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黄灯火下,树影婆娑,摇晃出男女发自真心肺腑的笑容,他们走在一起,出乎意料地登对。
他们忘记身后还跟着一个男人,出神地看着他们,怔在原地。
月无尘眸色渐冷,所有的犹豫在看到那双交握在一起的双手时烟消云散。
既然只能依靠手段才能靠近楼翩翩,既然只能有这样的结果,那就义无反顾,即便是做出天理不容的事,他也在所不惜。
楼翩翩不该对其他男人好,不该对其他男人笑,即便那个男人是他的父皇,也不行!
楼翩翩和月天放进入太子殿,往尹子卿的寝殿而去。
榻上的尹子卿脸色惨白,昏迷不醒,太医正在为尹子卿施针。
众人行礼后,月天放问道:“子卿他中了什么毒?”
“微臣正在替尹公子施针,唤醒他的意识。微臣医术未精,检察不出尹公子中了毒。”李太医如实回道。
“唤醒他的意识要紧,或许他自己知道中了什么毒。”月天放沉声道。
“臣遵旨!”李太医朗声回道,继续为尹子卿施针。
半个时辰后,尹子卿还没有清醒的迹象,月天放却不时出虚汗。
楼翩翩同样香汗连连,其他太医和宫女也在出汗。
楼翩翩见状,柔声道:“皇上,这里空气不好,不如回承乾宫早点歇着。尹公子吉人自有天相,有御医看诊,不会有事的。”
“你陪朕回承乾宫,今晚在承乾宫住下。”月天放扫一眼异常沉默的月无尘,若有所指。
楼翩翩知道月天放是为了保护她,欣然应允:“臣妾陪皇上回宫。”
月天放点头,楼翩翩扶着他走出寝殿。
待走了老远,才隔离月无尘胶着在她身后的眸光,楼翩翩松了一口气。
月天放看在眼中,不觉失笑,“看你被太子吓的。放心,有朕在,太子不敢伤你。”
楼翩翩露齿一笑,用力点头:“臣妾的小命捏在皇上手里,皇上一定要长命百岁才行。”
月天放笑了笑,仍在出虚汗,胸口有些窒闷,脚步很沉重,几乎提不起。他勉强笑道:“为了保护翩翩,朕要让自己长命百岁。”
“皇上真好,”楼翩翩轻拉衣襟,拂去脸上的汗意:“这都夏末了,怎么还这么热?”
“是啊,挺热的。”月天放强笑,与楼翩翩一起,坐上了步辇。
这之后,楼翩翩和月天放都没有说话,都感觉有点力不从心,说话都觉着累。
回到承乾宫,月天放很快倒在龙榻睡去。楼翩翩则在偏殿睡下,这一睡,几乎就睡死了过去。
楼翩翩睁开眼的一瞬,就见春风喜极而泣的小脸不断在她跟前放大:“娘娘醒了,太好了。”
“本宫怎么了?怎么浑身没劲儿?”楼翩翩挣扎着起身,却无力地倒回了床榻。
春风性子急,张开小嘴就是一连串:“皇宫出了大事。娘娘昏睡两日了,太子殿下昨儿个已清醒,尹公子前日便已清醒,皇上却至今未醒。据说是全部人中了毒,那毒是从尹公子身上传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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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腥:他有多变态
整理好春风所说的一切,楼翩翩大致理清楚头绪。
原来尹子卿所中的毒霸道而邪门。
那种毒未必致命,却能从第一个中毒之人的身体借由空气传播,所以那晚与尹子卿有过近距离接触的人都中了毒。此毒类似于现代的呼吸疾病,发作的速度很快。
尹子卿在昨儿清晨已然清醒,已为众人解毒。中毒深的人沉睡的时间较长,包括她和月天放,还有几个太医待的时间较长,中毒也很深,至今未醒。
楼翩翩醒后的两天时间内,中毒的太医及宫女先后清醒,只是神智不清。
月天放的病情最重,最后一个清醒,能说话,神智还算清楚,身子却动弹不得。
月天放卧病在榻,月无尘瞒着月天放,就尹子卿的中毒事件做文章,将楼翩翩拿下,锁进了天牢。
楼翩翩知道自己不会死,毕竟月无尘不可能轻易要了她的小命。
只可惜她才想对月天放好一点,以为自己有了个依靠,老天爷却在此时跟她开了一个大大的玩笑,令她名义上的丈夫遭受无妄之灾。
只是这一切,是不是太巧了?
从她侍寝的那晚开始,事态的发展令所有人措手不及。
楼翩翩在天牢并未遭受什么非人刑罚,每天有刽子手进大牢对她“严刑逼供”,那也只是做做样子。大牢里发出的凄惨叫声出自其他犯人,并不是她。
即便如此,她也不好受。
她必须眼睁睁地看着那些替罪羔羊遭受非人折磨,直到断了最后一口气。
每当她看得疲累,不忍再看惨剧,刽子手就会想尽办法“请”她把一出悲惨的闹剧看完整。
第三天,天牢又上演了同样的戏码。
身才高大、满脸横肉的刽子手拖着一个女人进了大牢。
刽子手此次想到了最新的酷刑对付女犯。他拉扯女犯肢离破碎的囚衣,三两下将女犯人剥得精光,便开始动手脱自己的裤子……
身心俱疲的楼翩翩闻声睁开干涩的双眼,入目的便是刽子手欲侵犯女犯的一幕。
她正对上女犯空洞的双眼,那里没有焦距,没有希望,只有死灰般的木然。
楼翩翩挣扎着站起来,拖着沉重的脚步走至刽子手身后,哑声道:“放开她!”
