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莫气莫急,皇后仗着有太子喜爱,便轻视小姐,总有一日小姐会骑在她头上,一扫今日的耻辱。唯今之计,只有忍。”琴儿轻声安慰。
额头伤口的疼痛,令她不敢再小瞧楼翩翩。
“她就算再不济,也是皇后,我拿什么跟她斗?!方才有家丁来传话,爹爹让我回家一趟,有要事相商。琴儿,你多留意皇后,她那边有什么动静即刻向我禀告。”秋吟一扫方才的柔弱病态,冷声道。
为了能够留月无尘在身边,她不惜装病。
狄明那一掌,只是小小的皮肉之伤,并不是那么严重。为了月无尘,她以前不会做的事都做了。可是她两天一夜的努力,竟抵不过楼翩翩的一眼。
月无尘与她本是好好的,恩恩爱爱,如胶似膝。
楼翩翩才出现,便将她打成原形。昨日她亲眼见到月无尘因为楼翩翩杀人如麻的情景,那三个死于非命的丫鬟非不像霞儿那般是她的心腹,却也是秋府忠心耿耿的婢女,却无端端死于非命,她理所当然地把这笔账算到了楼翩翩头上。
那种情形之下,她以为装晕是最好的办法。
“是,小姐。”琴儿脆声应道。
秋吟轻抚琴儿的伤口,疼得琴儿直抽气。
秋吟心里头雪亮:“是皇后让你遭罪吧?你跟在我身边多年,我舍不得让你受委屈,楼翩翩居然敢这样待你。这笔账,我记下了。现在你去处理伤口,换件干爽的衣裳。”
琴儿却执意送秋吟上了软轿,再打点好自己,便往主苑而去,盯着楼翩翩的一举一动。
那厢秋吟回到秋府,直奔主苑书房而去。
书房没有秋仲的身影,她便打开密室的开关,果见秋仲会在密室沉思,神情凝重,心事重重的模样。
“女儿向爹爹请安。”秋吟走至秋仲跟前,脆声道。
“吟儿,坐。”秋仲让秋吟坐下。
“爹有心事么?”秋吟不解地问道。
“昨晚恩公来过了。他说你不必进宫,还道你进了宫,也得不到太子殿下的宠爱。”秋仲将自己的心事道出。
“女儿还未进宫,恩公便说女儿得不到太子的宠爱。既如此看低女儿,当初他何必授意要女儿搬进行馆,接近太子?如今女儿的声誉已被毁,全青河县都知道太子在女儿房中留宿一宿。若女儿不进宫,世间还有哪个男子愿娶女儿?”秋吟恼羞成怒,情绪激动。
“为父也知道此事,当初你还一度不愿以这种方法接近太子,是父亲好生相劝,你才勉为其难地住进行馆。恩公并没有说你不能进宫,只是说你进宫也是徒然--”
“爹,这是天意。恩公早不说晚不说,却在女儿声誉被毁之后才说,有何意义?再者,女儿喜欢太子,非他不嫁。今生今世,女儿要喜欢的也只有他一人。”秋吟冷声打断了秋仲的话。
“吟儿,你发现没有,自己变了?”秋仲若有所思地看着秋吟,沉声道。
他的乖女儿变得气势凌人,眉宇间隐约有一股戾气,这哪还是那个知书达礼,温柔可人的青河一绝?
“女儿以为这是好事。深宫不需要善良,女儿没有当官的爹,唯有靠自己一步一步向上爬。为了能够得到太子的喜爱,女儿变成什么样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能够和太子一生相守。有人胆敢挡着女儿的前路,女人定会不择手段,将敌人一一铲除。爹,您等着看吧,女儿不会令恩公失望,更要令秋家光宗耀祖,女儿将来要做后宫第一人!”秋吟言之凿凿,眸色坚定。
“你是秋家的骄傲,以往为父也希望你能为秋家光宗耀祖,现在为父只希望你能够平平安安,如此足矣。”秋仲轻拍秋吟的手背,语重心长地道。
“恩公可还说了什么?若女儿执意进宫,恩宫会不会为难爹?”秋吟转而问道。
“恩公深明大义,自是不会。不过他说了,你若想保命,最好不要去招惹皇后,她不是你能招惹得起的人物。”
秋吟冷笑:“皇后确实有点能耐,女儿相信恩公此言是好意。不过女儿以为,再招惹不起的人物,总会有弱点。只恐将来有一日,皇后会是女儿最大的敌人,不得不除!”
秋仲知道秋吟听不进他的劝,便也不再多嘴,好生叮嘱秋吟保重身子。用了午膳后,秋仲又和秋吟说了许多,这才命人将秋吟送回了行馆。
秋吟回到行馆,琴儿第一时间便将她观察到的消息禀告。秋吟听了,满脸寒霜,手用力握住扶椅的椅柄,沉声问道:“太子对楼翩翩就这么喜爱么?!”
“看情形是这样没错。尤其用膳时,太子一直给皇后挟菜,偏生皇后不领情,太子也不生气,好言好语,一点也不像太子平时高高在上的样子。”琴儿说了也有气,她以为自己并没有添油加醋。
秋吟冷笑连连,目露狠色:“我倒要瞧瞧,太子是怎么对皇后唯命是从的!”
