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翩翩欣然应允,他们正打算出发,打横冒出一个月无尘,他黑着脸捞起车帘道:“没本宫的允许,这是要去哪里?”
若非他收到冬梅的密报,他还不知这个女人竟敢跟这么多男人出去厮混。
“本宫只是出去走走,天入黑前会回来。”楼翩翩好声好气地回道,不想跟月无尘起冲突。
“下来,不准出去!女人抛头露面,像什么话?!身为皇后就要皇后的自觉,你嫌自己闯的祸还不够多,想再出去招蜂引蝶?!”月无尘一声怒喝,狠狠对楼翩翩训话。
狄明早看月无尘不顺眼,他一个箭步上前,放下车帘道:“皇后娘娘有臣等护架,不劳太子费心,太子请让道--”
“放肆,竟敢顶撞本宫,到底是吴王养的犬类,不知轻重,自掌二十掌。”月无尘沉声道,气势凛然,冷眼看着狄明方正的脸庞,横竖看此人不顺眼。必要时,可以除去!
楼翩翩掀帘下了马车,将狄明拉到自己身后,与月无尘对视,一字一顿地道:“在皇宫,你太子殿与我凤仪宫井水不犯河水。自然,我们的人也能各自相安无事。本宫现在清楚地告诉太子,狄护卫是本宫的四大护卫之一。除了本宫,没人能对他们指手划脚。太子,你是时候该收敛一下你不可一世的优越感了!”
“你?!”月无尘气结,这个女人吃了豹子胆,竟敢当着众人的面让他难堪。
楼翩翩搭上狄明的手臂,径自上了马车。狄明机警地放下车帘,楼翩翩扬声道:“即刻启程!”
“是,娘娘!”四个黑衣人同时应道,狄明驾马,其他三人随行在马侧。
尹子卿忙也跟上,只剩下月无尘和秋吟僵站在原地。
秋吟将一切都看在眼中,发现月无尘对楼翩翩有不同寻常的独占欲,暗道不妙。
她要不要推波助澜,投其所好?若是他一直得不到,岂非一直想着念着?
最起码,她现在就要摸准月无尘的性子行事,令他觉得她懂得讨他欢心。即便,她是那么的喜欢这个男人。
只有得到这个男人的喜欢,她才有机会立于不败之地!
思及此,秋吟笑容可掬地道:“依小女看,皇后娘娘急着出去走走情有可原。皇后娘娘长时间居于深宫,好不容易出宫一趟,却在路上浪费了时间。青河县虽是穷乡僻壤,却也有一些美景,太子要不要也出去走走?”
月无尘早想跟着出去,防止楼翩翩背着他偷男人。
虽然他没打算碰那个脏女人,但她是他的女人,其他男人多看,更不准碰!
再加上那个女人是男人就勾/引的本性,不时时刻刻看着如何教他安心?
“也罢,本宫也出去走走,体验体验青河的风俗民情。”月无尘舒展眉心,笑意浮上俊颜,眉目也染上光彩。
秋吟看在眼中,有嫉妒在啃噬她的心,同时她又觉得庆幸,是她令月无尘这般快乐。
一个小小的试探,便试出在月无尘心中,楼翩翩绝对占着很重的份量。
那厢楼翩翩乘坐着马车穿过城镇。她虽然没有掀帘,但因为四个黑衣人的气势,还是让人忍不住臆测轿中坐了什么人。
楼翩翩在出行馆的一瞬便让尹子卿上了马车。毕竟有许多老百姓看过他,凭他的卓然气质,一眼便能认出他是尹子卿,进而猜出轿中人的身份。
为避免多生事端,低调行事总是好的。
马车一路往郊区而区,途经一座酒旗飞扬的食肆时,楼翩翩定驻了眸光,命马车停下。
“在看什么?”尹子卿循着楼翩翩的视线看过去,柔声问道。
“我们进城时曾路过这间食肆。当时也是这两个老人家,妇人摘菜,老伯在一旁打下手,还有他们的小孙儿在不远处玩泥巴,一模一样的人事物景。世界很奇妙,时间不停地向前奔跑,却又好像静止了一般……”楼翩翩入迷地看着雨后阳光映照着那和谐的幸福,唇畔不觉掀出美好的弧度。
如此简单的幸福,仿佛处处可见,却又离她那么遥远。
尹子卿却似入了魔般看着漏阳照着的那张美人脸,细细品味她说的话,只觉意境幽远。这一刻,他能懂得她在期盼什么。
只可惜有人不解风情,倏地挡住了楼翩翩的所有视线:“母后勾/引儿臣最好的朋友,儿臣该如何为民除害?!”