“皇后娘娘醒了最好,不需要卑职再费神叫醒。太子爷特别交待,定要皇后娘娘在天牢每日过得精彩。卑职负责表演节目,今日卑职想到了更好的方法令皇后娘娘开心……”刽子手笑容猥琐,放肆的眼神上下打量楼翩翩。
是人都知月无尘与楼翩翩不和,欲致楼翩翩于死地。即便楼翩翩是皇后,没有了月天放的保护,沦为阶下囚的楼翩翩便什么也不是。
更何况月无尘把楼翩翩扔进天牢,只说要让她不痛快,不能在身体上折磨她。
身为皇后的这个女人,倒也有些姿色,不能在身体上触碰她,便在精神上淫/秽她,这是他能想到的最好方法。
好像有楼翩翩在一旁观看他占有其他女人,他就像是占有了楼翩翩……
“你尽管试试在本宫跟前动她,本宫定要你生不如死!”楼翩翩距刽子手又近了一步,神色漠然,自有一股不能亵渎的凛然气势。
刽子手小退了一步,被楼翩翩的威仪震赦。
他转念一想,楼翩翩不过是过气的皇后,迟早会死在月无尘手中。月无尘现在是朝中的主事者,他由月无尘授命,怕一个没有威胁的女人作甚?!
“皇后娘娘自身难保,卑职可不是吓大的。皇后娘娘还是在一旁乖乖地看卑职与女人行/房,听说皇后娘娘还是处/子,学这个有用--”
刽子手话未说完,便被楼翩翩狠狠甩了一掌。
刽子手在天牢就是大爷,何曾被人这般掌掴,他怒极之下,忘了自己的身份,用力扣住楼翩翩的手腕,肥厚的身体将她压在了身下……
“你敢碰本宫的身体,告诉你,你会死得很惨,月无尘会将你千刀万剐!”楼翩翩不退不避,冷笑直视刽子手。
刽子手被楼翩翩诡异的眼神看得发毛,下意识地松开了对楼翩翩的箝制,只可惜,已然太迟。
牢门被人一脚踹开,月无尘迈着优雅的步伐进入天牢,有如猎豹,散发致命的冷然气息。
他脸上却带着笑容,清俊而出尘。
楼翩翩从来不知道,月无尘也会有出尘的时候,一如此刻。
“刚才你碰了母后的身子。”月无尘薄唇轻启,淡笑依旧,对刽子手陈述一个既定的事实。
刽子手悦人无数,突然发现自己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他不该和众生犯同一个错误,误以为月无尘恨不能致楼翩翩于死地。实则,他低估了楼翩翩在月无尘心中的地位。
“太,太子殿下,卑,卑职可以解释,不,不不不是故意要冒冒犯皇后娘娘,求太子爷饶小的一命,小的小的再也不敢了,不敢了……”刽子手跪倒在地,像是一条狗,匍匐前行,拉着月无尘的裤管求饶。
他曾经见识过月无尘狠辣的手段,从不敢忘记谁都能招惹,就是不能招惹月无尘。
“本宫见你用你的这双眼睛侵犯了母后,你还用你的脏手碰了母后,你说,你该怎么做呢?”月无尘垂眸俯视地上的刽子手,笑意厣厣。
他眸光流转,光彩四溢,像是上等的彩石,散发耀目的光芒。
他脸上的笑意却冷得噬骨,令人不寒而栗。
楼翩翩不觉退后,直到抵在墙背之上,才顿下脚步。
她知道,月无尘够狠够毒,她以为自己见识过的已经够狠。现在才知道,那并不是她所知的全部。
月无尘的狠,埋在他阴冷的骨血,藏在他好看的皮囊之下。有幸真正见识他狠的人,也许都已经死了。
刽子手无力地坐倒在地。他知道,该剁了自己的双手,在剁自己双手之前,该将自己的双眼挖出来,平息月无尘的怒气。
可是,他做不到,他没有这个勇气。
月无尘笑容依旧拂春风,慵地抬手一挥:“来人,给本宫好好伺候这位尽忠职守的好部下。”
四个刽子手应声而入,更有人抬了一张桌子进来,上面摆放各式时令水果。
月无尘甩袖坐下,朝楼翩翩伸手。
楼翩翩不敢有异议,乖巧地到了月无尘跟前,将手放在他冰冷的掌心。
月无尘握着她的小手,微一用力,她便跌坐在月无尘的怀中。
月无尘目中无人,不管不顾有人在场,在她的小嘴重咬一记:“母后了解儿臣,知道儿臣会将他千刀万剐。母后看清楚,儿臣是怎么将他千刀再万剐,还死不去……”
楼翩翩的身子绷得很紧,男人惨烈的叫声传进她的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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