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证明,生病的月无尘非常难缠,一顿饭花费了一个时辰。待到用了膳,他更是要跟她一起鸳鸯浴,否则不洗澡。
楼翩翩直接无视他,命春风拿起一把扫帚欲赶离他,月无尘这才听话地自己动手洗浴。
洗浴之后,月无尘精神了许多,琢磨着要找什么借口耗在冷清殿和楼翩翩培养感情。
正在他苦思冥想的当会儿,楼翩翩进了屋,让春风秋雨抬走浴桶。
她探向他的额头,点头道:“烧退了,晚上好好休息,应该不会有大碍。”
他恢复的速度神速,不只是她照料得当,还归功于他不错的身体素质。
“母后,朕想听你弹琴。”月无尘随意找了一个借口,就怕楼翩翩突然要他离开。
“冷清殿什么都缺,没有古筝古琴这类的东西。”楼翩翩淡笑回道。
她住在冷清殿一个月,没时间风花雪月,日子每天过得很充实,其实也很不错。
“朕命夏兰拿过来!”月无尘说着冲出室内,朝守候在屋外的夏兰交待一番,夏兰领命而去。
楼翩翩跟在他身后出来:“皇帝,你……”
“唉,朕的头好像又痛了,还要躺一回。”以为楼翩翩要赶他走,月无尘忙打断了她的话,回到室内,和衣躺在床榻之上。
楼翩翩忙着跟出跟进,她不放心地问道:“不舒服吗,要不要找尹子卿看病?”
“母后比子卿的医术好。有母后,朕什么病都没了。”月无尘趁机抓着她的小手搁在他的胸口,搁放在他活蹦乱跳的胸口位置。
楼翩翩后知后觉地听出他的话外音,小脸有些烫,突然很不自在。
她坐在榻边,别开视线,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月无尘起了身,看着微褚的秀颜,情不自禁地在她美丽的红晕上印下一吻。
楼翩翩身子一僵,轻握粉拳,感觉很紧张。
月无尘自然感觉到她的紧张,怕她反感,忙移开寸许,将她拥入怀中。来日方长,不急,别把她吓坏。只要方法得当,他定能如愿以偿,偷香窃玉。
“母后陪朕一起睡,可好?”月无尘意思意思地问道,半强迫性地拥着她躺下。
“这,这这样不好……”楼翩翩口干舌燥,躺在月无尘怀中不敢动弹,有点结巴。
“有什么不好?”月无尘好笑地看着有些慌乱的楼翩翩,总感觉这个女人有点变化。换作往日,她早就在他怀中挣扎,此次却乖巧得令他心生疑窦。
“孤男寡女抱在一起睡,不成体统。”楼翩翩努力板起小脸,却不太成功。轻斥像是在撒娇,她自己都觉得有些,娇气。
“朕又不是没抱过母后,母后的身子都让朕看光了。”月无尘若有所指地看向她的胸前,眸光有掩饰不住的赤果浴望。
楼翩翩垂眸一看,防狼似地拉紧衣襟,娇斥道:“色狼!”
月无尘沉声而笑,轻刮她粉俏的鼻尖儿,柔声道:“不是这样的女人朕还不色呢。哪个男人看到自己喜欢的女人都会有色心,就你这个女人戒备心这么重。”
“戒备心重有什么不好。若是每个男人都像你这样色,那哀家不是忙不过来了吗?”楼翩翩下意识地反驳。她看到月无尘眸子危险半眯,就知自己说错了话。
“说起这些,朕倒要问母后,昨晚霁月是来过了吧?”月无尘本不想破坏现在的好气氛,可是不问,他心里头有根刺,没办法和颜悦色。
他的胸襟,始终不够宽广,没办法假装不在乎。
“来了,说是想带哀家出宫,被哀家赶走了。有些事,哀家觉得有必要说清楚,你信不信哀家说的话?”深吸一口气,楼翩翩沉声道。
以前之所以不说出真像,是以为没必要说。既然下了决心,就有必要把误会澄清。
难得他们能够心平静气地坐……躺在一起,这是一个机会。
月无尘点头:“只要是母后说的,朕相信。”
楼翩翩深吸一口气,才扬起自己光洁的手臂:“虽然哀家的朱砂没了,可哀家还保有清白清白之躯。”
月无尘惊诧地看着楼翩翩,半晌找不到自己的声音。
楼翩翩莞尔,继续补充:“那晚吴王手下留情,并没有对哀家下毒手。哀家之所以不说,一是因为这乃他不碰哀家的附加条件,二是哀家知道你的嗜好,以为这是一个摆脱你的机会。至于霁月,那日是他设的一个局,他说了一句让哀家很感动的话,哀家一时不察,才被他利用。在你打开密室时,他说,‘时间差不多了。’当时的情景,确实容易让人误会,哀家不知从何解释。哀家只能说,霁月心计深沉,他是特意针对你而来,而哀家只是他利用的棋子。你不要以为全天下的男人都被哀家迷得神魂颠倒,霁月不是,子卿他只把哀家当朋友,至于吴王,一样是在利用哀家在打击你……”
月无尘抚上她的脸:“对不起,是朕错怪了你。”