楼翩翩失望地收回视线,正对上月无尘小人得志的脸,轻蹙眉尖:“世界可真小,在哪里都能遇得到太子。”
“自然。母后如此想摆脱儿臣,儿臣唯有令母后失望了。”月无尘放下车帘,绕到马车前,堂而皇之地坐上马车。
马车并不宽敞,坐两个人有少许位置,再坐多一人,略嫌拥挤。
月无尘像个大老爷们儿似地挤在楼翩翩旁边坐下,占了大半位置还不知足,一直往楼翩翩身上挤。
“太子几岁了?”楼翩翩蹙眉问道。
“总之是比母后大,儿臣管母后是应该的。”月无尘轻挑凤眉,又往楼翩翩腿上挤了挤。
“本宫以为只有儿童才患多动症,不像是大人会生的疾病。”楼翩翩忍无可忍讽刺了一句,打算起身,却被月无尘强迫性地拉回。好巧不巧,她跌坐在他的大腿上,有些狼狈。
尹子卿别开视线,眉峰聚成“川”字,转而看向马车外。
月无尘眼角的余光看到,一声冷哼,突然就吻上楼翩翩的嫩颊,轻咬一记。
楼翩翩只知马车上还有人,四个侍卫就在马车外,让他们知道马车里面发生了什么事,这脸就丢得太大了……
“待儿臣和母后也像他们这么老了,一定也能够这样坐在一起。届时母后想出宫,儿臣带你出来游山玩水。”楼翩翩未及发作,月无尘话题陡转,转移了楼翩翩的注意力。
楼翩翩看着白发苍苍的一对老人家,一瞬有些恍神。
“若是这般,母后与儿臣算不算是白头偕老?”月无尘亲昵地捏了捏楼翩翩的粉颊:“年纪这么小,总像个老学究似的。你应该和其他女人一样谈谈风月谈谈情,时间再怎么奔跑,就算母后七老八十了,也永远都是儿臣的女人。”
楼翩翩心微微一动。
她呆怔地看着月无尘俊美阴邪的脸,难以想象他们以后七老八十了,会是怎样的情形。
尹子卿看着马车外的景致,同样在想象楼翩翩七老八十的情景。
奋力抵抗脏女人的诱/惑(三)
楼翩翩变得安静,垂眸看着自己的手指尖儿,告诉自己不能受这个男人言语的蛊惑。
他总是这样,心情好的时候,说几句好话就能让她产生向往。他心情不好的时候,和其他女人打得火热。
她早想好了,在她的身子被“毁”了的一瞬,她不能再受他吸引。他说什么,做什么,和什么女人好,那都是他的事,和她楼翩翩没有半点关系。
“母后在想什么?”月无尘好奇地看着楼翩翩秀丽的侧颜,眸光滟潋。
一直觉得她不是太美,有时又觉得她挺好看,否则他怎会移不开视线?
他的长指握上她的青葱玉指,像是面粉掐成的粉嫩,让人忍不住咬一口。而他,确实也是这么做的。
他抓着她的手指放在嘴里轻轻一咬,柔柔软软的,就是比其他女人的手指长得可爱,他喜欢。
楼翩翩吃痛之下缩了手,拉回飘远的思绪。
风儿轻轻掀起了薄透的车帘,阳光散去,微光浸透了她沉静的容颜,半是明媚,半是忧伤。她眸若秋水,轻轻浅浅的笑意像微漾的湖水泛起涟漪:“只是在想象太子和尹子卿老了之后的情景,只是,本宫可能看不到了。尹子卿给本宫算过命,本宫活不过十七。”
月无尘着迷于楼翩翩多变的气质,没能听清楚她话中的意思。
待到楼翩翩下了马车,他这才仔细过滤她方才说过的话,不解地问道:“活不过十七,什么意思?”
尹子卿不回答,想起是有这么一回事。
月无尘眉心不断蹙紧:“她不是说真的吧?你何时学会算命了?!”
“我不跟人算命,不代表我不会。她的手相是这么说的,命不长久,一生命犯桃花,多奇怪的命运。”尹子卿正眼看向月无尘,声音有些紧绷。
“看她那样子我就知道你说对了一半。如果是为了阻止她祸害更多的男人,我宁愿她命不长久。只是她活不过十七,我要不要在她死了之前占了她的身子?”月无尘蹙起了凤眉,为这个难题所困扰。
说起来,他每日都在为此事困扰。
分明脏了,可还是想得到。他不只一次告诉自己,因为得不到,所以才渴望。
该死,不如找个就手的解了身体的疼痛,每天忍,忍得他狂燥。
现在的他,一点也不像是风/流多情的月无尘。
闻言,尹子卿啼笑皆非,没好气地回道:“还是罢了。你想想,如果你占了她的身子,就破了你太子爷非处/子不碰的美誉。如你所言,不过是一个女人……”
“说的也是!”月无尘很快接话,内心却还是在煎熬。
他这一恍神,尹子卿已下了马车。
月无尘掀帘看去,只见尹子卿和楼翩翩走在一起。
此时太阳躲入乌云,天地昏暗,连那肩并肩走在一起的男女,看起来也凭添了一抹暧昧之色。
月无尘握紧双拳,跳下马车,正要跟上,提醒楼翩翩自己的身份,秋吟却出现在他身后,脆声道:“太子,要下雨了,拿把伞以备不时之需为好。”
秋吟将雨伞递至月无尘手中,笑意温柔。
月无尘接过,顺势握住了秋吟雪白的小手,放在手中掂量了两回。
秋吟的手长得也好看,细皮嫩肉的,玉指修长,煞是好看。只是再怎么好看,还是不及楼翩翩。
月无尘失望地放开秋吟的手,而秋吟没有错过月无尘失望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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