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月牙也搬了一张小矮凳,坐在屋檐下歇凉,仰望碧蓝如洗的天际,思量她总是不能想明白的道理。
另一厢,月无尘脸色阴沉地直奔皇宫而去。
浮现他眼前的,总是楼翩翩扬言要令他痛彻心扉的狠厉模样。
分明在此前,他们还谈笑风声,与她十指紧扣,为什么尹子卿一出现,那个女人就变了?
敢跟他抢女人,尹子卿是活腻了。
“皇上终于回宫了,让微臣好等。”月无尘才想进入宫门,便有一个身着花色长袍的男子极为风-骚地倚在城门前对他抛了个媚眼。
月无尘蹙眉,上下打量男子一番,沉声道:“望川,你是不是受了什么刺激?”
“微臣知道皇上心情不好,特意装扮一番前来迎驾。皇上看看,微臣这身装扮如何?可有令皇上心情好点儿?”望川笑意厣厣地道,更在月无尘跟前转了两圈,只差没朝他跳舞表演助兴。
月无尘一声冷哼,俊颜微沉:“你的消息倒是很灵通。朕现在见不得有人比朕更快活,所有比朕快活的人,朕都想将其千刀万剐,拿去焚尸!”
望川忙收敛了风-骚姿态,腰躬九十度,狗腿地道:“说实话,微臣的心情也不好。这些日子皇上不在京城,微臣想念得紧,便自作主张地做了几件事,有一二三四五……”
望川数了数,十只手指不够用,而后对月无尘笑得诌媚。
“说说看做了哪些好事。若是对朕胃口,朕赏你十个美人--”
“别,美人这东西没银子来得实在,皇上还是多赏些金子给微臣吧。”望川打断了月无尘的话,招来月无尘的利眼瞪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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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事外出,怕到时无法更新,所以一早更新。
和母后谈谈情(12)
皇帝心情不好,望川不敢怠慢,忙退后一步,恭敬地回道:“皇上若赏美人给微臣,微臣当然会欢喜地接下赏赐。大文学”
大不了收下,他转手卖出去。
他的狐朋狗友很多,个个好色。若月无尘赠他的美人千娇百媚,不愁没人与他交易。
望川打着自己的如意算盘,前面却传来月无尘的一声叹息。
望川忙道:“皇上有什么烦心事,不妨说出来,让微臣为皇上分忧解难。”
这话一出口,他便后悔了。
月无尘现在是在为女人烦恼,那个女人还是一个死而复生的太后。就算是接进宫,以后这事若捅出去,也将在朝廷引起风浪。
女人就是麻烦,还不如银子来得实在。换作是他,宁愿要银子,也不要什么美人,更何况楼翩翩从来就不是美人。
月无尘死死地盯着望川半晌,终还是什么也没说,抛下一句话:“朕现在没心情,需要女人解闷。你的一二三四五,容后再禀。”
他又不是非楼翩翩不可,为什么要对一个女人死缠烂打?!
思及此,他叹了一口气,迈着沉重的步伐离去。
“微臣恭送皇上!!”望川跟上一步,朝着月无尘落寞的背影大声道。
他的皇帝大人,外界传言风-流滥情,谁人知道,他竟是一个情种?
望川感叹一番,打算去国库转转。虽然那不是自己的银子,但看到银子心情便没来由地变得很好。
想到白花花的银子在自己跟前飞舞,他脚步轻快,迅速往国库方向而去。
前往国库,必须经过御花园,望川心急,打算走捷径,待去到一处偏僻的花圃之时,却听得一道洋洋的女人声音道:“你确定皇上回来了么?”
不知怎的,一听这声音,望川的骨头酥了大半。
“当然,方才皇上还在宫门前与望川--”宫女的声音倏地打住,惊恐地看向突然冒出的望川。
女人也察觉气氛的不同,从仰躺的大石上一跃而起,看向望川。
她脸上闪过数种神情,速度之快,望川有点应接不暇。大文学
最后女人朝他媚笑如花:“本宫道是哪个登徒子敢在御花园乱逛,原来是望大人哪。”
望川迅速搜索自己的记忆,很快找到此女的身份,笑意厣厣地回道:“下官参见王婉仪。一些日子不见,娘娘又貌美了许多。”
他不着痕迹地靠近王婉仪,王婉仪媚笑依旧,却听他在她跟前附耳道:“不只貌美了,而且有趣了。”
王婉仪一愣,眸中闪过复杂之色。
此时望川又道:“娘娘是在想要不要杀下官灭口么?”