一切真像大白,想到自己不曾一次对她动粗,就知道自己有多混蛋。
“不全然是你的错。是哀家没自信,那样的环境下哀家没说实话,哀家也有错……”月无尘用力抱紧楼翩翩,打断她的话,第一次发现自己配不上她。
“子卿其实……”月无尘的“喜欢你”三字如哽在喉,始终说不出口。
尹子卿从没把楼翩翩当成朋友,只有楼翩翩这个笨女人没发现尹子卿早对她动了真情。
即便尹子卿是他的好朋友,他也私心地不想揭穿这个事实。
“尹子卿人很好,就是太死板,对女人不感兴趣。你可得为他的终身大事多着想,给他找些美人。”说起尹子卿,楼翩翩滔滔不绝。
那基本上是个闷骚男人,平常并不多话,只会默默地对人好。以后遇到中意的女子一定不会表白,就不知什么样的女人会令尹子卿动心。
“他的婚事朕搁在心里,届时给他找一堆美人,实在不行,对他下药。”月无尘笑道。
楼翩翩听了连连摇头:“你这种方法不行。男女之事,要两情相悦,怎么能对他下药?亏你还是尹子卿的朋友,心术不正,专用旁门左道……”
“行了,你这个女人比老太婆的话还多。我们说霁月,昨晚你怎么把他赶跑的?”月无尘不满楼翩翩提起尹子卿滔滔不绝,悄然转移话题。
即便楼翩翩只把尹子卿当成朋友,她和尹子卿很要好的事也令他有危机感,所以绝对不能让她知道尹子卿对她有非份之想。
这个女人同情心泛滥,若是同情变成另一种情,那怎生了得?!
“就这样赶走他。”楼翩翩言简意赅地回道:“你病刚好,睡吧。”
月无尘狐疑地看着楼翩翩,扶正她的小脸,直视她清澈的瞳眸,一字一顿地道:“朕不希望你有事瞒着朕!霁月若针对朕而来,怎可能未达目的,轻易离开?!”
楼翩翩见瞒不住,嗫嚅道:“其实也没什么,哀家说了几句重话,他面子上挂不住--”
“你还想骗朕,连谎都不会说!你的眼睛不敢直视朕,游离不定,一看就知心里有鬼。”月无尘逼视楼翩翩,见她美眸左移右瞟,就是不看他,定是在说谎。
其实她不难理解,最起码,只要仔细观察,就能看出她演技拙劣。
“以往可没见你这么细心。”楼翩翩小声嘀咕,无奈地对上月无尘似能洞悉一切的眼神。
月无尘一字一顿地道:“别给朕转移话题。”
楼翩翩看着他正经严肃的样子,倒也有些皇帝的威严,只可惜他们现在这样躺在一起,他的威严顿时减了一半。
“其实也没什么,哀家用了一点比较激烈的手段。”楼翩翩轻声回道。
月无尘冷眼瞅着她,什么也不说,她被他看得心里犯怵。
她必须承认,月无尘板着脸的样子,即便是他躺着,也还是让她吃不消。
“你也知道,霁月那人很难缠,他就是为了制造事端,向你挑衅来着。哀家不想事情闹大,所以一狠心,在自己胸口刺了一簪--”她话音刚落,月无尘便摸上她的夹袄,轻轻拉开,便能看到里面渗出血丝的衣裙。
“你是怎么弄的,非要把自己伤成这般才让人安心?!!”月无尘眸中充斥狂怒的火焰,朝楼翩翩大声吼道。
楼翩翩吓得缩了缩身子,他的吼声之大,令她的耳膜嗡嗡作响。
“发簪又伤不了性命,这有啥的。而且,一点也不痛,当时霁月就给哀家留下了一瓶药,洒在伤口很快就结疤了。”楼翩翩讪笑,没敢看月无尘阴郁的双眼。
虽然冷清殿地处偏僻,可月无尘的声音这么大,还是很可能被有心人士听到。届时若以为她在冷清殿藏了男人,她的名声岂不是更臭了?
“结疤,那这是什么?”月无尘指着她渗血的部位,咬牙切齿地问道。
难怪他每回睁眼闭眼都是她穿着夹袄的可笑样子,原来这个女人是为了隐藏自己胸部的伤口。
她自己是病人,却还要费心思照看他这个病人。昨晚她本该好好休息,又是他吵着她不能好好休息。
再一次发现,他带给她的从来就是伤害居多。
因为他,霁月找上她,令她成为天下人口中的笑柄。
因为他,她总在不断地受伤,再受伤。
还是因为他,她险些葬身火海……
见月无尘的脸绷得死紧,薄唇抿成一条直线,楼翩翩以为他还在生气,便对他露出讨好的笑容:“其实真的一点也不痛,当时我刺下去的时候以为会痛,奇怪的是一点感觉也没有。不信你摁在我这里试试,我保证不皱眉。”
她说着抓起他的手往自己胸口的伤患部位摁,月无尘及时抽手,斥道:“蠢女人,笨死了。你就没有其它更好的办法对付霁月吗?换作是朕,一刀把他结了,绝不会伤害自己!”
“你说得轻巧,我又没武功,他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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