在去膳间用晚膳前,秋吟好好“装扮”了自己一番。
行馆,膳间。
秋吟在琴儿的搀扶下出现在了膳间,众人的视线全部转移,看向弱柳扶风的美人。
一袭鲜红长裙,她苍白削瘦的小脸与她鲜艳欲滴的红唇及她身穿的红裙形成鲜明的对比,就是一个欲盖弥章的病人形象。
正在给楼翩翩挟菜的月无尘见状,忙起身迎上前,搀扶着她到席间坐下,放柔了音量:“你大病未愈,就在秋翠居用膳,何必跑过来受累。你看看你,脸白得像鬼,还穿成这个鬼样子,很难看。”
“小,小女真这么难看么?”秋吟嗫嚅道,抚上自己苍白的小脸:“我,小女故意穿得鲜艳,就是怕太子嫌弃。既,如此,小女回秋翠居好了,是小女的不对。”
“罢了罢了,都来了。琴儿,再添一副碗筷!”月无尘面对像秋吟这样弱不禁风的美人,板不下脸。
他以为,世间的女子都是用来宠的,尤其是柔弱的美人。
倒是楼翩翩,什么时候能够柔软一点?
他悄眼看向楼翩翩,只见她在优雅地用膳,目不斜视。
他细心地发现,楼翩翩将他挟的菜一一挑出来,搁在餐桌上,表面嫌弃他挟的菜。
总会有女人不嫌弃他,例如秋吟。
思及此,月无尘给秋吟挟了满满的一碗菜,再为她乘了一碗汤,眉眼带笑,柔声道:“你这身子骨还未好,应该多补补,本宫可不希望你承/欢时昏厥……”
他故意说得暧昧,秋吟苍白的嫩病浮现一抹浅浅的红晕,病态美人瞬间又有了另一种妩媚的风情。月无尘看得专注,被秋吟吸引了全部的眸光。
待他回神时,发现楼翩翩已经不见踪影,就连尹子卿也消失无踪。
月无尘瞬间再无赏美之心,心神不宁,就不知尹子卿和楼翩翩是否在独处,两人有没有背着他做见不得人的事。
他那个母后,不时时刻刻看着还真叫他不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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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厢尹子卿静静地陪在楼翩翩身后,她走,他也走,她停,他亦顿住脚步。
“我看你现在成为我的影子护卫了。”楼翩翩回眸一笑,明媚的笑厣照亮她的小脸。
尹子卿不觉莞尔:“看你一直不说话,我以为你在生气。”
“我为什么要生气?”楼翩翩笑着反问。
“你喜欢他,他却对其他女人温柔,不定性,换我是你,会生气。”尹子卿以自己的想法道。
除非,楼翩翩并不是那么喜欢月无尘。
只是他知道,虽然楼翩翩什么也不说,其实她喜欢月无尘。
“刚开始会生气,后来不会了。喜欢这种东西,虚无漂渺,也许哪一天挥霍怠尽,就什么都不剩。”楼翩翩朝尹子卿挥了挥手:“我进屋休息了,你也早点歇着。”
“不需要我陪吗?”尹子卿不放心地问道。
楼翩翩抿唇而笑,大跨步进入室内。
尹子卿这样,让她有压力,害她会以为自己失恋了。其实她好得很,月无尘做什么事,都不可能伤到她。
有时间生气,不如留点时间让她看书。
时间静静地流逝,楼翩翩全部精神都集中手中的书本上。
她看得专注,被书中扑朔迷离的案情所吸引,直到昏黄的灯火被一阵狂风刮过,她才急急地伸手挡住灯火。
她一抬头,才发现风太大,把纱窗吹开。
纱窗“啪啪”作响,窗外黑沉一片,略险阴森。
楼翩翩探出头,伸手不见五指。奇怪了,四个黑衣人即便在她睡后也会守着她的别苑,这会儿怎的不见踪影?
楼翩翩疑惑地缩回小脑袋,欲关上纱窗,却被突然冒出的一个人吓得险些失了心魂。
她再定睛一瞧,窗前黑乎乎一片,并没有人,难道是她出现了幻觉?
犹豫片刻,她小心翼翼地靠近窗前,屏住了呼吸。
她真的已经有了心理准备,可当那张隐没在黑暗中的人再度出现时,她还是很没用地吓得腿脚发软。
“你,你是谁?!”楼翩翩瞪着那个人,颤声问道。
来人不回话,突然伸手,直接将她从窗口拽出,提在了手上,飞身跃上屋顶,纵身而去。
楼翩翩第一时间发出尖叫,可她所有的声音卡在喉咙,没能发出。不知哪个时候,她的哑穴被男人点了。
她被男人甩在肩上,风声呼啸而过,隐约闻到来人身上的药香,那人的发丝打在她的嫩颊,隐隐生疼。
直到去至一间豪宅,那人把她扔在院落,自己便跑了。
楼翩翩杵在原地,还没缓过神。
很快有一个五官精致、美眸灵动、笑容可人的貌美少女到了她跟前,恭敬地朝她行礼:“奴婢锦儿参见皇后娘娘,娘娘吉祥。”
楼翩翩上下打量少女,只觉她谈吐不俗,衣着光鲜,一点也不像是女婢。
“锦儿,刚才掳走本宫的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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