职也是刚刚才得知的消息。月霁在未造反之前,曾经娶了一位王妃。据说是三年前的事,当时月霁对此女恩宠有加,呵护备至。后来不知因何,此女不知所踪,直到现在才有了她的消息,就在皇城之中,月霁才为了她推迟攻打我朝的计划!”钟南将打探到的消息告之。
“因为得不到,便是最好的,她曾说过这句话,朕记得。”月无尘若有所思地道。
想必那个女人是不喜欢月霁了,否则为何会放着王妃不做,悄然离去?
“这倒是一个楔机。只要抓住了那个女人,定能牵制月霁。”钟南打起了如意算盘,与月无尘边走边聊。月无尘也有此意,颔首道:“朕也如是想--”
他一抬头,顿住了眸光,看着前面的一幢普通的民宅恍神。
钟南感觉到月无尘的异样,循着他的视线看过去,顿时了悟:“原来是尹大人在宫外的宅子。皇上,要不要入内坐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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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扛着钝柴刀打劫月票,不留月票留下脑袋,让我慢慢砍,一刀砍不死砍两刀,两刀不行砍三刀……
为了月票,我真素无恶不做啊,囧。
罗敷有夫(7)
“他被关在天牢,家里没人,罢了。”月无尘摇头,折道而回:“你派人秘密进行此事,务必抢在月霁的前头把人抓到。望川那边如何?”
“望大人是皇上一手提拔起来的人才,处事圆滑,渐入佳境。再加上月霁推迟攻打我朝,这是一个楔机,如今形势看好,皇上多年来的心血没有白费。”
“他是朕最重要的一颗棋子。只盼能借他扭转乾坤,一扫颓局。”月无尘淡声道:“人说世事如棋,不知到底是朕在操纵棋局,还是老天爷在操纵朕。还是那句话,只管尽人事,有些东西,还看天意,尽力即可。”
“望大人定不会辜负皇上的厚爱。他才处理朝政几日,便笼络了许多朝臣的心。这若是平定了内乱,将来望大人前途不可限量,定是我朝最有潜力的官员。”提起望川,钟南赞不绝口。
望川多年前便被月无尘看中,一步一步走至今日,步步为营。
他的贪官形象深入民心,绝不会有人料到他竟是月无尘手中最关键的一枚棋子。
月无尘这些年制造荒纵昏君的假像,不过是为了将隐藏在朝中的许多黑暗势力一次铲除。
只有重塑朝纲,培养一批全新而靠得住的朝臣,风月王朝才有希望。简单来说,就是攘外必先安内。
还在月无尘是太子时,朝中就隐藏了不少月无痕的人马,至于月霁的人,是自月霁此人出现后,月无尘方得知真正的威胁在于他。
月无痕那边不足为惧,月霁却人丁强壮,早有倾覆风月王朝的野心。
他造反是迟早的事,月无尘早想将月霁一举铲除,却苦于没有名目。
更何况要铲除月霁绝非易事,他的势力之庞大,根深蒂固,月无尘就算想动他,也毫无胜算。最后月无尘决定顺势而为,特意制造自己昏庸无能的假像,这招置之死地而后生,虽然冒险,却也是无奈之举。
月霁为人城府极深,他的人也藏得极深,必须经过长时间的观察刺探方能找出。最让人头疼的是,还有另一个最令月无尘忧心的隐患,不得不除。
“他就是贪财的性子改不了,其它事情倒是面面俱到,尤其是人性方面,无人能出其右。望川,确实是一个天才。”提起望川,月无尘自是又爱又恨。
“最重要的是,望大人对皇上忠心耿耿。望大人还说了,再给他半年时间,他一定能将隐藏在黑暗中的势力一一剔除,换上我们的人。”钟南不忘向月无尘报喜。
“半年?朕没有那么多时间。月霁随时可能攻打我朝,月无痕那厢蠢蠢欲动。边境必须加重防守,朕已经有了人选,你届时你将这封信给望川,朕不便跟他打照面。记住,两个月内不能让人看出朕与望川之间有互动。有许多人注意我们的动静,一子错,将全盘皆输!”月无尘顿下脚步,沉眸勾唇。
他始终不曾忘记,当初就是为了守住这个江山,才错失了那个女人。曾一度颓靡,却也及时醒悟。
秋雨说得对,楼翩翩一定希望风月王朝的老百姓跟着他这个皇帝能过上好日子。
他错了一次,不能一错再错。
“是,卑职遵旨!”钟南接过月无尘递给他的信笺。
正值此时,有一人朝他们这边飞奔而来,边跑边喊:“皇上,不好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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