王婉仪媚笑摇头:“大人说的哪里话?本宫手无缚鸡之力,连杀鸡都不敢,更莫说杀人了。”
眼前的这只老狐狸,不知他藏了多少,也不知他到底有没有武功,是以没人会轻举妄动。
“下官最喜欢和聪明人打交道。原本下官对女人不感兴趣,可不知为什么,一看到娘娘,下官比看到银子还兴奋。”望川双眼放光地看着王婉仪浓妆艳抹的脸。
王婉仪错开一小步,丝帕轻甩,掩唇娇笑:“大人真爱说笑。”
“放心吧,下官不会在皇上面前进谗言,说娘娘的不是。皇上现在将朝政交予下官打理,不问朝政,下官也不想为一些芝麻绿豆的小事烦皇上。”望川此时又道,竟像是能读人的心事。
王婉仪的笑容差点挂不住,她眼角的余光看到方才那个宫女已不见踪影,便脆声道:“本宫乏了,望大人不必恭送。”
说着她便迈着细碎的步子离开御花园。
身后是望川如影随形的灼热目光,刺得她背脊发凉。
朝中有一句话是怎么说的?
宁得罪小人,也莫得罪望大人,否则你会死得很惨。
她方才是不是一不小心便得罪了望川?最起码他对她说,他看到她,比看到银子还兴奋?
她千娇百媚的一个大美人,竟和一锭银子一起作比较?!
思及此,王婉仪索性加快了脚步,很快消失在望川的视线范围。
望川看着王婉仪火红的身影渐渐远去,薄唇掀出兴味的笑意。大文学
这宫中,什么都好,就是太闷。
可如果有一两件有趣的事,一两件有趣的东西拿来消遣,日子就过得完美了。
望川不敢初衷,去到国库摸了摸白花花的银子,待过足了手瘾,打听了月无尘的去处,才往储秀宫而去。月无尘说要找美人解闷,结果就去到了储秀宫。
听说是因为储秀宫的赵裙,那个女人和原来的楼翩翩长得一模一样。
赵裙长成了楼翩翩,楼翩翩却长成了另一个人的样子,这世事,就是如此无常。
结果望川在锦秀居找到了月无尘。
在见月无尘之前,望川做足了一些功课,才要求面圣。
月无尘坐在锦秀居发呆,赵裙则坐在一旁陪侍,不时偷觑想心事的月无尘。
“启禀皇上,望大人求见!”秋雨进入寝房,朝月无尘拱手道。
“不见。”月无尘想也不想便回道。
他现在心情不好,任何人都不想见,只想看着楼翩翩的脸,想想自己以后应该如何是好。
“望大人说,能解除皇上的心病。”秋雨没有退下,转达望川的话。
望川早料到月无尘没心情见他,是以早有了后着。
月无尘凤眉轻跳,眸中闪过诧异之色。
虽则望川很有办法,他又怎知自己要的是什么?
思量间,他起了身,踱步往外而去。
赵裙倏地起身,跟上一步:“皇上,可否留在锦秀居用膳?”
“再说吧。”月无尘回眸看一眼赵裙,便举步离去。
即便赵裙有楼翩翩曾经的脸,却始终不是楼翩翩。
楼翩翩只会跟其他男人纠缠不清,对他不假辞色。赵裙开始的欲迎还拒和楼翩翩有点相似,但他的冷落,令她很快沉不住气,自乱阵脚。
月无尘踱步出了锦秀居,对站在屋外的望川道:“你最好有办法,否则朕要了你的脑袋!”
“皇上这样不行,太严厉,会吓走贤臣。”望川嘻笑着道。
月无尘一个利眼扫向他,皇帝心情不好,他决定直奔主题:“微臣知道皇上是为了太后烦恼。其实尹子卿和太后说他们是夫妻,那都是他们的片面之词--”
“你怎么知道这些?!”月无尘诧异地问道。
“下官向秋雨打听了这些事。要为皇上分忧解劳,自然要知皇上为何忧,微臣也算有心了吧?”望川笑着道。
“继续。”月无尘束手走在储秀宫,信步而行。
“试想想,若真如尹大人所说,他与太后是夫妻,他又怎可能一年到头都居住在宫中?皇上莫忘了,这些年尹大人代皇上处理朝政,几乎长年累月都在宫中居住,很少在外留宿。微臣还捕捉到一个要点,太后娘娘也常年在塞外,一年之中有那么一些日子会回京一趟。据下官察探所知,每年的那段时间尹大人会出宫,却也极少在宫外留宿。若是夫妻恩爱,自是会抓紧时间耳鬓厮磨,更何况是久别重逢的夫妻?”望川抽丝剥茧,细细道来。
月无尘闻言喜上眉梢,一掌击向望川的胸口:“是啊,朕怎么没想到?!”
“皇上当局者迷,被太后娘娘的负气话气得无法正常思考,想不到不奇怪。微臣身为局外人,自然能理出一些头绪。臣以为,太后娘娘和尹大人就算是夫妻,也是一对假夫妻。这为何要做一对假夫妻,是不是有什么原因,这些事,还有待皇上自己亲自查证。当务之急,是要把太后娘娘弄进皇宫,无论是偷摸,还是拐骗,将娘娘不折手段地弄进皇宫,朝夕相处,培养感情才是正理。千万不能让娘娘和尹大人有单独相处的机会,把握时机才最重要。皇上说,是么?”望川一口气道出自己的想法,希望能为君分忧。
皇帝的心情好,他的日子也好过,或许还可以分到一些银子。
“要把母后弄进皇宫,谈何容易?子卿派了很多人保护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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